日落末唐





巍的摸向骰盅。

    众人几乎紧张到了极点,洛阳城许久没有这么大的赌局了。

    连三楼的一些赌客听闻消息,也赶来凑热闹。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即将开启的骰盅上,只见谢安轻轻的打开骰盅,仿佛是打开一件异世奇珍一般。

    三粒骰子进入众人的眼帘,两个五点,一个三点,总共是十三点,谢瞳猜的完全正确。

    人群中登时沸腾了,爆发出轰然的叫喊声。

    洪珊和夜莺更是疯狂的拍手叫好,这钱似乎来的太过容易了些。

    谢瞳笑道“看来本人的运起确实好到了极点,谢公子,按照一赔十八的概率,总共是三万零六百两,本人给你去个零头,三万两,赔钱吧!”

    谢安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的内心几近崩溃,颓然的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双眼发呆,难以接受这局面。

    沈姑娘似乎没有多大的失望,她的目光中同样透漏的一种兴奋剂,身为一个赌徒,任何人在这种场面都要兴奋的。

    沈姑娘推了推发呆的谢安,道“谢公子,赔钱吧!”

    谢安顿时支支吾吾起来,连说话也有些结巴,道“本,本人没有带这么多的银子,这位先生能够宽限几日!”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嘘声,夜莺当仁不让的道“没有银子还敢到赌场来玩,还大言不惭的做庄,真是可笑之极!老爷,按照赌场的规矩,是要砍手砍脚的吧!”

    谢安一听,吓的一哆嗦,忙将双手掩在身后。

    沈姑娘见道“谢公子,你的兄长不是在三楼吗?叫他下来送银子啊!”

    “不必了”,自人群中走出一个仪表堂堂的公子,看样子比谢安年纪要大些,也更加成熟。

    谢安见到兄长谢枫,忙道“大哥救我”。

    谢枫冷冷的道“真是废物”,言罢转向谢瞳道“这位先生,本人现在只有银票一万两,可否先行赔付一万两,其他待本人回去筹集,三日内,定然给先生送到府上,如何!”

    谢瞳佩服夜莺的洞察心机,这腔搭的太是时候了,他笑道“本人与你们素不相识,怎知你们不能跑掉,这样吧!本人就多算一些,一只手一万两银子,砍掉他的双手,在付一万两银票,此事,就算两清了”。

    谢枫脸色一沉,不悦道“先生这么说,怕是太小看我们洛阳谢家了,我谢家常年在洛阳经营药材生意,还能亏欠了你两万两银子不成,真是笑话!有句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莫要做的过火了”。

    未等谢瞳发言,夜莺怒道“怎么输了银子,反而趾高气扬了不成,我家老爷凭什么相信你,要是你们谢家财大势大,为何不派人回去取银子,我们就在这里等”。

    谢枫登时哑口无言,三万辆银子不是小数目,恐怕一时还真的拿不出来,弟弟输了这么多银子,回去不挨骂才怪,他也压迫受到牵连,如今见对方咄咄逼人,他一时也毫无办法,顿时语塞。

    众人都没有散去的意思,反而驻足在此处,等待看笑话。

    忽然自人群中传出一个高亢的声音,道“闻名江湖的赌尊赵先生,竟然在此处与人豪赌,是否有以大欺小的意思,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

    此话一出,众人骇然,原来这个人就是名震燕京,以赌术起家的赵无阳。

    沈姑娘更是茫然的看着谢瞳,这人真是讨厌,明明那么高明的手法,硬要说是运气好,简直是坏透了。

    人群中自动让开一条路,司马瑾瑜那可恶的嘴脸进入谢瞳的视线。

    谢瞳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这番大出风头,为的就是要引起司马瑾瑜的注意,如今司马瑾瑜调查了他的假身份,更是振振有词,他的计划终于开始实施了。

    谢瞳起身,道“这位公子是?”

    司马瑾瑜哈哈一笑道“本人就是这家赌馆的东家,司马瑾瑜”。

    众人再度吃惊,这个就是东家,权臣司马宣的二公子。

    谢瞳忙起身,抱拳道“原来是太尉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

    司马瑾瑜抱拳回敬,笑道“先生这么大的派头,在此处欺负一个后生小辈,似乎有**份!”

    谢瞳笑道“本人途径此地,见公子开了间赌馆,本想看看手气玩两把,岂知这位公子处处与老夫较劲,因此才出手教训,让瑾瑜公子见笑了”。

    司马瑾瑜见多方如此好说话,笑道“既然如此,先生能否给瑾瑜几分薄面,让谢家兄弟回去筹备银两呢!如此,瑾瑜感激不尽。”

    谢瞳哈哈一笑,道“既然瑾瑜公子说话,本人怎也要给几分面子,这样吧!那两万两本人就不要了,只收取一万两如何!”

    谢家兄弟听闻此言,早欢喜的合不拢嘴,两万两银子居然一笔勾销,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谢枫忙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恭敬的奉上,此刻他已经不知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悲桑,一切都是五味繁杂。

    众人更是大吃一惊,两万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这真是大手笔。

    司马瑾瑜同样吃惊,对方给了他这么大的面子,让他顿时感到掩面有光,忙笑道“多谢赵先生,今后先生到洛阳来,只要报个信,瑾瑜定然马首是瞻”。

    谢瞳笑了笑,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忙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本人初到洛阳,还打算多呆些时日呢,怎么,瑾瑜公子要赶在下离开吗?”

    司马瑾瑜笑道“先生说的是哪里话,瑾瑜开赌馆,能有赌尊先生大驾光临,请都请不来,已经是欢喜万分,这晋家赌馆,怕是要成金字招牌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枫尴尬的插进来,恭敬的作揖道“舍弟不懂事,还好先生大人有大量,吾兄弟二人谢过先生,先生今后有什么吩咐,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瞳道“无妨,小事一桩,二位勿要往心里去。”

    司马瑾瑜笑道“谢家兄弟不够诚心,赌尊光临洛阳,不安排一桌酒席为先生接风洗尘吗?”

    谢枫一拍脑袋,笑道“都是小弟思虑不周,瑾瑜兄,就安排在聚凤楼如何!小弟这就派人去订个好房间!”

    司马瑾瑜笑道“不知赵先生赏脸否?”

    谢瞳晒然一笑,道“怎能不去,能有洛阳城的年轻俊杰一同畅饮,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

    司马瑾瑜道“好,我们这就出发”。

    谢瞳随着几人走下二楼,朝门外走去。

    一旁的沈姑娘三番五次的想凑上去与谢瞳问个究竟,但看到谢瞳携着美人洪珊,在众人的簇拥下,怎也挤不上去,只得黯然退回来。

    众人乘坐马车来到聚凤楼,在三楼一个豪华的包间中,坐成一圈。

    司马瑾瑜道“先生这些年销声匿迹,听说去了漠北做生意,不知生意如何,是否兴隆!”

    谢瞳哈哈一笑道“这生意之事难以评价,但与胡人打交道不比汉人,他们虽然直爽,但在塞外要考虑的因素极多,没有一个合理的法则,一个不小心,不仅买卖赚不到钱,还有可能人财两空”。

    谢枫笑道“这么说,先生定然是在塞外赚到许多银子了!”

    谢瞳摇头道“非也,鄙人的货,十次有六次被马贼劫走,能保证不亏本已经是万幸,还有强大的******,需要去孝敬,买卖没有那么好做的!”。(。)

重返中原15() 
谢枫道“马贼竟然这么猖狂么,不过前些日子听闻,吴王率领的迎亲队,在塞外大破突厥狼军,更是瓦解了什么草原联盟,大大扬我国威,不知是否有此事”。

    此话一出,司马瑾瑜立显不悦。

    谢瞳知趣的道“都是以讹传讹罢了,突厥狼军在草原是无敌的存在,岂能被吴王轻而易举的收拾掉,而漠北民风彪悍,我大唐军队轻易讨不到便宜”。

    谢瞳的回答显然让司马瑾瑜十分开心,他忙转移话题,笑道“不知赵先生今次来洛阳有何贵干?当不是来玩耍的吧!”

    谢瞳心道来了,司马瑾瑜开始摸他的底了。他笑道“本人在漠北呆的久了,甚是思念中原的风土人情,因此,便打算在中原溜达一圈,安抚下受伤心灵。”

    此话一出,众人啼笑皆非,谢瞳回答的太过幽默。

    此时,酒菜上齐。

    司马瑾瑜举杯,道“为了欢迎赌尊大驾光临洛阳,我们干一杯!”

    言罢,他率先一饮而尽。

    众人学着他的样子,也干了。

    司马瑾瑜道“鄙人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先生能够略施援手。”

    谢瞳笑道“公子但说无妨”。

    司马瑾瑜道“瑾瑜在洛阳弄这个赌馆,看是日进斗金,实则不然,因为触动了当地原有赌馆的利益,这些人纷纷派出高手,到瑾瑜的赌馆捞上一笔,每日都要亏空个千两银子,他们反而赚个盆满钵益”。

    谢瞳的脑海中涌出那个倔强的年轻人,毫无疑问,此人才是真正的赌术高手。

    谢安道“凭公子的家世和能耐,收拾他们还不绰绰有余!”

    夜莺插嘴道“非也,赌场也有赌场的规则,公子这么做,岂非坏了规矩,反而得不偿失。”

    谢瞳笑道“公子的意思是,让本与他们周旋一番,为公子看场子吗?”

    司马瑾瑜道“瑾瑜怎敢让赌尊看场子,只是希望来个干脆点的,约定日期与他们在赌桌上来个决战”。

    谢瞳道“这个倒是可以,不过本人也并非百战百胜,赌也需要良辰吉日的,本人今天能够狠捞一笔,完全是今日运气大好,先前在临街,有个算命先生为本人占了一卦,说本人财运亨通,事后才晓得公子在此处的赌馆,确实神奇的很!”他直接把功劳归到石敬瑭身上,希望惹起众人的注意。

    谢枫道“先生竟然相信这个么?”

    谢瞳反驳道“玄学一说,非是子虚乌有,鄙人曾经就是不相信玄学,在塞外差点被人要了老命,今儿回到中原,才晓得玄学这东西奇妙的很!尤其是今日碰到的高人,简直是神仙转世,本人的过去鲜有人知,但却被他说的有如亲眼目睹一般。”

    司马瑾瑜兴趣大起,道“竟然如此厉害!瑾瑜定要见一见这算命的,来人呐,把那个算命的家伙给我带过来”。

    谢瞳露出不悦的神色,道“公子此言差矣,此人并非江湖骗子,而是世外高人,可遇不可求,你这般去,定然是请不到的,要怀着一颗诚恳之心,看能否打动高人。这种高人,给你指出一条明路,当受用一生。”

    司马瑾瑜尴尬的笑道“先生说的有理,我们在来喝一杯。”

    酒足饭饱,几人聊的甚是欢乐。

    临近下楼时,司马瑾瑜问道“不知先生现在居住在哪里!”

    谢瞳道“我与家人初到洛阳,暂时还没有定所,这几日先找个上好的客栈吧!等抽出时间,买间宅子”。

    司马瑾瑜见对方没有住处,心中大喜,道“如先生不嫌弃,可暂住在瑾瑜家中,寒舍虽然不够豪华,但房间却绰绰有余,几位住进去,完全不是问题。”

    谢瞳面露难色,道“这个怕多有打扰吧!听闻令兄是洛阳城的大将军,本人一介赌徒,怕是将军见了,会心中不喜。”

    司马瑾瑜笑道“先生多虑了,兄长虽然是大将军,但也是爱赌之人,见了先生定然欢喜的很,还请先生光临寒舍”。

    谢瞳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请公子带路!”

    今日之事竟大出谢瞳所料,他居然轻而易举的打进司马氏的内部,成为了坐上宾客。

    谢瞳一行四人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司马家族在洛阳的宅院。

    这并非城主府。

    洛阳曾经是武周时期的都城,只有皇宫,并没有建立城主府,在王道勋管辖洛阳时,也仅仅是找个宅院居住。

    司马相如沿袭了王道勋的做法,购买宅院,借他天做个胆,也不敢搬进旧宫居住,这等若与谋反无异。

    谢瞳几人住进宅院后,司马瑾瑜便安排几人休息,而他则跑去见司马相如。

    谢瞳等人趁机开了个会,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当务之急是取得司马相如的信任,与他交好,并将石敬瑭一行人推荐给司马相如,再与石敬瑭里应外合,串掇司马相如重修白马寺,而谢瞳只要取得白马寺的维修权,便大功告成。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关键处在于石敬瑭,他能否凭借半吊子的易经和三寸不烂之舌去打动司马兄弟。

    谢瞳不由得为石敬瑭担心起来,他忙将眼前的形式讲给几人。

    老赖道“有一事我们必须要注意,不能表现出对石敬瑭等人熟悉的样子,在这种小事上,极易露出马脚。”

    谢瞳点点头,道“老赖言之有理”。

    洪珊则娇笑道“瞳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