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老赖道“有一事我们必须要注意,不能表现出对石敬瑭等人熟悉的样子,在这种小事上,极易露出马脚。”
谢瞳点点头,道“老赖言之有理”。
洪珊则娇笑道“瞳哥今日好威风,方才在赌场内,可真是神乎其技,看的珊儿都惊呆了,尤其是揭盅的那一刻,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夜莺同样钦佩的五体投地,道“的确如此,本姑娘也是好赌之人,但从未在赌场上见过如此风光的事,告诉我,你真的是凭耳朵听来的吗?”
未等谢瞳回答,老赖不屑的道“他要是真有这种神通,还用去挖掘曹公的宝藏吗?往赌场一坐,自然就发家致富了”。
谢瞳对老赖拆穿他不以为然,笑道“本人的内功心法,名为黄天**,记载了一套修习精神的功法,可纯凭精神力量去感知世界,等若无形的眼睛,在骰子摇晃的时候,可以捕捉到每一个讯息,因此才侥幸得胜,这算不上是什么赌术”。
夜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原来如此,那么玩其他的东西可就很难奏效了”。
谢瞳笑着点头。
老赖道“今日司马瑾瑜将你视为座上宾客,无非就是看中你的赌术,让你替他出头,向洛阳当地的赌馆高手挑战,你有把握取胜吗!”
谢瞳脑海中立刻映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个英俊而又棱角分明的年轻人,他忙道“老赖,今日在赌场,你有否注意到一个人”。
老赖笑道“早知你要提起他,此人姓何,名武之亭,是本地兴隆赌馆的人,乃是货真价实的赌术高手,隐隐有洛阳赌界第一人的感觉,他每日在司马瑾瑜的赌馆赢上一千两银子便收手,一两不多,一两不少,如果你代表司马家族出战的话,极有可能对上他!”
夜莺露出敬佩的神色,娇笑道“这才是高手嘛!不像某些人只靠作弊取胜”。
言罢,她与洪珊一同大笑起来。
谢瞳深知武之亭的高明,道“有否可能买通他,亦或和平解决!”
谢瞳此言一出,差点把老赖笑断了气,好一阵子,老赖才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司马家族以强硬的姿态进入洛阳赌馆的生意,正如司马瑾瑜所说,已经触动了原有大亨的利益,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输的一方,定然要退出洛阳,从此不得染指赌馆生意。这些原有的大亨,实力强劲的很,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千万不能轻视了这股力量,司马相如虽然统辖洛阳,仍不敢玩阴的,只得依照赌界的规矩,因此,晋家赌馆虽然****亏空,也要支撑下去,这种情况下,双方不死不休,怎么可能和平解决!更不是我们这种外人能够化解的”。
洪珊听闻赌馆亏空,拍手称快道“那怪司马瑾瑜一脸丧气的样子,原来赌馆****亏损!如果不是挖掘宝藏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完全可以与当地的势力联盟,共同对付他”。
老赖道“照我估计,司马兄弟找到你这高手,近期将会有大动作,随时可能向当地赌馆发难!你将如何应对呢?”
谢瞳苦笑道“看样子,这赌尊也不好当呀!走一步算一步吧!咱们先养精蓄锐在说!”
司马瑾瑜径直来到大哥的书房,此刻,司马氏相如正在批阅文书,听到侍卫的通报,他头也不抬的道“怎么,又来我这里借银子么?赌馆今日又亏了多少?”
这段时间,司马兄弟的资金十分紧张,筹建赌馆已经让他捉襟见肘,而****亏损的赌馆,让他不得不从洛阳的国库中挪用库银,但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
司马瑾瑜一脸奸笑的道“大哥,瑾瑜今日非是来借银子,而是告诉大哥一个好消息!”
司马相如放下手中的笔墨,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什么好消息!”
司马瑾瑜忙将今日赌馆内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将出来。
司马相如“哦”了一声,道“竟有此事,此人底细摸清楚了没有?别是兴隆赌馆他们安插的卧底,让他们骗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司马瑾瑜不悦道“大哥你就是太过谨慎了,此人我已经接触过,他对塞外之事了如指掌,当是真的赌尊无疑。”
司马相如皱眉道“希望如此,不过瑾瑜你生性大意,容易被人欺骗,怎也要小心才是,这样,晚上我安排一桌酒菜,请赌尊一聚,顺便摸摸他的底”。
他顿了顿又道“府内的刘师爷不是去过塞外么?晚上让他在一旁聆听,如果此人有一句不实,今夜我定要他好看!”
司马瑾瑜一脸的不情愿,但他知道兄长是对的。此番统辖洛阳,是父亲司马宣费劲心思才促成的结果,而且还是赶上吴王李铮远赴塞外之际。
如果李铮在的话,怕是轮不到他兄弟二人。
如今李铮回朝,权利的斗争重新摆上台面,他们不得不谨慎行事,整个大唐帝国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反对方的弹劾和攻击。
李铮此番出行塞外,有得有失,表面上是收获了室韦一族的支持,然而中土的优势尽失,难以评定得失。
司马瑾瑜道“也好,晚上在府内摆上一桌”。言罢,转身离开。
当他走到书房的门口时,忽然止住脚步,又道“大哥,你是否相信玄学这一说”。
司马相如道“瑾瑜为何有此一问?玄学一事,很难说的清,但纵观古今,很多事实都证明这门学问有它存在的道理和依据。”
司马瑾瑜道“小弟最近识得一位玄学大师,无论看相亦或推断都精确无比,兄长要不要找这位大师算一下。家族最近因为李铮回朝而陷入被动的局面,而我们在洛阳也是举步维艰,能不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故意没有说出此人是赌尊推荐的,怕兄长节外生枝。
司马相如眉头紧锁,自统辖洛阳后,他真的变了许多,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只想着享受生活,颇有些励精图治的味道。一来,是权利来之不易,如不好好把握,随时可能会失去。二来,司马家族是士族中的翘楚,他不能让别人将他视为扶不起的阿斗。三来,是司马家族野心颇大,志不在此,他怎也要培植自己的力量。因此,也是极其用心的去经营,无奈的是,王道勋此前将洛阳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短期内看不到他的成绩,而赌馆的强行介入,更是站在了洛阳原有本地势力的对立面。
司马相如本人是反对家族经营赌馆的,但无奈这是父亲的意思,一来是为家族增加收入,二来是为司马瑾瑜找些事情,他也无法反对,各种因素糅合到一处,使得司马相如使劲浑身解数,却终究没有一丝成果,颇有些操之过急的意味,形式反而不如王道勋统辖时的欣欣向荣,头痛的事几乎接踵而至,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重返中原16()
听到司马瑾瑜谈起大师和玄学,他忽然有了一种占卜的打算。算一算最近的运道儿。他忙道“也好,那就找个时间将先生请来吧!”
司马瑾瑜见兄长答应下来,心中一喜,笑道“怕是没有兄长说的那般容易,此人恃才傲物,请不请的动都是两说”。
司马相如惊讶道“洛阳城还有如此的人物,我定然非见不可,瑾瑜,你打探好他的住所,明日我们登门拜访。”
谢瞳等人休息了一个下午,至黄昏时,司马瑾瑜来了。
司马瑾瑜一连奸笑的道“赵先生休息的可好?”
谢瞳道“一个人经过长途跋涉之后,最好的事莫过于美美的睡上一觉,本人现在正是这种感觉,两个时辰的休息,让我感觉体力充沛,足可连御数女而不知疲”。谢瞳故意将女色扯进来,用以拉近他和司马瑾瑜的距离,因为司马瑾瑜也是好色之徒。。
司马瑾瑜一愣,谢瞳这种回答的方式,让他有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古人云酒色不分家,今儿一看,赌色也要不分家了,这赌尊不仅赌术高明,原来也是好色之人,这样的人,容易控制。
他笑道“先生回答的真是风趣,不知先生有过连御数女的记录吗?”
谢瞳还未回答,只觉胳膊一痛,原来是洪珊狠狠的拧了他一下。
谢瞳笑道“有夫人在此,还是不便说了”。
言罢,他和司马瑾瑜同时大笑起来。
司马瑾瑜笑罢,他看着谢瞳道“先生不仅赌术高明,身边更是美女如云,哈,小弟真是羡慕至极!”
洪珊不悦道“瑾瑜公子若是能够修身养性,踏踏实实的做人,何愁不能携美同游!”
司马瑾瑜笑哈哈的道“嫂夫人教训的是,瑾瑜确实太过放浪形骸”,他虽然这么说,一双眼睛却在洪珊和夜莺的身体上不停的扫动,似乎要将二人看破般。
洪珊登时气的别过身去。
司马瑾瑜才晓得自己失态,忙满脸堆笑道“差点忘了正事,家兄在府内备了酒宴,请先生及诸位一同赴宴”。
谢瞳没有想到司马相如居然这么快就要见他,由此看来,他们的形式相当不利,这考验也提前来了,他忙道“怎能让大将军就等,还请公子前面带路”。
在司马瑾瑜的带领下,众人前往司马相如的会客厅。
一进门,司马相如已经在厅内恭候多时,见到谢瞳等人,他诚恳的道“相如俗事缠身,未能远迎,还请赵先生见谅!”言罢,他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人,只见他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内功极为深厚,他不禁暗暗起疑。
谢瞳知道这是托词,司马相如如今地位今非昔比,见他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如不是危机连连,恐怕谢瞳一个靠赌为生的人还不入他法眼,他忙笑道“能得大将军青睐,本人已是莫大的荣幸,怎敢叫将军亲迎”。
众人寒暄后,分宾主落座。
一同落座的还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师爷,头发鬓角花白,谢瞳礼貌性的朝他笑了笑。
司马相如看着谢瞳落座,笑道“不知为何,相如看先生,总有一种颇为熟稔的感觉,似乎像在哪里见过,然而本将军却从未去过燕京,不知这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换过其他人说这句话,谢瞳定然认为是对方在刻意的讨好他,然而司马相如不同,二人从在扬州初见起,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只有敌人才能一直研究你,针对你。
司马相如既然将这种感觉说出来,显然并没有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谢瞳晒然一笑道“鄙人看将军也是这种感觉,仿佛是多年未曾相见的老友般,哈,本人要是有将军这么雄霸一方的朋友就好了,也不会在塞外被人欺负的不成样子,哎!”
说到此处,谢瞳端起酒杯,情不自禁的喝了起来,待美酒
入口,他忙不好意思的道“鄙人失态,请将军见谅”。
如果不是了解谢瞳的过去,他这番言语差点将洪珊等人也骗过,真可谓是演技逼真,然夜莺都叹为观止。
司马相如登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忙道“先生说的哪里话,以后先生就是相如的朋友,如有什么困难之处,还请先生说来便是,我们干一杯!”
众人忙举杯,一饮而尽。
谢瞳本想立刻说出重修白马寺的事,但这样只会显得操之过急,无奈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司马相如到“先生既然游寄与塞外,定然见过不少人物,可否给本将军说来听听!”
谢瞳知道司马相如在试探他的底细,忙道“将军笑话赵某了,不过话说回来,赵某虽然在塞外生意不顺,但大人物还是见过不少的,突厥国国师崇礼,黑水靺鞨族的族长金希城,契丹族的族长耶律齐都与本人打过交道,本人最不喜欢******的国师,此人不仅目中无人,且阴险狡诈,用雁过拔毛形容他最为贴切不过,崇礼经常赊欠本人的货款,时不时的还派人装扮马贼,抢掠本人的货物,实在是可恶至极,哈,希望将军有朝一日,能够率领我帝**队横扫漠北,为我们出口恶气”。
司马相如叹气道“黄巢叛乱多年,已经将我**力折损大半,短期内怕是无力北上了。”
司马相如见刘师爷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知道赵无阳回答的没有纰漏,但他仍不死心,继续道“先生走遍塞外,想必在做生意的时候也常与各族沟通,不知在语言方面是否有障碍!”
谢瞳哈哈一笑道“在塞外,有两种语言是通用的,一是突厥语,二是汉语,这与两个国家曾经无比的辉煌和强大,因此也就成为了通用语言,但是本人要说句将军不爱听的话,在塞外,说汉语是一种侮辱,是弱小的表现,更是对本族的歧视。在塞外,汉人的地位连狗都不如,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一句话,他是用突厥语讲出来,然而谢瞳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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