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宝匠师
门口蹲着一个年约20多岁的小青年,他裸露着上半身,嘴里叼着烟,耳朵里塞着耳机,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屋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方程看了一眼就觉得面熟,心想这不是姑父的哥哥和嫂子吗?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了?
看到方程回来,门口的小年轻连忙熄灭烟蒂,站起来拍拍手,笑道:“方程,你回来了,我是张强,还认得我不?”
“你小子变了,不大敢认,来,进屋坐吧。”张强是张明的侄子,方程读初中时跟随姑妈到乡下见过,这几年没见面,他变得又黑又壮,初见面不介绍的话他还真不敢认识。
他刚推门进来,原先的吵闹声就不见了,屋里坐着的张胜夫妻连忙站了起来,和方程打了个招呼。
方程一转脸就看到姑妈在抹眼泪,眼角通红一片,脸上还挂着泪痕,连忙过去询问,“姑,咋回事啊?”
方怡云此时轻声啜泣着,肩膀不停抽动,也说不出话来,方程低声询问几句,也没有问出个什么,就出去拿来毛巾给她擦脸。
张明此时蹲在门边低着头,拿着手里的打火机在地上画圈圈,张胜夫妻也闷坐着不说话,方程看屋内气氛有些诡异,就主动问道:“姑父,我在门口就听你们吵闹,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方程的话,张明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回答,方程正一头雾水茫然不解,张胜的媳妇说了,“方程啊,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姑父商量,给老头子盖房子的事情。”
在明城这块地方,老头子指的就是父亲,方程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那老人都快80岁,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盖什么房子?买棺材还差不多。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不就是借盖房子来跟我们要钱吗?”
方怡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怒斥道:“以前我们困难的时候,想回乡下住,跟你们借钱盖房子,你们是怎么说话的?这次打听到我们开超市了,就记起来我们这个穷亲戚了?”
那女人也是不甘示弱,回答道:“那时候我们家确实困难啊,没有闲钱,怎么借给你?”
“没有闲钱?”方怡云冷笑一下,“你把钱存到娘家的银行户头上,以为我不知道?”
“谁告诉你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那女人连忙反驳,只是底气有些不足,看来倒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第二卷 婴灵邪教
第七十六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只听了这么几句,方程已经大致的明白过来,感情是张胜夫妻,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姑妈开超市有钱了,就变着法子,以老爷子要盖房子为由,前来商量凑钱的事儿。
他也明白方怡云为什么会哭了,他知道姑妈性子温和,肯定是说不过这个泼妇,被气的哭了。
其实方程对身边这个女人,是完全没有好印象的,10岁那年,他跟随姑妈去乡下,玩耍的时候,和张强一起把别家的小孩揍了,到后来对方家长找来,这女人竟然当场揍了方程一顿,说他缺乏管教之类的。
这让方程极为气愤,不过当时年纪小,也怕姑妈难堪,只能忍了这口气,至于姑妈盖房子的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
前几年,张明家里生活困难,两人商议回乡下住,来回奔波辛辛苦苦,花钱送礼才弄了块宅基地,却因为大哥不愿意借钱,只能灰溜溜的回来。
白白花了一笔钱不说,还惹来一肚子的气,而那块宅基地呢,如今也成了张强家里的菜园子。
“姑,你哭啥的,这事很好办啊。”方程笑呵呵的,转过脸来,说道:“你想要多少钱啊?说个数。”
“程程,你干什么?”方怡云一听这话,立即站了起来,“她心里是想给他儿子盖房,哪会是给老爷子盖房?你别被她骗了。”
“姑,听她说完。”方程暗中给方怡云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说话,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方程啊,瞧瞧,这就是你那经常把孝顺挂在嘴边的姑姑,这有哪点孝顺了?”女人数落了方怡云几句,接着对方程道:“其实也不多,3万元就行了。”
“刚才不说2万吗?”张明此时抬起头来,“怎么一转眼就变3万了?”他夹在中间其实很难做人,此时能说句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三万?”方程立即接了话,“那你不如去抢银行,以为我们开金库的啊?说三万就三万吗?”
女人被他的话噎得差一点跌倒,连忙改口,“那2万也行啊,2万也能盖起来了。”
“那你赶紧去吧。”
“去啥?”
看她那傻乎乎的德性,方程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去死好了。”
他的话刚落音,方怡云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不过张强不乐意了,“方程,你怎么说话呢?”
“小强哥,没你的事。”方程甩了甩手,慢悠悠的道:“把你们的自行车和玉米棒,统统给我带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张强长得比较魁梧,脾气也是暴躁,闻言把耳机拿下摔在地上,蹿到方程的面前,怒视着他,叫嚣道:“**,几年不见,你Y的还牛逼起来了?”
“你们给我滚蛋,这里我说了算。”方程不理会他,拿出手机,“三分钟后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靠,我非得教训教训你。”
张强气的脸色发白,说完一拳打向方程的脸,旁边的张明和张胜哥俩,看两人要打起来,连忙站起来想要拉架,就连方怡云都有些担心,叫道:“张强,你给我住手。”
‘一家人耍赖皮,欺负了姑妈,又来动手打我?**,也不看这是谁的地盘?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方程心里骂了一句,抬手一把捉住张强的手,微微用力后推,同时伸出腿来绊了一下。
张强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体不自主的向后歪,却是绊到方程的腿,只听咕咚一声,他摔了个大马哈。
“哎哟……”张强叫了一句,摸着头的手赶紧湿湿的,拿到脸面前看了看,竟然流血了,这一下彻底激发了他的凶性,迅速爬起嘶吼一声就猛扑过来。
张胜此时站在方程的身后,眼看儿子也吃亏了,一言不发的,忽然一拳打向方程的后脑勺,想要来个突然袭击。
方程哪有给他机会的道理,偏头转身让开,顺手提起板凳,一下砸在扑来的张强身上,再来一脚踹在张胜小腹,让父子两人变成滚地葫芦。
眼看方程还要乘胜追击,张明夫妻赶紧抱住他,“程程,别打了。”
“给我滚,要不然还得揍你们。”方程大叫一句,那泼妇吓得后退一步,随即便拉起受伤的父子俩,互相搀扶着离开。
临走时,张强大骂一句,“方程,你有种。”
“还给我唧唧歪歪?”方程追出院子,张强吓得自行车也扔了,慌忙往巷子里跑,看他这个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看到一家三人走远了,方程这才回到屋里,“姑,姑父,你们也太软弱了,被人家骑到头上,哎,以后要硬气点,要不然他们就没完没了了。”
“都是你,以前对我又打又骂的,怎么碰到你哥就不吭声了?”方怡云也是数落着张明,他却叹了口气不说话。
数落了他几句,方怡云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超市还要营业呢。”
“你们休息吧,我去店里睡。”
张明耷拉着脑袋,拿起凉席和被单,默默的离开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方程和方怡云对看一眼,均是苦笑一下。
……
深夜12点,明城火车站。
出站口,一个叼着烟卷,胳膊上纹着纹身的古惑仔,对身边的人问道:“哥,今天来的是谁?竟然连你都要和我们一起等。”
“一个值得我们等的人,你小子就别废话了,南哥交代过,不把人接到,我们都不用跟着他混了。”说话的人叫赵天明,身材魁梧心黑手辣,人送外号野兽,是杜南手下的一员悍将。
“***,都12点13分了,怎么火车还没到?不会是又晚点了吧?”古惑仔不耐烦的仍掉手里的烟头,好巧不巧的落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裤脚上。
“哎,你***没长眼睛啊?”那人被烟头烫了一下,立即骂了一句,话音刚落,旁边就走过来7,8个同伙,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操,我离开明城才半个月不到,这帮玩意,都牛逼起来了?”野兽阴沉着脸,转过身来,“你他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瞎了眼?不认得我了?”
“野兽哥,小弟开玩笑呢。”那个人也是混的,自然认识这个明城黑道,人人惧怕的野兽,连忙赔着笑上前递烟,心里却想:‘**,怎么惹到他了,他就是一条疯狗啊,逮着谁咬谁,如果惹了他,全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老子没空跟你们磨叽,都滚一边去,操你妹子的,记住,没事了少在这边装大拿。”野兽接过烟,踢了这小子一脚,然后又转身盯着出站口,在每一个出站的人身上扫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人。
“**,还从未看过野兽在火车站接人,他在等谁呢?”小年轻赔着笑离开,心里却是在疑惑,以野兽的身份,能让他亲自出马去接的人,肯定也是不得了的人物。
第二卷 婴灵邪教
第七十七章 死于非命
午夜12点半,距离明城天都旅店300米外的巷子里。
“**,那个方程,总有一天我得狠狠揍他一顿出气。”张强推着自行车,嘴里兀自骂着,他想不通为什么几年不见,那方程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以前的他可不是自己的对手啊。
“都怪你这婆娘,无端端的,非得要找老幺要钱,当人家是傻的吗?”张胜也是颇为恼火,被方程一脚踢中肚子,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当然若不是方程留手,他早就没命了。
“我哪知道那方程臭小子横插一杠啊?”张强的老妈,扁了扁嘴,说道:“我这不也是为咱家强子着想吗?你早上还兴冲冲的主动要来呢,现在出了事,怎么就怪起我来了?”
夫妻间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互相指责着绊了几句嘴,也是毫无结果,张强在旁边听得不耐烦,叫道:“你们别再啰嗦了,先到前面旅店住一夜吧,早叫你们不要贪小便宜,害得我挨了一顿揍。“
“明天回家,把老头子送到城里来,老幺有钱了,不能光是咱们养他……”女人一边走路,一边嘀嘀咕咕着……
这时,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你们三个是一家人?哈哈,简直太棒了,你们也不需要找人送葬了。”
“你是谁?”看着眼前忽然冒出来的,长相很是普通的年轻人,张强有些不耐烦的说着:“别挡着路,我们要住店呢。”
“住店?”年轻人哈哈大笑,“以后你都不用住店了,我是来送你们上西天的。”他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舔了舔嘴角,忽然喷出一口血雾,那血雾出嘴立即化成一条血龙,飞舞着扑向了目瞪口呆的张家三人。
浓浓的血腥味,在巷子里不断的扩散,张家三人挣扎几下,只发出一声惨叫,就软软的倒了下来,而三个大活人,在转眼间就变成了干瘪瘪的尸体。
三具尸体都萎缩的不成样子,仿佛血肉都消失了一样,只留着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看起来格外的恐怖恶心。
看了一眼地上的自行车,年轻人嘿嘿一笑,大踏步的离开了巷子……
……
“什么?没接到人?”
杜南看着面前的野兽,拍了下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你***是吃干饭的啊?没接到人你***还回来干什么?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涂着口红的梁公子梁占文,搓了搓手指间的香烟,喷出一口烟雾,道:“南哥,古老说他的徒弟乘坐K9527次列车,应该不会错的啊?”
“大哥,9527列车在明城下来的就2个人,是两个农民工,没有要接的人啊。”野兽一脸委屈的神色,缓缓把车站的事情介绍了一下。
“莫非古老的弟子坐错车了?”杜南疑惑的转了转眼睛,他知道野兽办事向来谨慎,正常状况下,应该不会出错,也就不再追问这件事。
“或许吧。”梁公子笑了笑,“不过我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再等等了。”
“恩!”杜南点了点头,坐下来喝了口咖啡,“天明,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找你的。”
“南哥,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办?”野兽问道:“在外地呆了好些天,手有些痒痒了。”看杜南摇了摇头,他有些失望的退了下去。
“南哥,你怎么又喝咖啡了?味道很难闻的。”梁占文笑嘻嘻的丢到烟蒂,来到杜南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笑道:“人家不习惯。”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咖啡,没有之一。”…“阿文,你就忍着点吧,我喝了三年多了,一时不好改口味。”
自从派出的手下惨死,杜南这两天就一直很担心,怕那神秘人会找上门来,是以就萎缩在家不敢出门,而如今坊间又流传出他丢脸的种种事迹,更是让他脸面扫地,在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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