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武之亭似乎听出了他的点数,他笑道“赵兄,这一盘,你好像输了”。
谢瞳缓缓的揭开谜题,众人再度发出一声惊呼,他果然输了。
这一轮比拼,无论是手法个力度,他都处于绝对的下风,由此看来,这赌尊之命有些名不副实。
司马相如更是脸如死灰,他怎也想不到赵无阳竟然差了对手这么多,由此看来,比下去必败无疑。
他忙道“先生是否状态不佳,怎么会失手了呢!”
未等谢瞳回答,石敬瑭已经抢先一步道“大将军,是有天命而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晓得结果究竟是如何!还请大将军稍安勿躁!”
司马相如本已经站起的身体,又缓缓的坐了下去。
司马瑾瑜同样十分懊恼,这赌尊莫非只是一个水货么?
反观武氏一方,个个欣喜若狂,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武之亭笑看着谢瞳,笑道“赵兄,第二场是否可以开始了!”
第二场,比试小。
见谢瞳没有反对,武之亭同样熟练的抄起骰盅,以他特有的方式摇晃起来,而这一次,他更是信心满满,赌尊在看眼中确实有些名不副实。
谢瞳这一次没有着急,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反而变得稳重起来,这此的输赢并非只关系到司马相如在洛阳的地位,更是关系到武氏一族的生死,或许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但谢瞳怎能见死不救,这一次,非赢不可!
武之亭再次飞快的放下骰盅,揭开谜题,只见三粒骰子自下而上的摞在一起,呈标准的直线型,而最上面的一粒骰子,赫然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红色,一点。
三粒骰子加起来一点,怕是没有比这更小的点数了,他再次立于不败之地。
武氏一方已经在为他们的胜利欢呼雀跃了。
司马相如却是冷汗直流,如果谢瞳不能投掷出一点的话,他不仅要失去赌场的经营权,还要将未过门的媳妇拱手相让,此刻,他不禁后悔自己的冒失以及无知,难道真的要让父亲血洗洛阳城吗?这并非是他所希望见到的。(。)
重返中原24()
他一双关切的目光直扑谢瞳的手上,希望他能够顶住压力,创造奇迹。
谢瞳卯足真气,剧烈的摇晃着,渐渐的,骰盅没有了声音,谢瞳猛然将骰盅拍到桌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道“可以开了”。
今次轮到武之亭脸色骤变起来,他这次几乎没有听出谢瞳骰盅内的变化,亦猜不到他的点数。
不过他已立于不败之地,即便谢瞳与他一模一样,他依旧是领先的。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谢瞳揭开骰盅,只见骰盅内已经没有了一粒骰子,反而是一堆粉末。
众人再度发出惊呼声,一点也没有,就是零点,谢瞳居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方式取得了胜利。
司马相如欣喜若狂,然而他更加不可思议,今次所使用的骰子由大理石制成,坚硬无比,想凭内力击裂都是极为困难的,而赌尊竟然纯凭内力,隔着骰盅,将骰子震成粉末,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这赌尊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呢!
同样吃惊的还有石敬瑭,他自问做不到这点,然而谢瞳看起来却是轻松自如,难怪能和师尊平分秋色。
其他人则不得不佩服赵无阳的睿智,竟然能够想到如此高明的方法,让立于不败之地的武之亭饮恨。
然而这一场谢瞳胜的并不轻松,大理石坚硬无比,纯凭内力去击碎他,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内力,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流下来。
武之亭更是惊呆的说不出话来,已经稳操胜券的他,竟然在最后关头,败下阵来。他不甘道“还有第三场比试,我们在来”。
谢瞳晒然一笑,道“武兄勿要动怒,有些事非人为之过?这第三场就由公子先开始如何!”
第三场比试开始。
武之亭今次不在大意,生死之局,不仅涉及到他的家族是否流亡,更是能否夺取心爱人的关键,他不容有失。
只见武之亭缓缓的抄起骰盅,三粒骰子如同被吸引一般,直接跃入他的骰盅中,他将骰盅举过头顶,似缓实快的摇晃起来,三粒骰子不断的跳跃和撞击,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摇晃了一阵,骰盅内的声音反而由杂乱变成了清澈,愈发的单一,晃到最后时候,似乎只有一种声音,予人一种只有一粒骰子的感觉。
谢瞳慢慢的闭上眼睛,用灵觉去捕捉盅内的变化,以他的听力和嗅觉,是万万听不出任何东西的,他唯一倚仗的,就是神奇莫测的灵觉。
武之亭忽然停了下来,将骰盅稳稳的置放在桌子上,这一次,他使出了绝活,怎也不想让谢瞳听出任何破绽。
整个三楼再次安静了下来,等待赵无阳说出他听出的点数。
谢瞳确实没有听出来,然而这并不影响他去猜测结果,灵觉早已反馈信息,三粒骰子呈梯字形,斜斜着向上蔓延,最下面的是六点,然而却被上面的骰子遮住四点,仅露出两个红色的小点,中间的骰子仍旧是六点,同样被最上面的骰子遮住点,露出两个小点,而最上面的骰子,却是一点。
谢瞳知晓情况后,由衷的佩服起来,武之亭的奇招,从各个方面都反应出,他才是一等一的赌术大师,凭借着过着的耳力和高人一等的手法,将骰子恰到好处的摆成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形状,这绝对比摞在一起要难得多,这不仅是手法高明,更是对力度的准确拿捏,恐怕真的赌尊再此,也猜不出来。这等手法已然突破天际。
谢瞳苦笑了一番,道“武兄果然是好本事,这掷骰子的功夫一流,赵某佩服!”
司马相如紧张的看着二人,难道他真的猜不出来了吗?
武之亭擦去额角的汗水,十分镇定的笑道“人常言术业有专攻,小弟虽然不学无术,但却对骰子钻研甚深,这点小伎俩让赵兄见笑了,不知赵兄猜出来没有”。
谢瞳晒然一笑,道“本人蒙了一下,也不知道准不准,就五点吧!上面一点,中下两粒骰子都是两点!”
众人都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一个堂堂赌界的尊者,竟然要靠蒙去豪赌,未免有些滑稽,而他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什么上中下的。
岂知武之亭脸色剧变,方才的笑容一闪而逝,他怎也料不到对方猜的居然如此精准,要知这是他苦练的绝活,且从未在任何场合使用过,今日作为压箱底的绝活首次使用。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无阳,断断续续的问道“赵兄真的是蒙的吗?”
谢瞳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当然是蒙的,公子这掷骰子的手法前所未闻,本人出了蒙别无他法!”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不已,看来此人必败无疑。
武之亭缓缓的揭开骰盅,众人顿时惊呼。
能纯凭对力量的把握,将骰子掷成这个形状的,怕是前无古人,更为吃惊的是,赵无阳这也能够猜到,连遮挡的部分都考虑到了进去,不知应当说是运起好还是命好。
武之亭将骰盅和骰子一并推到谢瞳的身前,苦笑道“轮到赵兄出马了”。
他虽然刚刚经历一败,但这只能说明对方高明或者运起好,然而他的听功同样不在任何人之下,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谢瞳接过骰盅和骰子,轻轻的握在手中,光泽的大理石表面还残留着武之亭手中的余温,谢瞳顾不得其他,今次他必须要让武之亭心服口服,失去了一些东西,或许可以挽救他整个家族的生命。
想到此处,他一拍桌子,骰盅在真气的作用下腾空而起,骰子也似乎被牵引一般,乖乖的飞向骰盅内,仿佛魔法一般,看的众人目瞪口呆,洪珊等人差点拍手叫好。
谢瞳接过骰盅,缓缓的摇晃起来,出奇的是,骰子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三粒骰子在骰盅内晃动,却触碰不到骰盅其他骰子,仿佛骰盅内没有骰子一般,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谢瞳一边摇晃,一边笑看着武之亭,摇晃了半天之后,骰盅稳稳的落在桌子上,依旧毫无声音。
众人今日可谓是大开眼界,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赌局,竟然是层出不穷,难道赌尊会故技重施,将骰子变成粉末吗?
武之亭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他的听骰子功夫可谓举世无双,然而骰子若是不发出声音,他便等去聋子一般,除了所谓的蒙,便毫无办法。
谢瞳笑道“武兄,说出你的结果吧!”
武之亭颓然的向后仰去,好一阵子,才哀怨的道“赌尊果然名无虚传,小弟佩服,这一场,是小弟输了!”
言罢,他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似乎生命已经再无追求,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座位。
司马相如等人登时欢呼起来,这次比试,一波三折,着实让他的心脏难以承受,然而结果却是充满惊喜的。
武老见到儿子失落的背影,心中亦是充满了无奈的滋味,武之亭已经很出色,怎奈技不如人,他也无话可说。
他走到司马相如等人的身前,抱拳道“赌尊果然是赌尊,这一场我们输的心服口服,大将军请放心,武氏一族言而有信,三日内,必举家离开洛阳!”
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喜悦的心情在作祟,司马相如变得恭敬起来,道“前辈无需哀怨,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离开洛阳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日后如有用到相如的地方,还请武老言明!”
武老叹了口气,道“成王败寇,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告辞了!”
言罢,他率领武氏弟子离开了晋家赌馆。
司马相如满心欢喜的道“相如今日真是大开眼界,赵兄的赌技真的是天下无双,让人钦佩不已”。
谢瞳道“大将军过誉了,都是赵某运气好吧!有神算子大师为我等逆天改命,才有了今日得结局。”
司马相如忙又谢过神算子。
司马瑾瑜凑到谢瞳的身前,道“如赵兄不嫌弃,瑾瑜愿拜赵兄为师”。
今次轮到谢瞳头大起来,他的赌技全靠灵觉去支持,没有了灵觉,他简直是一窍不通,难道还要将黄天**教给这个仇人吗?
石敬瑭忙出来打圆场,道“瑾瑜公子勿要着急,赵先生今日赢得赌局,需要一段时间来敬佛还愿,待他处理好这些事之后,在教你不迟”。
司马瑾瑜只得放弃。
司马相如道“相如在府邸准备了酒席,庆祝我们的大胜,还请诸位赏脸。”
谢瞳还未发言,洪珊突然道“大将军,今日天色已黑,夫君疲惫不堪,这酒席改为明日如何!”她看到武之亭伤心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不舒服,想到武之亭这样一位为爱痴狂而又执着的人,偏偏失去了他的挚爱,这让洪珊有些酸楚,她怎也提不起兴趣去庆祝。
司马相如看了看谢瞳,苦笑道“相如思虑不周,还请嫂夫人见谅,这样吧!鄙人立刻派人送诸位回府,明日咱们再行庆祝,如何!”
洪珊点点头,道“多谢大将军体谅!”
司马相如继续道“今日洛阳不甚太平,恐有大事发生,烦请曹前辈和木宗道长送一送赵先生。”
曹平阳忙点头称是。
谢瞳此刻无法拒绝,只要硬着头皮随众人离开。
众人离开赌场,径直奔向石敬瑭的宅院。
曹平阳忽然凑近谢瞳,笑道“赌尊果然名不虚传,令老夫佩服,老夫亦是爱赌之人,可是亦从未见过这么精彩的赌局,恭喜赵先生!”
谢瞳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曹平阳,此人眼光毒辣,对他远比司马相如等人要了解的多,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露馅。他忙笑道“原来曹先生也是爱赌之人,有时间不妨玩上几场!”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老夫的那两下子怎能入赌尊的法眼,不过方才在赌场,先生用真气震碎骰子那一下,真是骇人听闻,足见先生的武功之高,怕是难有对手,不知先生师承何人!”
谢瞳知道他起了疑心,只是没有确定罢了,忙借着黑暗的掩饰,在怀中摸出一枚戒指,带到手指上,笑道“曹老严重了,本人虽然略懂些武功,怎能入曹老法眼,不过既然问起,本人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伸出右臂,露出手指上发亮的戒指,笑道“是内力加上这枚锋利无比的戒指,将大理石研成粉末也不是什么难事!”
曹平阳盯着戒指看了半天,忽然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这等功夫也是他人学习不来的,赌尊武功智计过人,老夫佩服!”
抵达石敬瑭的宅院后,曹平阳等人匆匆离开。
几人进入大厅,这次连老赖和夜莺也随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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