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战仙






    不久之后,当愁尘的身影化为一个黑影,渐渐淡去,后方一道急行的倩影冲了过来。

    看着段凌渊那几近僵直的身子,一下子扑了过去,将其抱住,举目四往,打量着四周。似乎一旦有暗箭袭来,她便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子为段凌渊挡下一般。

    段凌渊苦笑,看着那几乎用半个身子将自己挡着的闻冉,心中突然没来由的有着一阵感动,鼻子一酸,一滴泪珠在眼角滚动,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一般。

    不过最终还是被段凌渊克制住了,将那滴泪珠硬生生地挤回了眼腺。

    “先帮我把身子上的禁制解开吧。”段凌渊沙哑着声音说道,话语中透露着一种无奈与颓然之色。

    “哦”闻冉恍然大悟,体内柔和的灵力涌入,在段凌渊的体内游荡,不断地搜寻着愁尘残留于其体内用于封锁的剑气。

    感受着那柄矗立在段凌渊经脉节点之中的小型剑气,闻冉心中一惊,因为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其体内残留着的那道剑气时何等的精纯,虽说只有着一丝,但却就如一根柱子一般的毅力在段凌渊的经脉之中,任凭灵力涌荡,也不曾散去。

    “你遇到了一个剑道高手?”闻冉眯着眼睛说道。

    段凌渊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确实是个高手,即便是我全盛时期也不一定敌得过他。”

    “你遇到洪一了?”

    段凌渊摇了摇头,“一个比洪一更可怕的人。虽说我还不曾和洪一交过手。但仅听他们对洪一的描述的描述,此人的实力一定比洪一强了不止一层。”

    闻冉蹙眉一皱,她知道段凌渊的实力,那是半步的筑基的力量,在全盛时期即便是与洪一相争恐怕也不会弱得了多少。

    但也正是因为她知道段凌渊的实力,她便更能想象得出那个将段凌渊浑身封住的人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灵力涌出,输入到段凌渊体内的灵力顿时化作一枚细针向着那柄剑气小剑刺去。

    但却犹如蚍蜉撼树一般的瞬间消弭,化作灵光点点消散在段凌渊的体内。

    在灵力消泯的瞬间,闻冉脸色一白,显然精神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冷着一张脸,感受着段凌渊体内那依旧强横的剑气,脸上满是阴晴不定的神色。

    “好生强横的剑气,这人的修为该不会是已经达到了筑基期吧。”闻冉惊叹道,一双美目凝凝地望着段凌渊,希望从他那儿得到答案。

    段凌渊摇了摇头,“没有,虽说交手不多,但我敢肯定,那人的修为依旧是筑基期巅峰,甚至连半步筑基的境界都未曾达到,但是其实力却是实在强横得有些变态。”

    “甚至有的时候我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从其他宗门潜入的奸细,但宗主峰座们都没说,想来这小子的来历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从哪突然蹦出来一个变态。”

    “我估计,这小子的实力应该是能够和筑基期修士抗衡的。看来这次十个筑基期机缘的名额又得少掉一个了。”段凌渊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先去看看我妹妹的。”

    闻冉点头,向着倒在一旁的段霖霏走去,一双玉手搭在其手腕处,双目闭合,静静地探察着其体内的情况。

    少倾,闻冉的双眼睁开,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望向段凌渊,朱唇轻启,“放心吧,段师妹的情况很好,呼吸稳健,甚至就连体内干涸的灵力也得到了弥补,已经可以自行运转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了。”

    听到这里,段凌渊长舒了一口气,好似放下了心中最大的包袱一般地说道,“那就好,只要她没事就好。”

    不过,突然间,段凌渊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双眼瞪大,盯着闻冉,言语有些尴尬地问道,“我妹妹那方面应该也是好的吧?”

    话语问得有些怪异,弄得闻冉一愣一愣的,一脸迷糊地望着段凌渊,“哪方面啊?”

    段凌渊老脸一红,眼睛一闭,感觉实在是没有脸再问下去。但这事关妹妹的清白,容不得他不接着问下去。

    顶着一张老脸,一脸羞红地盯着闻冉,话音如同蚊鸣一般地响起,“那小子没对我妹妹做什么吧?”

    “啊!”闻冉一脸惊愕地盯着段凌渊,随即便是自玉颈之上的部分顿时羞红,哼哼地瞪了段凌渊一眼。看着其一脸尴尬的神色,闻冉的脸上尽是哭笑不得之色。

    她实在无法想到,在她眼中一向正经的他,居然也会问出这种事情。

    没好气地白了段凌渊一眼,闻冉妩媚一笑,“放心吧,你妹妹好着呢。那人既然能够只封住你的修为而不杀你,便证明那人应该不是邪恶之人。如此光明正大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动你妹妹。”

    “你还真是关心则乱,净想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啊。”闻冉盯着段凌渊,娇嗔道。

    段凌渊尴尬地笑了笑,打着哈哈。毕竟当着一个女的面,问关于另外一个女子的这样的事情,饶是他也是觉得很是为难。

    “行了,瞧你这憨样,这幅样子若是说出去让其他外门弟子知道了,恐怕你这个外门预备大师兄的英勇形象可是要大打折扣了。”

    闻冉笑了笑,对着段凌渊打趣道。

    段凌渊四目望天,假装没听见闻冉所说的话语,“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哪还可能有第三人知道。师兄知道,师妹在所有的师姐妹中一定是嘴巴最严的人之一。想来闻师妹是不会把这件丑事给都出去的吧。”

    闻冉俏鼻一翘,哼哼了几声,一脸傲娇地盯着段凌渊,而后将脸趁了过去,低着声音说道,“这可就说不定了,毕竟这可是事关我们英明神武的段师兄,若是说出去的话。那想来段师兄那神武的形象在外门众多女弟子中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吧。”

    “这样的话,那那些人与小女子之间的竞争力可是要小上不少的。”

    “好处如此大的一件事,我看小女子还是多多考虑一下的好,你说是不是呢?段师兄”

    闻冉凑了过去,整个身子几乎都是贴在段凌渊的身上,一股股的幽兰之气宛如灵蛇一般地转入段凌渊的口鼻之中。

    平静的脸色瞬间有些涨红,喉咙发干,一股心猿意马的感觉从心底伸了起来。

    段凌渊苦笑,本想震动身子远离闻冉这个“小妖精”的,却是无奈整个人都被愁尘的剑气封锁了行动动弹不得,只能苦苦地忍受这份异样的感受。

    “闻闻师妹,还请自自重。”段凌渊睁大着眼球,自喉咙中咕噜眼瞎一口口水,而后结巴地说道。

    闻冉狡黠一笑,仿佛没听见一般,一下子将嘴巴凑在了段凌渊的耳边,轻声道:“段师兄,你说什么?”

    那一刻,段凌渊心中的异样之色更加的强烈了。

    就在这时,一阵迷糊的声音强势插入,却是段霖霏迷迷转转地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这幕,几乎是发自内心本能的问道,“哥,闻师姐,你们在做什么?”

    话语一说出口,段霏霖顿时便察觉到了有些不妥,急忙闭眼,转了个身,

    “不好意思啊,我啥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第十三章:古城将开老叟出() 
数里之外,正在一路奔袭中的愁尘微微一笑,屈指一弹。

    那一瞬间,正僵直着身子,一脸尴尬地和段霏霖交谈的段凌渊浑身一震,体内的封锁的剑气顿时化作丝缕散去。

    面色僵直,段凌渊双眼弥望着远处,失声道,“数里之外居然都可以控制剑气消散,这人好高的剑道修为啊。”

    那一刻,段凌渊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对于身体的掌控权,双目愕然,盯着愁尘离去的方向惊叹道。

    段霏霖白了段凌渊一眼,“那当然,虽说我对那只知之不多,但就凭人家救了你妹妹这一条,也算是对你妹妹有大恩了。而你呢,居然恩将仇报,出手想要伤害你妹妹的救命恩人。”

    “还好那人没事,否则的话,你妹妹我还指不定有多自责呢!”

    段霏霖气呼呼地娇嗔道,显然对于自家兄长刚刚作出的那些事情有些不满。

    不过却也就是仅此而已,只是稍微抱怨了两句,并没有准备再说下,因为她也看到了段凌渊身上零零种种因为急行而导致的伤口。

    段凌渊尴尬着脸,点头称是,对于这个妹妹,自己想来是无所不从的,毕竟她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是是是,为兄唐突了,下次见面,一定会向那位兄台陪个不是的。”段凌渊说道,话语略微有些无奈,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完全屈服在了自家妹妹的淫威之下。

    段霏霖嫣然一笑,两个小酒窝露了出来,“这样最好不过了。”

    而后张着一双美目在段凌渊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哥,你的伤势应该没问题吧。”

    “那怎么可能有问题!你哥我的身子壮着呢。”段凌渊拍了拍胸脯,一脸豪言地说道。

    几个时辰之后,愁尘依旧在快步疾驰着,在被重力法阵笼罩的草地之上奔驰着,速度愈发的加快。因为不知怎的,就好似那加之在他身上的重力已经达到了极限一般,在进入到第九阶段的地带时,愁尘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上的重力有着丝毫的增加。

    甚至就连此刻,愁尘距离古城亦不过只有数百米的距离了,但身上的重力也没有丝毫的增加,就仿佛是一个已经是装满水的瓶子,无法再向里面装更多的水一般。

    愁尘舒展了一番身子,感受着这已经适应了的压力,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在口中嘀咕道:“这重力居然到了第八阶段就不增加了,可真是怪异啊。”

    “若是这第九第十两个阶段都能按着前面的那番重力递增的话那就好了。说不得我的肉身强度便能因此再上一层,将肉身突破到半步筑基的地步。”

    识海之中,一直留着心眼观察着愁尘的剑翁见此也不由得苦笑一声,苍老的声音透过层层的阻碍传到愁尘的耳中,“尘儿,这可并非是这第九和第十层没有重力叠加,而只是因为你的实力和肉身都太强,这片阵法之中加之在你身上的重力应该是已经达到了顶峰,无法再增加丝毫的。”

    听着话语传来,愁尘身子微微一震,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抱怨道,“唉原来都是因为我的实力太强,可以直接无视这些重力了。亏我原本还打算这借这些重力来磨练肉身,让肉身的强度能够再进一步呢。这阵法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实力太强也会让人烦恼啊。”

    愁尘一脸嘚瑟地慨叹道,话语沧桑,透着几丝古怪。那模样倒不像是在抱怨这阵法太弱,反而是像在剑翁面前显现实力一般。

    剑翁失笑,“你小子,现在的心态可是越发的令老夫看不懂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剑翁笑着,在识海之中苍老且浑浊的双目盯着外界愁尘,感叹道。

    身影虚幻,一道近乎透明的精神体在识海之内凝聚,不用说,这人自然便是愁尘了。

    “徒儿拜见师尊。”愁尘双手抱拳,身躯稍晚,一脸微笑地向着剑翁请安。

    “起来吧。”剑翁浑浊的双目看着愁尘,苍老的话语声逐渐响起。

    “尘儿来此所谓何事啊?”

    愁尘笑了笑,有些俏皮地看着剑翁,身上原本的成熟稳定之色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反问道:“难道徒儿没事就不能来向师尊请安了?”

    “你这小子,现在的心性可是越来越洒脱了。”剑翁看着愁尘,笑骂道。

    “师尊觉得这样不好吗?正所谓一张一弛才是习武之道,师尊您老人家总不可能总是希望徒儿一直都是以前那副阴冷的面孔吧。”

    剑翁摇了摇头,接着感慨道:“非也,为师觉得这样挺好,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从以前的阴影里面走出来了,不再如以往的那般自闭。这幅模样,也就只有你师父在世,我还被封印于剑中之时才见到过吧。”

    见剑翁提起了往事,愁尘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深深的怅然之色,“是啊!以前的包袱实在是太重了。也就只有现在,随着我的实力不断强大,身上的包袱也因此随之变得轻盈了不少,我才可能因此从以前的那沉默冷淡的面孔之中走出来吧。”

    “是啊,转眼之间,你我师徒之缘也是有了一年多了,现在想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愁尘点了点头,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剑翁的话语显得有些悲凉,就如同是九月的秋风,充满着枯寂与萧瑟的气息。

    “师尊,你这是”

    “没什么,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感慨罢了,行了,你先去那古城城楼下发打坐吧,那里应该是这片草地之中灵气最为充裕的地带,等你将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了之后,在来这识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