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神传说
蓝蓝听到这里,不由得感到了不详的预兆,微微的惊叫出声。却见易飞蓦然睁开了眼睛,眼神就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凶残,额头青筋寸寸暴起,手捏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滴滴掉落沙发上……
“公子哥把男孩弄醒,让其他人撑起眼皮,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易飞涌起肝胆欲裂的痛楚,绷得几乎快要破裂的神经忽然间松弛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眼泪在他的眼角流淌而下,沙哑着嗓音不停的重复着:“就这样当着他的面,就这样……女孩醒来之后,只见到精神崩溃的男孩,她以为是男孩做的。第二天,不知所措的男孩就逃走了,从此患上轻微精神分裂。”
蓝蓝早亦是听得泪水滚滚而下,一双娇嫩的双手同样捏成了拳头,一切讲述都很平淡,可是蓝蓝却完全理解这份平淡背后的极深痛苦。如果那个公子哥在面前,蓝蓝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拔刀杀了他,如果恨可以通过这样来表达,那么蓝蓝就是这样的恨。
望着渐渐因为痛苦而昏迷过去的易飞,蓝蓝默然的走上前,摇醒了他。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同样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是默默找来药箱替易飞止住了血,包扎了伤口。望着掌心里那一处处的伤疤,她想自己终于知道易飞掌心里的伤是从哪里来的了……
沉默了不知多久,目光呆滞的易飞在蓝蓝的悉心照顾下,终于渐渐恢复了几许生机,苦涩的说:“你认为我是不是很坏,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
蓝蓝此时表现出了平常难得一见的母性,温柔的望着易飞,紧紧握住他的手:“你不坏,如果你坏,就不会一直记着这件事,一直自责。”
易飞脸上露出难看而且干巴巴的笑,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我一直很担心虹虹,不知她过得怎么样。现在我也找到了公子哥的下落,可是,虹虹的父母却想把虹虹介绍给那个公子哥,所以,我绝对不能离开虹虹,必须要保护她,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我理解,你一定可以做得到,而且还可以做得很好!”蓝蓝的目光直透易飞的心灵,仿佛看见了易飞的坚决和那巨大的折磨,她相信易飞可以做得到。
如果不是她亲眼见到易飞精神分裂发作过,又怎么可能猜得到,像易飞这样一个平日里总是很平静很开心的人,在心里竟然有着如此悲痛的过去。
她甚至无法想到更恰当的形容词来形容易飞所经历的那份痛苦,即便是作为听众,她都同样能够感到那种源自内心的愤怒和强烈痛楚,更不要提易飞这个当事人了。
她不敢想象易飞这些年究竟是如何渡过的,只怕那一切的过去都好象毒蛇一样不停的在钻撕着其内心。尤其是这份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折磨还被易飞独自承担,那所造成的伤害只有更大。
在蓝蓝的悉心和温柔呵护之下,易飞体验到了一份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的欢愉和松弛。他背负了这件事足足那么多年之久,就连齐远亦不知道事件的具体经过,现在终于一次说了出来,他觉得整个人好象轻了几斤一样,只差没飘在空中。
在蓝蓝的照顾下,易飞渐渐睡着了,蓝蓝靠在易飞旁边,眼里投射出怜悯的神色,到了现在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藏着如此巨大的痛苦。虽然当年易飞逃避了,可终还是逃不掉,一切终究还是需要他来承担和解决。
轻轻摸着易飞的面容,蓝蓝胸中涌起一股爱意,以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易飞,可现在她完全可以确定这一切。而现在易飞就在她的床上沉沉睡着,她则在一旁悄悄的盯着易飞,就好象永远也不会厌倦一样……
当然,无论是蓝蓝还是易飞,都完全不知道。正是因为蓝蓝在易飞最深刻一次回忆过去时的悉心照顾,让易飞体验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安慰,这同样是易飞第一次在回忆到如此痛苦和伤神的事之后,第一次没有化身为高进!精神伤口未必愈合了,可是却已经得到了明显的好转,这就是易飞需要的心药。
第二天,当易飞睁眼睛发现自己是睡在一张充满了女人香的床上时,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只觉得心中一针刺痛,很快边发现蓝蓝正趴在自己的胸膛上睡得很快乐。
当他稍稍动了一下,蓝蓝便立刻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睡眼望着易飞:“易飞,你怎么会在这里?”话刚出口,蓝蓝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截住了后面的话。
忙好了一切,易飞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对伦敦指数的揣测,向望着他的蓝蓝柔声道:“我先去了,忙完了这几天,我就会来找你的。”
蓝蓝点了点头,再一次露出易飞熟悉的开朗笑容。她现在当然理解易飞当初为什么迟疑了那么久,也理解了易飞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一切:“没关系,你一定保护虹虹,不能让她受伤害!”
易飞笑了,蓝蓝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他不想因为虹红而失去蓝蓝,更不想放弃保护虹虹,所以才格外把这隐藏在心里多年的故事告诉了蓝蓝,就是希望蓝蓝能够理解。
下了楼,正巧碰到蓝蓝的爸爸蓝光华和妈妈萧欣慧,两人同时意味深长的向易飞流露出一个神秘笑容,直让易飞在肚子里感慨蓝蓝父母的开通。打了招呼寒暄几句,来到门口正欲离开,易飞心中一动,想起昨天晚上蓝光华的话,转过头对蓝光华笑道:“蓝伯父,伦敦股市和指数在这几天内很可能会大跌,你千万不要入货!”
“他怎么知道我打算入货?”在蓝光华愕然向萧欣慧提出问题时,易飞已经离开了这房子,向香港赶去。
其实易飞也不敢肯定那两大炒家的真正目标是不是伦敦,不过,无论如何,这一切都绝对是值得尝试的。自昨天的交手之后,易飞就明白了冒险和谨慎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不过,伦敦指数涨得那么凶,早在五千点时就有人认为要跌,可是却一直涨到了近六千点。到了现在,人们的怀疑越来越重,可是对伦敦指数的期待同样亦越来越重。
毫不夸张的说,目前伦敦指数就是一个宝藏,关键仍然在于判断。逼近六千点,这是一个危险的系数,不少金融专家都一致认为以目前英国和欧洲方面的稳定发展,目前的指数点不能说是危险,只要能够突破六千大关,就可以一马平川进入另一个层次了。
当然,易飞对这样的分析不屑一顾,那些充其量只能作为一种资料参考,根本不能够作为结论参考。不过,目前许多人都在拭目以待,因为经济稳步发展,所以多数人都看好指数能破六千。若是破不了,也没多少人认为会有大跌的情况发生,毕竟经济才是影响这一切的重要因素。
来到公司,立刻便有个机灵的操作员递上了资料给易飞:“飞老板,昨天晚上文总监赶去了欧洲,这些天伦敦的证券和指数变化都在这里面了!”
易飞赞赏的向他点了点头,将磁碟插进电脑里,顺手翻阅起资料。欧洲方面的金融状况当然不能说是非常稳定,但也绝对是近年来罕有的稳定了。即便套上一些金融兴衰周期,亦完全不符合目前的局面。
欧洲对华的武器禁运目前正在逐步打开,前几天才与中国完成了一笔军火交易,证券交易所上的军火股都很被看好。而且,根据所有的气象资料来判断,欧洲方面在短期内不会出现规模较大的地震或者海啸之类的,只是在海岸线上的几个小国家可能会有连续几天的雨,但也不至于对金融市场产生多少的影响。
简单的说,在欧洲方面几乎可以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根本谈不上能有什么危机。而且,欧洲三大指数在近一个月里基本上都是有跌有涨,以涨为主,按照中国股市的说法,就是牛市。
唯一的变数只在与伦敦指数那该死的六千点大关,不少人对此都怀有很深的疑虑,毕竟去年伦敦指数还只在四五千之间徘徊。涨到目前的水准,要想不引人注意,那绝对是一件极艰难的事。
而易飞之所以判断张浩文和纽顿的目标是伦敦,恰恰就是因为那该死的六千点。在没有任何资料和消息可证实的情况下,只能是直觉告诉他,这伦敦指数未必能破六千,破了也未必能够稳守住。
把六千打下来,即便只打到下五百点,以每点一百欧元来计算,每一万手就能够赚五亿美金。而这,恐怕才是张浩文和纽顿的目的,毕竟伦敦没有天下,而香港有天下。
伦敦,一定就是伦敦指数,这是易飞并不是太肯定的判断……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倾力一战
正在易飞还在苦苦思索的这一天,纽顿扫视了一眼自己带来的操作员和助手们,露出习惯的羞怯笑容:“各位,希望今天白天你们能够获得很好的休息,因为晚上我们还有一场激烈的交战。鼓起勇气,不要被天下吓坏了。”
待其他人都离去之后,温尼悄然迎上来好奇的问:“纽顿,晚上我们需要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温尼,我想你很清楚,这不是你该问的,或许不如这样,到了晚上你自然会知道!”纽顿向这位同伴露齿轻笑不止,见温尼抱怨不止,这才开导:“你知道这一次是安东尼叔叔放手给我们来操作,只可赢不可输!”
温尼无奈的耸了耸肩:“当然,安东尼叔叔既然那么说,那我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来做。不过,我想这一次还真是够艰难的,面对天下的这一战损失那么大,很难跟他交代的!”
纽顿心中咯噔一下,很快释然笑了:“无妨,亏损在我们的计划里,只不过数字出了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对计划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张浩文现在正在冷冷的盯着手上的资料,这几天以来,他一直疑惑跟他并肩作战的究竟是什么人。现在,他终于查到了,原来就是那个刚刚吞并了纽约赌场的白金集团。他疑惑的闭上了眼睛,闪过纽顿的面容:“会不会是他在操作呢?”
想到这里,他笑了,无论是或者不是,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同一阵营的战友。或许,接下来的一场激烈战斗,同样还是战友也未必可知……
易飞现在确实非常苦恼,他今天翻阅了太多资料,头脑都有些昏沉了。不过,在这些资料里,他还是没找出多少有用的东西,只察觉到由几个月前开始,有几支股票被人大量收购。不过,那几间公司都是信誉和业绩都不赖的,而且还都是伦敦指数的成分股。
可是,让易飞感到深切不安的是,恰恰因为这些都是成分股,所以,一旦发生动摇,那么就很可能撼动伦敦指数的变化。他究竟是该肯定自己的判断呢,或者还是相信伦敦指数能够成功突破六千,继续稳稳上涨?
正想到这里,助手递了一份资料给他:“飞老板,这就是前几天在期货市场上捣乱那两笔资金的来历,他们的背景资料都查得七七八八了!”
易飞翻开了资料浏览了一阵,很快便眯起了眼睛。其中一笔资金是来自前段时间刚正式入主纽约赌场的白金集团旗下的拜格基金,而白金集团的董事主席则是一个叫安东尼的老头,至于操盘手究竟是谁,资料上没有写明白。
另一笔资金则是来自美国的信诚基金,信诚基金资产数亿美金,创办者叫蒋空。蒋空还是英格集团的大股东之一,不过,十年前失踪,去年才传来死讯。其财产被一个叫张浩文的中国人给得到,张浩文还顺利夺下了英格集团董事主席的位置。
是他?易飞猛然一惊,见到上面的照片,立刻认出了这就是那个化名梁文的家伙。这个地狱妖居然有那么庞大的资产?现在易飞终于意识到了,大西洋城的泰格公司便是张浩文的资产,特朗西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把张浩文当做纯粹的赌术顾问,难怪会输得很惨!
在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和气的纽顿和冷漠的张浩文的面容,这一次会不会是他们在操盘呢?这个念头迅速膨胀起来,他想到了昨天在天下出手之后,这两笔资金出手时间上的差异。
那表现出来的风格显然在某种意义上印证了易飞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荒唐念头。赌术高手来做期货,这或许还是显得滑稽了一点。可易飞的直觉告诉他,由风格来判断,确实该是这两个人,而且没人说赌术行家就不能做期货了。
事实上,金融市场上的行动全部都是赌博,分别只在于,有些人是无意识的乱下注,而有些人则是非常有分寸和把握的下注,这恰恰是行家的作风。
在离收市只剩下一刻钟时,易飞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闪烁的光芒:“平仓,迅速平仓!”
“飞老板,现在平仓?”助手感到无比惊讶,由昨天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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