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窃明
很痒,怀中温香软玉刺激着黄石的神经,就在他要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女孩柔和的声音:“老爷,给妾身讲讲黄家祖宗吧。”
“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女孩的语气里似乎有些惊讶:“老爷的先人自然就是妾身的祖宗,妾身当然想知道祖先的丰功伟绩了呀。”
“那就从我的父亲说起吧,家父是教书的。”黄石的父亲是教物理,这个名词现在还没有。
“原来公公是先生啊。”女孩的语气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黄石这才想起自己说过自己是个乞丐,从来没有仔细介绍过身世。怪不得这丫头刚才只问黄家的祖先,不问自己的父母,感情是怕有自己不好意思。
见黄石没有往下说,女孩又扭动起来:“老爷放妾身下去吧,让妾身给老爷捶肩捶腿。”
“不必了。”
“老爷嫌弃妾身了么?”女孩的口气变得很委屈。
“哪有。”哑然失笑的黄石松开了她,女孩轻盈地跑到后面,把他的肩膀捏得很舒服。其间黄石挑选着说了些童趣和长辈的故事,这次身后的人不苟言笑,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句赞叹:
“我们黄家的先人,果然不同凡响。”
充斥在整个庙宇中的芬芳爱意让黄石陶醉起来,自从到了这个时代以后他第一感到这样的轻松,一时间几乎要放下所有的心防,不过他终于还是问了一句事先准备好的话,一句他被问过无数次的话,一句混蛋到家的话:“要是我和你父亲都受了重伤(原问题是掉河里),你先救谁啊?”
后面的女孩迟疑了片刻:“自然是老爷了,我娘亲会照顾好父亲的。”
“如果当时只有你呢?”
肩膀上的手指停住了,良久后女孩的语气变得有些焦躁:“老爷的问题很难啊,别难为妾身了。”
这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黄石心头的暖气渐渐变凉,他不动声色地把女孩又扯到了怀里,他打算安抚她一番,免得她回去把这不该说得话复述给孙得功听。黄石抱住她的时候注意到女孩的手在反复屈伸,他抓起来一看,原来女孩的手指给他按摩得都苍白了,在现在的气温中已经有了痉挛的迹象。
柔情又一次涌上黄石的胸膛,腐朽落后的封建社会就是摧残女性啊,怪不得妇女要求解放呢,这不解放行么?他忍不住亲了女孩一口,被轻薄的脸颊迅速退去全部血色,晶莹剔透到透明的地步,然后又马上变做成熟玫瑰一样的颜色。
“好了,看看你的手我就知道答案了,”黄石笑了笑,“其实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以后是我黄家的人,我私心上总希望你把黄家看得比你娘家重嘛。”
“嗯,出嫁从夫,这是正理。”女孩娇羞无力地靠在黄石胸口上,眼睛已经闭上了。
就在黄石感觉有些放心了的时候,冷不防女孩加了一句:“不过也有人尽可夫一说嘛,那就是完全相反的道理了。”
人尽可夫这个词入耳让黄石大吃一惊,这个词不应该是从淑女嘴里出来的话啊,他试探着问:“你说什么?人尽可夫。”
“是啊,人尽可夫啊。”女孩毫无羞涩地使用这个词,睁开眼疑惑地问:“老爷不知道这个词么?”
“不知道,你说说看。”黄石撒谎的时候面不红、心不跳。
女孩当即讲起了这个典故,典故里的主人公黄石闻所未闻,好像是左传中的一个家庭悲剧,女婿计划谋杀老丈人,女儿为此肝肠寸断,在迷茫中询问自己的母亲:父与夫孰亲?她母亲回答她说:人尽可夫,父而一已,胡可比也。女儿就向父亲揭发了自己的丈夫,结果他父亲先下手为强宰了自己的女婿。
说完故事女孩已经是黯然神伤:“那个女子很可怜啊,老父亲和丈夫,一定要在其中做个选择,太痛苦了。”
“你觉得她做得对么?”这个故事听得黄石脊梁上冒出了冷汗,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寓言。他前世的那个社会“人尽可夫”不是这么用的,不过明朝时代这个词显然还没有完成进化。
女孩要了摇头:“老爷别问这种不需要妾身考虑的问题了,刚才老爷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妾身马上就联想起人尽可夫,妾身不愿意去想这种痛苦的问题。”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很多,黄石话语里顾及也就少了很多,一些前世和狐朋狗友在酒桌上的笑话也就被他翻了出来。那女孩听得脸色在雪白和通红之间不断转换,可是两个人名份已定,她不能冲夫君发火,也不能做堵耳朵这种“背夫”之举,最后只有捂着脸吃吃而笑。
耍流氓原来可以耍得这么痛快啊!这种没有顾虑的精神脱衣舞让黄石很是享用,毕竟她理论上要和黄石过一辈子,只要黄石估计如果坚持要吃了她,大概她也不敢冒险让夫婿不快。
不过刚才这女孩子说得那个故事让黄石心生警惕,左传对那个倒霉女婿的评价是“谋及妇人,咎由自取”。
而黄石现在则认为:在孝道这种儒家封建腐朽思想大行其道的古代,和一个人商量怎么出卖他或她的老子的行为无疑是件很愚蠢的行为。假如是在成功把孔老二打翻在地并踏上一万只脚的现代社会,这种事情无疑就好办得多了。
“再培养培养气氛,然后先吃掉她”黄石暗自打定了主意。
(第10节完)
温柔乡乃英雄冢 第11节
“今天你是瞒着你爹出来的?”
“老爷是在取笑妾身么?”
但愿是她自作主张吧,黄石在心里安慰自己,如果是孙得功的计划,那她回去描述一番自己就危险了。
一个声音在心里不停地催促他——套些话、再做些她说不出口的事情。
孙小姐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太容易被黄石把话套出来,再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把心里话讲出来了。这些秘密中让黄石不爽的是:他一开始的那些破烂故事这女孩子确实不喜欢听,只是淑女的传统让她绝不肯让未来的夫君不高兴。按她母亲的说法,无论丈夫讲什么,都要听得津津有味,哪怕是丈夫称赞小老婆长得漂亮,自己也得出声附和。
但是孙小姐显然没有完全听从她母亲的教诲,当黄石觉得时机成熟,打算对女孩下手的时候,她却说什么也不肯老老实实地就范。脸上让亲几口没问题,搂搂抱抱也可以,但是黄石一接触到她的腰带就拼命挣扎。
也许是火候未到,黄石停手之后又继续烘托气氛,女孩也恢复了百依百顺的状态。但是等黄石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却又一次遭到了激烈抵抗。
反抗让黄石变相的“灭口”不能完成,这让他隐隐不安。此外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无论如何,男性提出要求后,女人的拒绝都是对尊严的极大伤害。
孙小姐见黄石的脸拉长了一些,她眼泪也就涌了出来。这主仆都很擅长这种利器啊,黄石只好安慰起来:“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轻薄你。”
女孩子抽抽搭搭地说:“不,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不好。”
“你的错?你有什么错?”
孙小姐此时还在黄石怀抱中,但是整个身躯已经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用两个袖子蒙着脸:“是妾身举止不当,让老爷误会了妾身的意思,真是该打。而且妾身还不能让老爷满意,更实该打!”
这里面的逻辑听得黄石直翻白眼,从一开始这女孩子就没有主动过,全是自己步步紧逼。结果到头来错还全在她身上,怪不得这个时代女性被侮辱了总是自认倒霉,不愿意报警呢。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黄石也不好再怎么样了,他只好拍拍怀里勇于认错的年轻姑娘,表示自己原谅她了,而且也不会追究了。
说完以后女孩立刻破涕为笑,舒展开身体靠上来,甜甜地说:“老爷大度,妾身感激不尽。”
小窥了这丫头片子了,黄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又被当马猴耍了一道。
似乎看破黄石心意的小姑娘在他耳边呢喃道:“妾身早晚是老爷的人,成亲之后一定竭力服侍老爷,给您好好赔罪。”
看得到吃不着的诱惑,加上对未来的美好许诺。黄石感觉虽然时代改变,道德风俗也大不相同,但是聪明女人收拾男性的手段还是相通的——老套但也非常有效。
孙小姐这一番倒是让黄石的隐忧散去了一些,既然不可能更进一步,他也就没有兴趣待下去了:“我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回去吧。”
“好,妾身的家人估计也等急了,妾身也要赶快回家了。”
“啊,对呀。”黄石这才想起孙家的人还不知道在那座庙前等着呢:“看看我都忘了,你也不早说。
女孩看着黄石的大眼睛里尽是笑意,浓浓的柔情蜜意几乎要化作水滴流出来:“老爷还没有尽兴,妾身怎么敢提走字。”
两个人站起来以后,孙小姐立刻蹲下来给黄石收拾衣服。黄石怎么也拉不起她来,只听见女孩轻声地说:“这都是妾身的本份。”
如果她是孙得功派来的,那么黄石说什么都没用,也不在乎多一句了,毕竟现在只能假定她出于自己的意思来私会夫婿:“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两人间的秘密啊,别跟你母亲说。”
明白这是黄石对她的嘱咐后,孙小姐似乎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害羞地答应了。
“保证?”
“诺。”
出了破庙就看见乖宝宝和杨炉火远远地等在一边,杨炉火把披风铺在地上给乖宝宝坐,自己站在上风口替她挡风,黄石走近以后看到他已经是冻得面色铁青。
对一个丫环干嘛这么好?孙小姐走过去的时候,黄石向着其他别过脸,不让别人看到他阴沉的脸色,他刚刚又想到一个可能,不会这个小姐和丫环都是假扮的吧。
不可能,哪有让自己女儿抛头露面的道理,何况这样做就说明对方一早就知道婚事肯定黄。自己的疑神疑鬼让他自失地笑了一下。
黄石把孙小姐抱上自己的马,杨炉火当即把他的马牵了过来。黄石让他把马给牵去给乖宝宝,杨炉火遵命把马拉过去以后,乖宝宝却爬不上去,杨炉火在前头拉着缰绳也不说扶她一下,跟一个没事人似的。
冷眼旁观的黄石突然出声:“杨炉火你帮她一下啊。”
话出口之后,杨炉火顿时张大了嘴看过来,乖宝宝也停下来不再往马背上爬了,而是愣愣地发呆。黄石听见身后马上的人好像扯了他衣角一下,回过头的时候看见孙小姐面带歉意地俯身说:“妾身管教不严,请大人责罚,这丫头跟随妾身十年了,还请大人看在妾身面子上原谅她。”
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黄石估计自己刚才的话有把这个丫头轰走的意思,他咳嗽了一声,凑近了孙小姐小声说:“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知道我出身贫寒,不懂什么礼仪。”
孙小姐的表情还是有些惊疑不定,看起来很犹豫地问了一句:“老爷是不是不喜欢她?如果老爷讨厌她,妾身自然不敢要她陪嫁。”
“她不是跟了你十年了么?当然随你的便,我只是看她上马辛苦而已。”
孙小姐仔细观察了黄石脸色一会儿,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她琢磨黄石还是想敲打敲打那丫头,只是理由不愿意说,不过看起来没有太严重的问题,自己以后让她小心一点儿就是。她向乖宝宝示意了一下,乖宝宝连忙跑过来,一个劲地向黄石谢罪。
黄石随便搪塞了两句表示自己原谅乖宝宝了。接着他想给未婚妻牵马,却引得孙小姐惊叫起来:“这怎么使得?”
再次闹得大家都变成了大红脸,最后是杨炉火牵马,乖宝宝耷拉着脑袋跟在马后面。黄石自己去骑另一匹马,观察到丫头跟着马走了一路后,乖宝宝和孙小姐的表情还是很自然平常。
直到分手时孙小姐脸色才古怪起来,黄石看见她向乖宝宝示意了几次,而乖宝宝现在看他的眼神好像是老鼠看猫。
今天出了不少丑,也不怕再多一次了,黄石叹了口气直接走到孙小姐身边,小声抱歉说他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如果有什么东西最好直说。女孩子听了还是有些狐疑不信,黄石当即抬出了大义——夫妻一体的大义压过去,总算搞明白女孩想干什么。
原来女孩想要点纪念品,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的习惯还是她看过的言情小说得习惯,这种情况下男主角应该在分别的时候送点信物或者叫定情物的东西。黄石知道这种东西在后世演变成了照片,不过问题是他现在手里没有照相机。
佩刀黄石身上倒是有一把,不过送这个东西恐怕有点不像话,未来正常人类约会的时候他也没听说送手枪、手雷的。除此以外他怀里还有些碎银子和铜钱,不过在封建王朝这个显然更不能拿出来送。此时人性的光辉还被腐朽落后的儒家思想压制着,所以良家少女也不时兴什么援助交际。
当黄石把挑了半天的一枝梅花送上时,他从女孩眼中又看到了一丝失望,她的掩饰技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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