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窃明
套院艉白牛骸盎凭啪让鳎┙怀莶煌!薄 ?br /> 黄石闻言定睛一看。那人不是金冠又是何人?在今天以前,金参将一共上过两次战场。第一次是耀州之战,他伙同周守廉、姚与贤一起扔下李承先和鲁之甲跑了。第二次就是上次的觉华之战,他细心看了黄石那仗后觉得东江军也没啥了不起的,鳌拜一伙儿辛苦爬了很久悬崖,也没闹出什么动静就被金参将轻松打死了,这更让他觉得自己以前是高看建奴了。
他们几个昨天私下商议的时候,觉得反正都不是五品以下的官员,黄石拿他们基本没辙。就算黄石坚持弹劾他们,只要能抢在这之前打个胜仗,那就什么都结了,所以就定计去骗东江军的火铳。
灌醉了章明河骗走了他的火铳后,金参将他们觉得黄石既然能靠千余火铳打七个旗加蒙古人,那他们三百火铳加自己的那几千三眼,收拾些断后的后金兵还是不成问题的。今天他们本打算仿效黄石那天的方法,用火铳齐射来惊马,然后乱射一气把后金军轰杀到渣。
他们也确实幸运,只遇上了一个旗。这良好地开始让金参将一伙儿很高兴,可是不幸的事情紧跟着就发生了。也不知道哪个狗才在才看见后金军靠上来的时候就放了一铳,接着全军就炸了窝一样地把所有的火铳都打出去了。借来的火铳因为添药的问题,似乎威力也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好像还有人把它当作了大号霰弹枪使,往里面塞了不少小弹丸。
结果火铳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后金的骑兵就杀到了眼前。金参将糊里糊涂地就败下阵来,等他脑子清醒一点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绕着宁远堡跑圈了。
黄石冲着金冠微微一笑:“金将军没事吧?可曾受伤?”
“没有,没有。多谢黄军门关心,末将一切都好。”这话倒也不是客套,本来这些日子金冠身体一直很不舒服,但大功在眼前,他一直拼死支撑。今天金冠和友军一起出击前,身体不适得几次差点倒下。但没想到围着宁远堡跑了两圈,连惊带吓出了一身大汗后,金冠满身的病痛都不翼而飞了。现在他的感觉就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一样。
“胡参将还在前面!”金冠身边还有一起逃来的近千骑兵,而逃了一半的时候,胡一宁就不见了。
少部分后金武士当场战死,落马的全部四十二个后金兵最后都变成了死尸,而明军只死了八个人。十一个重伤失去作战能力的人也被扶上了马,黄石让金冠派些人把他们送回觉华。
“没问题,包在末将身上,黄军门你就放心吧!”
金冠把胸脯拍得震天响的同时,衔尾追击他们的后金骑兵在不远处集结了起来,金冠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跃马疾驰到黄石身前,挥舞着拳头冲着后金军所在的山头大喝起来:
“建奴!可是来送死的么?”
万仞指峰能担否 第04节 追逐
狐假虎威的金冠向后金军挑衅的时候,黄石和他的卫队正在休养马力。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一直相信蛮族的经验优势可以,也一定会被近代军队的勇气和组织压倒。黄石在心里默默地回顾了一下交战的过程,用马刀抵近攻击不仅在训练场上有着良好的统计数字,而且在实战中也确实有着很好的效果。
从实战经验上来说,现在的长生岛官兵虽然有了极大地提高,但恐怕还达不到和后金军持平的地步,所以水平上的差距就只有靠勇敢的进攻精神来弥补了。不过黄石相信水平差距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要长生岛坚持消耗战,那么双方的水平就会越来进接近。比如在最近的战役中,后金的白甲兵就再也不能像盖州之战中那样给黄石以巨大的震撼感了。
对面的后金军看起来并不多,黄石估计人数似乎也就是东江军的一半。虽然还有一些散兵正赶来围拢在对面的旗帜下,不过着起来不太可能超过己方的兵力了。趁着对手集结的机会,黄石还有他的卫队们,以及他们的坐骑都在用力的喘气,尽快地恢复着体力。
黄石的这个判断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追击近千逃亡明军的不过是后金的两个牛录,此次出征辽西的时候,他们各都带了八十甲兵。一路上不停因病减员,还要留下一部分人看守、保卫后路,更要派兵押送缴获的粮草回海州,所以到了宁远的时候,这两个牛录都只有六十骑而已。
今天追击的时候,因为关宁军已经跑散了,所以这两个奉命追击的牛录也分开两路包抄了。刚才那一路的牛录在东江军的追击下已经崩溃,人马都逃之夭夭。现在这个牛录看着远处的蛇旗,突然感到胸口被一种无能为力感充满了。
以往和东江军作战,虽然是互有胜负,但毕竟还是胜多负少。但和眼前地这个黄石交手,后金军竟然是一仗都没有赢过。开始的几仗被后金军说成是东江军依多为胜,但南关之战后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不靠谱了。但是后金军上下都宁愿相信南关之战是己方过于疲惫了,如果不是因为急袭旅顺太疲劳,原本不该如此地。
但复州之战又把这种说法无情地粉碎了。努尔哈赤虽然极力掩盖复州一战的实情,但后金军上下都找不出太多的理由。尤其是正蓝旗的旗主莽古尔泰,更是气沮已极。到了这次的觉华之战,后金军全军都觉得对面不过是简简单单的野战工事,完全不是什么固若金汤地要塞。但他们扔下了那么多条人命,却连对手的皮都没能擦破一片。
现在后金军军中的士气,已经不只是一片低迷这么简单了。但上至典型的三贝勒莽古尔泰,下至还没有成年的十三、四岁童子兵,他们都坚信长生军是绝对不敢和后金军骑兵作战的。不少悲观的后金军同意长生军很勇敢、同意长生军很团结、也同意长生军很能打,但无论时间地点如何,每一个后金官兵都不会忘了加上一句:“如果是骑马对冲,我们一个勇士能打二十个长生岛杂种!”
“建奴,可是来送死的么?”
金冠又冲着对面高喊了一声,黄石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不过他忍不住在心里充满恶意地想到——如果建奴骑兵冲过来地时候。金冠这厮回头一看,发现我已经跑了,他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
虽然黄石很有涵养地听任金冠出风头,但是他身后的章明河却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猛地从黄石背后冲了出来。很煞风景地冲着金冠嚷了起来:“金参将,我的三百支火铳呢?快快交还与我!”
听见章明河的喊叫声后,金冠顿时脸上就是一片尴尬之色。虽然他们定计要去哄骗些长生岛的物资,但最后为了保险起见,金参将他们还是把行骗目标锁定在了章明河身上。第一,因为这个家伙官职低而且年轻,他们这些老油子觉得肯定能把他哄得团团转;第二,金参将他们还以己之心度人,觉得章明河另立一营肯定不是黄石嫡系,说不定黄石心里还盼着章明河倒霉好整治他;第三,他们进一步认为章明河也未必和黄石一条心,说不定可以给他点甜头,把他也拉上贼船。
“火铳交给胡参将了,等一会儿胡参将回来,章将军一问便知。”金冠支支吾吾地把黑锅推给生死不知的胡一宁了。刚才看见章明河紧跟在黄石身旁后,金参将就在心底暗暗叫苦。现在一看自己好像把黄石得罪到了,还打了一个大败仗,金参将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吴玉和张国青今天跟着金参将、胡参将一起出击,现在也跟着金冠一起逃了回来。这两个游击也赶快随声附和,一口咬定胡一宁不仅是制定、教唆、执行骗局的罪魁祸首,还把章明河所有的火铳都独吞了。
章明河脸红脖子粗的似乎还要争辩,黄石轻喝一声把他招了回来。现在不是和这帮人计较的时候。黄石在这些人身上下了那么大地本,眼看这场胜利也能帮助他们爬上高位,自己还指望他们能为长生岛传播些好话呢。黄石想,要是将来到辽西来工作,有这些打过交道的熟人总是会好些。就算不来辽西也说不定能和他们做些买卖,为长生岛和辽南做些有用的工作,现在不好为了几百火铳搞得前功尽弃。
不过这些理由都不是最关键的,黄石始终坚信一点:大敌当前的时候,绝不是内讧地好时机。
叫回了激愤的章明河后,黄石感觉自己这边的马力休息得差不多了,而对面的后金军似乎还没有恢复状态。他翻身跃上战马,又一次把长剑拔了出来。
虽然有过长期的严格训练,但只要一天还没有经过实战考验,黄石就一天无法放下心来。经过了刚才的亲身实战后,黄石得出了几点结论。首先是被敌人先发制人的恐惧感是可以克服的;其次就是敌人先发制人的后果不是不可以忍受地;最后就是马刀的抵近攻击效果不错,非常、非常地不错。
纸面上地理论永远比不上亲身感受。因刚才一仗而充满自信的黄石高举着长剑,向着眼前敌军的头上虚劈了几下,同时他环顾着自己周围的部下。和黄石一样,这些人也都展示出了比刚才出发前更强烈的斗志和信心,他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跃身上马,抽出了雪亮的白刃。
军官们按照从高到低地等级,纷纷策马向前挪了一段,他们的身后是军龄最长的内卫老兵,然后是军龄一般的内卫,队伍最后面是最缺乏战斗经验、只上过一两次战场的年轻士兵。默默无声中,按照等级排队完毕的官兵们,都和黄石一起把马刀遥指向对面的敌军。
眼前的友军都识趣地躲开了。无遮无拦地大地,从马前一直延展到远方的敌人旗帜之下。黄石用余光扫了一下右侧的宁远堡,上面有无数人头攒动。他们射过来的热辣辣的目光,让黄石顿生置身于骄阳旭日中之感:“兄弟们,让我们去把建奴打垮!”
“遵命,大人。把建奴打垮!”
黄石落下自己的面具,双腿已经重重地夹上了马腹……
山丘上的后金牛录刚才就一直在观察对面山头上的明军。虽然眼前的这面蛇旗已经是后金军的噩梦,但这个牛录和所有地后金官兵一样,相信长生岛的骑兵也就是一只追击骑兵,他们绝没有和后金军当面冲突的勇气。以前长生岛的骑兵不都是只有追击的胆量么?今天他们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在后金军休养体力地时候,这个牛录就如同自我催眠一样地反复这样唠叨着,他试图让自己相信刚才那个牛录不是败在堂堂对战中,而是因为被明军突袭才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可是虽然他嘴上一直在啰里啰嗦地唠叨着,心底反驳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亮,这反驳的声音让他始终不敢下令进攻。
刚才不下令进攻时,牛录还可以找些理由来自己欺骗自己,比如“蓄养马力,等待时机”这类的东西,可是等到对而的明军开始排兵布阵,明显准备进攻的时候,牛录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能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黄石带领全军拔刀后,那个后金牛录机械地下令全体上马备战。只是等看到远处的明军开始驶下山坡后,后金牛录却张口结舌,怎么也吐不出迎战的命令来。
牛录手下有不少人看到了刚才对战的全过程,在每一次交锋中,被击落下马的友军人数比敌军只多不少。虽然明军有人数上的优势,但明军确实是靠堂堂正正的骑战取胜的。一个巨大的疑问沉重地撞击在这个牛录心头上:“那个牛录也是六十骑,只对冲了两次就被打得全军覆没。黄石的人多不说,马力也比我要好,我也是六十骑,那我能不能赢他呢?”
等到明军冲下土坡开始加速后,后金牛录喃喃自语说了几声“来不及了”后,就飞快地拨转马头,对着大家喊道:“撤兵,撤兵。和大队会合。”
黄石带领着军队紧紧地追击而去,缨盔两侧又响起了畅快的风声。冬季地面上腾不起太多烟尘,面前的敌军把背影和后脑展露在明军面前。沿路狂飙的两军中,都不时有人失蹄落马。那些倒霉的后金官兵要不是被疾驰而过的马群踏成肉泥,就是才勉强站起来就被无数把马刀再次砍倒。
在这种毫无危险的追杀中,黄石作为冲在头一个的人,自然最有机会让自已的剑刃染血。一开始他就劈中了一个落荒而逃的敌军,虽然他没有把握那一剑定会要了对方的命,但是想想自己身后的那么多人,那个敌兵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下场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面前又有一个敌兵落马了,那个士兵拼命挥舞着双臂,往前跑的时候后仰着脑袋,把脸都仰到了天上。黄石纵马从他身边驰过的时候,一个直劈就把奔跑中的人拍落尘埃。
“嘿——”黄石痛快地大叫了一声。仗打到这般田地,真让他感到全身上下都是淋漓畅快之感。
从山东文官那里受的气、在京师那些日子里受的闷气、还有辽西文武给他找得不痛快,仿佛都随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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