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战仙
黑犬用心的说着,就如同一个长辈在不断提醒晚辈一般。
然而,转眼看去,本以为听到自己一番良言,这小子会幡然醒悟。
却不想转头过去,这小子正不以为意地站在那,完全没把黑狗的话听在心中。
看着愁尘那不以为意的模样,黑犬的脸上现出一丝恼意:“小子,能给狗爷说说你口中那个菩萨的名号吗?老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无名小辈,修佛不好好修,却是整日的坑蒙拐骗,迷惑世人。老祖哪天一定问问天叶寺那老秃驴是怎么教导后生晚辈的。”
愁尘瞟了一眼一脸张狂之色的黑犬,神情肃穆,“菩萨名曰“地藏”。”
话语一落,全场寂静,黑犬那张狂的神色在那刻仿佛凝固了一般。
身子僵硬,一动不动,一滴滴汗水顺着毛发,滴在地上。
晚风吹过,带起片片落叶,沙沙的风响在房间内回荡。
旭日东升,黑暗的阴影缓缓退去,被日光照得通红的云彩之上,不知整的,却是多出了一抹紫气。
愁尘推开房门,让初阳倾洒于面庞之上,舒适无比,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又是新的一天,真好。”
身后随之有着一道黑影窜出,不用说,这便是黑犬了。
只是现在的黑犬,耷拉着脑袋,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再也没有了昨晚刚开始时的张狂。至于那后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无人知道。
“哥!哥!”
忽然一阵呼唤声从院口传来。
不用说,这当然便是李奇了。
骑着他的那匹小马驹,一路狂奔,在背后留起阵阵烟尘。
不过在进入院门的那一刹那,或者说是看到黑狗的那一刹那,小马驹的速度便很自觉地收敛起来,不管李奇怎么催,怎么打骂,小马驹就是不加速,不仅不加,那速度甚至还逐渐慢了下来。
愁尘眉头微皱,对于这个弟弟,愁尘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慌慌张张的,在家里骑个马到处闯,让爹娘看见了,你又得挨收拾了。”
不过李奇对于这些好似都已经免疫了一般,一下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跑到愁尘面前。十指紧扣,抛了个媚眼,撒娇道:“我知道大哥你是不会出卖弟弟的,对吧?”
声音柔和呆萌,让人身上的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激起。
这招无异于是李奇的绝杀,百试百灵,绝无落空。
愁尘捂脸,摆了摆手,“算了,你一大早上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啊?我可不信一个大懒虫居然会起得这么早。”
李奇小脸一红,“哪有啊,大哥你不是一直都起得比奇儿还晚吗?而且爹爹给我们找的武师好像就是今天到诶。”
“武师?”
愁尘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缕古怪笑容。
朝阳初见,将漫天云彩染得火红,清风悠悠,散去晚间的寒意,带来一丝黎明的暖意。
鸟飞蝶舞,找路微动。无数的虫蚁随着花草,伴着清风舞动。
点点露珠裹着尘埃洒落,溅起几滴涟漪。似乎万物都是这么的美好,象征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京都之中,硕大的城门缓缓打开,一个个往来的行人,顶着满头的露珠,迎着温凉的曙光,兴致冲冲地走进城来,此时的京都,仿佛一只已经醒来的狮子,生机勃勃。每个人都已饱满的激情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而在李府的门口,早已有着一道黑影矗立,犹如一座巍峨高塔,又宛如一座雄壮的山峰,矗立于尘世之中,屹然不动,给人视觉上的冲击。
此人一身古铜色皮肤,顶着一个光头,古铜色的脸上有着两道长长的刀疤,使那本就不算俊美的面庞变得更为狰狞。
但当这狰狞的面庞,配上一块块鼓胀挺拔的肌肉时,却无不显示着一个男人应有的阳刚之气,让他平静的神情都显得坚毅无比。
右手握着一柄铁枪,枪尖竖立,有着一抹寒芒映射,隐约间有着一股血腥之气弥漫,煞气之浓可见一斑。
“吱”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手中拿了把扫帚。
然而,就当这个苍老身影出现的瞬间,大汉突然感到一股磅礴的气势宛如巨山一般碾压而来,此时的自己,无异于一叶与狂风骇浪之中翻腾的扁舟,颠簸不休。
大汉的双瞳猛地收缩到针尖般大小,手中铁枪紧握,手臂上一道道青经暴起,浑身的气势犹如一座喷薄欲出的火山。
他在抗衡,极力地抵挡着这股骇然的威势;他在努力,努力控制自己的身躯,控制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膝盖,使它能够依旧挺拔,不至于曲下。
不过却也只是瞬间,这股磅礴的气势便陡然消失,大汉感到浑身一阵轻松,刚刚的事就宛如是梦幻一场。
老管家缓缓抬起头,苍茫浑浊的双眼静静地看着这个大汉,
“怎么?很热吗?”
老管家说道,声音显得有着颤抖,或许因为口中牙齿的缺少还显得有些漏风。
大汉一怔,一摸自己的额头,却已是冷汗密布,就连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没没事。”
大汉声音颤抖,显得有些紧张。
“没事就好,不过你这柄长枪上的煞气太重,对小少爷不好,收起来吧。”老管家颤巍巍地说道。
说完,也不再管这名大汉,握着手中的扫帚,一步一蹒跚地开始扫地。
“呼”
在老管家转身的刹那,大汉感到浑身一松,下盘有些颤抖,若非借助右手铁枪的支撑,恐怕早就瘫坐在地上。
“下马威吗?”
大汉自嘲一笑,不过还是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要将枪头包了起来,身上的煞气也微微收敛。
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就如同在呵护心爱的女人一般,动作是如此的轻柔小心。
时间不长,但也不短。
老管家不知何时已经将地扫完,站在一旁,看着正在裹布的大汉,浑浊的双眼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而后,颤巍巍地声音从老管家的口中响起。
“走吧,府里人少,就由老夫带你进去,就这样在门外站着,总归不是个办法。”
“是,多谢前辈。”
大汉抱拳感谢,他确实在这站着有着时候了,见大门紧闭,门口又无侍卫警戒,找不到人通传,又不好直接敲门,毕竟据说当今圣上就在里边,不敢硬闯,只好在这儿耐着性子等待。
“我可不是啥前辈,老夫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扫地管家。”,老管家悠悠叹了口气,言语间略带些笑意地说道。
大汉没有说话,恭谨地跟在老管家身后,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
一行两人,没有言语,很快便到了后院之中。
这是一处宽敞的坝子,有些荒废,一看就是近日才整理出来,地上的石板有着裂痕,一两株杂草正使劲儿地往外钻。
四周是灰白的墙壁,墙角有着一些土黄色的水痕,墙边的泥土地上也就只有着三两根杂树点缀。
“这么破败的练武场?”大汉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一路走来,这府内人烟稀少,连丫鬟都没看见几个,更别说侍卫了。
“怎么,是不是感觉和你想象之中的李府并不一样?”老管家一脸古怪笑意地盯着大汉。
大汉颔首,“确实和小子想的不同,达官贵人的府邸,小子去的虽说不多,但也有那么几个,他们的官职地位可能没有这位李府老爷那么高,但即便是其中最差的也是奇花环绕,名贵树木也有那么几十株,家丁丫鬟加起来更是有着近百号人,远不像李府这般。”
大汉坦言,作为一个武者,生性坦荡,即便知道自己这番话可能会得罪眼前的这位老管家,但却依旧说了出来,不曾隐藏。
老管家微笑,“你所说的这些东西李府都没有,这个偌大的府邸之中加上厨房的那些伙计,再加上喜欢来窜门的夏皇他们,一共也就二十来号人吧。所以说,就连你的住房,可能都要你自己去找了。出院右拐,西厢那边全是空房,你自己去选一间就好了。老头子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先在这休息一会吧。”
说着,老管家便悠闲地迈着步伐,往院外走去,留得大汉一个人站在那。
此时的大汉却还沉浸在那浓浓的震惊之中,凭借着这习武之人那出色的听觉,他成功的从老管家的言语之中抓到了几个关键字。。
“喜欢来窜门的夏皇?”大汉明显从老管家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丝无奈。
一国之君来访,那是何等光荣之事,某些人就算是祖坟上冒青烟,这一生也不一定能够得见龙颜,更不要说是国君来访了。
从古至今,对于那些被国君访问的官员之中,没有一个不是诚惶诚恐,礼敬有加的。
而听这位老管家的意思,夏皇来这居然不是一次两次,就连这位管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这怎么可能?”大汉惊骇出声,显然对于千金之躯的夏皇经常留恋与这样一座简陋的府邸的不解。
适时,老管家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声音悠悠,似真似幻,但听到大汉耳中,却犹如当头暴喝,顿时明悟。
“看来这李府倒也有些意思。”大汉嘴角不知何时扬起一丝笑意,“这接下来的生活倒也不会那么无趣,只是不知道这几个少爷经得住我练几天。”
笑容配着脸上的刀疤,却是显得有些残忍。
没过多久,大汉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
眉头紧绉,双眼微眯。
“这个老管家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连我都看不出深浅,纵观武林几十载,好像没有过这样的人物。”
突然,大汉只感到脑海中灵光一闪,一段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身子微颤,脸上浮现出不可置疑之色,双唇抖动,不知是惊喜还是恐惧,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
“难道是他”
大汉瞳孔收缩,猛地摆头,不敢往下想去,压下心中的悸动,长舒一口浊气,拿起院旁的扫帚,一丝不苟地清扫起来。
想来是想自己再把这个将来生活的地方打扫一遍,毕竟,若是没错的话,那自己可是足足要在此生活两年之久的。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在和煦的阳光下,丝丝微风拂过,使人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如此美妙的天气之下,就连人的心情也不觉好了许多。
然而这却也不是绝对,比如某些人,此刻正嘟着小嘴,一脸郁闷加沮丧。
“腹部,挺起来!还有这屁股,往下放!”
“啪!”
一根粗壮的木棍顿时化为一道黑影呼啸,带起阵阵风声。
“给你说了,腹部挺起来,听不见是不是!”
“挺起来啊!快!”
“还有你,姿势标准一点!”
“动什么动!就这姿势,保持住!再动!打断你的腿!”
往日一向安静的李府,今日却似乎多了几分生气,热闹起来,特别是往日清冷的后院之中,今日却是格外的人声鼎沸。
李府后院,那空旷的练武场中,愁尘三人正顶着骄阳,扎着马步,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直往下低落。
在他们身前,狰狞大汉拿着一个木棍,肃然站立,不时在这几人的身上“敲敲打打”,调整愁尘等人的姿势。
虽说只是敲打,但每一棍挥下,无不是带起阵阵风声,力道着实不小,丝毫没有因为这几人的身份而有所放水。
而眼前的这几个小子,似乎也没有因为自己受到如此严厉训练而抱怨分毫。或许心中还多少隐藏着些许的怨气,但总归都咬牙坚持住了,将那股不甘或者是埋怨深埋心底。
这就不由得让大汉觉得这群小子其实看起来还挺顺眼的,起码比以前见到的那些个富家子弟要强得多,尤其是这个人。
大汉的双眼不由得在愁尘的身上多看了几眼。
从开始到现在,这个标准的马步姿势就一直保持,没有一丝松懈,即便是头上汗水密布,大腿不停颤抖,面庞被涨得通红,但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平静如斯。
看得大汉都心惊不已,由衷地有些佩服这小子的毅力。
看了眼一旁香案上只剩得不足十分之一的香,狰狞冷酷的面庞稍稍柔和了一些。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吧,休息一下。”
粗犷的声音在愁尘三人的耳边响起。
几乎是听到声音的一刹那,李奇的身子顿时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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