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
蛐伊恕!?br /> 窦红蹙起眉:“你们这些当兵的也真是穷鬼,这么多人的积蓄连匹马都买不起?是不是都拿去吃赌嫖抽了?”
陈到摇头说道:“不会,曹公将令森严,他们这些禁军的下级军官是绝不敢犯的。主要是他们本身的饷少,再说……追我这样的逃犯,带钱做什么?”
“倒也是啊!”窦红也不太在意,仰头看看天,叹息一声,“我的……装备出了问题,恐怕也得好几天才知道能不能修好,嗯,时间紧迫,我不等它了。走,咱们先去弄点上路的……盘缠,对,盘缠!呵呵!呵呵!”
她眼里忽然放出一道道奇怪的光芒,陈到一看就理解到,那是兴奋过度。他很不明白,这姑娘东西丢了,没钱走路,她怎么还能兴奋成这样?
虽然理解了窦红的这个表情,但对窦红本人,陈到却感觉越来越无法理解,越来越感觉自卑。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身遭追缉,无地容身,也不知道前途在哪里。唉!反正这条命是人家给的,就跟着这姑娘往下混吧。
“窦姑娘,你去上党,寻亲戚么?”
窦红咯咯笑了起来:“你看我象么?嗯,我是要寻一个人,不过,他不是我亲戚。”
她又开始眺望远方:“他是我的客人。”
第一章 悠悠草庐
六月十二,小吉,宜会友、移徙、宴会。
离襄阳城南约二里的地方,有一所“学业堂”,乃是刘表倡办的官学。来此就读的,不是鸿生大儒,就是州郡官吏的子弟。
每天,人们都能在这里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和嘈杂的讨论声。
这天下午,大约是酉戌时牌(晚上7点),綦毋辏Ю戏蜃又沼诮崾恕段寰戮洹返淖詈笠桓隹问保挤叛А?br /> 诸葛均急忙收拾好自己的书和笔,匆匆出门,向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走去。
在那里,他寄存着自己的小黑。
饭馆的小二远远隔道竹帘就看到他了,对旁边雅座里的人道:“公子,他就是诸葛均,那头小黑驴就是他寄存在小店的。他几乎天天这时候放学,然后骑着小驴回家。小的听大家都叫他‘诸葛驴生’。”
旁边那人点点头,道:“总算等到他下课,真不容易。伙计,待会儿他进来,你请他过来一下。”
小二迟疑一下,道:“公子,他自来是取了小驴就急急回家的,向不在小店逗留半步。”
那人道:“那好吧,他取驴的时候你告诉他,有人要见他。”随手塞了几枚铜钱给他。
小二乐癫癫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二回来了,身后跟着满面疑惑之色的诸葛均。
小二把诸葛均引到雅座,便即告退。
诸葛均看看对方,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便道:“这位兄弟,是你要找我么?”
那孩子站起来,道:“是啊,是我找你。”
诸葛均道:“不知道兄弟是……”
那孩子嗯了一声,打断道:“啊,对了,先问一下,你今年贵庚?”
诸葛均道:“我今年十四。你问这个干吗?”
那人嘿的一笑,道:“没什么,不过我已经十五了,你难道不应该叫我一声大哥么?”
诸葛均瞥他一眼,昂起头道:“我大哥现在江东,乃孙权将军府中长史。你这小小孩儿,也妄想做我大哥,实在可笑。”
那孩子脸色一变,想了一想,又挤出个笑脸:“是我不对。我叫皇甫西,你叫我阿西哥好了。”
诸葛均道:“除了我两位兄长,我不叫任何人哥哥。快说吧,你有什么事?我家好远,得赶路回去呢。”
阿西忍气道:“好吧。”从怀里取出一封书函,交给诸葛均。
“这是有人托我转交给你二哥诸葛亮的信,你好好收着,回去给你二哥。”
诸葛均不肯接,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我家?”
阿西虎起脸:“我不认识你家。”
诸葛均道:“你不认识我可以带你去,但既然受人之托,你就应该忠人之事。”
阿西道:“你好多废话啊,反正你顺路,快拿好。”摇一摇那信。
诸葛均道:“不行。”转身就走。
阿西恨恨盯着他背影,忙道:“好了,好了,我跟你一起去就是。”掖好信,急忙跟出去。
诸葛均已经骑上了自己的小黑,道:“路还远呢,你怎么去啊?”
阿西瞪他一眼,说道:“不要你假惺惺。”突然一伸手,在诸葛均的驴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小黑驴受了惊吓,猛然张开四蹄,一路小跑而去。
阿西见诸葛均被小驴一橛一撅颠得前仰后合,晕头转向,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诸葛均紧紧握住缰绳,急叫道:“小黑,小黑,停下,停下。”
那小黑驴却不理主人喊叫,一股脑地往下奔。诸葛均无奈,好在回家的方向没错,也只得让它乱跑。
小驴奔动起来,自没有训练有素的战马舒服,诸葛均咬着牙,任它如何颠簸,只是一声不吭地盯着远方,心里却很奇怪:“这个阿西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如此之坏?”
忽听一阵马蹄声响,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跑得挺快啊!”正是那坏孩子阿西。
侧头一看,一匹深棕色的高头大马从右边跟了上来,马上坐着瘦小的阿西。
诸葛均本来满腔怒气要待发作,但见了阿西乘马的德性,忽然“噗哧”一声,忍不住乐了。
“你怎么骑那么大的马啊,骑驴不好么?”
“傻了不是,我要骑你那样的小驴,还不得把我颠死啊,那样现在也追不上你了。”
“哼,你才傻呢。那么点个人,骑那么大一匹马,好难看。”
“难看就难看,总比你这破驴强。”
诸葛均脸一红,道:“我只是没训练它而已,要我调教一下,保证比你的马好。”
阿西道:“切,骗谁啊,要真这么容易,你怎么到现在还没驯好马,要骑匹驴子出来?”
俩人年纪相当,一路上吵吵闹闹,倒也开心。阿西自跟了甘宁之后固然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一直以来都接受夫子们教训的诸葛均平日其实也非常的沉默寡言。
所以俩人在20多里的路程当中,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寂寞。
空气之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兴奋起来。
在汉水以南,襄阳城西30里的地方,山峦起伏,山谷幽深,其中最高的主峰恰好居中,处于众山环抱之下,因此名为隆山。
主峰隆山之下有一个小山村,因山得名,称为隆中。
诸葛均和他的哥哥诸葛亮,目前就居住在这个隆中村里。
阿西随诸葛均到达隆中村时,已是戌时将过,快九点了,诸葛亮却并没在家。
诸葛均大为失望,问嫂子:“嫂子,二哥今天早晨不是还在么?”
诸葛亮的妻子黄氏道:“兄弟,你二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他整天哪有个闲暇日子啊,何况如今局势复杂,大家都打得那么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到襄阳来了,你二哥他能坐得住么?”又对阿西道:“阿西兄弟,你也甭急,在这里住个两三天,外子定然回来。”
阿西见这黄氏貌不惊人,而且年纪甚轻,看样子比自己也大不了两岁,但说话间却自带一种长姐一般的温和气质,令人喜于亲近,连声诺诺,一句嬉笑的话也不敢说了。
诸葛亮的居处也不怎么宽裕,俩人吃过黄氏专门为他俩做的香喷喷的饭菜,诸葛均便带阿西到自己房间,同卧一榻。
阿西在外漂流惯了,也不觉得如何,诸葛均却很不适应,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诸葛均发现,阿西不见了。
急忙出屋,黄氏正在做早饭,问起阿西,黄氏指指隆山:“刚上山去了。”
诸葛均道:“嫂子,今天我不去上学了,好么?”
黄氏一笑:“难道你不怕宋老大人的板子?”
诸葛均道:“怕啊!不过现在教我们的不是宋大人了,换成綦毋辏Ю戏蜃恿耍揪筒蝗鲜段颐牵!?br /> 黄氏奇道:“怎么会?宋老大人为人严整规矩,八年来从来没有误过一天课时,难道他病了么?”
诸葛均道:“不是的,好像是襄阳出了事,把宋大人给请回去了。”
“襄阳出事?”黄氏凝眉一想,心中忽然一惊:“莫非是潘睿、董允之累?”看一眼诸葛均,“嗯,那你今天就好好陪客人去吧。”
诸葛均大喜,转身就要往外溜。
黄氏急忙叫住他:“回来。这位阿西兄弟很不一般,你要多听他说话,自己少说。”
诸葛均应了一声,急急跑了。
他熟悉道路,从后山抄小道往上钻,速度很快,等他登上峰顶,正在山顶远眺的阿西回头一看,不由一呆:“你怎么上来的,跑这么快?”
诸葛均看看他,道:“你上得更快。”
阿西道:“我也刚爬上这里。”
诸葛均哦了一声,心里平衡了些,问他:“你看什么呢?”
阿西道:“我在看山啊!”
诸葛均道:“看山?这山有什么好看的?”
阿西摇摇头,叹道:“你不懂的。你看这隆山,它盘旋转折,势若游龙,林泉幽邃,风景秀丽,确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但它又北枕汉水,雄视荆襄,若常在这里口讲指画,谈论天下大事,不更是乐事么?”
诸葛均白了他一眼:“国家大事,你就懂了?”
阿西哼了一声,低声道:“朽木兮,朽木兮!”
诸葛均道:“你说什么?”
阿西道:“我没说什么啊,我说……秋风起,秋风清……想做首赋。什么是赋,你懂吗?”
诸葛均咬了咬牙,把嫂子的交代忘到脑后,忽然高声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他初时还只是刻意吟咏,到后来心随词动,意由性发,不觉高歌起来:“……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草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阿西脸色一变再变。开始是骤闻清韵,用心思索,不由听得呆了;等他唱了起来,虽然辞意高雅,颇含深味,但听他童稚歌音,不觉好笑,脸上便放松了不少,候他唱完,大力鼓掌,喝彩道:“果然好歌!”
诸葛均唱完一曲,小脸憋得通红,鼻中呼呼喘气,看着阿西。
“不过呢,这歌肯定不是你做的,更不是你唱的,对不对?”
诸葛均刚刚褪色的小脸又趋于红色:“你怎么知道?”
阿西得意洋洋道:“我就是知道。”
诸葛均有些恼怒,他平日虽然沉默寡言,但也不是被人欺压的主儿,可现在口舌上老是被这小子占便宜,心里真是不舒服。
阿西走过去,拢住对方肩膀,道:“好了,阿均兄弟,咱们先下去吃饭吧。你嫂子的菜真是好吃,我特爱吃。”
他一向聪明能干,平时颇受主人器重,养成自重身份的习惯,在他人面前总是一副沉稳干练的形象。但在这个意趣相近,比自己还小的孩子面前,却是不自禁生出亲密友好的情愫。
诸葛均本是一时之气,见他如此待己,顿时又高兴起来,恰好这时,听到山下有人在喊:“均儿,快下来,吃饭了。”正是黄氏的声音。诸葛均道:“好,咱们下山。”
两个孩子一起往山下跑。
一迈步,俩人对看一眼,几乎同时说道:“看谁先下去。”说完,风一般冲下山去。
一刻钟之后,黄氏的面前,站着两个头发杂乱,气息不匀的两个孩子。
黄氏摇头:“快进去吧,你二哥在里面等你们吃饭呢。”
饭桌上,诸葛亮看完书信,停箸不语。
阿西和诸葛均都饿了,只顾埋头吃饭,没注意他神色。
黄氏却有所觉,问道:“夫君,是什么消息?”
诸葛亮看她一眼,微微摇摇头。黄氏便不再言语。
吃完饭,诸葛亮让诸葛均带阿西先出去闲步消食,自己和黄氏来到书房,开始写回信。
黄氏取过笔墨白绢,慢慢开始研磨墨汁。
诸葛亮沉思良久,忽道:“小英,你说,士元和元直,谁与我们更亲近一些?”
黄氏呆了呆,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士元。论师门,士元是恩师的亲侄,恩师除了你,最喜欢的就是士元;论亲戚,咱家二姐夫是士元的堂兄。元直虽与夫君志同道合,交情非浅,但比之士元,毕竟还差一些。”
诸葛亮点点头,自言自语道:“那元直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他呢?”
黄氏问道:“元直想要夫君帮什么忙?”
诸葛亮道:“这不恩师的寿辰马上要到了么?他说最近要和那位飞帅一起来拜见恩师,希望到时我也能一起去恩师家,求恩师对士元施加影响,让他脱离周瑜的江东军。”
“哦!飞帅么……”黄氏磨墨的纤手一顿,他们虽然住在远离城市的郊区,但消息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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