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军刀
冒鸭竿芭D倘袅耍缓蠡涣说阊巍⒒鸩裰嗟亩鳌?br /> 到了中午人渐渐少了下去,孙寒估摸着兵力侦查得差不多了就赶着大车又往回走。一直走到半下午才回到山坳那里。因为牛奶都没了,孙寒凑了四十发子弹补偿给了牧民,然后把大车也还给了他们。
从侦查情况看,小城里的驻军可能已经不是东北军了。这里离察哈尔不是很远,孙寒打算在这附近休整几天再走。另外他有个想法,他想把从城里的伪军身上捞上一把再走。但现在的情形想打仗谈何容易,自己还泥菩萨过河呢,所以在没有成熟的想法之前,孙寒还不想把这个念头说出来。
为了解决吃饭的问题,曹猛领着人偷了几个牧场。他偷的很策略,先是用慢药趁放牧的时候把狗毒死了,然后从毡房外面用绳子绑牢。一口气偷了四十多只羊。孙寒假装责怪曹猛,说将来有机会再还人家吧,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废话,只是面子上过的去罢了。
本来山坳里面还有几个守林的,兄弟们去了之后就把他们的房子占了,把守林的关在一间放杂物的小房子里。经过差不多两个多月的跋涉,所有人都疲劳到了极限,这段时间成了难得的休整机会。
这天听见远处乒乓作响,大家本以为是枪声,听了一下才听出是鞭炮的声音。本来孙寒是知道今天是除夕的,但他害怕大家想家,就没敢说出来。这段时间孙寒觉得身上的担子快要把自己压垮了,他本是个火爆脾气,但现在憋得有火也不敢轻易发。现在关键是要把兄弟们拢住。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支队伍带进关内。孙寒在想,别看小鬼子现在很牛比,早晚老子带着人打回去。
除夕佳节,兄弟们闷在几间木头房子里,背井离乡的哀愁不禁悄然袭来。所有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他们,堂堂的东北军,丢掉了东北,让自己的家乡落到了鬼子手中。
看着气氛这么沉重,孙寒有意想和大家唠唠嗑,好排遣一些大家的乡愁。就让李雄明讲几个笑话,他了解李雄明,肚子里面荤段子不少。
可此刻的李雄明也是被强烈的思乡之愁笼罩着,哪里还能讲什么笑话啊,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李,整两段,赶紧麻利的。”孙寒一脚踢在李雄明的屁股上。李雄明不情不愿地起身挪了个地方,这下孙寒够不着了。
“我操,你这鳖孙,赶紧整。”孙寒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挨个发了一圈,唯独不给李雄明。烟是前几天在城里买的,他一直不舍得抽。
“那好,整一段。”李雄明咳嗽一下,把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然后朗声说道:“东北是咱老家啊,那疙瘩大伙儿都知道冷,可咋个冷法,大伙说说。”
“撒尿抖慢了,尿都能冻住。”一个兄弟接着说,众人大笑。
“听老辈人说,以前有老客从山上下来,嘴唇冻掉了,走哪儿都龇着牙笑。”
“这都不算啥,我给你们整个绝的,听好了,真人真事。大家听好了啊。”李雄明确实是个说笑话的材料,几句话把大家的心说的跟猴挠的一般。
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之后,李雄明说道:“有年啊,那天冷的嘎嘎的,雪一气就下了一个来月。那树都冻得喀吧响。俺们村有祖孙爷俩,有天小孙子出门拉屎,结果刚拉出来就被冻在地上了。冻住了之后那屁眼门子疼啊,就扯嗓子喊他爷爷。老头一看心疼孙子啊,赶紧爬过去拿嘴哈气,想把屎橛子给整化了。哪想到啊,那天太冷了,老头的胡子立马给冻在小孙子屁股上了,两个人都被冻在哪儿。”
说到这里李雄明停下来不说了,孙寒心里在骂,掏出一根烟扔了过去,李雄明接住了狠狠吸了两口,火头没几下就烧掉了一半,烟头被烧成尖尖的红点。
边上兄弟的兴致刚被逗上来,这下哪里肯罢休啊,催促着李雄明接着讲。
“好好,我再整一口。”李雄明紧着把烟抽到快要烧着手了才扔,刚才他是不舍得烟,怕讲笑话的时候烟白白地烧了。
抽饱了之后,李雄明把烟头踩灭了,然后接着说:“当时我正好路过啊,一看这路边上好好怎么蹲两马猴。”
兄弟们放肆地大笑,孙寒也笑了出来。
“我就看新鲜啊,过去瞅瞅,一看,日他姥姥,两个人被屎橛子冻地上了。我说赶紧得救人啊,从边上整了根棍子,对准了就要砸。结果老头说了句话,差点没把我整的乐趴下。”李雄明说到这里腆着脸看着孙寒。
“操你姥姥,你他妈一个屁分两宿放啊。”孙寒嘴上笑骂,但还是掏了根烟扔了过去。
李雄明从地上把烟捡起来吹吹土,然后夹到耳朵上。边上的兄弟眼睛瞪多大地等着他继续讲。
“哈哈,老头说,小伙子,一定要看准了啊,长胡子的是脸,不长胡子的是屁股。”说完了李雄明笑呵呵地环顾大家。
“这就完啦。”
“可不就完啦,你还要咋样。”李雄明把火钳夹起一块火媒子点着了烟。
边上的兄弟面面相觑,都没怎么弄懂李雄明说的是啥。
突然武鸣悟出来了,“操你姥姥的,你妈勒比的敢笑老子不长胡子。”武鸣笑的浑身发抖,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砸李雄明。
这时大家才都明白过来,众人肆意的狂笑,年岁大长了胡子的兄弟指着年纪小的傻乐,年纪小的也哈哈大笑。
大家好像忘却了自己现在身在异乡,和主力脱离,没有后方,没有给养,甚至有时连吃的都没有。他们还是那么年轻,却要承受远不该他们这个年纪承受的东西。
若干年后,丁三已经成了一个老兵,他也在一个饥寒交迫的冬夜给自己的部下讲了这个笑话。其实带兵就是那么简单,你把部下看作自己的兄弟,他们就会追随你。
笑声就那么洋溢着,大家都太苦了,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而终于有了这么一个缺口可以倾泻出来。
笑声慢慢低了下去,兄弟们逐渐沉默。最后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开始有人叹息,开始有人无声的抽泣。看着大家情绪上的低落,孙寒似乎也受到了感染,他把手上的烤土豆扔回到火堆边上的热灰中。
“兄弟们,今天是咱中国人的除夕佳节,这本来是个家家团圆的日子,可是鬼子打了进来。咱们多少老百姓家破人亡,多少中国人没法和自己家里团聚。咱们是堂堂的东北军,操他姥姥的,丢人啊。”
“长官,打回老家去。”
“对,打跑日本鬼子。”
“操他姥姥的小鬼子,只要老子还活一口气,就他妈比的打到底。”
打回老家去!多么朴实的一句话,当年多少中国人,多少背井离乡的中国人,正是心中揣着这句话,端着刺刀扑向火海……
打回老家去,打回东北去,就这样,一个阵地一个阵地的争夺,一条生命一条生命的牺牲。没有了家园的中国人,为了自己的土地,为了自己的子孙投入了那十余载的血腥厮杀。
看着同仇敌忾的兄弟们,孙寒高声说道:“兄弟们,今天是除夕佳节,咱们都有家,都有老娘,但咱们还要和小鬼子打仗,不能守在家里,不能孝顺咱俩,兄弟们,咱们到门外列队,一起朝东北方磕几个头,就当是给老家的家人拜年了。”
三十多个铁打的汉子在除夕佳节的寒冬中跪成了一片,遥遥地向东北方磕了三个头。有人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有人纵声大哭。
“娘……”
二十五、智袭军马场
部队在山坳里面休息了七八天。这段时间孙寒分别又组织了三次进城的侦查。侦查的结果大出孙寒的意料,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驻扎了伪军约一个连,并警察一个多排。此外在县城的东侧,有一个养马房,是鬼子屯在这里的军马。这里水草好,军马养的肥。军马常常需要长到一定的年纪才能正式编入部队,所以这里养的都是小马。
听到这里孙寒动了点脑筋,要是能把鬼子的马打掉那该多棒啊。但这个主意太冒险,而且马场还有四个鬼子和一个班的鬼子看守。县城又特别小,撒开腿一口气能从城的这一端跑到另一端,腿脚利落的用不了5分钟。
孙寒虽说基层指挥没问题,但参谋能力却不行,尤其这种需要打巧仗的时候。孙寒适合打硬仗。他把侦查来的情况和大伙一说,各说各的主意,但基本上仔细一论,都有很大的漏洞。
最让大家头疼的是兵力问题,现在能用的总兵力只有三十多人,而且还包括四个南京大学的学生兵。伪军打仗再不济,人数毕竟放在那儿呢。
最后还是骆钧想了个主意,大家都认为行得通。骆钧的主意是这样的:马房里面什么最多,当然是草最多啊。这个季节马一般都是吃干草,还有精料,晚上还喂豆饼好长膘。这些干草和豆饼什么的烧起来很难救,民国16年,骆钧所在部队的辎重马场就被烧过一次。当时整个北大营派出去三百多号人才把火给扑灭了。这个事情骆钧印象极深,因为这事他还挨了打,所以这次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个主意。
计划在县城的东南西北分别递次点火、放枪。先从北边开始,点完了火就开枪。等伪军一来就尽快脱离。然后是西边,南边,这样到东边的时候,鬼子已经麻痹了。到时候先用机枪逼住马房的鬼子和伪警察,然后放火烧,马房一点就着,等鬼子赶过来,估计连个马骨头都没了。
整个计划的关键一个是要有风,这样火才能一口气烧得很大。另外一个是必须是晚上,最好是刚刚擦黑,因为太晚了伪军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第三点就是袭扰的兄弟撤退碰头的路线要算计好,既要能绕开伪军的直接观察,又要能够迅速撤离。
当天下午,孙寒带着李雄明和武鸣、骆钧几个人去认真看了一遍地形。李雄明早些年当过土匪,对于这种袭扰战很是驾轻就熟。他找了几个方便潜伏和进攻地形,大家看了之后都觉得问题不大。
第二天孙寒把所有人集中起来开了个会,在会上孙寒把骆钧的计划和李雄明找的进攻路线分别作了讲解。孙寒讲完之后,骆钧和李雄明也分别说了进攻中需要注意的事情。当下大家各自去做准备。
曹猛带着手下的兄弟当天晚上绑了附近牲口比较多的一户牧民,主要是为了搞到马匹。
李雄明带着丁三等人去找放火的草料,另外还弄到好多烧酒、牛油什么的,其它兄弟自制了很多火把。
任务分配了下去,其中武鸣带人负责北边放火,门小平带人负责西边,曹猛负责南边。这些人放了火之后迅速骑马到东门接应其它兄弟。孙寒带着主力部队先走,具体东门由李雄明带队进攻。
在地上的简易地图边上,大家反复演练了很多次,直到参战的所有兄弟都能明白自己的任务和其它兄弟的任务为止。
当天夜里,部队的主力约十几个人由孙寒带队先出发了,连夜急行军八十多里地找到一处风化土城隐蔽起来。等待参战兄弟前来会合。
整整一个白天,小城里面没有太大的动静,负责侦查监视的兄弟回来说,没有发现城里面增加了兵力。一直挨到天擦黑,西北风刮了起来,参战的几路人马开始出发。
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小城的北边最早浓烟四起,然后武鸣开始朝北门边的伪军开火。伪军不清楚城外究竟有多少兵力,连忙从城里叫人。伪军慌慌张张地赶到,但天已经黑了,伪军不敢追击,只敢蜷缩在几处房屋里朝外面放枪。
没过一会儿,西边也烧了起来,这次伪军有点慌了,怎么到处都有放火的。于是又抽调一部分兵力到西边。刚到了西边,南边也响起来枪声,紧跟着也有几处民房被点着了。伪军只好又抽出兵力到南边搜捕。
结果这么一来,三处分兵,整个小城里面顿时风声鹤唳。城里的老百姓都在议论,说伪军招惹了附近的胡子一枝花,这次没准儿把整个县城围住了打的。这话就有传到伪军耳朵里的,本来伪军内部就军心不稳,这么一来就更加人心惶惶的了。
三处火势并不大,也就是烧毁了几间民房,另外枪是从远处打过来,打了没几枪就没动静了。打枪的人好像都骑着马,伪军认为这次肯定是胡子闹的。
就在伪军忙着在三处灭火的时候,武鸣他们赶到了城东边,李雄明他们早已准备好了。大家集中起来,七八十根火把被扔到了马房,顿时火光冲天。马房里的伪警察和鬼子想往外冲,但被李雄明带着兄弟们用排枪压制住了。那四个鬼子是马夫,不会打仗,他们四个只有一支步枪,只好举着铡刀和木棍往外面冲锋。刚冲出马房,就被密集的子弹打翻在地。
伪警察一看这样只好一面救火一面朝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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