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撞大运
旁的新楼有二层、有三层,也有六层以上的高楼,整体风貌错落有致别具一格,其中就有方明的建筑公司承建的。
坐车穿过主街道进到内街道后,与方明挨着的几位领导奇怪地问他这当地人:“为啥不先改造扩建县城主街道?进了这儿再看主街道,简直进是从县城进了城市,整体上太不协调了,不好!”
方明笑道:“他们这是考虑实际量力而行,要把钱花在最当用之处,最能改善城镇居民生活质量的她方。因为全部改造扩建四条主街道,工程太过浩太,他们目前的力量不足。可旧街区多是平房,改造成本低,现在有能力搞。四个街区内过去新旧房混杂,街道混乱,基础设施几乎没有,到了雨季遍地泥泞,走都没法走。绝大多数县城人又都聚居在这里,他们认为改造主街道是花样文章,改造旧街区才是实实在在地造福于民。”
领导们都点了点头,其中一位领导叹道:“这几天的参观,处处能感受导凤城县委和政府都是在为民着想,这是你们凤城之福,也是凤城人民之福啊!”
方明高兴地呵呵笑道:“等领导们一会儿全部参观完罢,这种感受肯定会更深更强烈!”
“真的吗?”领导们的脸上都露出期待的神色。
车队在街区内的街上缓缓行驶,方明指着街边挂满各色广告的商铺对领导笑道:“这里过去都是居民区,没有多大的商业价值,改造后升值非常大,因为这次旧城改造有很大一批居民发了财,全县城一下多出好几百位百万富翁。”怕他们不解其意,方明紧接着说:“就像这些临街的居民户,过去不值钱的地皮和房屋,这次多卖出好几倍的价钱。有的没卖换成了新楼,仅三间二层楼的商铺,投资三四十万,新楼就能值一百四五十万,初祖收益每年至少三万,有十多年就赚回了投资。”
说到这儿方明呵呵笑了,接着又说:“这次旧城改造可有意思了,过去很多普普通通的人家,沾了位置的光,做梦都没想到一步跨成为富翁,把过去邻居中比他们强的人家眼红的不得了。”几位领导听了也觉得有趣,都呵呵乐了。
车队绕过了三个十字街口,每个街口都有街心花园,花园内建有造型美观又别致的西式雕塑和凉亭,还有一些儿童玩的固定玩具。可能是出于安全考虑园内现在都空无一人,不过现在是初春时节,上午还挺冷,就是正常情况下园内的人也不会有多少。车队还专门绕行了街区里的居民区,因为这里只是增修了公共设施,改善了出行环境,并未进行彻底改造,与外面街道相比,就狠显得陈旧不雅。但这里都已做了严格规划,随着凤城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用不了几年。或修或重建会同样变美丽。
车队在第四个街口靠西南角停下,等方明他们下车聚到首长们不远处时,首长们正顺着李书记地指点。观看着东北角那片稍远处半露的欧式建筑,那建筑的层顶很高、很尖。方明识得那里是天主教堂,也是去年刚落成地,虽不算太大,确实到外面请这方面专家设计的。很正规的一座天主教堂。
李书记介绍。凤城过去有一座天主教堂文革时砸毁了,如今凤城信耶稣的越来越多,这次改造旧城,由政府担大头,加上教徒门地捐款修建了这座教堂。政府为此不少投资,这一方面是对过去砸毁教堂的补偿,另一方面是落实宗教信仰地政策。
一位首长又询问了李书记一些情况后,回头对众人讲:“我们的政策一直是信仰自由,过去在这方面有严重的错误,改正错误不光是允许宗教徒合法地信教,更应该为他们正当的宗教活动提供帮助,宗教徒也是人民地一部分嘛,为他们服务同样是党和政府义不容辞地职责。凤城此举很好,而凤城县委的态度也很正确,有党员信教的,要么脱党要么脱教,二者必须选其一,这点就是不能有半点含糊!”
首长说罢,随众跟着李书记向一旁的一个小区走去,小区楼门上有金色字牌。写着“凤城县第一安居小区”。小区内有十几栋六层新建居民楼,区内的环境设计建设的很优美,众人到区内路中央站住,四下打量且听李书记介绍。
在这次旧城改造的准备阶段,县里度县城内所有危旧房进行了调查摸底登记,在改造时,无论是否在改造范围,一律予以拆迁,这小区就是专门安置这些拆迁户的。在这一政策中,先对每一间危旧房进行公开评估作价,由政府以尽可能优惠的价格购买后拆除。同时,政府已预先设计出新居楼群,新居的平米售价限定在较低的价位上,比同类商品房低了一半还多,实际造价不足部分由政府予以补贴。然后,政府与拆迁户签订拆迁合同,旧房价抵顶到新房价种,对于那些连抵顶后的不足部分都一次付不起的居民,还有延期付款政策。
站在李书记身边的一位大领导听后笑道:“这做法特别,高价买他的危旧房,再贴钱低价卖他们新居,这样做你们县政府也真是够大方啊,当初是怎么考虑的?”
李书记笑道:“我们先考虑的是,如果发生自然灾害造成危旧房屋倒塌,就有损伤人命的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不仅是我们政府的严重失职,政府还要出钱出物救灾,政府照样要贴钱,那时贴就不如现在贴了,所以就将危旧房拆迁列入旧城改造计划中,并作为重点。又因为住那种危旧房的肯定是城镇的贫困户,通过这次拆迁解决了他们住和行的大问题,为我们制定的城镇居民在五年内全部脱贫达小康打下了良好基础,眼前看十大放了些,但从长远地看是符合我们的方针和目标的。”
这位领导点头赞许,一位首长笑道:“考虑的很对,预防比补救更重要,可我们很多领导,对危情认识不足,预防的功夫做得不到家,灾害发生时措手不及损失巨大。同志们,就应该向凤城县委和政府这样,把群众的安危放在首位,一切工作的出发点都要有利于提高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这才是我们的责任和使命,那些表面花哨可对大多数群众没利益的建设,都是劳民伤财!”
首长的高度评价,方明看到李书记和齐宇他们这几位县领导都挺激动。他为他们高兴,更为齐宇高兴,因为这里面有齐宇很大的心血和功劳,也因齐宇是他最好的朋友,短短两年的时间,他俩在不同领域都取得了辉煌成就,而且今后会更辉煌,他当然会非常高兴!
入户走访了几户居民家,都是两室一厅近八十平米的小居室,屋里的装潢非常简单,摆饰也挺简陋,可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感觉好住。居民们都非常激动地接待众位领导,问到满意否?他们回答非常满意,想都没想过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再没有比这更令他满意了。也都一致感谢县委和政府,还赞政府针对他们的一些扶贫政策,收入比过去又多又稳定。
其中有一户是农村进城买了两间为防居住地。最初以过去的经验认为这政策绝对惠顾不到他们头上,现在万分感谢县委和政府一视同仁地对待他们,说道激动处竟哽噎地说不出话来,感动了在场所有人。大家都更真切地感受到凤城县委、政府脚踏实地为民办实事,这样的县委和政府。这样地干部。咋能不赢取群众的拥戴呢?若都像这样还会担心亡党亡国吗?
众人从这里出来,又驱车到了西北街区参观,西北街区为了不破坏那座已列为国家重点保护的寺院,改造的所有建筑都是仿古建筑,包括街心花园种的亭台楼阁都是仿古地。而且高度都不允许超过寺院主建筑地高度。但新的仿古建筑,外表虽是仿古的,内里都是现代化的设计,连有些建筑屋顶上的仿琉璃瓦,竟然是用一大片一大片的特制发电热水器组拼地。
寺院早已修缮过,文革砸毁的佛像也都重塑了金身,可以前除了领导来参观一直没对信徒和群众开放,如今又整修了一番已对外开放。但这次首长们没有进去参观,车队从庙前缓缓驶过,直接到了目的地——凤城夕阳红宾馆。
叫的是宾馆。实际与干休所的性质差不多,现在入住的多数是离休干部,还有一部分是凤城解放前入党的老党员,有老伴的都带着老伴,只是叫宾馆比干休所好听气派。宾馆坐落在西北街区中心位置。同样是仿古建筑,内有挺大的中市花园,外表古色古香景致很好。
说宾馆也很有道理,很多管理是按照宾馆模式进行管理,住在这里真地很享受。每月吃穿住费用也很低,单身老干部是本人工资的百分之五十,平均在600元左右;带老伴的,是本人工资的百分之七十;没有工资地老党员,享受同样的待遇,费用则有政府全包,采用的是自愿入住式,可够条件的没有一个不愿来住的,种种好处太多了。
有一次齐宇和方明闲谈到这个宾馆时,方明觉得他们的做法费解,老干部工资挺高,药费全报,生活还算可以,至于有的人孩子们照顾得不好,那只能怪他们生的孩子不孝顺,政府有啥必要投巨款建这个,每月还要补贴不少费用?方明还对很多老干部有看法,他们在位时耀武扬威很不清廉,这样搞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还有那些一直没工作的解放前老党员,上面的政策也没给他们这么高的标准的待遇,这不是花钱找罪受么?
当时齐宇的回答是:他们个人的功过是他们个人的问题,可老干部整体地讲是创造共和国的功臣,他们如今多是古稀以上的老人,且一天比一天少了,党和政府若照顾不好他们的生活那就是忘本。如果再像过去,卡着推着不给他们解决药费,那更是对历史的背叛!至于没工作的老党员,既然是共产党执政的国家,他们当是不怕牺牲入党为党工作,哪能把他们抛弃?何况他们虽没有正式工作,当农民也好,当临时工也好,同样是为社会创造财富做贡献,他们同样有权力的到这种享受。
齐宇当时讲的振振有词,方明也就无话可说。今天首长率众来这儿还预先准备了慰问品,这说明首长和凤城县委态度是一致的。
众人带着慰问品沿房间慰问,这些老人们事先不知道是这么高的首长来,个个都喜出望外异常激动,房间的设施都是按宾馆设计的,的确舒适,他们都说临死的人还享了大福,再三向首长表示感谢党和政府对他们的关怀,感谢党培养了李书记他们这样的好干部。
有一部分老干部在活动室,众人又去那儿进行慰问。发完慰问品,首长和六七位老干部坐下亲切交谈,嘘寒问暖关切他们的生活和身体状况。
有位老同志突然拉着椅子坐到首长面前激动地说:“我有几句心里话憋在心里好久了,想跟首长们谈一谈不知道可以不可以,有没有时间?”
首长们亲切地笑着说当然可以,并说中午本来就准备在这儿和诸位老同志一起吃饭,有话就请他讲吧。
这位老同志仍激动地说:“凤城过去的情况不知道首长知道不知道?实在是太腐败啦!买官卖官到了明码标价的地步,猖狂到了极点,让人无法看下去,实在是忍无可忍!我是四七年参军的,经历过淮海战役,经历过抗美援朝,眼看战友们用鲜血换来的胜利果实被他们胡糟蹋,就要断送在他们手里,真是非常心疼啊!”
老人干瘦的拳头捶打着胸脯,老泪已是纵横,在场人无不感动。
可老人又说:“心疼,忍无可忍,但就是没有脸也没有勇气告他们。出现那状况怪谁呢?像我这老家伙就有责任啊!坏头就是我们带的啊!我七十年代中期担任凤城县委副书记,一直干到八十年代底,当时的行为虽没有他们那么恶劣,可毕竟是我们先搞的以权谋私。那时我们个人想多享受不说,还利用职权为子女创造升学条件、当官的条件。干了这些,还认为我们对革命有功,做这些完全应当。可接我们班的很多就是我们这样安排的子女啊,以权谋私在他们手中变本加厉,直到发展成贪赃枉法,买官卖官,这难道不是我们一手造成的?而且,到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一方面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一方面还享受着子女贪赃得来的钱财,所以就没脸也没勇气反对他们。现在想起来,我们真是罪魁祸首,对不起党,对不起牺牲的战友啊!”
老人这番自我剖析,听的人内心很震撼。
老人又讲:“凤城大反腐,我的一个儿子栽进去了,我一点都不怨恨新县委,是他罪有应得!这都是我造成的,罪也有我一份,可新县委现在却照顾得我们这么周到舒适,受之有愧啊!”
看着悲切的老人,连首长都不知道咋安慰他。
老人抹抹眼泪又讲:“凤城现在变得非常好,不知首长们看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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