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神传说
千万不要以为记牌是一件非常简单和容易的事,更不要以为记牌只需要眼力。眼力固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对于高手来说,每一次洗牌所露出来的牌面,都可以成为被记下来的牌。
就如现在易飞记下来的四十三张牌,其中至少有绝大部分都是数次洗牌过程里记下来的牌。记下了这些牌的位置,再透过对梵下一次洗牌的位置进行计算,计算那些牌究竟是交叉落到什么位置了。数次计算下来,恐怕运算速度可怕的电脑亦未必能够迅速给出答案。
当易飞真正计算出自己所记得的每张牌的位置之后,只觉得脑子一阵晕眩,脸色微白,赫然便是方才用脑过度了。那种高强度的运算能力以人脑来进行,绝对是非常可怕的。
其实易飞确实有些蠢了,哪有人会把所有的牌都记下来。通常情况下,只需要记几张关键的牌就足够了,那样既可以保存实力,也可以慢慢比耐性。哪像易飞这样,一下子便记了四十三张牌,算得差点晕倒,而这就是经验和没有经验的差别。
遗憾的是,当易飞了解到这一把牌肯定是自己拿的最大时,其他两人先后弃牌。这只让他欲哭无泪,好不容易记下那么多牌,居然说不玩就不玩了,那岂不是在耍他。
弃牌之后,纽顿和张浩文那看似无意的眼神瞥过易飞的面容,不禁均浮现一缕疑惑。易飞为什么脸色发白,难道是拿到了什么大牌?不可能。若是他们知道易飞全是因为记牌而弄到头晕眼花,不知会不会愤怒得燃烧起来。
纽顿和张浩文绝对不是自大狂,恰恰相反,纽顿很小心谨慎,张浩文有时候固然喜欢冒险,但冒险不等于冒失。易飞击败高进的事依然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因为冒进而失去一切!
第二把,易飞吸取了教训,仅仅只记了十来张牌,依然发现记那么多牌没有什么用。到得第四把,易飞不再执着于记牌,充其量只顺着目光记几张而已。
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人之间依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接触。总之,由于梵的洗牌速度不算快,大家都很清楚接下来的牌究竟谁大谁小,全都干脆的弃牌。
盯着场内三人的“诡异”表现,刘司长疑惑极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家伙全都不肯继续跟下去,微微靠近了杨成君低声问道:“老杨,他们为什么总是不跟?难道非要继续玩下去吗?”
杨成君忍不住飒然一笑,澳门本地居民是很少进赌场的,官员更是禁止进入赌场,惟有过年等特殊情况下允许进赌场。所以刘司长不懂是再正常不过的,他低声解释:“他们都是这一行的顶尖高手,梵的速度不快,他们可以知道下面有什么牌。所以,不跟是最正确的!”
刘司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易飞却在踌躇着。他望着梵递过来少许的扑克牌,犹豫着要不要偷牌。易飞身边根本没有职业高手,他根本无从了解自己的实力,亦不清楚自己这样偷牌能不能够瞒住众人,这正是他犹豫的原因。
深深吐了一口气,他决定暂时放弃偷牌的决定,尽管他觉得现在若是自己能够偷到牌,便有很大机会能够狠狠赢上一把。但是他不敢贸然出手,若是被发现了,就会被判输掉。
梵渐渐感到无聊了,她瞥了一眼,盯着眼前三人。她知道这三人都是全球范围内排名二十之内的高手,尤其是易飞,还是曾经击败过世界排名第二的高进的高手。
她想,或许再继续拖下去就显得有些无趣了。想到这里,她手上的洗牌动作陡然加快了一倍有余,只见到她的双手就如挥出一道白玉般的雾气似的,教人看不清楚里面的牌。
易飞骤然见到梵的动作速度加快了不下一倍,猛然吃了一惊,费了一下工夫才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那洗牌的手上。他只看见了几张牌,只知道那几张牌的踪迹。
这一把轮到张浩文切牌,切牌之后,梵动作灵敏的将牌一张张送到三人面前。纽顿羞涩的笑着拿起自己面前的底牌,轻搓开一个角,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动作:“都一个小时没有动静了,恐怕其他人已经等得很无聊了。不如我做次出头鸟,两百万!”
易飞不假思索便跟了下去,张浩文冷冷的扫了一眼易飞和纽顿的牌,做了个手势表示跟。梵这才开始发第二张牌,这时,张浩文向带进场的助手招了招手,助手立刻倒了一杯酒递给了他。
刘司长忍不住长长的出了口大气,这赌局一直波澜不惊,实在是无趣极了。到了这一把,三方人马这才真正的算得上是过招!杨成君见到他的神情,忍不住微摇头靠过去低声道:“刘司长,不要着急,他们的这场赌局进行到天亮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
天亮?刘司长脸色大变,开什么玩笑,就这一场赌局还熬到天亮,要不要人活了。杨成君忍不住轻笑了,刘司长不能理解,他却很清楚,起先通常都是参赌各方彼此在试探,没有实质上的动作。若是碰到谨慎的人,恐怕再试探几个小时才有实际交手,那也不是没可能。
诚如杨成君所言,赌局的三方各有忌惮,易飞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剩下的人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在这样的谨慎之下,三方很难得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进行过一次刺刀见血的战斗。
可是,纽顿和张浩文全然不知道,若是他们在一开始便与易飞大打出手,那么易飞只怕已经因为经验不足而被踢出局了。但是,这样一个多小时过来,易飞的紧张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而且渐渐琢磨出一些滋味了,纽顿和张浩文失去了击败易飞的最佳时机。
易飞瞥了一眼面前的牌面,赫然是一对三。掀起底牌来看了一眼,他的底牌是一张不起眼的方块J。再看了纽顿和张浩文一眼,那是两个风格完全不同的人,张浩文冷漠而且乐于冒险,纽顿却喜欢笑而且谨慎。
纽顿的牌面是黑桃K和梅花十,而张浩文的牌面则是红心十和J。易飞计算了一下,很快便算出下面将有纽顿和张浩文将拿到十和四各一张。想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摊开右手手指,一根手指微曲少许。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裁判席上偶尔传来点滴的私下聊天声音,场中基本是完全没有声音发出来的。这就为这个赌室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压抑和紧张氛围,若不是刚才易飞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只怕紧张得连牌都拿不稳了。
在葡京酒店的某一层里,某个卧室里摆着三台很小的液晶显示器,一个中年人正在得意的欣赏着上面的画面。三台巴掌大小的液晶显示器,画面上赫然便是扑克牌面。
若仔细认一下,便可发现这中年其实便是那天向张浩文一力保证可以成功的人。他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电脑里立刻出现了分析结果。他满意的笑了,伸出手在桌面上的一台无线震动期,利用这个敲打起摩斯密码!
在另外一层楼的另一个房间,同样是在较隐蔽的卧室里,温尼面对着一台电脑,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动。一张扑克牌面慢慢在分析之下出现在画面上,温尼满意的笑了,这样一来,想要不赢也难。
在四楼的赌室里,纽顿保持着那不变的笑容,默默的接收着温尼传达来的消息。是了,易飞的底牌是J,张浩文的底牌居然只是一张四。他微笑着看了一下底牌,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把牌给盖上了。
易飞微微皱起眉头,纽顿的牌面比他和张浩文的牌面都来得具有优势,为什么不继续跟下去?这样一来,下面的牌便乱了。盘算一下,那张十将会落在他的手上,恐怕亦不及张浩文的牌大。
想到这里,他果然的把牌给盖上了!梵微微吃了一惊,她自己洗的牌,当然很清楚接下来的牌究竟是哪些。尽管她不精于计算,可是亦算得到,接下来张浩文会拿到第三张四,而易飞会拿到一张十。
纽顿不跟就罢,那只能证明他看透了下面的牌。张浩文继续跟了下去,这很可能亦是知道下面的牌是什么。可是,易飞居然也没有跟下去,这就让她惊讶了。
纽顿和张浩文有着百强赛前三名的良好成绩,能够在她那么快的速度里记下牌,那不值得奇怪。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易飞居然仿佛亦具有与纽顿和张浩文相同的眼力和计算力,能够迅速的判断出下面的牌是什么,这就由不得她不感到古怪了,尤其是在她不知道易飞的身份时。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沉痛教训
赌局依然在压抑而且紧张的氛围里进行着,刘司长险些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不是行家,不懂得这其中的凶险,更不懂得易飞三人现在是在步步为营。
杨成君和巴瑞交换了一个眼神,靠过去聊了起来:“巴瑞,这次牌局看来是长期抗战,咱们要慢慢挨了。不过,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进行具体一点的试探!”
巴瑞的目光停留在场中,见张浩文冷漠的把牌盖上,忍不住摇了摇头:“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即使是实力相当的职业行家之间,似乎亦没理由这样僵持着!”
由开始到现在,牌局的确非常沉闷,沉闷到连杨成君都感到无聊。除了起先有一把还玩了几千万以外,其他的时候依然持续了开始的那一幕幕。到了此刻,便是杨成君亦不太肯定了,若是记牌记到现在,脑子肯定会出现一定的混乱。若是换了他在场上,就绝对不可能放任这样的情况发生。
而现在的情况却是,好象每个人都很清楚下面有什么牌,每个人都拼命在记牌一样。几十把牌下来,几乎没有一把牌是发到第四轮的,最多到第三轮便会结束一把牌。
杨成君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那装满了特制扑克的箱子时,浑身一震。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为了这次赌局所准备的特制扑克仅有一百副,现在已经用掉了近半,却连稍微大一点的输赢都没有。他想,难道……
不仅是他,就连易飞亦不太明白目前的局势。张浩文和纽顿频频弃牌,逼得他亦不得不跟着弃。就好象眼前这一把牌,他的底牌是Q,牌面亦有一张Q。可是,牌面有一对老K的纽顿弃牌了,易飞也只能选择放弃。
他不是不想跟下去,可是他更明白一个道理。虽然自己的赌术未必够强,可是自己的耐性好,而且他需要足够的经验来应付这一切。所以,他宁愿以弃牌的方式来为自己拖时间,拖到自己得到更多的赌局经验。
弃牌,弃牌……易飞渐渐的生起了几分浮躁,他觉得这牌局若如此持续下去,那恐怕真的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结束的了。他隐秘的深深呼吸了两口空气,按捺住浮躁情绪。
又是新的一局,纽顿瞥了一眼易飞的牌面,那是一张A,再以不经意的眼神扫在易飞的眼睛里。他发现易飞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尽管格外克制,可仍然看得出。很快,他便透过温尼传递来的信息解开了易飞的底牌秘密,那竟然还是一张A。
他不禁迷惑了,本来这易飞一直以来的弃牌表现就让他不能理解了,只是在猜着难道易飞亦有在场外搞鬼?只不过,他万万没料到,易飞是为了争取更多时间来习惯牌局,来获得经验。
到现在,他更迷惑,易飞此时流露出来的眼神像新手,多过像一个顶级职业行家。就如对面那个张浩文就冷得犹如一块石头样,若不是纽顿有安排,由表情和眼神里,哪里看得出那个张浩文的底牌竟然是一张Q,与牌面凑成了一对。
张浩文同样很疑惑,不过,比起纽顿来,他的勇气要格外强了几分。尽管已经了解了易飞的底牌,可是他还是跟了下来。易飞见张浩文跟了,不知为什么,浮躁的情绪平静了不少。
没有对手不要紧,关键的是对手就在面前,他却偏偏不跟你接触,这才痛苦。而正这份痛苦折磨得易飞心情渐渐浮躁了,即便他能够深刻体会到这情绪,却仍旧没有更好的消除方法。
这一次张浩文跟了下来,反倒让他找到了消除压力和情绪紧张的方法。与其说是消除,倒不如说是转移,把一切都转移到扑克牌上。不过,怨不得职业行家们在老了之后都需要去看心理医生,毕竟压力太大了。
第三张牌,易飞拿到了一张二,而张浩文则拿到了一张六。张浩文牌面大,他的手指微动了几下,易飞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比划了手势:“跟两千万!”
第四张牌,易飞拿到的是一张Q,而张浩文居然拿到了最后一张Q,凑成了三条。张浩文踌躇满志的拿起那张牌,冷漠的笑容显得更是酷到家了:“两千万买这张Q绝对千值万值了,五千万。”
易飞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手指微微在桌面上敲动着。跟,还是不跟?按照牌面而言,张浩文的底牌是Q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依他的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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