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唐
‘嗖嗖嗖’!一排冷箭迎面袭来。刘冕眼疾手快,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抡使得如同手臂一般灵活,连连挑飞箭矢。毫发未伤。
蓦然,却听到背后传来一记痛苦的闷哼。刘冕回头一看,马敬臣执旗的右臂中箭!
“死不了,杀敌!”马敬臣一咬牙,大吼一声将箭拔了出来,将先锋将旗换到了左手掌起,让它继续迎风飘扬。
“伤我兄弟者,碎尸万段!”刘冕平空一声怒吼,一夹马腹朝前面扎堆的弩手奔去。
那一骑宛如疾风闪电扑头盖顶而来,蹲地放箭的叛军弩手纷纷吓得大叫朝四方闪躲。刘冕不等火猊落地,凌空挥起方天画戟砍出一个弧形光影。四具躯体被拦腰斩碎,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啊、啊……!”一名叛军弩手就站在这四人旁边被淋了一头的血,吓得呆若木鸡怔怔立住,只顾着嘴里叫唤都忘了逃跑。
刘冕一戟收回,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伤我兄弟者……”
“饶、饶……”那名弩手浑身战抖眼睛都直了,弩箭脱手,裤裆里已是一片。
“粉身碎骨!”刘冕眼角一道精光一闪,手中方天画戟猛然挥动。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83章 魔将
两片月芽刃的方天画戟,竖立而起如同球拍一样的‘拍’出……一记闷响,那名弩手从肩到头,居然就像豆腐一样被扫去了半截化成了粉末一般。残留下来的半具躯体支离破碎,如同开启了龙头的消防开关,朝天喷洒血液。
马敬臣脸色一白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天哪,这还是人吗?那方天画戟怎么当成扫帚在使了?
“嗬——啊!!”刘冕扬起手中方天画戟,仰天长啸。
悲、怨、怒、恨,在那一吼之中喷薄而出,声如巨雷震荡山谷。马敬臣都有点伸手去捂耳朵的冲动了,周围的兵卒不管是唐军还是叛军,都骇然的仰头看向那个一身是血宛如魔神的男人,心惊胆战。
我欲成佛天不允!
我只想做个好人,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都要逼我!——
远去,雷仁智挥袖擦了一擦冷汗:“还好、还好,他没有临阵投敌!我的苍天祖宗,这小子是人是魔?”
红色光影再度闪过,一片血光四起惨叫连天,刘冕周围宛如血光喷泉四下涌起,头胪肢体一顿乱飞。
这样的时代,只有遵循从丛林的法则!
我需要你们的死,成就我的生!我需要你们头胪与尸骸,铺就我的道路!
战场之上,怜悯即是荒谬!
我怜悯你们,谁怜悯我?!
“杀!——”那一声怒吼,碎石裂金宛如奔雷。方天画戟的劲风所到之处,无数生命在终结。
一人,一马,一戟,组合成永不饱腹的魔兽,在战阵之中肆意杀戮。
眼见这般情景,唐军将士们豪气大生信心大足,跟着刘冕一起发出了野兽一般的怒号,奋力拼杀。
马敬臣浑身的热血也奔流开来,顾不得手臂伤疼抽出腰间佩刀连连斩杀,砍下几颗人头。谢谢眼一看,战阵核心两面将旗纠缠在一起,数骑正在厮杀不休。
“天官,取敌将!”马敬臣大吼一声,手中刀朝阵中一指。
刘冕闻声朝那边一看——甚好!
“挡我者死!”一声怒吼,前方兵卒哇声一叫朝旁边闪开。刘冕那一骑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朝战阵核心冲去。
李知士手握一挺长枪,正睁大了眼睛一阵阵冷汗直流:这个夏候瓒,果然名不虚传……好强!
‘嗖嗖嗖’如同梨花般的三枪当面袭来,李知士手中一慢心里就慌了,勉强挡去夏候瓒的招式,躲闪之时却有些失去了重心。
“受死!”夏候瓒沉喝一声一枪当胸刺来,李知士已然避无可避,只好使了一个最下作的手段——朝旁边一歪,落马躲枪。
‘扑通’一声,李知士重重落马四脚朝天。夏候瓒放声大笑一勒马缰,那马前蹄高高扬起就要双蹄踩踏而下,手中的长枪就斜刺而下,朝李知士胸腹间倒刺而来。
李知士双眼顿时瞪大,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这种死法,将是最耻辱的方式!
“休矣!”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耳边突然一片风响,凌空一记穿透的声响传来——“哧”!然后,一注热血就喷到了李知士的脸上。他惊骇的仰头一看,只见一柄方天画戟的戟头,正插到了夏候瓒马匹的脖颈上,直入没柄!
那匹马一阵参叫四蹄乱扬就朝旁边歪倒,夏候瓒惨叫一声掉落马来,好不狼狈。
‘呼’的一声,方天画戟直指落马的夏候瓒:“换马来战!”
李知士呆愣的躺上地上又羞又惊居然忘了动弹,看着头顶这个宛如天神浑身霸气的男人,喃喃道:“刘……刘冕?”
“李将军还不上马?”马敬臣大吼一声,李知士方才回神,惊慌的爬起来溜上了马背。正想抬头抱拳对刘冕行一礼,却发现他的眼光根本没有放在这边,只得惭愧又惊怕的收起了手。
那边夏候瓒摔了个够呛,顿时也又惊又怒,扯下身边一名叛军近卫骑士,挺枪指着刘冕怒吼:“无耻小儿,竟敢暗算于我!”
刘冕单手挺立方天画戟横于身旁,冷笑:“我看上了你的头胪——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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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唐》 第55节
《复唐》 第55节
作者: 寻香帅
夏候瓒不由得有点恼怒,但更多的是骇然……这个小子,凭什么脸上挂着那样一种睥睨一切的狂妄神态?偏偏还那么顺理成章浑然天成,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大将夏候瓒在此,小儿受死!”羞怒交加的夏候瓒大声一吼,将手中的长枪舞得如同梨花雪落朝刘冕当面刺来。
“刘中候小心,此人枪法甚是厉害!”李知士情急之中突然喊出这句。话音刚落,自己也愣住了:我为什么要喊?
马敬臣也朝他看了过来,一脸不解、嘲讽、好笑。
李知士尴尬的干咳一声:“的确是……厉害。”
刘冕却是依旧横挺方天画戟,脸上尽是漠视的神色和冷笑。
枪花如影,已到身前。刘冕单手一抡,方天画戟宛如疾风迅速扬起。夏候瓒的枪头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接钻进一片月芽刃的空洞中。方天画戟朝旁边一偏,居然就这样将那杆枪头死死卡住。
李知士目瞪口呆顿时愣住:“怎、怎么可能?!”
夏候瓒自己更是骇然,眼神如同见鬼
刘冕冷哼一声:“太让我失望了!”
“狂妄!”夏候瓒奋力去抽拉长枪,刘冕也就像做顺水人情一般顺势方天画戟摆正,让他的枪头拔了出来。夏候瓒感觉是受了奇耻大辱,大怒一吼再度挥起朝刘冕胸中刺来。
方天画戟,居然不动!
刘冕的左手如同闪电一般朝胸间探去,如同铁钳一般将夏候瓒的长杆死死抓住。
“天哪!”李知士和刘冕一起失声大叫!
夏候瓒的眼睛也瞪得如同牛眼,惊骇的神色布满了整个脸庞。
其实除开来到大唐后练习的这些武艺,刘冕以前在军警队伍中练出来的敏捷、速度和力量,也不是常人能比。那时候为了训练反应速度,时常会让人站在一个小圈内,另外两个人用刀飞去射。要想活命,圈中之人就必须全部躲过那些飞刀。
那可是真正玩命的训练。大唐这时候,谁会有这样的反应和速度?
夏候瓒本能的双手惯力奋力去扯,刘冕岿然不动,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冷峻的微笑。那眼神,就如同是雄狮猛虎在打量已经卧倒在嘴边的食物。
夏候瓒的瞳孔迅速缩小,浑身不由自主的绷得紧了——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方天画戟,缓慢、霸道、冷酷的扬起。
夏候瓒惨叫一声舍弃了长枪,学了个李知士刚才用的招式,朝后滚鞍落马。
“咴——”一声长嘶,火猊朝前一个跳步然后人立而起。刘冕手中一枪也同时掷出,将正准备翻身朝后奔逃的夏候瓒从后颈插入穿喉而过,甚至还扎进了夏候瓒前面一名叛军的身体里。
火猊双蹄踩下,夏候瓒就如同泥偶一般轰然倒下。那颗大好的人头被火猊强健的前蹄踩了个正着,夏候瓒还来不及惨叫,就已经鲜血与脑浆一起迸流。
刘冕提了一下马缰,火猊朝旁边跳步闪开。刘冕脸上挂着漠然的冷笑,将方天画戟朝夏候瓒的尸体刺去,当胸穿过然后将它挺立举了起来。
夏候瓒的尸体被高高扬起,如同旗帜。
周围的人全部呆住了。不管是唐军还是叛军,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
“真的成魔了!”马敬臣目呆口瞪如同鬼上身一般骇然自语:“魔将!他是魔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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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84章 弑魂
围绕在刘冕周围的叛军兵卒们,不约而同的呆愣住了。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一股让骨头都有些发凉的寒意,然后,打起了冷战脸色刷白。
夏候瓒的尸体悬在半空,淋漓的鲜血一阵阵流溢下来。刘冕的表情已由当初的狂暴变得了沉寂,只是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冷酷和绝情,令所有注意到他的人都不寒而栗。
“取其首级。”刘冕傲然的扬着手,将手中方天画戟朝旁边一扬,把夏候瓒的尸首递到了李知士的面前。
“是!”李知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应了一声,随即又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疯了!一个七品中候居然向我下令?哎……照办吧!
李知士挥刀,砍下夏候瓒的首级来。尸首脖颈断裂,喷出一汪浓血。刘冕冷笑一声,将手中方天画戟朝前奋力一扬,那具无头尸身如同风筝一般朝前方叛军人堆里飞落而去。
“啊——”一阵惊慌的大叫响起,叛军兵卒们四下躲避。
这一阵大叫声中,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惧意与慌乱。就像是夜半见了鬼时的那种惊呼——叛军兵卒们,与其说是害怕被砸中,还不如说是被眼前这个阵仗给吓得心神俱怯成了惊弓之鸟了。
四方激战正浓,刘冕等人所在的战圈不过是极小的一块地方。
可就是这一处地方,与整个大战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不管是唐军还是叛军,大部份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刘冕,大气都不敢出。
就如同,一锅沸腾的水,本该是翻花乱涌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块平静得波澜不惊地方。平静得突兀,平静得诡异。
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瞪得比平常要大几分。他们都在猜想: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接下来还要干什么?
一股血水沿着方天画戟的铁杆顺流下来,落到刘冕的手掌边,然后在小指头的缝隙里落下。一丝丝,一滴滴。
方天画戟再度朝前挥出平举:“谁敢前来与某一战?”
这一次,刘冕并没有怒吼。那一个平声静气的嗓音,却像是有着魔法一般的穿透力,直接渗入到每个人的脑海里。
就像是……睡到大半夜里,四方静谧。极远处的地方有一丝水滴落下,声音也能清晰入耳。
不管是谁,听到这个声音一起打了一个寒颤。
‘夏候’的将旗慌乱的落地,敌军令存不多的几名中军骑卫紧张的拉扯着马缰,个个一脸刷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冕,后退。
刘冕眉头皱了一皱,深吸一口气提高声音大喝:“谁敢前来与某一战?!——”
声波震荡开来,一阵骚动在四周敌军群中惊起。
众皆退避!
离得最近的几名叛军中军骑卫最是慌乱,急忙调转马头回撤。走在最后的两人慌成了一团,马匹相互撞挤,居然有一人慌乱之下被挤得掉下马来,落地之后如同死到临头一般的‘呃——啊’大叫。
这一声大叫,透出十二分的恐慌与惧怯。它就像是瘟疫一样,迅速在叛军人丛中传播开来。
战场,本就是博命的地方,生死一线。人的神经总是绷得最紧,容易狂暴,也容易崩溃。尤其是经验不足的新兵。徐敬业手下网罗的,多半便是这种人物。眼下又没了领军将领的统率与管制,人心顿时就散了。
‘瘟疫’对神经的摧残能力空前强大。本就处于极度恐惧当中的叛军,心中对死亡的恐惧顿时爆发。他们的魂魄,就此被弑杀。
一群人,一窝蜂似的朝后跑去。刀枪乱扔旗帜倾倒,如同躲避洪水猛兽的难民。
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知道什么时候死。面对那种非人的妖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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