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末唐
奕无畏这铁汉近两日郁郁不乐,都是薛岳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但听闻此事,也随着笑了起来。道“谢老弟如今水涨船高,身份和名望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洪老头怕是又要多了一个英雄般的女婿了”。
谢瞳叹气道“形势非像无畏兄形容般良好,却有反奇道之行的意味。洪老头反而认定谢某一介武夫,毫无贵族的气质,更加排斥谢某,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否吃错了药!偏偏和老子作对”。
王婉茹忍不住娇笑起来,这谢瞳也太胆大包天了些。如此形容未来的岳父,且口无遮拦,确实让她笑的不能自拔,但想到谢瞳一颗心完全放在洪珊的身上,不免有些伤心。
霍紫辛看在眼中,他很想上前安慰王婉茹,但终究是没有勇气,只是心神全乱,漫无目的的骑着马。
众人再度笑翻了天。
王道勋道“贤侄可想过,这瞳字营如何组建。邺王已经飞鸽传书,要求各部务必于三月初一前到达泗州,拟定作战计划,如今已经二月初十,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
霍紫辛疑惑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圣上已经封谢大哥为护国左偏将,统领前锋营和瞳字营,难道说话不算话了吗?“
王道勋白了他一眼,道“圣上只是允许了谢瞳建营,而非是将一个颇具规模的部队交给谢瞳。前锋营归谢瞳,但瞳字营确需谢瞳自己想办法创立,包括人员、粮饷、军备等等。都需要自己去解决。“
奕无畏也疑惑起来,道“大人。这不是为难谢兄弟吗?上哪去找这么多的士兵去,何况粮饷和军备就是一笔极大的开支,银子更是难以弄到!“
王道勋道“关键处就在这里,银子的销是一笔惊人的数目,而且装备更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但即便如此。仍旧有很多将军组建了自己的军队,毕竟拥有私人军队是圣上所不允许的,只有将军才能领兵,其他人则一概不准。能够统领军队亦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谢瞳听得糊里糊涂,但他总算是听懂了两件大事,一是要有人,二是要有钱,否则这瞳字营的绰号恐怕要难以为继了。同时,谢瞳亦会成为天下将军的笑柄。
先不谈人的事,谢瞳到哪里去筹集这么一大笔钱,管王道勋借吗?可王大人两袖清风,没有半点贪官的样子。其他人同样没有这个实力。而远水亦救不了近火,就算宋文远肯答应借给他,可是人还是凑不齐,难道要挨家挨户的去征兵吗?
谢瞳面露难色,这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就已经为难住了他。
霍紫辛道“真是当官越大,操心越大,哎,堂堂一个左偏将还不如一个统领,好歹小弟还有一个前锋营。”
谢瞳道“你那破前锋营还归老子管辖呢!臭什么美!”
众人均被谢瞳的话逗笑了起来,但谢瞳却是面无喜色,毕竟谁都不愿意做光杆司令。
王道勋看破了谢瞳的忧虑,道“贤侄不用过于担心,到了战场上你大可以收容逃兵和降将,逃兵降将一般都有装备,你只管吃饱就可以了,如此以来,组建你自己的瞳字营也不是没有办法,当然了,逃兵降将一般不太容易控制,就看你个人的管理运营能力了”。
谢瞳惊讶道“居然还有如此的方法,不过光靠接受逃兵降将能有多少人,恐怕瞳字营组建起来,没有个三五年光景,这事是完不成了”。
王道勋笑道“这还慢么!逃兵降将都是香饽饽,要的人多哩!除非你去抢一个营回来!”
“抢个营回来!”谢瞳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忽然他眼前一亮,心中有了目标。
他突然想到了颍州附近的溪铜县,以及那个偏僻的溪铜古寨,如能将他们收编为正规军队的话!岂非大事可期。他忙问道“王大人,如果末将收编盗贼和强盗,该不会违反圣上的规定吧!”
王道勋白了他一样道,“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不仅圣上不过问,日后知晓还会褒奖你一番,毕竟收编盗贼和强盗,亦是帮了百姓一个大忙!”
谢瞳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溪铜古寨估计约有两千人马,如果真的收编了溪铜古寨那帮人,则大事可期。可是这古寨人马众多,寨主又与他有过一笔梁子,此事极难解决,想到此处,他极为头痛。但是又不得不冒险行此一招。他太需要这群人了,这群人不仅能够组建他的瞳字营,更能够在南征的战场他立下汗马功劳,这个营是他建立威名的开始,更是他丰满羽翼、挑战氏族阀门一个积聚力量的过程。无论多危险、多艰辛,他都要去试一试。
王道勋看到谢瞳眼神迷茫、飘忽不定,不晓得他在打什么主意,叫道“贤侄不是真的想抢一个营回来吧!老夫说的都是些玩笑话,何况现在哪有这便宜事!”
王婉茹将小脑袋探出车窗外,道“婉茹晓得大哥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打溪铜古寨的便宜吧!”想到那个恐怖的古寨,王婉茹就感到背后发凉,如不是谢瞳机智,她岂非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压寨夫人。
奕无畏道“启禀大人,无畏曾听闻这个古寨,此寨主姓范,名崇喜,生性好色,使得一对大砍刀,颇有两下子,溪铜古寨约有两千人马,盘踞在溪铜县的西南,实力颇为强横。”他一番话极为详细的道出溪铜古寨的情况,显然下了一番研究。
霍紫辛大咧咧的道“区区两千人马,何足畏惧,待小弟率领一千人马踏平它、”
谢瞳道“紫辛休要胡言,我等非是为了杀人,而是要收编,将这些贼寇为我所用,何况军情紧急,怎能如此轻易的调动军队”。
面对大哥谢瞳的呵斥,霍紫辛不在说声,他偷偷的瞧着众人的反应。
王道勋资格最老,且久经沙场,他忙道“贤侄,这样太危险了,虽然你武功高强,但战场和军营不比武林江湖,军队中只有杀字,对于一个人,要弄倒他亦或杀掉轻而易举。老夫建议先回到洛阳,待项统领带领他的本部兵马,以及你在河北军中的前锋营共同前往,可不战而解决溪铜古寨的问题,相关兵丁和金银珠宝可尽归与你。”
谢瞳道“恐怕等不了那么多,晚辈现在必须立刻出发,否则时间一长,容易夜长梦多,以免被其他人抢了先手就亏大了”。
奕无畏道“紫辛需要看管前锋营,肯定抽不出身,还是兄长陪你去吧!”
谢瞳刚要拒绝,奕无畏道“我意已决,兄弟你还是不要勉强了”。
谢瞳无奈的看了看王道勋,只好答应了奕无畏的请求,二人改变路线,径直前往溪铜县。
二人马不停蹄的前往溪铜县,三天三夜后,已经到达了溪铜县的边境。
由于连夜的赶路,二人均以疲惫不堪,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二人走进了一家小酒馆,奕无畏二话不说,赶紧点了酒菜,一路上赶的匆忙,二人几乎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饭菜,如今已经到达溪铜县,必须要缓解一下这疲惫的心态。(。)
第二章 重返古寨(求订阅)()
菜还未上来,奕无畏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低声道“已经到了溪铜县,我们需速战速决,王大人曾叮嘱我们,十日内必须前往泗州大营,否则将会延误军期,从此处到泗州行程大约四日,我们必须要在三日内完成对溪铜古寨这群山贼的收编,否则将来不及,贤弟是否胸有成竹。”
谢瞳摇摇头,到“不瞒兄长,小弟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奕无畏直接喷出一口酒,道“贤弟不是说笑吧!没有计划,难道要靠两张嘴去说服他们吗?”
谢瞳道”“不然怎样,我们一没兵,二没钱,有的只是圣上许诺的一个虚名,我们可以先礼后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能说动范寨主弃暗投明,绝对不会耽误期限的”
奕无畏笑道“还先礼后兵,告诉老子,你的兵在哪里?光靠嘴皮子就想收容这两千强盗,我看你是痴人说梦!”
谢瞳道“不试试怎知道?无畏兄先前的霸气去哪里了,怎么碰到真正的强盗就变成软蛋了吗?哎,刚出长安时,老子叫你不要跟来的!你偏偏不听”。
奕无畏突然站了起来道“谁说老子怕了,老子就是怕死的不明不白!”
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再次启程,在黄昏前,终于到达了溪铜古寨。
古寨的变化不大,依旧是饱经风霜的样子,谢瞳二人还未走到寨前,早有哨兵发现了二人,高声喊道“来着何人?”
谢瞳跳下马,高声道“本人长安谢瞳,有要事要见范寨主,烦请通报一声?”
哨兵骂骂咧咧的道“妈的,什么时候了,还来烦老子,大当家的正在招待客人。没有时间打理你们,快点给老子滚蛋,真是疯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奕无畏何时受过这样的轻视。刚要发作,谢瞳忙拦住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银甸,左手一扬,直接扔到了哨楼上。哨兵只见一个东西直奔他飞来,忙吓的缩进了脑袋,银甸直接掉落在他的身前,他刚要破口大骂,发现是一甸银子,看样子分量足足有五两,欣喜若分,但仍是板着脸,对谢瞳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瞳知道银子起了作用,道“长安谢瞳?这里有拜帖!”
哨兵慢吞吞的走下哨楼。边走边在银子上使劲咬了几下,确定是银子后,走出来接过拜帖,道“大当家的正在招待客人,能不能见你就不好说了!”言罢,返回山寨。
奕无畏气道“老子真想剥了他的皮,妈的,跟谁呢这是!”
谢瞳道“兄长莫要动气,不要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人常言阎王好骗。小鬼难缠,如果今日得罪了这个哨兵,恐怕是见不到寨主了,难道无畏兄还要随着小弟一路打进去吗?那就得不偿失了”。
奕无畏知道谢瞳说的是实话。他冷哼一声,道“日后别让老子看见他,否则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谢瞳笑笑不在说话。
不多时,刚才的哨兵飞奔出来,道“寨主有请二位到会客厅,二位爷里面请!”
他一改刚才的不屑之态。变的十分恭敬,令谢瞳二人大感疑惑,开来此行大有希望。
谢瞳二人随着哨兵喽啰前往会客厅。一楼走来,谢瞳发现整个山寨焕然一新,似是重新布置了一番,沿途的山贼也都是整整齐齐的站着,会客的大厅更是重新粉刷了一番,大厅门口挂了一排的大红灯笼,似乎新春的气氛还没有散去。而大厅内不时传出各种嬉笑的声音,看样子确实是在招待什么客人,只是不知来者是谁。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溪铜古寨的会客厅,第一次是在外偷听,这次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谢瞳步入大殿,他直朝着大厅内的人望去,范寨主正高高的坐在正中的大椅上,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往两边望去,直接净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左边下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孟鹏和陆京。
想不到他二人竟然也来到了此处,其目的应该是与谢瞳等人一致,都是招安而来,只不过对方比他先到一步,成为了座上宾。面对着突入而来的危机,谢瞳一下子就懵了,现在孟鹏和陆京已经是敌非友,对方既然敢到此处,想必黄巢的势力范围已经渗透到了此地,眼下敌人占尽上风,一个处理不好,他和奕无畏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溪铜古寨。
孟鹏一脸奸笑的看着谢瞳道“谢兄好久不见!”
陆京则不似孟鹏那么和蔼,直接讽刺道“若不是看到谢瞳此刻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小弟还以为谢兄死在了哪里哩!”
面对陆京的嘲讽,谢瞳不敢顶撞,亦不能顶撞,今次是误打误撞进了敌人的老家,如若激怒了对方,怕是难以离开了,他死在这里不要紧,关键是不想拉着奕无畏陪葬。
范寨主笑道“孟公子、陆公子,原来你们与谢瞳是旧识啊!”
陆京冷哼道“不仅是旧识,关系更是难以厘清,如果说是冤家对头恐怕就极为贴切了”。
谢瞳心中一震,没有想到陆京会这么说,想来也是有恃无恐,不怕他谢瞳玩出什么样,看样子,他们应该与范寨主不甚熟悉,如能巧妙的利用这个关系,则逃跑有望,他现在已经不敢去想接手山寨的事情。
不等范寨主说法,谢瞳忙道“二位兄弟好久不见,谢瞳虽然不在扬州,却始终心系扬州的事,哈,与兄弟们在扬州的日子确实风光透了,今日能在这里碰见二位,实在是大感快慰。”
陆京不屑的撇撇嘴,道“说的好听,在扬州时,谢兄不迟而别,究竟跑到了哪里去!”
谢瞳道“小弟当然是去追曹平阳和裴相如去了,这二人偷我大将军宝剑,实在天理难容,谢某恨不得将此二人就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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