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凭证
那人见到司寇羽醒来,似乎也是十分意外,身形微晃,缓缓坐在云床上。
司寇羽急忙朝旁边看去,其他三人依旧沉迷于字画中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忽阴忽晴,煞是奇怪。他心念电转,正要出声叫醒三人。
突然,他听到云床上那人传声道:“不必打扰他们悟解画中奥秘!”嗓音脆嫩婉转,竟然是个花信女子!从声音来看,她的年纪似乎并不太大。
司寇羽微微一愣,转脸紧盯住那人,极力想看清他到底什么模样,可惜流苏遮掩,无法看清楚。想到一件往事,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好半响才凝神低声问道:“您、您是……?”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春闲鸟惊涧,月出风掠泉。”
司寇羽失口惊呼道:“掌门老师祖!”急忙拜倒在地,恭敬的说道:“弟子司寇羽拜见掌门老师祖仙驾!”原来来者正是长春谷现任掌门——闲月大师!
闲月大师笑道:“起来吧!不必多礼!”眼睛上下打量着司寇羽,暗暗点头。接着问道:“你叫司寇羽?你长辈是谁?”
司寇羽站起身来,恭声答道:“弟子父亲是雪宗司寇华,母亲是练霓虹。”
闲月大师诧异道:“练霓虹出嫁了?那小丫头秀外慧中,竟然也出嫁了?也难怪,几十年了,长春谷也该换一些新鲜血液了。”
司寇羽听她谈及母亲之时,竟然称呼为“小丫头”,略感窘迫,半响呐呐不语。闲月大师见他模样,不由笑了。就在这时候,妲岳桓、商涵华、骠钟聪等三人也先后醒来。司寇羽急忙招呼大家拜见闲月大师。
闲月大师笑道:“几十年没有走出升龙壁,没有想到后辈出了这么多的少年俊才,真是我长春谷的福气啊!”
商涵华上前说道:“掌门老师祖沉浸闭关、潜心苦修,到时候升龙得道,位列仙班,那可是咱们长春谷的福气和荣耀,才是晚辈们仰慕至极的事情啊!”
闲月大师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说道:“你这孩子倒是肯会说话呀!不过,修仙得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且不说修行艰苦、寂寞难耐,就算你达到修真第十一层寂空期,连续不断的天劫就让人应接不暇。一个不小心,就会形散神飞,重堕轮回,千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哎,升龙得道,位列仙班,谈何容易啊!”
闲月大师顿了顿,问道:“你们大家已经连过两关,可曾领悟到什么?”
骠钟聪歪着头看着闲月大师,纳闷的问道:“掌门老师祖,您不是特意关照弟子们进入升龙壁悟解绝学吗?怎么弟子看到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经文呢?难道这升龙壁中石壁上所刻写的先辈领悟心得就是这些吗?”
闲月大师笑了笑,说道:“呵呵,你说得不错,升龙壁中的确刻满先祖们悟解心得,只是用特殊禁制手法屏蔽,变化万千,因人而异。因此,每个人悟解时,领悟心得自然大相径庭,不会一样的。不过,照你所说竟然领悟出经文类东西,那就不妨去书架上抽取几本相关书籍潜修,应该有所收获。”
妲岳桓取出那块玉莲简,恭敬的递上,说道:“这块玉莲简是紫莲先师祖派人送来的,请掌门老师祖过目!”
闲月大师唯一招手,玉莲简平平飞起,钻进流苏帐帘里。闲月大师仔细看了半响,沉思片刻,抬头说道:“这样吧,你们依照各人领悟,从书架上选取书籍,这就到侧面密室中修行去吧!”
“是!”众人躬身应诺。等大家抬起头来,闲月大师已经不见踪影,只能依稀看到帐帘微微晃动。
妲岳桓低声说道:“各位师弟,咱们这就依照掌门老师祖的吩咐去书架找中意的书籍吧。”
“好!”大家说道,旋即奔近书架查看起来。
第五卷 魔踪迷影 第011章 密谋算计
妲月桓、商涵华、骠钟聪、司寇羽等四人在升龙壁中翻找各自所悟解的书籍,进入密室中潜心修行之际,在长春谷谷底一处危崖上,正站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肥硕矮小,正是影宗首座弥勒老。而他旁边一人白眉长须,骨瘦如柴,他就是影宗的齐贤谆。
此刻,山风猎猎,吹拂着俩人的衣袍狂乱飘飞。崖顶一株粗壮的矮松巍然耸立,临风送涛。
齐贤谆鹰目冷芒如电,沉声问道:“师兄,怎么在三宗会议上,我提出闭谷潜心修炼,师兄却出言阻止呢?难道师兄要打破这数十年的三足鼎立之势吗?”
弥勒老眼光投向身旁矮松,良久方说道:“你看崖顶这株松树,每日里迎风披雨,兀自屹立不倒。但是当年和它一起栽培在这里的还有其他数十株树木,无一不是高大巨木,树冠如盖。可是到现在过去了数百年,其他巨木纷纷死去湮灭,只留下这株矮松,凌霜傲雪,越发的青翠葱郁,枝繁叶茂。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齐贤谆听了这话,若有所悟,低声说道:“还请师兄明示!”
弥勒老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眼下掌门闭关升龙壁中,已有数十年不出一步。谷中大小事宜皆有我们影宗和月宗、雪宗商议,三宗轮流执掌总务十年,所为的就是三宗并立、互相牵制,求个平衡之势。”
齐贤谆怪眼一翻,说道:“平衡之势?那咱们就闭谷不出,何必浪费精力过问世俗之事?”
弥勒老“嘿嘿”笑道:“呵呵,师弟,你这就考虑不周了。眼下谷中暂且由月宗执掌,五年后交由雪宗执掌。你看这数十年以来,月宗实力日强,月姥姥更是野心勃勃,极力培养自己心腹嫡系,私下里觑窥掌门之位。而雪宗无论宁河元还是雪髯公,皆是耿直憨厚之人,不善通变,但其宗内后起之秀胜过我们和月宗。可以说,若论日后实力潜力,当以雪宗最有可能。也就是说雪宗将是我们影宗的最具威胁的对手。我们岂能坐视不管,任由对方坐地为大?!”
齐贤谆想了想,说道:“师兄的意思是说我们借此机会削弱月宗和雪宗的实力了?!”
弥勒老点点头,说道:“对!如今天下大乱将起、妖魔乱舞,来势汹汹,竟隐约强过五十余年前那次正魔大战。既然月宗愿意出谷斩魔卫道,那么咱们不妨顺水推舟,一方面显示咱们影宗态度,减少对方猜忌和防范;另一方面借机消耗其实力,这样做一举两得,岂不是胜过一味对峙而让雪宗暗中壮大、乘机牟利?”
齐贤谆“哦”的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师兄的意思是驱虎赶狼,看他们鹤蚌相争,咱们来个渔翁得利!这么说,上次将宁老头借故派出谷去,莫非也是师兄的妙手了?”
弥勒老阴笑道:“嘿嘿,愚兄只不过在月姥姥面前提及雪宗后辈英才辈出,日后必定长春谷之希望。月婆子当时就忍耐不住,借执掌权力派雪宗弟子外出历练,就连宁河元也被她以侦探江湖形势变相撵出谷去。哼,江湖形势风起云涌,没有个十年八载,谁能够查知详情?我看这次宁老头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现在雪宗暂时虚弱,月宗可以腾出手手来算计咱们影宗,倒不如让月宗分心主持出谷事宜;而咱们阴奉阳违,周旋其间,好好观看一场好戏。”
齐贤谆想了想,又问道:“那这次三宗会议上,月婆子提出选派弟子进入升龙壁中潜悟绝学,师兄怎么没有多争取一个名额?反而默许月宗多派一个弟子入内?这样咱们岂不是吃亏了吗?最起码也应该和月宗一样啊!”
弥勒老阴沉的笑道:“月宗那点小伎俩,愚兄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既然月婆子想借机壮大实力,打就让她往里面派遣吧!难道进入升龙壁就真的能悟解出修道捷径,我看也未必呢!”
齐贤谆急忙问道:“师兄,此话怎讲?”
弥勒老“嘿嘿”一笑,挥挥手,说道:“师弟,这件事愚兄业已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忧。嘿嘿,月老婆子,你这次可要失算了。”看到齐贤谆还想问话,弥勒老伸手打断他,接着说道:“师弟,记住愚兄的吩咐。这段时间少说多看,一切愚兄自有主张。”
俩人又低声商议良久,方离开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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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宛自雪髯公和司寇羽走后,心中牵挂铁云星,也出门直奔地底温泉石屋而来。她心中思绪万千,缓缓行来,不多时已经走进一片金刚林中。四周巨木参天、空灵寂静,树木密密麻麻,犹如迷宫一般。偶尔几只绿羚探头探脑的张望过来,旋即一头扎进密林深处;一些羽毛鲜艳的飞禽飞来飞去,清丽的鸣叫声婉转动听。地面上野灌木丛生密集,上面缀满各色奇异小果,水灵鲜嫩,煞是招人喜欢。
司寇宛拨开灌木丛,慢慢走到深处。这里是她幼时最喜欢玩耍的地方,林间飞禽走兽藏匿甚多,偶尔还能抓住一只长角云鹿,骑跨穿行,呼啸山林,畅快舒展;渴了就随意在灌木丛中采集一把灵果吃下,滋味鲜美异常。她经常借口练功而来到此处嬉戏,那种悠闲自在的感觉时常萦绕不散。
司寇宛走近一株粗大的金刚木,微微叹口气,伸手抹开树干上的苔藓,露出几个字——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字迹纤巧娟秀,笔画入木三分。她凝目注视半响,隐约看的痴了,玉手缓缓抚摸字迹,喃喃自语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念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两颊微微泛出红晕,芳心娇羞不已。她低低说道:“星弟弟,此刻你能感受到姐姐的心意吗?唉,你昏睡不醒,那里想到这些……人世间真的有灵犀一点吗?当年刻写这些字句的先辈心情不知又是怎样?”回想起南海乘凤临海,俩人相拥谈笑,其乐融融,嘴角禁不住泛起甜美的笑意。转眼间,又想到虽然俩人近在咫尺,却又远如相隔天涯海角,芳心又甜蜜又忧愁,心情繁杂紊乱,不由得恍惚出神。
突地,远处传来低低的响动,司寇宛猛然惊醒,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长角云鹿钻出灌木,飞奔而去。司寇宛猛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去照看铁云星,定定神,弯腰采集了一大把灵果,出林急奔而去。
突然,从一株金刚木后面转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俊美非凡、身材英挺,眼睛紧盯着司寇宛远去的背影,嘴里说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说罢,拨开灌木丛,疾步走到方才司寇宛徘徊的树下。少年低声念着树干上所刻写诗句,心中狐疑大起,自语道:“这是一首艳丽词藻,莫非小妮子春心萌动?那她又看上了谁呢?这谷中有谁竟会被小妮子看中呢?难道是月宗的妲岳桓吗?他自命风流倜傥,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吟唱些酸溜溜的情诗,总不成小妮子看上他了?”想到这里,心底不由得升腾起强烈的嫉妒之意。
片刻后,这少年猛一跺脚,狠狠的说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哼,这小妮子终于懂得风情了。嘿嘿……”少年脸上浮现出诡秘的邪笑,转身朝着司寇宛远去的方向追去。
司寇宛脑海中尽是铁云星的伤势,想到他昏睡不醒,到目前竟连病因都无法确知,心头百转千回。她芳心大乱,暗道难不成真的要服用醉仙豆?万一找不到传说中的三色天蟾,那星弟弟可怎么办?莫非要终生昏睡下去?她心中惆怅不已,脑袋昏昏沉沉,一路恍恍惚惚。
司寇宛来到巨石之前,随手解开禁制,没入石壁中。这时候,从远处奔来一人,正是暗中摄踪而来的少年。他四下张望无人,伸手一弹,一点幽光“噗”的飞射到石壁上,缓缓露出一道暗门。那少年见状猎喜,悄无声息的迈步进去,幽光消失,石壁恢复原状,青幽幽的矗立在崖下。
石窟深处,温泉池畔,司寇宛缓步走近,停靠在池边。池中温泉缓缓流溢,热气升腾起伏,铁云星依旧横躺水中,双目紧闭,脸颊上的黑气狰狞恐怖。
司寇宛仔细端详半天,不由皱紧秀眉。池中铁云星脸上黑气已经伸到下巴处,较之前几日又有所蔓延。她心中焦虑,银牙咬着樱唇,几欲咬出鲜血而兀自不觉。她一会儿望望铁云星,一会儿又看看玉瓶中的醉仙草,芳心乱成一团。良久之后,她低声说道:“星弟弟,姐姐也没有什么良策,只能暂且缓阻一些算一些了。”她缓缓褪除外衣裙,露出紧身打扮。水绿褥衣紧贴在身上,玉体曲线玲珑凹凸,修长曼妙。
接着,司寇宛伸手去扶铁云星赤裸的身体。乍一触碰他温热的肌肤,玉手像火烧一般弹回。司寇宛芳心“怦怦”乱跳,粉颈羞红若流丹,手足无措。良久之后,她贝齿一咬,星目微合,扶着铁云星坐正,眼角扫射,见铁云星全身上下水珠流动,玉白光滑。司寇宛不敢再看,偏转蛾首。
司寇宛取过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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