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战仙
一瞬间,如海般的信息迅速涌入,随之而去的还有一股股精纯磅礴的能量。
那一刹那,杨鼎州近乎感到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意识几欲分裂,眼耳口鼻处皆有血丝涌出,显然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接着,没一会儿,实在无法支撑的杨鼎州便感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昏倒过去。
青元道人顺手扶住了那快要倒地的身子,点了点头,“这孩子着实不错,第一次便能承受住老夫如此多的信息。”
长袖一挥,杨鼎州的身子凭空浮起,移到了玉床之上。
“今日收徒,老夫还有些杂事需要安排,几位小友还请在此稍微休息片刻。”
“道长请便,我等就在这稍作休息了。”渔夫抱拳说道。
“是你这小子啊,刚刚老夫还差点没认出来。”青元道人看着渔夫,一声惊愕,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
左手轻轻在右手手背上敲打了几下,“小子,老夫观你一身武道修为倒也不俗,已经达到了破武入道的境界。正巧,老夫今日刚收一弟子,你可愿做老夫弟子的俗世护道者,为其护道?”
“俗世护道者?”渔夫面色微红,有些激动,能够与仙人搭上交道的好事可着实不多。
而紧绉的眉头却也不难看出其内心对于所谓的“俗世护道者”的疑惑。
“嗯,就是俗世护道者。修行之人,修的是天地之法,行的是自然之道。而老夫这一弟子,乃是凡人之躯,若要修行,必受滚滚红尘之扰,而修道者却是不好干预俗世之事,否则便向那位小友先前所说,会有因果。”
青元道人轻声说着,双目饶有深意地望了愁尘几眼。
“若你答应,则门中法典除核心之外你皆可参阅,虽不说让你定能得道飞升,但再痴活个几百年却是不成问题,怎么,你愿意吗?”
“小子愿意。”听完青元道人所说,渔夫便是一口答应下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那条件太过诱人。
对于一代武痴来说,一生的追求便是不断突破原有的境界,达到更高的水准。虽说他也曾幡然醒悟,但强者之心却是丝毫没有动摇,如今有着一个这么好的契机摆在面前,渔夫当然要一把抓住了。
“如此甚好。”
青元道人点了点头,单手反抓,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长剑出现于手掌中。霎时间,一股寒气从剑身之中透体而出,整个石室的温度都好似下降了几度。
“剑名霜斩,乃是老夫早些年的作品,虽然品级不高,倒也足够你用了。”说着,便将霜斩剑交到了渔夫手中。
苍老的双手很是小心地捧着手中的长剑,轻轻地抚摸着剑身,就如同是在抚摸心爱的女子一般。
“好剑,实在是好剑。只是可惜,小子已经有剑了,虽是不及这把,却是小子心爱之物,还请门主将这柄宝剑收回吧。”
双手将霜斩递回,眼神之中满是坚决,即便面对宝剑,也没有一丝悔意。
青元道人摆手,感叹道:“果真是一个痴儿,不过老夫既然已经送出,那便没有收回之理,那柄剑你便收着吧,留待将来传给你的后人也可。”
渔夫顿时一喜,“多谢门主。”
毕竟霜斩也算是一柄夺天独后的宝剑了,若非一颗剑心不容玷污,渔夫实在是不想将这柄宝剑交出,如此一来倒也算是顺了自己的心。
连忙将宝剑收回,跨在腰间,脸上带着喜色。
正当这时,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浮现,螓首蛾眉,肤白如雪,身姿婀娜,步履翩翩,步步走来似带有无穷的魅力,吸人眼球。
“主人,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朱唇微张,贝齿轻起,一阵细腻到了极点的声音传出,宛若天籁。
那一刻三人几乎呆了,转眼看着这近乎天仙般的女子,眼珠竟无法转动分毫。
看着三人痴呆的模样,女子悄声一哼,充满了傲意。
到底是经历过一些风浪的人,片刻的回转过来,再次看去时多了一分惊艳,少了一丝痴呆。
看着这妙曼女子的到来,青元道人哈哈一笑,“龙儿来了,老夫今日终于收到一如意弟子,此间心愿已了,可以放心准备天劫,如何不喜。”
“原来是这样。”被唤作龙儿的女子低声应道,神情欣喜,但这欣喜中却是不免有些黯然。
“天劫,天地之劫”女子的神情变得稍稍落寞,在心中感叹,“天若不允,何以成劫;天若不许,何以破劫。
主人这一次看来是彻底的破釜沉舟了,但却不知前路如何。”
似乎读出了女子的心声,青元道人自信一笑,“龙儿啊,天地无常,生死有道。如今老夫都能看透这一切,你又何苦执着?从今往后,老夫希望你能做那小子的护道者,他若能成才,发扬本门,那即便是渡劫无果,老夫却也无憾了。”
“是,主人。”女子不再说什么,双目微闭,点了点头,刹那间似有着一点晶莹飘落。衣袖扶起,整个人化作一缕清风,瞬间消失。
“这孩子”青元道人不由得揉了揉额头,有些苦恼。
“前辈,她她她就是那条蛟龙?”愁尘身边的李奇见到女子消失的身影,有些结巴地对青元道人问道。神情有些惊恐、骇然。
青元道人默默点了点头,“龙儿本名叫做玲珑,乃是一条洪荒蛟龙所化,修为高深,你们刚刚在外面看到的便是她的本体。”
“”李奇无言了,虽说刚刚已经有了那么一丝猜想,但更多的却是侥幸,如今被青元道人证实,李奇顿时感到那个缠绕在心头的美女身影刹那分裂,浮现出来的是那个恐怖的蛟龙头。
一声苦笑,无奈摇头,嘟囔道:“还真是美女与野兽。”
清风依稀,明月姣姣。
洞中的杨鼎州依旧昏迷,李奇和愁尘坐在洞府之外,群山之巅,俯瞰着这山间的滚滚河流。看着李奇那略微有些落寞的身影,愁尘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丝落寞的来源,却是不好直接点出。
“奇儿,你觉得空中的那只飞鸟重要吗?”愁尘拍了拍李奇的身子,指了指空中一只正在觅食的飞鸟。
看着一脸怅然的兄长,李奇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和不解。
“这只飞鸟很重要,至少对于它的孩子来说是如此,没有了它,将会有着几个脆弱的生命会丧失,没有了它,这安静的天地将少缺一丝灵动;没有了它,幼虫将会疯狂繁衍”
“原来这只飞鸟这么重要啊。”李奇望着空中的那只飞鸟,一脸呆萌地说道。
“其实也不然,至少这只鸟也远没有你想象当中的这么重要,没有了它,万物依旧会生长轮回;没有了它,江水依旧会顺流而下;没有了它,太阳依旧有升有落你,懂吗?”愁尘缓缓说道,声音平稳有序,带着奇异的节奏与韵律。
山巅上,白雾缭绕,月光洒在李奇脸上露出其沉思的神情。
山麓之下,江水之中,一条蛟龙躺卧,神情舒展,面色祥和,若有所悟。
旭日东升,染透四周的云彩,洒下万千光芒,倒映在江水之上,耀着点点金光,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活力。
在这宽阔天地的一条微小动脉之上,一叶孤舟依旧行驶着,江水平缓而宁静,仿佛沉稳了许多,不像往日那般复杂多变。
五道身影在船舱之中若隐若现。
这便是愁尘他们一行的船,离开那座神秘的仙家洞府已经有些时日了,靠着船舱内那位善于控水的蛟龙,这一路行得倒也较为安稳,没有太大的动荡。
“小子,你们究竟要去哪啊?这都过了四五个码头了!”
突然,船舱内传出一阵娇喝,却是玲珑的不满之音。
这句话是对着杨鼎州说的,因为是他的护道人,两人的关系自然要好一点。
此刻的杨鼎州有些无奈了,一脸尴尬地望着怒气冲冲的玲珑,有些无辜,“前辈,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啊。”
话一说出,杨鼎州好似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双手捂住嘴唇,神情有些苦涩。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前辈!”
玲珑满含怒气的声音再次在船舱之内回荡,饱满的胸部一上一下起伏着,双目怒视杨鼎州,口中贝齿不断摩擦,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一旁的愁尘三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面带微笑,却是有些习以为常了。
有了一位美女护道者本是一件高兴之事,是修界多少修士求都求不来的美事,可是自从师尊驾云而去,五人顺流而下,有着这位美女护道者陪伴的日子里,杨鼎州就一直哭丧着脸,没有丝毫的笑意。
原因无他,护道者本应代师授徒,作为引路人,指引如杨鼎州这般的修界新手前行道路的人,可这位倒好,好像天生就和杨鼎州不对付,从一上船便因为“前辈”这个称呼闹得不可开交,可是不知怎的,这个称呼却就是改不过来。
所以也就造成了后来,不论杨鼎州问她任何有关修界,有关修行的事物,她都是两眼一闭,很是轻浮地应对了一句“不知道”,或者是眉头一挑,轻蔑望他一眼,“修为那么低,问这些事对你没好处!”。
“前龙姐,我是真不知道啊,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怎么会认识这里的路,都是大哥为我们安排的。”
杨鼎州哭丧着脸说道。
从小到大,作为皇子的他到哪不是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赞美之词环绕,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适过反抗,可每当杨鼎州下定决心要反抗的时候,玲珑总是会很轻蔑地望他一样,而后便是龙威涌动,磅礴的气势如山一般压在他的身上。
即便是在青元道人出手洗髓固源之后的他也依旧,没有任何抵抗力。
当他满含辛酸想找愁尘倾诉的时候,愁尘当时也只是很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也是历练的一种。”
听到杨鼎州的话,玲珑的龙目一下子转向了愁尘。
“算算日子,还有几日差不多就到了。”
愁尘撑了个懒腰,有些惫懒地说道。这几天可以说是他自打出门以来最轻松的日子,杨鼎州天天研究门派秘笈,苦心修道。
李奇则是在知道渔夫,或许应该叫林渊是为破武入道的武林高手之后便一直缠着不放,一颗痴武之心可见一斑。
两个包袱如今都甩脱了大半,不用自己操心,愁尘倒也显得一身轻松,整个人都慵懒了许多。
“还有几日的路程”
玲珑不由得叹了口气,就连着李奇和杨鼎州也是如此,这些天来整日都是待在船上的,因为愁尘众人腰间都有着青元道人为其炼制的几件空间类的小玩意儿,可以装存东西,所以在出发之时便是已经从洞府之中取出干粮装好,这几日即便经过码头,为了赶路,也未曾有过丝毫停留。
几日近十的江上漂流,近乎与世隔绝,哪是杨鼎州、李奇、玲珑三人少年心性所能忍耐得了的。
看着几人有些哭丧的神情,愁尘嘴角一扬,右手拍头,恍然大悟,“哦,对了,刚刚我算错了,好像离目的地的路程也都不远了,应该只有几个时辰的路程,一不小心说成了几天。口误,口误。”
傍晚时分,滚滚江上顺流而下汇入大海,夕阳于海中沉浮,照应着一片红火的波浪。微微海风吹拂,荡起涟漪。
大夏的海月城,便是一座矗立于江边的城市,即便是傍晚,码头边也有着渔灯闪亮,照亮着来往行人的面庞。
一个少年,驾驭着一辆马车,枯坐在码头旁,少年身高一米七左右,古铜色的皮肤在灯火的映照下然然发光,照应出其刚毅的面庞。
少年的双目直挺挺地盯着江上的行船,目光在众多渔船之中扫射,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算算日子,应该也差不多了啊,怎么还没到,该不会”少年望着江面上的行人,小声嘟囔道,神情有些忧虑。
“诶,你听说没有,前些日子,上游发了个大洪水,听说淹死了不少人啊。”突然,一旁行人的话语传到了少年的耳中。
“怎么可能没听说啊,出了那么大的事。听说好像是山洪暴发还是啥的,当时我那大舅哥就在里面,差点就死了,还好最后运气好,抱到了根浮木,又遇到了好心人搭救了一把,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的。
不过,这就算是救回来了,好像也被吓疯了,见到水就要跑。”旁边的另一个行人心有余悸的说道,“算了,不说了,山水无情,生死有命,反正又不是咱哥俩出事,走,上我家去,今天打了几条鱼,咱们兄弟两好好喝喝酒。”
说着,两人勾肩搭背正准备离开。
少年脸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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