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谢瞳晒然一笑道“既然公子能够带人来到此处,想必是知晓了本人代晋家赌馆出战的消息”。

    武之亭点点头,表示默许。

    谢瞳继续道“本人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赌场如战场,本人即称为赌尊,怎会不战而退,屈膝于他人的身前,即便刀架到脖子上,也不会屈服。”

    武之亭冷笑道“本人佩服赌尊不惧生死的勇气,但此事涉及家族的生死存亡,请恕本公子不能手下留情了,如果赵先生能够侥幸活着出去,来日我们赌场上见”。

    谢瞳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偏偏十分欣赏这个年轻人直来直去的性格,他笑道“本人已经等了许久,公子为何还不动手!”

    一旁的黑衣人怒道“简直是找死”,言罢,一柄钢刀向谢瞳袭来。

    未等钢刀近身,谢瞳闪电般出手,一剑刺往武之亭的咽喉。

    剑招极快,眨眼间已经到达武之亭的眼前。

    武之亭不敢大意,方才谢瞳的实力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他忙抽出宝剑,手腕抖出一个剑花,朝着谢瞳的沐风剑迎上去。

    与此同时,其余几名黑衣人持刀朝谢瞳砍过来。

    谢瞳身处敌人的包围之中,他的宝剑还未刺到武之亭,已经陷入了重重的危机中。

    谢瞳不等沐风剑碰触武之亭的剑尖,忙回撤变招,手腕一抖,沐风剑划出一道银芒,朝着几柄钢刀劈来,谢瞳身随剑走,沐风剑直接击退两柄钢刀,而他身体则如同一条鱼一般,游刃于钢刀之间,登时令敌人的几招攻击立告落空。

    武之亭一招落空,他不等赌尊有任何反应,长剑一抖,朝着谢瞳的后背刺来,宝剑未至,凌厉的剑气已然呼啸而至。

    而身前的两柄钢刀再次攻来。

    谢瞳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攻击,他暗提真气,剑气从沐风剑上狂暴而出,直扑身前的两名黑衣人。

    此二人显然惧怕谢瞳的剑气,不等剑气及身,已然向两边退去,谢瞳骤然加速,直接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反身便打出一记无影指。

    指劲与剑气在空中相撞,随即霸道的无影指劲穿过剑气,十分巧妙的撞击在宝剑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武之亭吃不住这精纯的真气,慕然被无影指击退。

    几名黑衣人再次扑了上来,谢瞳心中有气,双方无怨无仇,却下此杀手,他不在留手。

    只见谢瞳剑交左手,右手隔空拍出三掌,直接迎向攻来的三名黑衣人。

    掌劲眨眼而至,三名黑衣人忙收刀阻挡,强劲的黄天真气猛然拍到刀身之上,三人如断线的风筝般,瞬间倒飞了出去。

    这一击,谢瞳使出了八层的功力,虽然黄天**的恢复能力极为霸道,但他仍感觉吃不消,丹田的真气直接被抽空一半。

    武之亭虽然蒙着面,但谢瞳依旧能够感觉到他己竺娴牧成铣渎顺跃?br />
    赌尊的强悍,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再无一人胆敢冲上来。

    谢瞳负剑而立,望着武之亭,笑道“怕是武兄的如意算盘要落空哩!”

    武之亭冷笑道“赵无阳你莫要得意的太早,今次杀你不成,屋内还有个手无寸铁之人呢!”

    言罢,武之亭冷笑起来。

    谢瞳心道,你们还不知道慕容龙城的厉害,如果知道他是慕容龙城,估计也就不会大放厥词了。他哑然失笑道“公子这么大张旗鼓的入室杀人,不怕大将军将你们绳之于法吗?”

    武之亭见谢瞳还能笑的出来,心中顿觉好笑,道“司马相如?哼,不过是一个倚仗他老爹的废物而已,只要他不捉个现行,就算是知道了本人做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谢瞳道“好狂妄的口气,本尊今日看你如何只手遮天!”

    言罢,谢瞳直接打出一记无影指,同时身形猛然向前窜去,沐风剑横着掠过来,直取武之亭的咽喉。

    “公子,小心”,身旁的几名黑衣人齐齐的挡在武之亭的身前,妄图以血肉之躯帮助武之亭阻挡无影指。

    指劲击在最前面的一名黑衣人的身上,只见此人狂喷鲜血,连同撞倒了几人,这人墙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瞳宝剑刺来,武之亭挥剑迎了上去。

    两剑相交,迸发出激烈的火星。

    双方同时向后退去。

    武之亭忌惮谢瞳的无影指,不等谢瞳出招,忙止住身形,一连刺出三剑,无一虚招,招招都是谢瞳的要害。

    如果从江湖上看,武之亭完全可以算是年轻一辈的俊杰,然而他遇到的是谢瞳。

    这三剑在谢瞳看来,完全是没有杀伤力的,几乎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重返中原20() 
谢瞳举起沐风剑,对着武之亭的剑道连续刺出三剑,每一剑都封住了武之亭的剑道,使的他的剑招无法穿透谢瞳的防御,冒进的话,只余硬拼一途,然而无论在膂力还是内力上,武之亭都差谢瞳太多。

    谢瞳不想伤他,只想让他知难而退。

    然而武之亭从来不是轻易言败的人,他挥舞着宝剑,义无反顾的迎向谢瞳的招式,毫无惧色。

    在双方宝剑接触的一刹那,武之亭陡然变招,他不顾谢瞳直刺的长剑,转为削向谢瞳的左腹。

    这是一记以命换命的招式,谢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沐风剑必然要先他一步,刺入武之亭的胸口,而谢瞳更有十足的把握,在沐风剑刺入他胸口的刹那,可以躲开武之亭的攻击。

    毕竟武之亭太慢了,他怎也不会是谢瞳的对手。

    谢瞳的心忽然软了下来,他极速的挥舞着沐风剑,在武之亭的胸口处浅浅一刺,刚巧划破他的衣衫,却没有伤他分毫,随即宝剑极速回救,在武之亭刺入他小腹的前一刻,一剑将武之亭的宝剑磕飞。

    这一磕,他用足了全力。

    武之亭吃不住他的力量,宝剑瞬间脱手,而他本人也被谢瞳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

    武之亭落地后,退了五六步,才堪堪止住身形。

    与此同时,慕容龙城那边战斗已然结束,几名黑衣人全部被他从房间中踢飞出来,哀嚎着躺在地上。

    武之亭惊骇的捂着胸口,对于谢瞳的手下留情他是知晓的,但是不清楚谢瞳为何这样做。

    慕容龙城冷冷的看着场内发生的一切,来犯的敌人除武之亭外,全部被撂倒在地。他冲谢瞳一笑,道“大师安然无恙!”

    宅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光听声音就足足有几十人之多,这次来的该是救兵。

    武之亭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

    谢瞳道“趁时间还来得及,公子速速离开吧!本人就当从未见过公子!”

    武之亭再不犹豫,带着他的人马,径直从向后院奔去,在人影消失前,冷冷的甩下一句话,道“我们赌桌上见!”

    言罢,消失在夜色中。

    慕容龙城一脸质疑的道“你为何放他们走了!”

    谢瞳笑道“老兄,有时间在和你讲,我们先到门口去迎接司马大将军吧!”

    慕容龙城也听到了院外的马蹄声,他疑惑的道“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谢瞳道“当然是屋子里的两个丫头去通风报信,不然我们死了,司马相如可能还在睡觉哩!”

    谢瞳径直走到宅院门口,打开大门,此时,司马相如刚刚下马。

    一见到谢瞳安然无恙,司马相如似是松了一口气,他忙到“大师究竟怎么样了!”

    谢瞳才想起石敬瑭,只见石敬瑭不知何时走出房间,正茫然的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低声道“本人还好,不用将军挂念!”

    司马相如恶狠狠的道“竟然敢在本将军的眼皮底下做这等事,欺人太甚,赵兄知否是何人做的?”

    谢瞳略一迟疑,道“他们都蒙着面,本人也不知是谁?”

    司马相如自顾自的道“本人已经猜到了是谁,哎,还好诸位无事,相如也就放心了,此次都是相如大意,让诸位受惊了。如果诸位不介意,还请搬到府上居住,相如可保证诸位的安全”。

    石敬瑭摇摇头,道“本人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司马相如不敢坳他,忙吩咐道“来人呐,立刻加强这里的守卫,如果大师伤了一根毫毛,本将军要狠狠的收拾你们!”

    石敬瑭没有接司马相如的话,而是一声不吭的返回屋子。

    谢瞳知道他还没有回复过来,如果不是慕容龙城的及时出现,他很有可能已经命丧此地。

    谢瞳见到司马相如一脸的尴尬,忙打圆场道“将军请回吧,这里有本人在,不会在出什么乱子了”。

    司马相如长叹一口气,悻悻的离开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几天的日子便过去了。

    明日便是谢瞳与武之亭在赌桌上一决雌雄的日子,决战的位置已经选好,赫然是司马兄弟的晋家赌馆。

    而此事已经传遍了洛阳,市坊之间都在议论着这场决定洛阳未来赌场归属权的对决,人人对此事兴奋不已。

    谢瞳想到明日的赌局,心中着实提不起一丝兴趣,虽然他是当事者,但怎都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而终日呆在石敬瑭的宅院中,实在是无趣的很。

    还未到午时,司马瑾瑜突然来了。

    谢瞳对这不速度之客充满了厌倦,但仍旧笑盈盈的接待他。

    司马瑾瑜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赵兄,烦请陪我到府中一行!”

    谢瞳不解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公子为何如此着急!”

    司马瑾瑜道“家父从长安来了,兄长请你去认识一下!”

    司马宣居然来了,这个消息着实令谢瞳十分震惊。

    谢瞳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老奸巨猾的太尉,究竟来干什么呢!

    司马瑾瑜见谢瞳呆了,还以为是怕了,忙笑道“赵兄不必紧张,家父并非传说中的严肃”。

    谢瞳故作惊愕道“是太尉大人要见我吗?哎,小人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官,怎能不紧张!不知太尉大人此行洛阳所谓何事!”

    司马瑾瑜神秘的一笑,道“不瞒赵兄,家父此行是为兄长的婚事而来,自从李铮搅合了兄长与室韦公主的联姻后,家父一直在为兄长的婚事而担忧”。

    谢瞳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居然有如此的福气?”

    司马瑾瑜笑道“这个暂时还不方便透露,到时你就知晓了,我们快点走吧!勿要让家父和兄长等的着急了”。

    谢瞳道“请公子稍后片刻,鄙人知会夫人一声,去去就来”。

    谢瞳返回屋子,洪珊和采薇正不知聊着什么兴高采烈。见他进来,忽然戛然而止。

    洪珊笑道“瞳哥为何如此慌张,饶了我和采薇的兴致哩!”

    谢瞳哪里还有兴致,他急匆匆的道“司马宣来到了洛阳,并召我去见他,你们要做足准备,应对各种各样的危机!”

    洪珊骇的站立起来,道“那怎么办?司马宣老奸巨猾,万一看破你的身份岂不是要危险。瞳哥,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谢瞳看着惊慌失措的洪珊,晓得他在失去父亲后,自己是她唯一的安全感。他忙笑道“珊儿不必紧张,我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信心,等我的消息好了!”

    言罢,他转身走出房门,坐上了司马瑾瑜事先备好的马车。

    经过不到半个时辰的颠簸,谢瞳二人终于抵达了司马兄弟居住的府邸。

    司马相如的府邸极为安静,由此看来,司马宣此行极为低调,并不张扬。

    谢瞳跟在司马瑾瑜的身后,步入府邸的大门,径直来到会客厅。

    还未入厅,谢瞳便看到司马宣正高坐在大厅的中央,虽然依旧威严十足,但老态已现。

    司马宣正与一名极为富态的商贾交谈,此人谢瞳见过,如所没有记错的话,该是洛阳首富,从事盐铁生意的沈开泰。

    二人正有说有笑的攀谈着。

    司马瑾瑜笑道“父亲,我回来了,哦,原来许先生也在”。

    司马宣微一扼首,目光直接落到他身后的谢瞳身上。

    谢瞳在几人的目光中,假装战战兢兢的走入大厅,未等司马宣发话,谢瞳高声道“小人见过太尉大人?”

    司马宣冷冷的道“相如,此人就是你提及的赌尊赵无阳吗?”

    谢瞳小心翼翼的道“正是小人”。

    司马宣盯着谢瞳看了半天,板起面孔道“赌尊赵无阳?”

    他继续重复着这个名字,令谢瞳疑惑起来,谢瞳不晓得司马宣的意思。他忙道“小人不敢?”

    司马宣冷笑道“不知赵先生对争夺赌场一事有何高见?对洛阳的情况了解否?”

    谢瞳摇摇头,又点点头。

    在司马宣来到洛阳之前,司马相如兄弟可谓是举步维艰,只能通过争夺赌场一事来与对方做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