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战仙
离开了河水的大地似乎充满了新奇,这样的生活很舒坦、很惬意。
至少小蛇是这样想的,远离了昏暗的世界,远离了漂浮的河水,贪婪地摩挲着身下坚固的大地,每天还有着老人送来的食物。
这样的日子
真好
回顾着过往的一切,当生命的电影回放到这一幕时,巨蟒那死气沉沉的蛇瞳之中闪过一丝留恋,迸发出一缕生气。
而这样美好的日子却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蛇的体型逐渐变大,这般在起初看起来很是舒适的生活已经让小蛇麻木,觉得有些平淡无奇了。
不再如刚开始那般的留恋垂涎,整天都慵懒的躺在地上,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沉睡的它被老人关进了黑屋子,这是由冰冷的岩石构成的空间,四周都是封闭着的,或许偶尔有些缝隙,但那绝对不足以支撑小蛇钻过。
突然的改变环境让慵懒的小蛇变得惊慌,鼓动着身子在四周滑动、撞击,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翻滚,试图寻找到一条离开的通道。
但柔软的血肉之躯又怎比得过天生地养的岩石。
在无尽地翻腾之后,在惊恐的嘶鸣在后,在
精疲力竭的小蛇终于安分了下来,无力的盘着身子,努力地缩做一团,娇小的蛇头不停的摇动,蛇瞳满睁,一脸怯意地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阴冷、昏暗、潮湿
这三个似乎就是这个空间的主旋律。
片刻之后,小蛇的身体松弛了下来,拖着纤细的身子,一脸怅然的望着那几缕透过石头的缝隙照射进来的日光。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很久很久
日出日落,潮涨潮消。
几日的时光过去了,对于这种阴冷潮湿的氛围小蛇似乎已经适应了,或许对于它来说这里与原来不同的只是不能随时的享受光明而已,依旧有着安稳的生活,依旧有着稳定的餐食,小蛇也就依旧能够没心没肺地活着,享受这份独有的宁静。
嚯嚯嚯
不知何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透过岩石传到小蛇的耳中。
这从未听过的奇异声音却是让小蛇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直起来。
身子猛地盘旋收缩裹作一团,两个眼珠不停地在四周环绕打量。
这一番的动作突如其来,就连小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的不安与恐惧。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和灵魂的颤粟。
呯
一声闷响传来,石头被粗暴地扫开。
日光透过那个口子狂泄而至,照耀着小蛇的身躯。
这在漫长的黑夜中突然涌现的光明让小蛇很不适应,强烈阳光地照射下,小蛇的双眼几乎是出于身体本能的闭上。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一股强烈的挤压力从小蛇的关节处传来。
光芒消散,小蛇的双瞳睁开,看到了那股挤压力的来源,一把乌黑的铁钳,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铁钳的主人,便是那个熟悉而又陌生老人。
老人一脸笑意地望着这条被自己抓住的长蛇,
“喂了这么久,终于长大了。正好老伴儿这几天身体不好,炖个蛇汤可以给它好好滋补滋补身体。”
老人的喃喃自语自然而然地被小蛇记在了心里,不过灵智未来的它却是丝毫不知道这些奇怪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那股由心底传来的不安促使着小蛇不停地摆动着身子,即便是七寸被控,也依旧拼命地挣扎着。
看着这条在铁钳下垂死挣扎的长蛇,老人微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意。
握住菜刀的右手猛地一挥,烈风涌动,刀身直拍向小蛇的蛇头。
咚
一阵闷响传出,小蛇的蛇头瞬间移位,略微变得有些扁平,一两滴鲜血顺着上下颚的牙齿流下。
剧烈的重击几乎使得小蛇晕厥过去,那原本挣扎扭动的身子顿时瘫软下来,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
“哼!死畜生,再不老实,老夫就给你再来一下。”
老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左臂发力,用铁钳将这条已经丧失了意识的长蛇竖直地提了起来。
看着这条摆的笔直的长蛇,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冽的笑意。
右手菜刀高举,在小蛇的身前不停地比划,俨然是想找个何时的地方,一刀下去,刨皮净身。
昏昏沉沉的小蛇浑身瘫软,望着那不断在自己身前比划的刀刃,一股寒意直刺灵魂。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但有着一抹自血脉源头传来的绝望使得小蛇感到悲凉。那是一种无奈,对生命的无奈。
巨大的刀刃停止了摆动,被老人高高举起,阳光在那透亮的刀身上反射着,虽然此刻有着温暖的日光照耀,但小蛇的身躯却是冰冷的。
它似乎已经遇见了接下来的情形:刀刃斩下,血肉分离。
而自己
也将结束这迷茫的蛇生。
嗤
刀锋划过,割破空气,传来一阵呼啸之音,冥冥中似有着一股阴风吹起,透过肉体,冻僵灵魂。
小蛇绝望地闭上蛇瞳,身子无力的直拖着,似乎已经认命,只是在此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划过身边的呼啸的阴风渐渐变得强烈。
死神的镰刀已经挥起,只待刹那的收割。
咔嚓
刀切入肉,划过骨头,传出清脆的声响。
小蛇的身子瞬间僵硬,尾巴直翘。
扑通
身子无力地摔倒在地,传出一声闷响,接着便是鲜血泊泊狂涌的声响。
小蛇的身子无力地颤抖着,蓝天白云下,柔和的日光照耀在被鲜血侵染的岩石上,倒出异样的红色,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此有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就是死去的感觉?
没有疼痛,没有迷茫,只是脑袋有些略微的昏沉。
不不对
小蛇的双眼缓缓睁开,印入眼帘的,是一具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尸首分离,一颗略带圆滚的脑袋就滚落在小蛇的不远处,苍老的面庞上,满是因为皱纹而残留的血槽,一双无神的双目突兀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在这具尸体的后面,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站立着,阴鸷的脸上配着一条几乎横贯的刀疤,尽显狰狞之色。
粗壮的右手握着一柄钢刀,刀身竖直,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反着亮光的刀刃上还有着几滴鲜血接连滑落。
左手不停地抛接玩耍着一块银白色的事物,满脸的惬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许这个老人至死都不会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在那头颅落下的刹那,意识未消前看到的那股刹那光景或许会让他明悟。
“老家伙,要不是他们说,老子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个老不死的还这么有钱,以前都是老大仁慈,懒得抢你们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有货,看来那几个老不死的那儿,老子也得去一趟。”大汉自顾自地说着,脸上满是狰狞的笑意。
斜眼看了一眼,刚刚被老人丢下的小蛇,顿时眼珠一亮。
“这么肥的一条蛇,爷爷我倒是正缺一颗上好的蛇胆泡酒,算你这条畜生好运,被爷爷我看上了,就顺道送你一程吧。”
老人的鲜血四处流淌蔓延,将小蛇的腹部染得血红,在这浓浓的血气中,小蛇的蛇瞳内闪过一丝异样的红色。
身子无力的盘桓着,很是恐惧地缩作一团,瑟瑟发抖。
大汉狞笑着走了过来,手中的那柄钢刀被他放在一旁。粗壮的双手略微活动了一下,传出了阵阵错骨之音。
看这架势,俨然是想直接将眼前的这个猎物给生撕了。
咚咚咚
靴子踏下,传出阵阵激荡之音,宛如闷鼓,在小蛇的体内敲响。
巨大的压迫感倾压在小蛇的身上,望着那不断接近的阴影,小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却是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亦或是激动。
娇小的蛇头微微抬起,蛇瞳稳稳地锁定了大汉的脖子,萼片紧闭,在柔软的萼片下,锋利的齿刃泛着寒芒,那是略显晶莹的毒液。
这是它这一生中第一次出击,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为什么会锁定那一个地方,只是那源自血脉深处的本能认定让它觉得,或许只有那个地方才是它应该攻击的。
近了更近了
大汉迈着步子,*地接近着。
或许在他看来,这个脑袋已经扁平,一条命已经去了一半的家伙是没有任何威胁性的。
然而,下一刻
唰
小蛇盘桓的身子猛地射出,宛如一只陡然出鞘的利箭,划破长空,直飞向大汉的脖颈处。
一脸笑意的大汉,神情顿时僵硬,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正当他看到那条飞射而来的长蛇,准备做出一些反应时,却是感到一股剧痛冲脖颈处传来。
那绝对是剧痛,而非是如针孔轻叮,蚊虫叮咬一般的轻微疼痛。
大汉脸色猛地一变,生死时速之下,右手飞快地伸出,一把握住了小蛇那正准备在其脖颈上盘旋的身子。
嗤啦
手臂用力,猛地一拉,一把将小蛇给丢了出去。随之而去的还有一块被小蛇硬生生给啃下来的血肉。
身子着地,来不及停留在原地歇气,在生与死的鬼门关前,小蛇的身子迅速扭动,向着远处偏僻的地方逃去。
至于身后那名大汉的死活,却不是它所能管的了。
咳咳
巨蟒的喉咙中发出一阵人性化的咳嗽声,鲜血顺着萼片流淌,此时的它双瞳内全被死气所霸占,没有丝毫的神采。
此刻的他,即便是连死前对过往刹那的回放也无法达成。
过往只能是奢望
眼皮垂下,巨蟒就这样没有了丝毫的声响,静静的,犹如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沙沙
天地间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一个个顽皮的水珠在巨蟒的身上肆意的跳跃,冲刷这那身上的血迹。
风吹过树林,传来一阵柔和的声响,宛如一曲天地生成的交响,只是这交响略微显得有些悲凉。
夕阳下,昏黄的阳光照在巨蟒的身上,照在其满是伤痕的躯体上。
雨水混着血水流淌,滑过玉石,注入水潭之中
海月城中,就在巨蟒闭上双目的那一刻,餐桌之上,正端着饭碗的玲珑玉手突然发抖,剧烈的抖动之下,碗筷尽皆摔落在地。
冥冥中有着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悸动,让她感到不安与焦躁。
头脑猛地偏转,望向天空的那一方。赫然便是巨蟒所在的方向。
“怎么了?没事吧?”
杨鼎州看着碗筷尽皆摔落在地的玲珑出声问道。
“没没事”
玲珑的声音有些颤抖,望向远处的目光逐渐收了回来,强忍着心中的那份悸动,重新拾起碗筷,默默吃饭。
第二日,当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五个睡意正浓的人便被玲珑给无情的叫了起来,甚至来不及向风沙越告辞,五人便在玲珑的强烈要求下踏上了行程。
而此行的方向,赫然便是那条巨蟒所在的森林。
没有人知道玲珑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叫他们赶路,而且也没有人去问,或者说是没有人敢问。
一路前行的玲珑一直是阴沉着一张脸,身上若有若无的吞吐着煞气。
神驹奔驰,荡起一路烟尘。
六人胯下的枣红马,更是从一开始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一路狂奔,没有丝毫的停歇,那速度足以和优良的千里马相媲美。
似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但都没有人点破,只是继续一路的埋头赶路。
黄昏下,五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横亘在烟尘未消的道路上,在金黄的余晖下,有着一股别样的意境。
经过一路的策马奔腾,四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疲惫,只有林渊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虽然年事已高,但毕竟内功深厚,即便是一路奔行,倒也能吃得消。
来到此处,玲珑的神情无异于好了很多,不再像刚刚那般的阴沉。
“走吧,应该就是这儿了,我们进去吧。”
玲珑清脆的声音在六人之中响起,委婉低沉,婉自天籁。
“就是这儿?”
五人有些疑惑的嘀咕着,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都一脸迷惑地望向了杨鼎州。
杨鼎州一脸无辜的摇头、耸肩
然而玲珑一句话说完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伟岸的蛟龙之威陡然散开,玉足连点,宛如一缕清风,飘然而去。
玲珑的速度特别快,只在一个呼吸间便消失在远处,只能隐约看见一丝身影。
看着那远处依稀可见的妙曼身影,愁尘五人的嘴角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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