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战仙
府邸之内,老叟阴晴不定地看着远处那爆发着的闪亮光泽,枯槁的手指紧握,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前沙盘上的赤红光点。
那是属于愁尘的光点。
点在人在,点熄人亡。
数息之后,那涌现的力量终于消散,柔和的月光下,段凌渊四人大口喘着粗气地瘫坐在石台之上,嘴角都有着一丝血迹。
那赫然是被刚刚愁尘砸下的贪狼印余波所致,仅仅只是气浪,依旧让联手的五人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一个个满目骇然地盯着战斗的最中心,眼中洋溢着的是满满的敬畏之色,那是对于强者的敬畏。直至此刻,他们终于见识到了愁尘的实力,那是一种惊为天人的力量,仅仅只在炼气巅峰的境界,却能发挥出媲美筑基后期的战力,这实在让众人心中骇然。
尘埃散尽,露出战斗中心的两道身影,愁尘杵着灵剑,整个身子几乎是靠在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
在他身前不远处,是化作身形的银月狼,扑在地上,身上满是伤口,生机缥缈,就连呼吸也都是进得多,出得少。
“你们四个商量一下谁出手把它给了结了,”愁尘神情淡然地说道,而后有瞟了眼银月狼身后数十丈的四十五头半步筑基的狼形世界之灵,“那边还有四十五只,你们合计一下,然后出手把他们一道解决了。”
月落日升,一道崭新的红日自大地的东方冉冉升起,散发着光与热,为人间带来无尽的生机。
狼谷之中,愁尘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方,呼吸稳健,一吸一呼之间体内流动的血液都发出雷鸣一般的轰鸣之声。
不远处,段凌渊四人盘膝而坐,四周的世界之灵都化作了赤光或是融入令牌之中,或是散落天地之间。这其中却独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银月狼化作的人形躯体依旧还躺在地上,散发着血气。
闭合的双目睁开,愁尘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是他昨天一晚上的收获,放置了很多半步筑基和筑基境界世界之灵的内丹,是他晋升筑基期的凭借。
“师兄,你醒了啊。”
一道轻缓而柔和的声音响起,却是花巧焉在愁尘醒来的刹那便睁开了双眼,好似“碰巧”一般地望着愁尘,一双眼眸中求波流转,脸上露出淡淡笑意。
愁尘点了点头,张目在四周大量了一番,而后双眼落在了远处的银月狼身上,一时间神情忽然变得落寞了不少。
“花师妹,能够帮我将这位师兄埋了吗?”
“师兄?”花巧焉木然点头,看着身前的尸首,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
“你们都不知道?”愁尘有些疑惑地看着花巧焉,脸上全是惊疑之色。
花巧焉点头,“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隐秘不曾?”
“说不上是隐秘,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宗门的丑事。实在是没想到,当年的谣传居然会是真的。”
一旁,段凌渊睁开双目,脸色变得有些惆怅。
“段师兄知道那件事?”愁尘问道。
“我入门较早,稍微听到过一些风声,只是当时的议论似乎遭到了宗门的封杀,并没有流传太久便无人敢于谈论了。”
听着两人的交谈,其他人也都陆续地醒了过来。段霏霖站在段凌渊的身边,听着两人的交谈不经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一把抓住自家兄长的衣袖,
“哥,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你们说话怎么总喜欢只说一半啊!”段霏霖气鼓鼓地说道。
段凌渊苦笑,溺爱地摸了摸自家妹妹的脑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还是等出了遗迹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为什么非要等到出去了才能说?”
“隔墙有耳”愁尘淡然地接过话语单手默不作声地指了指天空,“行了,你们也快进古城吧,若是去慢了的话,即便是你们的分数再高也都没用。”
段凌渊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有些疑惑地望着愁尘,“你不和我们一道进入古城?”
愁尘摇了摇头。“你们去便是,我就不去了,那所谓的筑基期机缘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难道你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打破境界的枷锁?”段凌渊有些惊讶地看着愁尘,他压根儿就没去想愁尘会不会借助丹药来突破筑基期。因为他知道如愁尘这般的天才是不会自毁前程的,若是不想借助这秘境之中的机缘的话,那就只有靠己力突破这筑基期一个可能了。
愁尘点了点头,脸上却是平静之色。
“几成把握?”
“四”愁尘竖起手掌,默不作声地比了个四。
段凌渊眼皮狂跳,被愁尘那如此之高的把握震撼到了,要知道,即便是他借助筑基机缘的帮忙,突破筑基期的概率也不过只有四成而已,而愁尘只是凭借己力突破便能有四成,实在是让他心中骇然不已。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说了。”段凌渊沉声道,而后转目望向狼谷之外,“古城已经开启,我们四人就此先行离去吧,若是假以时日我们还能再宗门之外有相聚之日,定当做东感谢愁尘兄今日之情。”
“段兄说笑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离去找个合适的地方突破到筑基期了,若是有幸能够成功的话,那我们便在内门之中相聚便是。”
五人分别,化为五道亮光奔向两方。
七日后,距离古城城西七百里的一座山洞之内,愁尘盘膝而坐,这是他自己开凿的岩洞,洞口早已被他用这些日子得来的阵旗封堵。
他的身前摆放了一堆通体圆润的珠子,散发着浓郁的灵气,充斥着整个山洞,那是足足一百多颗的内丹或是假丹,若是放在外界,足以让筑基期修士眼红,可以不顾生死的前来争抢。
毕竟这些东西在外界可都是白花花的灵识,一枚筑基期的妖丹起码相当于一百块钱下品灵识,而这由世界之灵凝聚而成的妖丹,其内部能量较之普通妖丹而言更为精纯,即便是比之丹药也弱不了多少,其价值便不言而喻了。
愁尘脸色淡然地扫过身前的一堆内丹,闭目吐纳,将身体的状态调到巅峰的水准,而后直接抓起一枚妖丹放在手上。
丹田之内一股吸力顿时传出,宛如长鲸饮水一般地牵引着内丹之中精纯的灵力。
灵力涌入,在愁尘的经脉之中运转,而后如百川汇流一般的流入丹田,被吸收炼化,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那一刻,愁尘体内的灵力宛如江河一般的涌动,在经脉之内浩浩荡荡地左右冲击。
磅礴的灵力在经脉之中运转一周之后相继涌出丹田之内,只是瞬息便将丹田充斥得慢慢的。
这时候,愁尘的脸上变得凝重了不少,瞬间关闭了外界的感知,开始将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突破之中。
磅礴的精神自识海之中涌出,宛如一块铁坨一般在丹田之内压下,一声闷响传出,直接便将丹田之内鼓胀的灵气压缩了不少。
这便是突破到筑基期的第一步,灵力化液:将体内虚幻的如雾一般的灵力不断地压缩实化,让它更为精纯,化为液状。
愁尘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一掌直接拍向身前的众多内丹,犀利的掌风却是陡然传出一阵猛烈的吸扯力,直接将身前的众多内丹吸扯了过来,双目平静,一股异常惊人的力量从愁尘的体内传出。
磅礴的灵力顺着愁尘的手掌涌入,瞬间包裹愁尘的四周的躯体。
这时,愁尘的小圣术无声地运转了起来,身体之上附着上一层薄薄的紫光,身体上的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都传递出一种渴求的信息,每当有灵气扫过的时候,它们便犹如强盗一般地将其阻截,而后直接将其吞噬。
身体内的异象自然而然地被愁尘所发现,他并没有阻止,因为这是在他意料当中的事情,之所以准备这么多的内丹,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为其准备的。
毕竟每一个炼体虽说都是实力强大,足以横扫一大片的同阶修士,但就是这样的炼体者每一个花费的资源也都是极其庞大的。
曾经有个修真界的修士做过这样的一个计算,一个炼体者突破境界需要花费的资源几乎是同境界的炼气士花费的十倍。
十倍,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若是在灵气充裕的远古时期或是上古时期也就还罢了,但在这个末法时代,别说是十倍了,恐怕就连五倍也都不是多少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不过这所谓的资源对于现在的愁尘来说却是不愁,至少此刻他已经准备了一百多颗内丹,绝对是够突破这个境界所需的了。
不断地自内丹之中吸摄灵力,而后在丹田之内炼化压缩,再从内丹之中摄取。
愁尘的生活似乎进入了一个枯燥循环之中。
等待着的是石破天惊的那一刻。
第三十五章:兄弟情深,机缘相让()
体内液化的灵力流畅,宛如溪水潺潺,流过经脉,虽说规模不大,但其中却是蕴育着惊人的力量。
灵力奔腾,在愁尘的经脉中流过,滋润五脏六腑,传出一种异样的舒适感。那一刻,愁尘只觉得全身上下万千个毛孔同时张开,如同有生命一般地进行呼吸。
“呼”愁尘长舒一口气,让体内的灵力平缓下来,无数的灵力液体在丹田之内平躺着,此刻愁尘体内的灵力无异于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将要在量变的基础之上开始质变。
灵力沉降,在丹田之中逐渐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台阶。上面有着一道道虚幻的字符印记流转,散发着玄奥的气息,那是愁尘对于道的理解,那是他突破到筑基期的重要凭借——道基。
以道为基,感悟天道,明了己身,打破天地烘炉,晋升筑基期。从此便是鲤鱼跃龙门,真正踏入修仙者的殿堂。
愁尘的双目缓缓闭合,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道基的建设当中,不断地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搜刮着自己对于剑道的理解,融入道基之内,让他变得凝实牢靠。
当道基成型之日,便是愁尘荣升筑基期之时。
细心地感悟着道基的形成,观察着其上流转地道的韵律,不多时愁尘便彻底迷失在其中。
灵魂升华,愁尘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脱离了灵魂,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这是一个混沌的世界,到处都是混沌气流在飘溢。
愁尘的意识就这这片混沌中漂流。在这里,早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愁尘也不知道自己漂泊了到底有多久,因为他的心一直都保持着平静,似乎永远都不会被外来的物质所影响一般。
意识漂流,伴随着坚韧的意志。不论过了多久,愁尘的心中都不曾有放弃的思维升起,因为他的心中一直怀有着自己的坚持,也在一直努力着,向着彼岸飘去。
这个时间段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是多久,或是刹那、或是三五天、或是三五年、甚至有的人都是直接在这个境界之内耗尽了寿命,化作骨灰。
识海之中,剑翁静静地感受着愁尘的状态,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怨之色,在他的身旁,雷龙挺身站立着,一双龙目带着炯炯的神采在愁尘的体内一遍又一遍地扫过。
“老小子,你说他到底能不能渡过这个槛儿啊?”雷龙有些担忧地望着站在一旁的剑翁,出声问道。
剑翁摇了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的一切早已在因果轮回之中注定,一切都得靠他自己。作为师尊,我们也就最多能够帮其指引前路而已,最终的成果到底如何,还是得靠他自己。”
“实在不行我就用大神通把他给拉出来,让他借助丹药或者是天地大势来筑基也行啊。这以一己之力筑基实在是太过危险,即便是你我宗门那时的天骄弟子也没有多少是靠自己的力量来筑基的吧。”
雷龙哼哼地说道,瞥了瞥剑翁,而后又感受了一番愁尘体内的状况,面色略微有些阴沉。
“前辈你觉得那样凭借丹药或天地大势筑基的弟子有资格作为我们我们两派的继承人吗?有资格,有能力挑起我们两大宗门的重担吗?”
伸手拍了拍雷龙的肩膀,剑翁的声音越发显得坚定,“前辈,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想相信尘儿,相信我们的弟子,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雷龙满目怅然地叹了口气,神情越发显得有些落寞。
身子一抖,顿时化为原型,又回到了丹田之中沉睡,在他身旁的,是一条缓慢流淌的,没有生机与活力的灵力小溪。
剑翁目送雷龙离去,脸上露出一丝期待之色,“混沌剑势,若是尘儿真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从哪里走出来的话。那我剑阁何愁不兴!”
剑翁哈哈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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