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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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黄石出击的大都是他的内卫,这近百人也都是在辽东沙场驰骋多年的战士了。洪安通骑马紧跟在黄石右后侧,章明河这次也重操旧业,捏着一根马槊跟随在黄石的另一侧半个马身后。章明河原来的亲兵、家丁队已经解散,他留下了二十个人做营近卫,这次也都一起带来了。
黄石的计划是,如果后金军军容齐整,那他自然只有明哲保身。但如果后金军队形散乱,那他就可以看看能不能趁乱把几位将军抢回去。
赶到宁远堡附近后,黄石他们已经看清了眼前的战场。部分明军已经溃退而回,少量的后金军则在尾随追击。两军目前正在绕城而走,而城上地守军既不敢大开城门放人进去,也因为投鼠忌器而不敢开炮射击,只能在城头上傻愣愣地看着城下的追击。
“没用的辽西军又垮了,而且显然垮得很快,这都已经逃得七零八落了。”停住马观察了会儿眼前的一片混乱,黄石长长叹了口气,左手扶缰,右手缓缓拔出长剑,把它斜指向天空。
背后一片连绵的铿锵声,黄石知道卫队已经是人人刀剑出鞘了。他一夹马腹,向前冲去的时候高声喝道:“让建奴尝尝我们辽东边军的厉害!”
后面又响起连绵的响应声:“让建奴尝尝我们的厉害!”
万仞指峰能担否 第03节 骑战
上岛以来黄石本来就征用了些马,出发前他又冲到了姚参将营里要走了一批战马,并委婉谢绝了姚参将派兵的好意。离开觉华的时候黄石把统一指挥权交给了赵引弓,让他做好接受伤兵的准备,此外黄石还要赵引弓预备人力准备协防野战工事。虽然情况坏到这一步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可不防。
身后是举着他旗帜的传令兵,黄石手下的百余名骑兵一字排开,以他为中点排成了一个长蛇阵,他们跟在黄石身后缓缓催动坐骑,在不断加速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这个队形,直向远处的一队后金骑兵冲去。
“洪安通。”黄石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
“属下在。”紧跟着黄石的内卫队长立刻沉声响应。
“章明河。”
“卑职在,紧随于大人之后。”选锋营营官单手挺着马槊,也雄赳赳地高声喊了一嗓子。
逃到宁远城下的明军大部分是骑兵,他们一边绕城而跑,一边拼命喊着让城上开门。追过来的后金骑兵看上去并没有多少,而且队形也散乱开了,完全没有做好交战的准备。他们这样乱哄哄地追逐着,一直等长生岛骑兵冲到近前才有人注意到他们。
黄石紧紧绷着手肘,右臂握着长剑形成了一条直线,笔直地指向前方。胯下的坐骑跑起了兴子来,风声呼啸着从头盔两侧吹过,和密集的马蹄声混成一片。眼前的少量敌军似乎有些踌躇不定,但不少后骑兵仍然慢慢地集中了起来,放弃了追击,展开了队形,似乎是要和明军对冲。
“建奴来不及了,他们反应得太迟了!”黄石在心中为对手作出了判断。他又存力夹了夹马腹,受到激励的战马卯足了力气向前方冲去。章明河、洪安通和其它的军官也都紧跟在黄石的后面,用力踢着胯下的坐骑。也都比普通的内卫士兵们突出了至少一个坐骑位。
对面排列成阵地后金军见明军已经呼啸而来,似乎也知道没有更多的时间集中了,他们面对面地开始逆向速,全都冲着明军挥舞起了利刃。耳边地风声更响了,黄石很喜欢这种驱驰的感觉。他盯着不断逼近的敌军,目不斜视地又喊了起来:“洪安通、章明河,冲啊!”
“属下遵命,大人。”
“卑职遵命,大人。”
左右侧后几乎同时响起了回声,黄石随手放下了面具,跟着又听到两声大喊一前一后地响起:“杀建奴啊。”
“杀建奴啊。”
喊完之后两人也放下了自己头盔上的面具,响应声迅速漫延过整条明军战线,东江军全体士兵们每个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喊了一声:“杀建奴啊。”然后就落下了自己的面具,紧跟着身前地军官们向对手冲去。
冲在最前面的黄石紧紧握着剑柄,上臂与水平面垂直,肘尖贴着头盔指向苍天,上臂用力地背到了身后,准备发出全力的一击猛劈。
长生岛的骑兵制式装备是单手马刀。除了拿着马槊的章明河还有他的骑兵外,黄石身后的长生岛官兵都做出和了黄石一模一样的动作。这个骑兵动作也是贺定远建议地,刺杀虽然是最有杀伤力的手段,但贺定远认为在快速交错的战马上很难准确完成这个动作。
过去在长生岛的演练中,就是贺定远本人对人的精确刺杀十次里也做不到四次,所以他极力鼓吹刀劈才是骑兵交锋的利器。贺定远认为刀劈的命中率至少比枪刺要高上三、四倍,起码他本人几乎是百发百中。而且凭借错马那一刻的力量,刀劈也有致死、致残的威力,起码可以让对手立刻丧失战斗能力。所以与其追求用枪把人扎个对穿,还不如用刀劈来得实惠。
贺定远的这个评价和长生岛的统计数宇也差不多。大部分骑兵在高速运动中的刀劈命中率都是枪刺命中率的三倍以上。而且用枪的另一个坏处是:相对实战经验较少的长生岛官兵,面对生死考验地时候,可能会比后金军更沉不住气、更冒失地过早刺出手中的枪,这会进一步降低长生岛骑兵本来就不高的武器命中率。
而黄石的建军思想就是训练出大量廉价的、可持续消耗的战士,而不是少数技惊天人的精锐。既然贺定远的刺人命中率都达不到四成,那黄石就把长生岛骑兵的训练目标定在刀劈能达到五成左右的水平,这样只要对手的军队不都是贺定远这种级数的猛将,长生岛的交换比就不会怎么赔。而如果对手都是贺定远这种级数的战士……那就算交换比赔了又有什么吃亏的?
比较大的问题是枪刺战马的命中率比较高,不过这个也不怕,只要对手不刺人,骑兵就有一次砍他头的机会,怎么算也不赔本。平时黄石也经常在训练场上骑着马砍稻草人的脑袋,虽然他训练得不像普通士兵那么刻苦,不过这么久下来,黄石自信骑马砍人脑壳的命中率没有五成也有四成了。
两队骑兵线飞速地接近着,对面的敌人手拿着各自趁手的兵器,冲在最前面的黄石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对手手中的那根骑兵长矛。近了,更近了,只见那根长矛的矛尖一闪,远在黄石有机会挥刀前就当胸刺来。黄石向外一侧身躲开了这一击,跟着就大吼了一声,同时一剑挥去。但骑兵长矛从胸前划过时,他和对手的距离过远了,黄石的长剑在空中徒劳地画了一个大弧。
“不爽,真不爽。”黄石愤怒地猛拉缰绳,让战马嘶呜着从急奔中快速减缓下来。刚才那卯足力气抡圆的一剑落空,让他胸中气血翻腾,手臂感觉空荡荡的差点甩脱了臼。他拔转马头的同时,一边急匆匆地叫着:“掉头,快掉头。”一面就又再次加速,向对手冲去。
黄石周围的骑兵也都拔转马头跟了上来。几个武器脱手的官兵也都拔出备用的马刀,再次大声呐喊着把利刃挥舞到脑后。刚才的交锋让十个左右东江官兵落马,但对手地六十多人中也有二、三成的人掉下马来。明军和后金军中有几个落地的已经爬了起来,开始用备用的武器交手厮打起来。
黄石拼命催促着胯下坐骑加速奔跑。骑兵对冲的时候谁速度慢谁就更容易被砍中,他明白这个道理,对面的敌军也明白。剩下的四十几个后金骑兵也已经转头过来,勇敢地又向人多势众的明军迎了上来。
黄石纵马迎击地时候,手中的剑在空中虚劈了几下,示意身后的部队排成双层队形。现在他深刻地体会到:比起插在地上不动的稻草人,骑马的敌人还是要难砍一些的。死命地踢了马腹几脚,黄石用力地把右臂和长剑在空中抡了几个大圈才背到了脑后,这次紧紧盯住对面敌手的时候,黄石甚至忘了确认一下自己的部下有没有及时跟上。
又是刚才那个敌兵在自己的对面。黄石双眼锁住那微微颤动的矛尖,上身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把剑或者马刀在后脑位置储力也是长生岛的骑兵规范动作之一,本来贺定远是主张不拘一格,怎么习惯怎么来的,但黄石不以为然,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时问去训练骑兵。
所以长生岛每次训练或者军事演习后都会把结果详细记录下来,统计各种姿势的命中率并加以分析,最后发现对于长生岛现有的平均水平来说,在真人对抗训练中这种姿势的命中率最高。开始黄石和参谋军官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种动作效果好,但还是下令推广了。后来军事演习进行得多了,黄石他们才发现原因:因为这样骑兵就没有机会用马刀去格挡对方的攻击了。不然面对刺过来地长枪时,不管是不是会被刺到,骑士总是本能地用马刀去格挡,从而降低了攻击效果。
“我们长生岛的战术手段,一向强调勇敢精神和进攻主义,无论什么兵种都要有孤注一掷的抵近攻击决心,这种兼顾凶猛和准确的作战是最受我们推崇的作战模式……”黄石在心里默念着这些话,这次对面地那支骑矛一直没有动,黄石也一直没有躲……马上,马上就可以挥刀了……终于,在这一瞬间那矛尖斗然一震,快捷无比地扎了过来。
这时黄石的目光已经开始向上移动了,他全凭本能地一闪,在两人错镫前的那一刹那,黄石手中的长剑也奋力地挥了出去。这次两人靠得很近,剑光一闪就笼罩在了那后金兵的头盔上,那后金兵已经来不及收回骑矛了,所以人就拼命向前趴去。
双马一错而过,黄石看见自己的长剑在对手的头盔上一挨,接着手上就传来重重的粘滞感,急冲的马力差点把剑带飞。“好!”黄石大叫了一声。错马而过后,黄石用力拉缰的同时,把长剑竖在眼前,眯着眼看着从上面滚落而下的一滴滴鲜血。
“刺激,刺激,真爽啊。”剑身上的血迹让黄石哈哈大笑起来。刚才两次和死神错身而过的瞬间,他都感觉心中一寒,全身汗毛也都紧张得倒竖。这次用剑挥中目标后,胸中顿时就是如释重负的一松,好像快溺死的人猛然透出一口大气那么痛快。
今天凌晨听说关宁军又闯祸了以后,黄石在第一时间的惊愣后,发现自己心底竟然有隐隐的欣喜。自从上觉华岛以来,虽然黄石为了大局一次次委曲求全,但这绝对不代表他很满意扮演这种角色。从长生岛的利益讲,黄石不希望这几个花了好大代价才维系下来的将领们出事;但从感情上讲,黄石又很希望这几个二百五能出点丑、丢人。
还有就是昨天,一个被他救过两次的小女人给他脸色看不说,自己的护卫官也举着大义的帽子来触自己的霉头。黄石自认为不是流氓,他不打算去和一个小女人计较,他的护卫官忠心耿耿,于公于私他也不能找洪安通的麻烦,所以他勉强把怒火压了下去。刚才黄石看到宁远城外后金军阵形散乱时,他心里的那份激动真是怎么形容也不为过——可算是找到一堆能痛打出气地杂种了,我一定要把你们扁到爆!
勒定马后,黄石一甩手中的长剑,就猛地调回头来。这次明军又有十个人左右掉下了马去,可后金兵却有一多半都被打下了马。再一次交手,明军仗着人多形成了两层布置。后金军和第一排交手后,还没有调节好马姿就要面对第二批马刀,而后排地明军骑士不但因为无须防备后金兵的反击而可以全力进攻,更因为后金军大多处于旧力才尽的状态,导致第二排明军的攻击命中率也提高了。
那六十多名后金骑兵现在还剩下不到二十人,他们这次也不调头了,而是扔下了落马的同伴飞速逃离战场。
黄石领着剩下的骑兵重新跑动起来,掠过在地面上交战地一伙人身旁时,黄石轻松地做了一个直劈,就和往日砍稻草人一样的简单。手中的长剑砍在一个背冲着他的后金士兵后脑上,马匹冲过后黄石把长剑收回胸前看结果,这次剑刃上不仅染上了新鲜的血迹,更有些乳白色的桨水。
十几个后金残兵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站在地面上的那几个则在转眼间就被明军杀了个精光。黄石的卫队捉住了不少无人地马匹,有些明军官兵是因为马匹受伤而跌落的,其中几个没有受到什么伤,他们从友军手中接过战马的缰绳,又重新加入了部队。
“黄军门,黄军门!”
这队后金军逃走后,黄石立刻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声,接着就有一大批明军向他的旗号这里涌了过来,为首的一员战将披头散发,样子狼狈不堪,嘴里犹自呼喊着:“黄军门救命之恩,末将没齿不忘。”
黄石闻言定睛一看。那人不是金冠又是何人?在今天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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