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谢瞳无暇理会这股力量的来源,他忙聚齐真气,朝着迎面而来的力量拍过去。
只听轰的一声,真气轰击在这股莫名的力道之上,大殿都随之一颤,谢瞳亦被反震回来,落回原地。
谢瞳刚一落地,立刻发现了不妙。
他放佛置身了另外一个空间,虽然周围的景物没有任何变化,但却失去了波动,肉眼可见得殿外,原本随风波动的树叶竟然静止了下来,殿外香炉的烟火,居然扶摇直上,这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立刻晓得其中的玄机,方才老鼠定然是死于某中特殊的力量之下,而他狂妄的与这力量对轰,触发了某种机关,开启了一个阵法,而他,便陷于这阵法之中。
虽然可见外界的一切东西,但却压根感应不到外界的存在,眼前的大雄宝殿,便是这个奇妙阵法的寄体,如不能破阵而去,他势必要困死在阵中。
谢瞳释放出灵觉,令他吃惊的是,灵觉居然感应不到外界,当精神之力试图冲出殿门时,居然受到了一股强有力的阻挡。
他不禁骇然,能够布下此等阵法的人,同样是精神修为强大的高手,且是万中无一,他今次遇到了大麻烦。
谢瞳收敛心神,尽量压制心中的惊骇与恐惧,慢慢的向殿门走去,双足踏在青砖之上,竟然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道,仿佛青砖下面全是棉花。
这等阵法,恐怕光靠蛮力是无法破阵而去的,必须要找到阵眼。
他徐徐的靠近殿门,伸手去触摸殿外那静止的空间。
谢瞳的指尖刚刚触摸到门外,灵觉忽然强烈的警示他,方才的澎湃之力再度袭来,直取他的背后。
谢瞳不敢大意,匆忙间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暴起,堪堪的躲避过这一次攻击,肉眼所望之处,是一道金光。
金光射在他方才立足的地方,并没有激起任何涟漪,仿佛被无形的墙给吸收了一般,登时消失不见。
谢瞳内心充满了无奈,即便面对鬼尊墨泽阳时,他仍有自保之力,皆因能够发现对手的存在,了解对方的位置和攻击方向、方式,而在这虚无一般的大殿内,他一无所知,只是晓得自己如同那死去的老鼠一般,是阵法意欲置诸死地的目标。
而阵法的力量能够枯竭,是否可以无限制的攻击下去,都是他想知晓的。
谢瞳再度落地,此刻他忙用灵觉将自身包裹起来,应对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金光再度袭来,这一切谢瞳看的真切,金光的来源居然是佛祖的金色雕像,是雕像的目光形成的,仿佛一柄金色的利剑,霎那间划破时空,向着他的胸口刺去。
谢瞳忙聚齐真气,猛然朝着金光拍去。
这一次,谢瞳使出了十层的力量,黄天真气破体而出,宛如一条逆龙,翱翔着激荡而出,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
轰,大殿剧烈的摇晃起来,金光击溃逆龙,继续向谢瞳的胸口进发。
这股力量着实澎湃惊人,即便击溃逆龙,仍旧给谢瞳带来一种无法阻挡的感觉,他的黄天真气,仅仅是让金色的光泽黯淡了一番。
他忙再度横移身体,避过这道金光,如同方才一样,金光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冷汗顿时从谢瞳的后背渗出来,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难道他触怒佛祖的威严了吗?亦或是佛祖不允许他触碰着宝藏。
这澎湃的力量究竟是哪里来的,为何屡屡攻击,却不曾减弱几分。
谢瞳正迟疑间,金光再度从佛祖的眼睛中射出,金光肆无忌惮的掠过大殿,扑向谢瞳的立足之处。
谢瞳仿佛一只受惊的鸟儿,他在也不敢做出击溃金光这等愚蠢之事,方才的一击,已经是他力量的极限,更是将他的丹田抽空,眼下能够施展旋风履步术已是极限,他不虞有他,忙运起真气,再度横向挪移。
然而这一次,金光并没有坠入地面,而是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在半空突然改变方向,朝着他的落点进发。
谢瞳苦不堪言,这究竟是什么阵法,竟然如此厉害,仿佛有人操控一般,简直不给人活着的理由。
他虽然这么想,脚下却不敢停下来,运起旋风履步术疯狂的奔跑着,然而金光始终跟在他的身后,丝毫不予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隐隐有接近的感觉。
谢瞳在大殿内转了三圈,始终无法摆脱金光,这次转到大殿的前面,看到佛祖的金像,他忽然灵机一动,拼尽全力朝着佛祖的左眼飞去,也就是金光发出的位置。
金光依旧穷追不舍。
眼看谢瞳即将撞入佛像之上,他再度提速,巧妙的绕道佛像的后颈。
金光如他期待般,没入佛祖的左眼中。
谢瞳疲惫的摔落在地,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四肢百骸犹如散架一般,让他苦不堪言。
他缓缓的爬到佛像侧面,看看金光有否在行攻击他,这次虽然找到了窍门,但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能否继续有精力去故技重施。
他颓然的躺在地上,被困在这不知名的阵法中,即便不被金光击毙,也会被渴死饿死,他无奈的躺在地上,恢复真气,同时释放灵觉,去观察佛祖眼珠的变化,只要已有风吹草动,他立刻逃之夭夭。
谢瞳还未躺下,忽然,他发现自己躺下的地方,就是方才老鼠死掉的地方,然而哪只肥硕的老鼠,却不知所踪。
谢瞳忙揉揉自己的眼睛,他没有看错,老鼠确实消失不见了,他忙向其他处望去,光滑黝黑的青砖上,居然失去了老鼠的影子,而由始至终,大殿内只他一人,哪只毫无生机的老鼠到了哪里去?
一个尤为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冉冉升起,这是一个幻觉,如同听沧海一般的幻觉,而他则是在幻觉中迷失了自己。
这等幻觉的阵法,精致到如同真的一般,让他都差点相信了,然而,如何才能突破这幻境、重返现实呢!
正迟疑间,金光再度袭来,这一次,蕴含的力量更为厚重和凝实。
谢瞳鼓起勇气,既然是幻觉,这力量也是虚幻的,与其奔跑累死,不如行险一搏,他挺起胸膛,朝着金光迎去。
金光骤然间进入他的身体,泛起一片金色的光华,谢瞳只感到一股凝实了光华之力,正凶猛的撞击着他的经脉,而澎湃的力量,更是侵袭了他的丹田,如同火焰一般,将他的丹田包裹起来。焚烧的痛感,瞬间涌遍全身。(。)
曹公宝藏08()
谢瞳心道吾命休矣。
然而在丹田身处,一丝细微的黄天真气突然暴起,疯狂的吞噬着这股力量火焰,并不断的转化成他的黄天真气。
不多时,火焰尽去,只留下丹田内满满的盈力,黄天真气比之先前更加精纯,似乎要溢出一般。
而经脉也比之先前更加富有任性。
金光散去,谢瞳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老鼠,他终于返回了现实。
他环顾了四周,自己的位置未有任何变化,原来自老鼠死去了刹那,便触发了阵法,令他陷入无穷无尽的迷茫中。
谢瞳忙向大佛瞧去,毫无疑问的,佛祖的左眼,便是整个阵法的阵眼,他提起真气,向大佛的左眼飞去。
在他看来,那左眼该是不世的奇珍异物,能够夺天地之精华,储不世之能量。
未等谢瞳靠近左眼,大佛的左眼亮起七彩光芒,随即消失不见。
谢瞳立在大佛的肩膀,触手摸去,竟然是空空如也,然而仅凭肉眼望去,却难以发现眼珠的消失。
他难言内心的惊骇,这似乎也太过玄妙了。
忽然,方才老鼠死去的方位,传来嘎子嘎子的声音,一块青砖陷了下去。
谢瞳大喜,他忙纵下佛像,跃入青砖之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通往地下的台阶。
毫无疑问的,这里就是曹公宝藏的入口。
谢瞳压下内心澎湃汹涌的热情,他不虞有他的跃了下去,将青砖的合好。
曹平阳的速度极快,他先是隔空拍出一掌,随即纵身扑向不相大师,接连点出数指,几乎封死了不相的全部变化。
他这招极为高明,不相练就了不坏金刚的神功,寻常真气难以侵入体内,但不坏金刚并不意味着无敌,遇到真气逆天的存在,仍旧要败下阵来,曹平阳的真气修为并不逆天,但他采取了更为有效的方式,以柔克刚,专打不相的穴位。
不相眯起双眼,已经看破曹平阳的打算,他聚齐真气,左袖一拂,宽大的僧袍骤然鼓起,迎向曹平阳的隔空一掌。
只听卜卜的两声,双方真气在空中相接,引发了剧烈的震动,不相一招破去曹平阳的强横真气,但他不敢大意,毕竟对方的指劲已经近身,他顺势将僧袍向前一推,将曹平阳的指劲全部笼罩在僧袍之内,更是遮挡住全部的身体。
不相的防守招式更为精妙,登时将曹平阳的两击轻松化解。但曹平阳依旧没有放弃,他的视野虽然受到限制,但多年来的打斗经验,铸就了他与众不同的风格,对位置的拿捏简直是准确至极,他双手不断舞动,接连在僧袍上连点七下,锐利的真气瞬间将僧袍戳出七个小洞,真气破袍而入,分别取向不相胸前的七个大穴。
僧袍瞬间瘪了下来,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不相立刻后退,他双手护在胸前,使出大轮金刚印,将胸前舞个密不透风。
曹平阳的指劲全部击在大轮金刚印之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身在五丈之外的老赖,都能感受到这真气碰撞的可怖力量。
二人身体同时向后退去。
这一番硬拼,二人竟然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得分毫便宜。
曹平阳冷眼看着不相,冷哼道“大师身怀少林两项绝艺,竟然在此地甘做苦禅,佩服佩服!”
不相双手合十,怒道“曹先生激怒老衲出手,无非就是金蝉脱壳之计,让赵先生从容的离开此处,至于二位有何图谋不轨之心,老衲会禀报无量师兄,让他定夺!”
曹平阳道“大师是否恶人先告状,从入院至此,一直对老夫冷眼怒色,这与佛家清净无为的理念背道而驰,老夫看不过眼,当然要讨回公道!”
言罢,他再度向不相冲过来!
“住手!”
客房的门忽然打开,走出门的一人喊住二人,如果谢瞳在此,定然要认出,此人就是精通精神修为的不念大师。
曹平阳止住身形,朝着不念望去,同时细细打量着对方,他眼光高明,一眼就看出此人身怀绝世武功,至少不输于他和不相。
不相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兄!”
不念施施然走过来,道“曹施主名扬江南,武功独树一帜,果然名不虚传,老衲佩服!”
曹平阳笑道“名号乃是身外之物,更何况老夫的功夫在诸位大师面前,只是小儿科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人常言白马寺乃武林的泰山北斗,藏龙卧虎自不用说,但备受武林人士推崇的,自然是佛家的至理和处世之道,这位大师的表现令老夫产生质疑,待人之道有待商榷,老夫搞不清楚,难道什么人都可以称之为四大金刚吗?”
此言一出,不相登时动怒,道“师兄,你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此人无理取闹”。
不念哈哈一笑,道“师弟,已所不欲勿施与人,曹施主说的不错,万事万物都要以和为贵,不嗔、不念,不语,是吾等处世之本,师弟你的禅道还不过关,需要多加修炼!这里就交由师兄处理吧!还请师弟去寻那位赵施主吧!莫要一时大意,毁坏了古刹”。
不相道“师兄所言极是,不相受教了!”言罢,他径直朝着谢瞳消失的方向追去。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不念大师的禅功果然是一流,几句话便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让老夫无言以对,佩服!”
不相面露微笑的道“既然事了,曹施主请自便吧!不过老衲还有一事需要言明,此客房是吾师兄弟闭关清修之处,不在修缮范围之内,曹施主作为武林中的前辈人物,应当晓得什么事可做,什么事可不做,这么说明白了吗?”
曹平阳不由得佩服起来,抱拳道“多谢大师提点,老夫自有分寸,告辞了!”
他心系谢瞳那边,自然也不会久留,仅仅跟在不相的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的抵达大雄宝殿,哪里还有谢瞳的影子。
谢瞳摸出火折子,点燃后,照向下方的台阶,台阶宽约三尺,斜斜的通往地下,而台阶下方,则是一片黑暗,看不到路的尽头。
谢瞳深吸一口气,沿着台阶慢慢的走下去,整个通道刚好一个人的高度,谢瞳走起来,还不至于低头弯腰。
行走大约二十个台阶,已经到达了路的尽头,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是一堵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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