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难自禁
下人没有说什么,随手又将其它的魔法阵资料送了出来,我一边用心强记,一边随口道:“这些你都知道什么用?不见得吧?”下人冷兮兮的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使用激将法,不过就是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凭你能学得去么?”随口将那些魔法阵一个个说给我听,更在我故意装傻的时候,被迫重复了一遍。
我心中暗笑,默默的将所有的记在心里,而后面色古怪的道:“真奇怪,你说的怎么和刚刚的不大一样?”
下人忿忿的:“什么不一样?”我一个个的点着将它刚刚的说词胡乱的加到那些魔法阵上的道:“看看,和你第一次说的根本不一样。”下人激动起来,重新的比划着魔法阵用吼的叫了一遍,我仔细的听着,确定这一连三遍都没有任何的不符合之后,才放过了这个家伙:“行了,行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唠叨的家伙。我已经确定它们对我没有用了。你闭嘴好了。”
下人几乎被我一下子咽死,半响说不出话来。。我将意识从晶石里面退出来,一边思考着刚刚记下的魔法阵,一边研究地面的这个。不知不觉的入了迷,居然开始将地面的魔法阵给重新刻画了一下,并且按照刚刚学到的东西给它改动了一下。
等魔法阵终于完成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个妖精也聊得完了,蹲在我旁边欣赏我的成果。见到我从入神当中清醒,贝修拉面色古怪的开口道:“想不到你这个盗贼也懂得召唤魔法阵啊。。”她使用的居然是妖精语,似乎是想证明下什么似的,于是我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痴呆的神情:“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用人话不行么?”
贝修拉狐疑的扫了一眼香奈儿,香奈儿忿忿的叫道:“你不是会说我们的语言么?装什么傻?”我露出了一个哑然的样子:“哦,天啊,你究竟都跟人家说了什么?我会妖精族的语言?开什么玩笑啊。”不理会傻眼的香奈儿,径直向贝修拉抱怨道:“您也看到啦,她总是拿我开玩笑。刚刚她一定用很多形容词编排我了吧?那其中很多都是虚构的,您可千万不能信啊。。”
贝修拉猛的眨动自己的眼睛,半响才安抚着激动的香奈儿,然后用人类的通用语笑道:“你认为我应该相信谁呢?一个是我的侄女,另一个是名声向来不好的盗贼。”我尴尬的打了一个‘哈哈’:“既然您一定要冤枉我,我也没有办法。是不是?”
顿了一下之后,又抓着自己的头发道:“香奈儿一定是告诉您有关于我们之间的债务问题,那么如果您不能够拿出那么多的金币的话,我会给那些魔法饰品找到一个识货的买家的。。”贝修拉再一次阻止了冲动的香奈儿,在她回头安抚香奈儿的时候,我的眼睛冷森的盯着香奈儿,这个TMD小妖精有了靠山居然就敢翻天了,真是不知死活。
香奈儿被我冷冽的目光一扫,马上闭上了嘴巴,老实的装起了哑巴。贝修拉莫名其妙的转回头正看到我一脸温柔的笑容。她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金币,不过我倒是有折中的办法。”一听拿不到金币,我的脸上马上露出遗憾的神色,而后不是很感兴趣的道:“随便说来听听好了,虽然我不一定认同。”
贝修拉微笑道:“你看,我虽然是积欠了你的债务,你的朋友不也是有事情找我帮忙么?难道这不是一个罗圈的债么?”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想法,心中暗自的冷笑,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神色:“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亏了呢?贝斯达用少许的魔法饰品换去了我的极品夜魔刀,现在你又这么说…那最后的结果不是我平白的将刀给了你们,不但因为这个救了他们几个妖精一命,更在后来再次救了香奈儿两姐妹,甚至还作为保镖和保姆将她们带出了传说当中的死亡禁区送到这里来。。。”
可怜加委屈的看着贝修拉:“按说现在的我根本不在乎那么一点金币,但是你们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是?你也知道我是盗贼,不是慈善家。难道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了么?我怎么也不会甘心的。”
贝修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神色:“我们也知道这么做委实过分了一些。但是对于你来说不在乎的金币对于我们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这么要求的。。你也应该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
我点头,疯狂的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自己有了难处就可以不顾其她人了。早知道我也应该因为自己的难处,甩手不管那些累赘,现在也就不用这么苦恼了。”
贝修拉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怒:“那你想怎么样?”
我哑然的看着她:“不是吧?你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求医雷滋克 卷九十七 身份的证明
……
被这种态度激怒的我根本就是用手指点着贝修拉的鼻子出言讽刺着道:“我还以为是我欠了你的债呢,我还以为是我被你们救过很多次连个谢字都没有说过呢,我还以为只有没成年的妖精才是只懂得惹祸不懂报恩的呢。我还以为自己应该跪下恳求你给点施舍呢。你的态度好啊,真好,让我充分的体会到了传说当中的妖精一族的风采。佩服佩服。。不仅仅是佩服你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问,更多的是佩服你们不明是非的愚鲁。妖精一族,让我非常的失望。”
放下这一句话之后,我打断了她的愤怒,开口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会客气的提出我的要求……”
贝修拉勉强忍耐下怒火,看起来她非常的想拿回那些魔法饰品,我暗自的揣摩着,现在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首先,对于我朋友的伤势你要尽心尽力。。”贝修拉撇下了嘴巴:“放心,我们妖精族帮忙从来不打折扣也不要报酬。”
我没有理会她的讽刺,自顾自的道:“其次就是魔法饰品不能完全还给你们,或者你们拿出一笔少点的钱出来,但是绝对不能一点儿也没有。”贝修拉眉头一皱:“你要多少?”我比了比手指,示意她看清楚:“最少10万金币。”
她马上摇头:“不行,最多一万枚,多一枚也没有。”我撇了下嘴巴:“那么只有在那些魔法饰品里面留下七、八个了。”
贝修拉坚决的摇头:“不行,我们妖精的饰品绝对不能落到你这种卑鄙的人手里。”我心中冷笑,原本我的目标也不是这么一点儿金币,就是放弃又能如何,随不在意的道:“那么就用这些金币换一个风歧魔法学员的身份吧。”两个妖精同时一愣。
带着狐疑的神情,贝修拉开口问道:“你要这个身份干什么?”我眯起了眼睛:“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啊,这个学员身份绝对要合法的,知道不知道?另外,我需要一个和这个身份搭配使用的因病休学随时能够回来听课的证明。”
贝修拉面色古怪的思量了半天,终于点头道:“原来你想到这里听课?好,这个没有问题。”
我心中一个劲儿的冷笑,我的计划又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单‘蠢’的妖精所能猜测?想必她还在心里想着等我作为学员出现的时候找点麻烦出来吧,不过到时候究竟是谁找谁的麻烦就不一定了。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最后的要求就非常的简单了,那就是,只有北痊愈了,我们才算正式的交易。但是这个学生的证明却要在事先完成。”
贝修拉马上拍板道:“这个没有问题,但是我怎么能够相信你能够守信?”我扫了一眼香奈儿:“我是不是守信,你还是问她吧。。。我自问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做到,如果不是当时答应了贝斯达,我绝对不会到这里来和你们做这种亏本的交易。”
贝修拉点了下头:“好,我信你了。记得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再不相欠。。”
我理所当然的点头:“没错,事情结束之后,即使你们马上要死在我的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出手相救。。”
两个妖精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带着两个妖精离开了风歧魔法学院的大院儿回到了我们暂住的地方,美奈儿又是一阵让人闹心的痛哭流P,将那三个妖精扔到了一边儿,我将其他人拉到一起,少见诚实的一点儿额外的作料没添的将和贝修拉的交易说了。
南忍不住想叫却被北喝止了,他有点赧然的看着我:“又是我连累了你,真是抱歉。本来你就是我们兄弟的救命恩人,我们都没有办法报答,现在又……”我打断了他的话,不高兴的道:“你们是我朋友,和她们怎么一样?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我也不是想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把这些告诉你们的目的,就是让你们正视这些妖精的本性,凡事给自己留点余地,否则平白的吃亏不说,反倒落得埋怨。”
南忿忿的扫了妖精那面一眼,嘟囔起来:“如果不是我哥需要她们治疗,现在就和她们翻脸。什么东西。”
北突然有点奇怪的问道:“丁丁啊,你要风歧魔法学员的身份有什么用啊?”我沉默了一下之后笑道:“最少我可以没事的时候来给她捣乱不是?况且,风歧拥有的可是大陆上最庞大的图书馆,偶尔进去查些资料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么。”
北当然看得出来这些都不是我需要这个身份的真正原因,但是也没有继续的深究,顺着我的话笑道:“万一在图书馆里面遇到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女……嘿嘿。。”不等我跟着他一起淫笑,月妮忿忿的将月月招呼出来,放在北的头上,然后就鼓励月月努力的‘方便’一下,看得我全身冒汗。。她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了?
……贝修拉检查了北的伤势之后,就带着香奈儿姐妹离开了。临走还叮嘱我一定要守信等等,并承诺答应我的事情也不会拖拉。至此,我们只能在这里委屈的住下,月妮突然记起了我的许诺,每天拉着我出去逛街,虽然她并没有买任何东西的兴趣,却任何东西也能吸引她的注意,很多时候,即使是一件最简单的手工编织品也能让她‘哇哇’乱叫的欣赏半天。而当我想给她买下来时,她又坚决的摇头不肯。真是让我欲哭无泪啊。。。
如此一连几天下来,她的逛街兴趣终于消失了,整天都窝在房间里面吃了睡,睡了吃,有些时候我都怀疑这个小丫头是不是猪啊?不过我总算是从她的纠缠当中脱离出来,有点自己的时间了。
******
黄昏,晚霞。
整个雷滋克都沉浸在一片橘红色的光泽下,忙碌一天的人们带着兴奋的满足以及疲累四散回家,随着阵阵炊烟升起,太阳终于默默的沉了下去,带着余辉消失在座座亭台楼阁的夹缝当中。
南沿着梯子爬上了房顶,正看到最后一道晚霞在呆坐在那里的盗贼身上一闪而失,他微微的咳了一声,而后慢慢的凑到了盗贼的旁边:“嘿,丁丁,在想什么呢?”我带着某种茫然呆呆的回答道:“我在想家。”南一愣:“想家?对了,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讲下自己的家。是吧?它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我的眼睛还盯着夕阳消失的地方,没有一点的移动,仿佛夕阳还在那里散发迷人的光芒,嘴巴缓缓的蠕动着,慢慢的道:“我的家在联盟山区的一个很小的村子里面,那里每天在都为了吃食忙碌,因为疲累而没有欲望,因为平实而没有纷争。”
“家里有母亲,她勤劳,淳朴,慈爱,是我从小最倾慕的对象。而父亲是一个圣教徒,他总是住在小小的神殿里面,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会听到他对神的赞美,和对我的教导。。。”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总是反驳说‘不要用圣教徒的标准要求我的儿子,他将来会成为统帅,会成为英雄。’父亲则回敬着说‘他也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不侍奉在神的左右?那些统帅,那些英雄都是满手血腥的刽子手,我的儿子是绝对不会成为那样的人的。’于是两个人就会因为我的未来吵架。”
顿了一下,我从回忆当中清醒过来,尴尬的看着南:“是不是感觉很差劲儿?我的整个童年都是在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中度过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他们能够像其他人的父母一样安静的生活,不再争吵,偶尔可以关心我一下。”南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苦笑:“你的愿望还真是……”
我耸了下肩膀:“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直到现在也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总是感觉很茫然,我总是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选择自己今后的道路。一夕成名是母亲对我的希望,成为一个圣教徒却又是父亲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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