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战仙
希望你以后会好好善待它。”
女子抬头望去,似望穿无尽空间,直视着空中那轮姣姣明月,神情略微有些复杂。
“百年如一日,如今的我倒也该到了离去之时。”
回首看了眼漂浮与空中的愁尘,嘴角露出一丝略带些苦涩的微笑,“今日种因,却不知他日能否结果。”
幽幽一声长叹,衣袖一拂,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出现在女子跟前,女子面色平静,带着那股遗世独立的气质,缓缓走了进去。
裂缝闭合,风清云淡,只留下依旧随风飘荡的愁尘。
此时的愁尘正在作一个梦,一个很是奇妙的梦。
他梦到了自己化作大海,容纳百川,养育万物;他梦到了自己化作江流,顺势而下,奔流不息;他梦到了自己由水化雾,再化为雨,滴落人间;他梦到了
这一刻,那一刹,他似乎梦到了很多,很多。有着无尽的体会与收获,但那些都是很出奇的与水有关。
清晨的曙光刺透黑暗,四周弥漫的水雾缓缓蒸发消散,露出其本来面貌。
愁尘的意识渐渐清晰,手指微动,双目缓缓睁开,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还是昨晚的地点,依旧是泪水江畔,万物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唯有时光的长河奔流不息,由皎月变成了红日。
双目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显得有些迷离恍惚。
摸了摸地上的泥土,感受到一丝湿润与凉意,愁尘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淡淡说道:“看来不是梦。”
双目再次望向身旁的江水,却是觉得有些亲切,就如同阔别已久的母亲见到自己的孩子一般。
不过这种亲切感却是一闪即逝,丝毫不给愁尘,疑惑思考的时间。
摇了摇头,拂了拂身上的尘埃,向着来处走去。
清晨时分,映月阁中,李奇五人正坐在另一张餐桌上,虽是面前摆满了大餐,却是丝毫没有动静,神情有些忧虑。
“大哥这到底是到哪去了,怎么会一夜未归。”李奇右手搓了搓眉头,有些担忧。望着桌上精致的美食,此刻却是食欲全无。
“放心吧,店小二不是说少爷有事出去了吗?让我们在这等他,少爷是个有分寸的人,一定没事的,可能就只是因为什么耽搁了一下吧。”李坚看着李奇担心的神情,出声安慰道。不过这安慰却是稍微显得有些勉强,因为就连他此时也是满脸的担忧。这阵安慰不知道是在解忧自己,还是在宽慰他人。
杨鼎州转动着手中的竹筷,把头偏向玲珑,“玲珑姐,你知道大哥在哪吗?”
虽是疑问,但却有着一种肯定的语气。
自从其师父青元道人传下法门,那一刻杨鼎州便知道了那传说中的修界修士到底是何等的神通广大。
与天通,与地通,与人通。三通灌顶,能洞世间奥妙。
玲珑无异于早就达到了这个层面,在杨鼎州看来,她要找到他并非什么难事。
玲珑柳眉一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榆木脑袋,终于知道叫大姐了。
美目一闭,精神力一起一伏,有节奏地鼓动,磅礴的精神力正要散开搜寻之时,一道人影适时出现在了楼梯口。
面色平静,略微带着一些恍惚,鬓发之上还有着三两点露珠挂落。
“原来你们都准备吃饭了啊,看来我回来得还真是时候。”愁尘神情有些慵懒地望着坐在对面桌上的五人。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李奇三人的头陡然偏转,一口长气抒出。
“哥,你跑哪去了,大晚上的都没人?”
李奇略带些埋怨的声音响起,在愁尘的耳边回响。
“心有所悟,所以出去走走。”愁尘淡然地说道。
“心有所悟?”玲珑的眉头忽的皱起,双目直盯着愁尘,似乎要从中看出什么来。不过,又随即回头,继续*地吃着桌上的美食。
见愁尘无恙,众人也都真正安下心来,享受享受身前的美食。
只是,没等几人吃上几口,楼下便隐约传来一阵嘈杂之音。
“雷少爷雷少爷上面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没有?怎么可能,老子的人亲眼看见那个小娘们进去的,还想骗老子,滚开。”
一阵粗狂的吼声传出,四周的木桌似乎都被惊得震动。
餐桌之上,原本还在吃饭的愁尘六人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
只见楼梯口出现一名健壮如塔的大汉,凶神恶煞,手中提着一个较为瘦弱的男子,似乎就是刚刚那位店小二。
大汉身后站着一位手持折扇的公子哥,面色枯黄,略显苍白,一看就是那种常年留恋于烟花之地的人。双目微眯,眼珠如黄豆一般大小,很是猥琐地在四周打量着。
“坚哥,这人是谁?”李奇看到这两人,不由得眉头一皱,向着低声问道。
毕竟是早就来到这个地方的人,李坚对于城内的情况倒也打探得较为清楚。
“此人名叫雷蒙,乃是海月城中一大富商的大儿子,色淫成性,最喜欢干一些强抢民女的勾当。
不过这小子虽是纨绔,倒也识趣,从不去勾搭一些他招惹不起的人,再加上他父亲上下打点,这么些年来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李坚说着,话语中有着一股从骨子里透露的厌恶。
事实上也是如此,作为一个由平民出生的人,天生对于这种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人很是厌恶。前些日子遇见时,若不是考虑到少爷还没到,不想惹是生非的话,早就抓住他暴打一顿,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闻言,李奇的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厌恶,虽说他也曾被称为是京都纨绔,但强抢民女这种事情他是怎么也干不出来的。
拳头紧握,正准备站起身来好好教训下对方,却是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在自己的手腕上,使得自己动弹不得。
偏头一看,却是见自己的大哥愁尘,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这些小动作发生的时候,雷蒙的双目依旧在四周打量着,好似在搜寻什么。
突然,雷蒙的眼睛陡然一亮,双目直直地望向离愁尘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餐桌上。
一个蒙面女子端坐着,身子修长苗条,长发乌黑亮丽,只看背影便不难看出是个美女。
“小娘子,终于找到你了,走,跟本少爷回府去吧。”雷蒙一把将手中的折扇折叠,搓着手掌,满脸淫笑地向着那个蒙面女子走去。
大汉见状,提手就将手中的店小二随意丢看,迈着稳健的步伐跟了上去。
“大哥,咱们不管吗?”此刻,李奇有些坐不住了,小腿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愁尘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杨鼎州摇了摇头,笑道:“让那个小子去招惹吧,有得他苦头吃。”
“吃苦头?”李奇和李坚有些不明所以。
林渊抿了口杯中的酒,低声说道,“那女娃娃功力不浅,小小年纪便已经达到了后天二流高手的水准,即便是比起你们几个小怪物也差不到哪去。
以那小子不入流的功力,在加上一个勉强达到三流水准的护卫。居然敢去找那女娃娃的麻烦,那不是自找苦吃是啥。”
这边正在说话的时候,雷蒙已经来到了蒙面女子的身后,瘦弱的双手伸出,想要摘掉其脸上的面纱。
近了更近了
雷蒙脸上的淫笑愈发浓郁,好似预见到了那张在蒙纱下倾国倾城的面孔一般。而那身前的女子就犹如是被刚刚的场景吓傻了一般,呆呆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就在雷蒙的手指快要接触到那面轻纱的时候,就在雷蒙认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坐在桌前的少女终于动了。
右手无声地抬起,拐臂成肘,有些慵懒地想后方打去,动作风轻云淡,好像没有用上丝毫的力道。
在常人看来这不像是肘击,倒像是一个意外崴脚的姑娘不小心跌倒的自然反应。
不过在愁尘这些习武之人的眼中却不是如此,他们清楚地看到了在那位蒙面女子手拐滑动是带起的震震残影,听到了那略显低沉的音爆之声。
杨鼎州眸中精光一闪,喃喃自语道:“这女子果真是不简单,单凭这一手,一个月之前的我也是拍马都比不上。”
“啊”
一阵惨叫声从雷蒙的口中传出,只见在手肘与其身体接触的刹那,雷蒙的身子就宛如炮弹一般射出,接连打碎了几张桌子才稍稍缓了下来。
“噗”
一口鲜血吐出,雷蒙躺在木桌的碎屑之中,神情痛苦,不时地发出哀鸣之音。
“哼!”蒙面女子一声冷哼,“算你运气好,本姑娘今天有事,刚刚只是小施惩戒,若是再敢冒犯本姑娘,那一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松。”
探手,从包袱中拿出一锭银子,放于餐桌之上。
身子轻轻一跃,如鸿雁般从阁楼的窗口跃出,施展身法,快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望着少女那离去时惊鸿一瞥的身法,坐在桌边的林渊眼中顿时有着一道精芒散过,一段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把玩了一番手中的茶杯,
“若是那个人的弟子的话,这下就有的玩了。”
想着,浑浊的目光瞥了眼那还处于木桌碎片之中的雷蒙,嘴角上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李奇三人则是一脸吃惊地望着那位蒙面少女的离去方向,被其飘逸的身法深深震撼。
“这么俊的身法,坚哥,你能达到吗?”李奇偏着头,对着李坚问道。
李坚震撼的神情中闪过一丝苦笑,无奈摇了摇头,“或许许师说得是对的,江湖之上能人辈出,不是我们几个小辈所能揣度的,随意出来一个女子,便比之你我也都更甚一筹。”
李奇和杨鼎州尽皆默然,有些慨叹,“是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即便是就此返回,我相信此间的收获也足够我们体会了。”
“不过”突然,李奇话音一转,一脸古怪地盯着愁尘,“大哥,你昨晚上不是说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吗?那我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见到李奇发问,杨鼎州同样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愁尘微笑,饶有深意地望了杨鼎州一眼,“这次出门的主要人物本就是你,临出门时二叔便嘱托我,让我好生好看着你。
你想当个好皇帝,但从前的你虽有帝王之姿,却无帝王之心。此之一行倒也确实让你明白不少,帝心常拾,紫龙隐跃。倒也算是功德圆满。”
三人了然,特别是杨鼎州,什么也没说,确实将拳头紧紧握住,很是感激地望着愁尘,在心中暗暗发誓:“放心吧,大哥。我一定会当个好皇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愁尘四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以至于在一旁暗暗出神的林渊和玲珑都没有注意分毫。
就在愁尘他们交谈的时候,那名女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处的时候,那位雷蒙少爷带来的下人们也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雷蒙扶了起来。
吃够了苦头的雷蒙倒也识相,捂住腹部,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海月阁。
这一切,对于雷蒙来说,或许是场刻苦铭心的教训,但对于众人来说,这也不过就是一场大快人心的闹剧罢了。
肇事者离场,众人也都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享受着桌上的美食。
差不多一刻钟后,众人相继吃完,当李奇几人提议出去逛逛的时候,愁尘摇了摇头,询问道住处之后,独自走进了早就预订好的客栈。
客栈不远,距离映月阁也就只有百来米的距离,门面虽谈不上太过华丽,倒也显得古色古香,别具一番滋味。
海月客栈四个大字挂在门梁上,醒目无比。
拿着预先从李坚那儿得到的房间牌号,一番询问之后便在店小二的带领之下,走到了厢房之内。
几乎是进门的一瞬间,愁尘便直直地找到了床铺的位置,直接扑了上去,没过一两分钟,便听见一阵平稳有序的呼噜声从其口中传出。
整个身子背趴在床上,衣服未解,双鞋未脱,就这样沉沉地睡去,不免显得有些不雅。
不过这也确实不怪愁尘,实在是近日以来确实是太累了,劳心劳力,还不能好好休息,特别是昨晚的变故,看起来愁尘似乎是受益匪浅,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其实也不过就是胖子吃秤砣,一下子被噎个半死,心神大损。
若非当时有着那位如仙女般美丽的神秘女子的那道灵力相救,现在的愁尘还不知怎样呢。
身子沉睡,意识昏迷间,好似跨越了万古,一刹即是永恒,有着千百个离奇的梦境同时涌现、交织。
和昨日的梦境何其相像,但其细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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