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在心上”。

    怀王道“道勋说的哪里话!你为国带兵打仗,最圣上忠贞不二,本王怎么会怪罪你呢!来,干了”。

    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谢瞳等人亦在当场陪酒。

    正此时,一个吓人匆匆的赶过来。下人低声道“启禀王爷,田公公、太尉司马大人,还有节度使张大人求见。”

    居然是三人共同来的。

    谢瞳暗咐,几人定是为了被扣押的陈道明而来,且目的是十分明确。

    李昭润高声道“有请田公公和二位大人“。

    田公公等人刚步入大厅,便高声笑道“王爷好生抠门,有宴会居然不通知一声。“

    怀王摸着胡须笑道“公公真会说笑,公公每日忙里忙外,岂能像本王一样清闲“。

    众人哈哈大笑,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几人同朝为管,彼此都认识,赶紧寒暄一番,谢瞳注视这几人,唯独王道勋和张大人没有打招呼,他们二人相互冷视对方一眼,没有做声。

    怀王李昭润道“俊儿,通知后厨加筷布菜,今日大家要喝个一醉方休。“

    太尉司马轩奸笑道“王爷就不必如此客气了,我等亦非外人,来此处也并非是喝酒谈心,而是想央求王爷一件事。“

    李邵润疑惑道“何事竟让太尉大人亲自跑一趟?“他故意装作毫不知情。

    永安节度使张大人忽然跪下,道“王爷宽宏大量,下官手下的将士们不懂事,冲撞了李俊公子,现在被押到王府,还请王爷手下留情,放了他们,道奇感激不尽。“

    李昭润故意看了李俊一眼,假装不悦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昭润眼高于顶,知道父王是借题发挥,忙把整件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特别强调了陈明顺等人意图非礼洪珊和王婉茹。

    事实上,司马轩几人早从司马瑾瑜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怕怀王不放人,特意跟了过来,却万万没有想到,王道勋居然也在府上。想要如此轻松的化解此事,恐怕极为不易。

    李邵润道“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几人被带了出来,却没有松绑的意思。

    司马轩按捺不住,道“恐怕其中有些误会“。言罢,他朝着王道勋望了去。

    谢瞳十分巧妙的把握住了细节,他聚音成束,使出传音入密的绝活。直接将话传到了王婉茹的耳畔,除王婉茹外,无人听到他的密音。

    王婉茹突然哭诉了起来,道“父亲,就是他们对婉茹无礼,呵,婉茹不想活了“。

    言罢,直直的冲向大厅内的柱子。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谢瞳一把拉住了他。

    对于突然发生的变故,众人忽然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谢瞳差点笑出来,王婉茹确实扮的惟妙惟肖,似真的一般。

    陈明顺见张道奇再场,腰板硬了很多,骂道“臭娘们,老子什么时候非礼你了”。

    对于陈明顺的谩骂,众人无不惊呆,在场的都是帝国的重要人物,陈明顺如此无礼,让众人心生怒意。

    张道奇冲上去,对着陈明顺就扇了两个耳光,声音几位响亮,陈明顺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他还不明就理,喊道“大人为何打我?这臭娘们胡言乱语,和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小王八蛋是一伙的,****你奶奶的。。。。。。”

    张道奇又扇了两个耳光,骂道“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我宰了你”。

    其实张道奇心中对此事已有大概的模糊印象,以他对陈明顺的了解,定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但苦于死无对证,且陈明顺居然如此不分场合,仅是破口大骂一事,已经犯了众怒,就可令对方压人不放。王道勋此人霸道之极,又有怀王为他撑腰,如今把柄在对方手中,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保住陈明顺的性命。他现在开始怀疑对方是故意设下陷阱,等着他们往里钻了。

    怀王冷哼道“张大人果然带的好兵,骂起人来真的带劲。”

第二十一章 泾渭分明(求收藏,求推荐票)() 
张道奇忙跪下道“王爷息怒,是道奇治兵不严,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治道奇的罪。”

    陈明顺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刚刚辱骂的是王爷的儿子,早吓的魂不附体。此乃大不敬的重罪,砍头都不为过,他慌忙的跪下。使劲的磕头道“王爷赎罪,小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请王爷责罚”。

    本来十分简单的一件事,竟闹的如此复杂。太尉司马轩恨的直痒痒,他真想猛扇张道奇两个耳光,这带的都是什么兵,一点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仅是打架斗殴还好解决,现在辱骂了王爷,连他亦不好插手,只能在旁观望。

    怀王双目一瞪道“张大人,你以为我不敢治你的罪么?”

    张道奇再次叩头道“王爷息怒,道奇确实罪该万死,请王爷治罪”。

    怀王李昭润觉得十分为难,张道奇乃一方的节度使,虽然治兵不严,以下犯上,就算处置,他也毫无权利,至多杖责一顿,以显权威。但本质上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对于陈明顺,他可大做文章,正待说话。田公公忽然打断了他。

    田公公道“咱家有一言,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田公公是唐僖宗身边的红人,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地位甚高,他若发言,定是举足轻重。

    谢瞳想起他苟且偷生的嘴脸,心中泛起一阵恶心。

    李昭润笑道“公公请讲!”

    田公公慢条斯理的道“张道奇治兵不严,置下属以下乱上,按我大唐立律当官降半职,罚俸一年,陈明顺以下犯上,乃大不敬,应杖责四十,剥掉官职,驱逐出军,但考虑到大战在即,且陈明顺英勇无比,许他留在军中,带罪立功如何,还请王爷海涵”。

    田公公的话天意无缝,完全按照大唐的立律行事,虽然知道他有意偏袒二人,但众人确是毫无办法。

    李昭润笑道“即是公公说请,就依公公的意思吧!”

    张道奇再次叩头,道“多谢王爷,多谢公公,道奇万分感激,日后在沙场上必奋勇杀敌,报效王爷和公公”。

    陈明顺亦叩头不已,额头已然磕的青肿。他捡了一条命,杖责四十已经万幸了。

    太尉司马轩道“明日早朝老夫将此事禀报圣上,着吏部扣去张大人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陈明顺的杖责是在王府进行的,李萧早吩咐了下去,一定要狠狠的打,有了主子的命令,侍卫们莫不摩拳擦掌。陈明顺这一顿杖责下来,早已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但他也是条硬汉,始终咬牙坚持着,没有叫喊一声,看的谢瞳等人背后直冒凉气。

    太尉和田公公等人待杖责结束后离开了王府,任怀王如何挽留,终究没有留下来。

    午宴闹的沸沸扬扬,终于变成了晚宴。

    众人的兴致也不高,怀王喝了口酒,哀叹的道“希望此事不是导火索。”

    王道勋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恐怕事实就是如此,还望王爷早做准备。”

    二人各自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众人听的模棱两可,但谢瞳却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晚宴不欢而散。

    众人在王府休息,这次李俊没有安排谢瞳和王婉茹共居一室,而是分了开来。

    谢瞳刚要走入房间,便被王道勋叫了去。

    一同被叫去的还有奕无畏。

    三人坐在王道勋的卧室里,谢瞳也没有叫下人,他亲自给二人倒了茶,然后坐在桌子旁。

    室内出奇的安静,谢瞳看了王道勋一眼,无奈道“王大人”。

    王道勋伸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用解释了,婉茹这丫头我是知道的,能和你一道进京,我还是很放心的”。

    谢瞳心道如此最好,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王道勋笑道“让婉茹这丫头和你出来见见世面也好,毕竟她早晚都是你的人”。

    奕无畏跟着笑了起来。

    谢瞳道“大人说笑了,既然不是惦记婉茹小姐,大人何必着急来京呢!”

    王道勋看了看谢瞳,又看看奕无畏,道“无畏知晓否?”

    奕无畏摇了摇头,道“无畏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王道勋问道“谢贤侄来京城了这么久,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么?”

    谢瞳笑道“谢瞳不知,还请大人说出来吧!”

    王道勋笑道“京城即将出大乱子,否则我怎会急匆匆的赶来。”

    奕无畏诧异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道勋收笑脸,道“如今黄巢式微,圣上出兵在即,各路诸侯节度使纷纷入京,参加二月初四的出师大会。”

    谢瞳道“此事大人先前已经提起过,有什么异样么?”

    王道勋又道“我收到消息,入京的共十一个节度使,均是手握重兵的地方重臣,然而却分成不同的派系,他们进京的目的不仅仅是参加出师大会,更是为了对大唐帝国的未来进行新的谋划。说到底,就是为了进行一场新的政变。”

    谢瞳惊骇道“此话怎讲!”

    王道勋解释道“如今大唐国势衰落,权利逐渐分散,兵权渐渐分散到各地的节度使手中,而当今圣上受奸人蒙蔽,无心国事,对权利更是不甚热衷,以致大权旁落,权利难以集中。以司马氏为首的士族野心逐渐暴露,他们借讨伐黄巢为名,会尽力的将兵权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等剿灭黄巢,则天下无人可与之抗衡。到时是废立皇帝,还是另辟新朝,都是他们的意思了。老夫此番进京,就是为了阻止此事而来。”

    谢瞳忽然想到灯晚宴上,司马轩和田公公等人逼迫宋文远交出宋家军一事,看来此事绝非空穴来风。令他不解的是,怀王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忙问道“刚刚王大人说到几大势力,难道所有人都任由司马氏做大吗?”

    王道勋道“当然不是,如今各路军马大致分成几派,第一派是宋阀这样的,自成一派,处于中立的状态。第二派是像我这类的,忠于大唐帝国,忠于当今圣上,第三派,就是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派,阀门贵族一派,阀门贵族存在了数百年,等于看到了飞黄腾达、端倪天下的机会,他们誓要重振氏族的辉煌,要倒退历史,回到商品无寒门、下品无氏族的腐朽社会”。

    谢瞳听闻,全身热血沸腾了起来,他自踏足江湖后,无时无刻不想着完成师门的大任,却始终不知道如何下手,想不到在这不经意间,第一场与氏族阀门的交锋就这样开始了。他忙问道“大人,现在情况分明吗?我们有盟友吗?”

    王道勋早清楚谢瞳师门的事,知道在与氏族阀门的斗争中,谢瞳会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剑。他不做丝毫掩饰道“现在泾渭不明,众多节度使都处于观望的状态,只有少部分表明了心态,比如永安节度使张道奇,摆明投靠了士族阀门那一派,而我们的盟友的寥寥无几,目前除了怀王李昭润外,再无其他。”

    谢瞳想到李昭润那圆滚滚的肚子,肥头大耳的形象,居然是保皇派的核心,想来十分有趣。毕竟他是当今圣上的弟弟,是皇室宗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唐的江山落入他人手中。旋即又想到师父玄峰,师尊确实深谋远虑,智计过人,早早的预见到了氏族阀门的崛起,因此才安排他下山处理此事。想到此处,谢瞳问道“莫非王爷说的导火线就是此事么?”

    王道勋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居然跟上了老夫的思路。现在敌人势大,我们要避其锋芒,今日之事已经十分险恶,司马轩和田公公齐来王府,摆明了就是兴师问罪之举,如不是你和宛如随机应变,会令王爷很难下台。但此事亦会给对方敲响一个警钟,就是必须速战速决,尽快的将我等除掉,杀鸡儆猴,让其他节度使不得不依附过去”。

    谢瞳一派脑袋道“如此说来,田公公岂非投靠了司马氏”。

    奕无畏半天没有说话,一直在听着二人的对话,道“理当如此!”

    谢瞳又道“如此说来,宋文远的川军岂非成为了左右大局的关键!”

    王道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道“孺子可教也”。

    奕无畏一头雾水,道“此话怎讲!”

    王道勋看了谢瞳一眼,示意让他讲出来。

    谢瞳喝了口茶,润了润喉,道“虽然现在氏族派的实力强于保皇派,但仍是不敢轻举妄动,冒天下之大不韪,如若此番动手,不仅令天下百姓唾弃,更是极大了削弱了实力,否则南征黄巢胜负将难以预料。在如此的情况下,川军的归属将会成为左右两大势力的关键因素,在川军的支持下,将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其他节度使亦会纷纷依附”。

    王道勋补充道“眼下南征大军的元帅将成为炙手可热的位置,谋求此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