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侠客行
一阵欢呼声过后,敲锣打鼓的声音自对面传来,然后数十上百盏灯火伴着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逼近两人一马一豹的所在。
原来是玩家布下的陷阱,网里两个人先松了口气,旋即又提起了心,难道是唐春雨如此神通广大,竟然晓得在这里打个埋伏?
云豹警觉的看着灯火的方向,犹豫半晌,大概还是觉得好汉架不住人多,好豹架不住群狼,夹着尾巴没入林间消失了。
“怎么回事?好像有些不对劲,那头畜生有这么大个么?”举着灯的人渐渐围拢过来。
“嗜,怎么是一头马?还有两个人?”等一群人走近,独孤鸿和黄榕也看出不对了,这些人并非他们预想中的玩家,竟然是一群npc,都穿着粗布衣服,有的手里提着锄头,有的拿着铁锹,若不是还有几个人有弓有枪,这么一群人站那,就是堆农民。
独孤鸿和黄榕还没出声,一边树上却笨手笨脚跳下一个人来:“嗨”,别提了。本来那畜生都入网了,生生被这三个混蛋垫出去了。”
原来,这群人设下这么大个陷阱就是为了捉那豹子的,可惜豹子机灵,最后关头逃了出去。
听这位语气不善,竟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正试图脱身的独孤鸿慌忙开口,可怜兮兮:“各位,我们也是受害者亚!”
“闭嘴!倭寇还说自己是受害者呢!”一个领头的恶狠狠吼了句,将手一挥,“绑起来,连人带马一起抬回去。”
“石榴仔,别怕,别怕,没事的。”黄榕安抚着急欲挣扎的天马,扭头悄悄问独孤鸿,“这应该是个任务吧?咱们该怎么办?”
独孤鸿也是摇头:“任务很少会有这么触发的,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这些庄稼汉打扮虽土,力气着实不小,七手八脚的,就着那些戟钱钩叉,还真把人和马都抬回了不远处的小村,这是个很小的村子,黑夜里看去,也就几十户人家,座落在天台山山脚。
农民们在一幢类似祠堂的建筑前把他们丢下了,很明显有意的狠摔了一下,带着发泄式的怒意。
领头的走进了祠堂,独孤鸿爆发听力,就听到领头的恭恭敬敬的对另一个人说:“大师,您的天罗地网的确神妙莫测,天下无双,那畜生原本就要被抓住了,可惜被两个突然冒出
来的松蛋破坏了,您看这事……”没想到那地上飞起天上掉落的两张网,就真叫天罗地网。
“没成?”大师似乎愣了愣,“那网呢?”
“还在外面,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了。”
听到网没事,那大师先松了口气,然后不耐烦的道:“那你们换个地方撒网,重新下饵不就行了么?没事别来打扰我,我还得练功呢。”
听到这里,独孤鸿伸手摸摸身外的网,使力扯了扯,果然觉得材质有些怪异。
“别扯了,没用的,金蛊蜂猪刺都割不动。”黄榕却早己经试过了,“恐怕得你的冰魄寒光剑。”
祠堂里,被大师呵斥,领头的益发恭谨:“大师,您有所不知,这头畜生自从一年前出现,不知掳走了我们多少牲口,伤了我们多少人,我们不是没动过做陷阱下绳套这类的念头
。”
“可这畜生奸猾似鬼,简单的陷阱它一眼就能看穿,能把饵叼走愣让机关不动,偶尔有一两次发动成功的,也都能被它躲开,而且,只要中过一次的陷阱,它就不会再中。我担心,这天罗地网……”
那还能怎么办?”
“大师,我记得您刚来的时候提过,您还有一个机关叫做捕兽笼……”
那陷阱必须活人当饵,在里面发动,你们当初不是不同意么?”
“用我们的人我们当然不同意,但如果是外人……”
好么,这真是那个土头土脑一脸忠厚的农民伯伯么?听到这里,独孤鸿心下悚然。
“外人?那两个人是从外面来的?”听到领头的这句话,大师三步并作两步出了祠堂。
跟这位大师一照面,独孤鸿登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所谓的大师,竟然是个穿着道袍的玩家,很显然,捉豹子的任务就是这位触发的,自己跟黄榕又是适逢其会了。
与道士大眼瞪小眼一番,道士忽然扭过了头:“两个问题,第一,捕兽笼是很难造的,需要不少材料,你们这里有么?第二,这两个诱饵……”道士这时才看清了黄榕样貌,不由为之惊艳,好一会儿才偏过头继续说道,“他们愿意么?”
“材料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准备,至于这两个人……”领头的狞笑,“哪由得他们愿意不愿意,如果不是他们,今天晚上那畜生就落网了。既然是他们坏了事,当然要由他们来收拾!”
道士露出一脸得意,玩家做任务都不喜欢外人打扰,他借npc逼迫独孤鸿和黄榕也是人之常情。
哪料听了领头的话,独孤鸿只是微微一笑“我可不这样认为。”
第六部 烟花三月下扬州 第二百零九章 海水不可斗量
“这天下间的路,本来就是给人走的……”说到这里独孤鸿停了一下,寻思,当时黑咕隆咚,自己又面冲马屁股,有路没路自己也没看清,很有可能,当时跑的早己经不是路了,
于是赶忙加了一句,“就算本来不是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你们说,我走在大路上,好端端的,又没踩你们的庄稼,又没抓你们牲口,却被网子莫名其妙网住,还被你们抬来这里,身子惨遭蹂躏,划出好多道伤口,这不是无妄之灾么?
你们凭什么?说出大天来,也该是你们赔偿我们才对吧?”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被那畜生追,慌不择路才跑到我们陷阱上的……”树上下来那个戳指怒道。
“哈!那你们就更应该感谢我们了,很明显,把豹子引到陷阱里的是我们,不是你们的诱饵,怪只怪你们那天罗地网太不精巧,竟让豹子逃出去,你们反而来怪我?”独孤鸿一拍巴掌,偷偷冲黄榕使个眼色。
黄榕明白独孤鸿的意思,便从腰间摸出一样东西来。
听了独孤鸿的话,领头的脸色不变,冷哼一声:“哼,任你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也没用,老老实实……”
他的话没完,边上一个农民却突然开口:“本家,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就不用他们做诱饵了吧……”
独孤鸿袖里冰魄寒光剑略缓了缓,虽然利剑入肉每秒都在失血,这里毕竟只是游戏,失血还死不了人,这件事若能不用武力解决当然最好,毕竟这些人只是平民百姓,杀了伤了都会降声望。
他还真以为自己说服了这些人,哪料那位话风一转:“要不然,把他放了,把这个女人留下,给我们当老婆抵债吧?”周围顿时一片淫荡笑声。
旋即又有人开口:“不留女人,把马留下也成啊,这似乎是匹好马,应该能卖不少银子呢!”
这很明显是在要挟,赤裸裸的要挟,这些人神色间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贪婪好色的意思,之所以这样做,显然是逼迫着独孤鸿自己跳出来把事情揽下。
这些人,真的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么?独孤鸿深深怀疑。
一旁的道士却看不出这些农民的心计,反而小心翼翼商量:“如果我不收手工费了,你看……能不能把这个女人……”场里嘻笑声不绝,道士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难道非得动手不可了么?独孤鸿正欲挥剑脱困,旁地里募然一声大喝传来:“住口!你们这些……”
一个愤怒而虚弱的声音响起来,场中当即鸦雀无声,不过,说话人似乎自己用大了力,一片寂静里只听到一阵狂咳,直到咳的心肝肺似乎都要跳出来,他才长吸口气稳住了呼吸。
“连伯,洲连伯……”人群里就有几个小子走出来,搀住了突然出现的老头,表情很是恭谨。
这是个身材魁梧的老人,也说不上老,大约也就不惑知天命之间的年岁,只是似乎被疾病拖垮了身子,还很健壮的身躯询楼的有如对虾,一张刚正的国字脸上焦黄一片,好像摊开的鸡蛋饼。
老伯胳膊一甩,将几个小辈仍在一边,抬起拐杖把刚才说话的人一划拉:“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窝囊废、败家子、王八蛋,听听,听听,你们刚才说的那都是什么话!那是人话么?”
领头的挺着脖子回嘴:“这不是您老人家教的么,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
“我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我这句话倒让你听着了,当年我让你们跟我学本事的时候,你们怎么一个个没人乐意听那?”老伯挥舞着拐棍便打过去。
领头的虽然不服,却也不敢躲,只好站在原地硬挺,嘴里不服的道:“连伯,你那套己经过时了。如今是太平盛世了,虽说北面还在打仗,但那是当兵们的事,我们只管种地纳粮,养活了他们就是,那些舞刀弄枪的玩意,没用了……”
老头的拐棍最终没落到他身上,只是虚划了个圈,老头长叹一声:“我那套没用啦?你说,你们说说,但凡当年你们能把我的本事学了一半去,至于现在被头畜生欺负的连村子都不敢出么?我告诉你们,要不是我有病在身,那种畜生再来十个也就是个死。再看看你们,几十条汉子,弄不过一头畜生,到最后没办法,连这种装神弄鬼的玩意都请来了……”
老头不屑的瞪着道士哼了一声,道士想发作,看看一圈人噤若寒蝉的样子,愣没敢出声。
一圈人没有敢反驳的,不过看这些人脸色,明显是不信,觉得老头在吹牛。
看着这些人脸色,老头连连摇头:“唉,你们一个个都大了,翅膀硬了,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不吃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这个做人,要堂堂正正,要顶天立地,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不是你们现在这种做派……”
那只畜生,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吧,我帮不上忙,也管不了你们,不过这两个人,你们还是给放了吧!”
“可是连伯,没有他们……”
“你们还是男人么?自己的事硬想赖给别人担待!”老人怒了,吹胡子瞪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放喽?”
犹豫一阵,终究还是有几个人站了出来。
老头转过了身,向独孤鸿黄榕微微一笑:“两位小友,受惊了。小辈们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天罗地网的构造非常复杂,裹成一堆,三四个人七手八脚也没法一下解开,独孤鸿只好网里面跟人客套:“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老人家客气了。”
老头便又是一笑,一脸高深莫测:“既然误会己经揭过,那么,这位姑娘手里的暴雨梨花针,还有小友胳膊里的剑……是不是都可以收起来了?”
第六部 烟花三月下扬州 第二百一十章 蘑菇岩上天神苑
周围农民一阵骚动,刚刚给独孤鸿黄榕解开绳扣的人也一连倒退几步。
暴雨梨花针啊,虽然不晓得长什么样子,那凶名,却是震惊百里老少皆知啊。
知道自己打鬼门关旁转了一圈,这些人再看独孤鸿时,便再不敢不情不愿心存怨怼了,
看老头的眼神顿时也恭谨了许多。
变化最大的还是那道士,暴雨梨花手法是唐门绝学,目前还没人能学会,那么,做出暴雨梨花匣制暗器的难度,肯定比学技能要难的多了,道士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
他推理的依据错了,不知道那盒暴雨梨花花针只能用三次,不过,结论却对了。
这个老头,不简单那!重获自由,独孤鸿上上下下把老头重新打量了一番,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个自吹自擂的老家伙,现在看来,这位就算不是一隐世高人,混熟了江湖的老油条那是跑不掉的,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的算盘,还有暴雨梨花的来历,天下间能有几人。
“都散了吧,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老头挥挥手,“两位小友,夜色己深,赶路危险,若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到我家将就一宿。”
“多谢老前辈盛情,不过,就不必麻烦了,江湖人,风餐露宿,幕天席地才是本色,这里月光不错,我们燃一堆火,一夜也就过去了。”
老头点点头,似乎无限怀念:“是啊,说的也是!想当年……”叹息着,他转了身,驻着拐,曾经魁梧如今佝偻的背影缓缓没入夜幕。
见老头离开,各人也散了,独孤鸿便立刻问那领头的:“这位连伯,他老人家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嗤!”背地里便响起一声不屑的笑,道士的声音传来,“你以为我来这么久,会连这种办法都没有试过么?”
所谓的这种办法,自然是先想方设法治好老头的病,再由老头把那只豹子解决掉。
看老头的气度作为,他刚才说的话应该不是胡吹大气。
实力代表一切,领头的再不敢嚣张跋扈,老老实实答了独孤鸿的话。
原来老头的病是宿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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