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想到此处,谢瞳不由得大哥冷颤,最佳的时机莫过于洞房花烛,在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会毫无防备的,司马相如亦是如此,但以谢瞳对沈姑娘的了解,怕不是司马相如的对手,即便偷袭,也是无功而返,届时只会害了自己,以司马宣的凶残,定然不会容她继续活在世上。
想到这些,谢瞳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武之亭和沈姑娘是他拆散的,虽然他一片好意,却没有期待中的结果。
正当此时,老赖的一阵呼唤,将他从构想中唤回现实,不知不觉的,他们二人已经抵达曹平阳的房前。
曹平阳正笔直的站在门口,见到他们的到来,面无表情道“二位莫非是来接老夫前往监工的?”
谢瞳心道,明知故问,他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道“前辈既然无事,请出发吧!”
几人登上马车,径直前往白马寺。
谢瞳几乎很少乘坐马车,并非是马车不舒服,主要是太耽误时间。
今次选择乘坐马车,更大的原因是为了方便和曹平阳交流。
司马相如挑选的一干工匠,则步行跟在马车的后面。
曹平阳不悦的道“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见我,你疯了吗?万一让司马相如知道怎么办?”
谢瞳哈哈一笑,道“前辈的胆子难道就这么小吗?想当年在黄巢的尚书房,前辈三番五次闯入盗剑,大战不老仙翁,也没见得如此畏首畏尾,如今怎么这么怂!”
曹平阳不屑的道“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事成在即,老夫绝对不会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驾车的老赖,听闻二人的对话,晓得合不拢嘴。
谢瞳道“恐怕事情没有前辈想的那么顺利”,他忙将昨日在白马寺遇见的困难一五一十的将给曹平阳。
曹平阳眉头微皱,道“谢瞳你小子又给老夫下套,你搞定不来的事,让老夫去当枪,真有你的。”
谢瞳两手一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谢瞳的身份毕竟是不能露出来的,而前辈你不一样,你总不能坐享其成吧!”
曹平阳道“好,不相那老家伙就交由我去解决,只希望你手脚麻利点,越快越好,我们的期限只有这几天,司马相如那边收到了宝藏的信息,估计等他大婚结束,也会加入到挖掘宝藏的队伍中来,到时候,两手空空的离开洛阳,别怪老夫没给你机会!”
白马寺已然在望,马车迂回过一条小径,行驶到后院的偏门处。
不相已然在门外恭候多时。
曹平阳走下马车,微微的一挥手道“你们先进去,配合赵先生带来的工匠,将废弃的材料先清理出来!”
百余人的工匠登时穿过小门,进入院内。
不相没有阻拦,仍旧面无表情的矗在哪里,好一阵子,才到“赵施主,这位是?”
未等谢瞳回答,曹平阳昂首阔步的走上前,露出坚毅的神色,笑道“老夫曹平阳,不知大师有否听过,今次由司马大将军委派为监工,特来督办维修白马寺一事。”
不相转身走入院内,仍下一句话,道“赵施主,烦请你知会这位施主,将本寺的规矩尽诸相告,免得坏了规矩,老衲可要将某些人驱逐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谢瞳和老赖面面相觑,一向温文尔雅的不相大师,居然这么不给曹平阳面子,简直是闻所未闻,谢瞳忙向曹平阳望去,岂知他竟像个没事人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谢瞳的日程依旧是昨日的日程,挨个寺庙的巡视,不相依旧如苍蝇般,跟在他的左右,唯一的区别是,不相不在罗嗦的讲些佛教的东西,或许是曹平阳在身旁的缘故吧!
谢瞳走到哪里,不相便跟到哪里,谢瞳无可奈何,见刚刚经过众僧闭关的客房,他嘴角偷笑,计上心来。
谢瞳有意无意的靠近曹平阳,用嘴呶呶李右侧的客房,示意他走过去。
曹平阳心领神会,也不与谢瞳打招呼,径直朝着客房走去。
不相高喝一声,“阿弥陀佛,站住!”
曹平阳不听他的话,继续大步向前。
不相见曹平阳丝毫不理会他的话,忙腾空而已,闪电般的移到曹平阳身前,张开双臂,横在他的身前,怒道“这位施主,此处是吾等闭关清修之处,还请留步。”
曹平阳哪里肯听他的话,他移动脚步,试图从不相的身旁绕过去。
不相终于大怒,他双手合十,骤然提起真气,朝着曹平阳身前三尺的虚空处拍去,如曹平阳不止住身形的话,势必要撞入不相的掌劲中。
此举正中曹平阳下怀,只见他提起真气,猛然止住身形,隔空拍出一掌,凝视的掌劲朝着不相大师的真气撞去。
谢瞳见二人动手,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运气旋风履步术,飞一般的朝着临近的大殿奔过去。
不相见他飞似的离开,才始料中计,但此刻追已经是来不及了,曹平阳这眼前的大敌,是一时半会儿也甩不掉的。
二人的真气在半空中碰撞,发出强烈的撞击声,真气卷起一阵尘土,四散而去。
二人同时向后退去。
曹平阳眼见谢瞳离开,当然晓得他去做什么,眼下确实是机会么,他不容有失,即便今后司马相如怪罪起来,他也要全力以赴的拖住这个老僧。
不相转过身,不再理会曹平阳,朝着赵无阳离开的方向追去。
曹平阳哪能任由他离开,他再度提起真气,隔空轰出一掌,真气直奔不相的后背拍来。
不相刚奔出两步,便感受到身后强横的真气,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回身应付这强横的掌劲,而谢瞳则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谢瞳率先来到一座佛殿,他逐个佛像的摸过去,然而这些佛像都是铜铁所制,没有任何异常。
谢瞳忽然有种丧气的感觉,曹平阳今日贸然出手,为他争取了短暂的时机,只怕今后在无此良机,而眼下还有十多个大殿没有勘查,这如何是好!
忽然他灵机一动,缓缓的释放灵觉,灵觉呼啸而出,向大殿的四周蔓延而去,他希望用灵觉去查看这其中的玄机。
灵觉扫过每一尊佛像,上至屋顶的琉璃瓦、下至佛像附近的香案,连蒲团下面的石砖都不放过,灵觉如同一只大手,缓缓的抚摸每一处石壁。
然而,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谢瞳一无所获的离开此处。
不相转身已来不及,他提起真气,猛然横移五尺,堪堪避过曹平阳凌厉的一击,然而曹平阳已经冲了过来。
凭借着对空气的敏锐感应,不相已经察觉到曹平阳攻击的方位,取得是他左肩的肩井穴。
不相扬起左臂,左手五指并拢,不由分说的迎了上去,一掌拍向曹平阳蓄满真气的右拳。
曹平阳不敢与这老僧硬拼,方才的对拼已经让他对不相的武功有了了解,真气修为与他不相上下,但精纯犹有过之,他的目的是拖住他,而并非击败他,想到此处,他不等招式使老,右臂划成一个圈,变拳为指,扫向不相的双眼。(。)
重返中原07()
不相转过身,他阻挡的一招登时击空,但他反应同样迅速,左臂微微上扬,在曹平阳指尖触摸到他眼睛的刹那,封住曹平阳右臂的全部变化,曹平阳的两指点在他的小臂处。
出乎意料的,曹平阳蓄满真气的指劲竟然没有将不相击退,甚至连半点伤势也未造成。
凝实的真气仿佛消失了一般,不相如老僧入定般立在原处,没有分毫退却。
曹平阳一击不成,闪身退去,双目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喃喃道“不坏金刚!大师竟然连成了不坏金刚,佩服佩服!”
不相道“施主还要继续下去吗?”
曹平阳见对方如此嚣张狂妄,心中有气,道“不坏金刚只不过是用真气形成一个护体罩而已,与金钟罩铁布衫一样,并非是刀枪不入、真气不进,老夫今日碰见修炼不坏金刚的对手,怕是难以收手了!”
言罢,他双脚陡然加速,再度向不相冲过来。
谢瞳一连出入了五座大殿,均武功而返,灵觉与真气的结合固然受用,但同样也损耗巨大,他虽然并未与人争斗,但已经是气喘吁吁。
眼前便是古刹的主殿,大雄宝殿,他独自一人的走进来。
大殿内与昨日无异,空荡荡的毫无一人。谢瞳故技重施,忙释放灵觉,在大殿内扫视了一周,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当他行至殿门,准备跨出去时,内心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波动,那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呼唤,与前日初次来到大雄宝殿截然不同。前日的感受是威严和庄重,今日的感受是祥和和温柔。
谢瞳猛然回头,他不晓得殿内发生了什么事儿,然而迈出去的双脚却不受控制的收了回来,他再度释放灵觉,朝着大殿内的每一处扫去,最后目光停留在佛祖释迦牟尼的成道相之上。
毫无疑问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都来源于这尊佛像之上。
佛像是不可能散发任何感应的,但是成道的佛像则不同。
谢瞳缓缓的靠近佛像,佛像似乎是在动,然而却是静止的,谢瞳行至蒲团之前,背上的青钢剑忽然发出了低吟声,那种声音与在塞外所听无异。
伴随着低吟声,青钢剑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
谢瞳大喜,他现在敢打赌,宝藏定然与这尊佛像有莫大的关系。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饶着佛像连续转了三圈,细细的观察着佛像的每一处变化,整尊佛像是一体浇灌而成,没有一丝缝隙,表面的纹理都是由工匠精细的打磨,并非是接合而成的。
谢瞳观察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他索性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静静的看着这尊大佛。
据不相大师介绍,此为成道相,是佛祖释迦摩尼成道前的一种影像,他虽然不通佛教,但也晓得佛教源自西域。
此成道相,佛主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结定印,右手直伸下垂,作触地印,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姿势,他忽热想起在扬州时窥破黄巢密实的经历,忙顺着结定印的方向望去,是屋顶的琉璃瓦,他不由分说的提起真气,双足在蒲团上一踏,朝着屋顶飞去。
谢瞳双手捏住屋顶的瓦片,身体飘零在半空中,将这个方向的瓦片大致摸了个遍,瓦片厚重凝实,没有一块内涵玄机,他无奈的落了下来。
落地后,他朝着佛祖触地印的方向移过去,那是一块黝黑的、光滑而又厚重的青砖,他再度凑过去,右掌缓缓的置于青砖之上,真气由体内徐徐而出,压向青砖,青砖吃尽真气,却没有下降分毫,显然是实心的。
谢瞳收回真气,难道宝藏真的不在此处吗?
他很想将曹平阳叫进来,看他能否悟透此处的玄机,然而,曹平阳正与不相交手,为他争取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他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正当此时,一只老鼠从佛殿的角落中爬出来,老鼠窸窣的爬至灯台之上,疯狂的允吸灯油,老鼠肥硕,显然是吃着灯油而长大,人常言食佛祖的灯油,亦能感受到佛界的影子。
谢瞳没有时间搭理这只老鼠,然而老鼠吃饱后,却胆大的朝他爬过来,谢瞳不耐烦的运起真气,隔空拍出一掌,这一次,他没有用上多少真气,只是打算将老鼠驱赶开。
老鼠被他真气推飞,缓缓的朝着佛像的右侧坠去。
忽然,老鼠哀嚎了叫了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一命呜呼!
谢瞳警惕的站了起来,莫非是有人攻击这只老鼠不成,他自己运用的力道最为清楚,绝不会令老鼠致命,而老鼠却生生的死在不远处。
他忙运用灵觉,扫视一遍大殿,依旧是空无一人,他绝不会怀疑自己的灵觉,也许探测没有生命的东西会出现偏差,但是对于生命和移动的物体,灵觉会是最为精准的存在。
谢瞳缓缓的靠近老鼠,老鼠已无生命的迹象,身上更是毫无伤口,显然是被大力所震。
大殿中仅他一人,难道是因偷吃灯油,触怒了佛祖,被佛主所杀么!
这是不可能的,佛家从不杀生,更别说佛主了,而谢瞳更不会相信,一个没有生机的佛像会动手杀生。
他闭上眼睛,慢慢回忆方才抛送老鼠的场景,老鼠似乎并未沿着他抛送的路线前行,而是触碰了什么东西,陡然坠地。
谢瞳猛然睁开眼睛,他踱回方才抛送老鼠的地方,沿着老鼠抛送的路线,径直飞了过去。
谢瞳刚刚跃起,忽然觉得身前五尺出传来一股澎湃之力,其力量之雄厚,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甚至比之他的真气犹有过之,难怪老鼠会死于非命。
谢瞳无暇理会这股力量的来源,他忙聚齐真气,朝着迎面而来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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