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

老师专用的试炼石呢。”
　　远远的看台上，一些人好笑的看着晨星的表演。
　　打量着几丈身量黑乎乎的玎金石，晨星吐一口气，这次该有表现的机会了，玎金石上，掌印不少，深的却没有几个。他当然不知道，即使这些掌印也几乎都是魔武学院的老师留下的，真正是这几日测试期间印下的，屈指可数。
　　走近了轻抚黑石的表面，光润如玉，不知是经历了多少的风雨磨砺。吐出真气轻做探视，晨星立刻觉出了石头质地的古怪，那强硬的表面之下，好像有着非同一般的坚韧。
　　这次再不能留力了，晨星这样对自己说。缓缓屈膝站定，晨星开始功凝左臂，片刻之间，左臂隐隐泛出黄光。自梦中醒来，风停云给身体所下的斗气禁制便莫名其妙消失了，但是对于这样的攻坚战，很明显十三天诀要优于金色斗气，因此，晨星选择了左臂，即使被反噬，至少保留一条右臂能动吧。
　　周围的气氛，隐隐发生了变化。周围的裁判到底不同台下的观众，便有人觉出了晨星左臂蕴含的斗气能量。“你可以有三次机会，不要着急。”便有一个裁判提醒着晨星，他的本意是提醒晨星留力，玎金石的古怪质地曾让很多人因为反震受伤。
　　太好了，三次机会的话，就可以用“殛”了。裁判的话让晨星的决定做了这样的变动，本来他是打算用“叠”的，因为“殛”的练习始终都是三次才能成功一次。
　　“殛！”随着晨星一声爆喝，左臂蕴含的能量瞬间涌入玎金石。包涵了崩的瞬间爆发、透的穿透力、叠的振动波，晨星能感觉到那强大的破坏力。成功了！晨星心中暗道，多亏了在魔界做的斗气的特训，没有那种熟悉度，晨星知道，自己肯定完不成这一击，真气的殛与斗气的殛完全是两回事。
　　左手，仍停在玎金石上，因为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随着晨星一声爆喝，所有议论声戛然而止，众人都应声看向晨星的方向。“什么吗？雷声大雨点小。”片刻之后，高台的几名看客不屑的道。巨大的玎金石，一动不动，甚至，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晨星的手掌并未没入其中。
　　“嘘～～～”滞了一滞，满场一片嘘声。然而，顷刻之间，这嘘声就变做了一阵惊呼。仿佛为嘘声吹动，台上，“扑剌剌”一阵轻响之后，玎金石的粉末散做一地，那几丈方圆的巨石，竟是为晨星一击化为齑粉。
　　倒抽冷气进了肚子里，一时之间，满场竟是静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只剩台上粉尘悄然翻腾。
　　再过得片刻，终于有人发出了第一声欢呼，然后，排山倒海的喝采如火山般喷薄而出，夹杂着乱雷般的掌声、呼哨，冲向台上仍原样站着的青年。不是故意装酷，左手的知觉缓缓回来了，却是一直麻到肩膀，那万蚁噬心的滋味，让晨星一动也不敢动。
　　“小哥，你好酷，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一定全押你。”
　　“……好，就是这样，也让那些靠保荐就晋级的家伙看看咱们圣城草民的厉害！”
　　“帅啊，就这样，继续努力，一直拿到优胜。”
　　“小伙子，很帅啊，有对象没有，我有个孙女，长得可是……”
　　哄哄的声浪乱流翻滚而来，甚至，有些人已经激动的哭出声来，更有些人已经试图冲破结界与拦阻的士兵冲上比武台。
　　好像做过头了……对着激动不已的人群，晨星有些不知所措。睡了十几天，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参加的是大会办为了表示公平起见刻意开设的“平民选拔”。但凡有职业有头衔有称号有公会或家族举荐的，都可免此测试，他自然也包括在内，易灵犀让他来此只不过想他拿一张初赛参赛卡罢了。
　　圣城百姓已经等了十多天了，终于见到了晨星这个出类拔萃的傻冒，情绪难免有些失控。
　　裁判台上，几个老家伙面面相觑，远处看台上，几个旁观者也一时屏了声息，比起台下观众，他们更能领会晨星这一击所代表的涵义，同时也就更加明白晨星实力的深不可测。
　　“刚才，那是斗气吗？”
　　“即使斗气，也没有这种威力吧，玎金石上原来那些才三分深的掌印不都是斗气留下的……”
　　“这个家伙哪里冒出来的，还真么年轻……”（虽然戴了面具，化名的星辰先生年纪与晨星本身相仿。）
　　惊骇的看着晨星，所有看出门道的家伙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由玎金石本身的质地决定，它就怕“殛”的这种破坏力，换种手法的话，即使威力强上十倍，也未必会有这种结果，晨星完全是取巧了。
　　好像……不回应不行了。感受着台下人的火热气氛，晨星脸上开始苦笑。横在半空的左手势必要放下，长痛不如短痛，猛一咬牙，晨星垂下了左臂。“啊！”即使已有了心理准备，随之而来的剧痛仍让晨星口中惨叫，脸孔变形。不过剧痛的刺激同时也让晨星从热烈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右手拍拍脑袋，晨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凝聚心神，完全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召唤所有能感受到的风元素，下面将说的话，是需要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的，晨星只能这样做。比武场内，风云突变，不知多大范围内的风元素，翻卷沸腾，全体骚动起来，场中气氛整个为之一变。比武场上，所有的魔法师都露出惊骇的神色，这样的魔法气息，实在太不寻常，几乎所有人脑中都涌出“禁咒”这两个字眼。
　　不管众人做何反应，却听晨星吐气开声，朗朗言道：“浴血修罗，你听着，我，会，一个人，一直，在十四天前羞辱你的地方，等着你，有种就来吧！”之后，晨星将这话又重复了两次。为了保证周围人的安全，吸引亚当斯的注意力，孤身一人前去应对，这是晨星想到的唯一办法。因此，他才做出这些大违本性的举动。
　　凭着刚才显露的威慑，借着会场几万人之口，这话亚当斯一定会听到吧。而且，浴血修罗的称呼仅仅几人知道，所说的羞辱之事更是暗语，这样便不致牵连其他人，晨星甚至有些佩服自己怎会这么聪明。
　　“浴血修罗，你听着，我……”洪亮的声音一遍一遍在空中回荡，完全压过了场内的噪音。台下，再一次鸦雀无声，而台上的法师惊骇之色更甚，他们终于明白这“风之和音”乃晨星所施，因此也就更加的不敢相信，远远超越斗阶的实力，轻松释放近乎禁咒的……“风之和音”，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即使二十年前的七武士，怕也逊了几分吧。
　　看着所有人的反应，对于自己的成果，晨星很是满意。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一刻，那吼声传遍了整个圣城，甚至盖过了神殿悠扬的钟声。一拳粉碎玎金石，禁咒的风之和音，成为“慈悲战神”扬名的序曲……
　　狭小阴暗的密室，正中桌上几支昏昏欲睡的烛火，火苗摇摇摆摆、半死不活，忽明忽暗的跳动让整间密室充满了诡异莫名的气氛。烛火当间的空隙里，人头状的黑色水晶骷髅头静静的悬浮空中，昏暗灯光之下，似有似无的黑雾缓缓流动着、凝聚着、包裹着骷髅，紧紧的，使得那一双深陷的眼窝更加幽暗，然后在幽暗的最深处，又隐隐约约透射出吞噬一切的黑光。
　　幽幽一声叹息，雕像般凝坐的老人将目光移离了骷髅，缓缓站起身来。“嗵嗵……”急促的脚步声隐隐传来，由远及近，片刻间已到门前，然后便没了声息。
　　“说吧。”伸出手按一下前额，再睁开眼，老人眼中已满是厉芒，幽暗中透着黑光，就如同桌上的骷髅。
　　“禀告大人，跟风岛所定货物已然全数到齐。”门外声音顿了一顿，“但是，伊兰世家的联络人说，如果我方不能解决那名神秘高手的话，再不会与我们交易。”
　　“嗯。”轻轻应一声，老人缓缓闭了眼睛，全无表情。再过半晌，又缓缓的开口，“既然他这么说了，就遂他的意吧，反正，以后也不会用到那些东西，记住，办的干净点。东西放到哪里了？”
　　“禀告大人，属下将它们安置在魔武学院仓库，但并未找人看守。那里守卫森严，而且想来也没人认得它们，该不会出问题……”
　　听着下属侃侃而谈，老人轻轻挥一下手，缥缈的黑雾自骷髅头口中飘出，悄无声息的透过房门消逝无踪。门外，下属的报告声音戛然而止，换成强忍痛苦的惨嚎。
　　“知道为什么吗？”
　　“是，是……属下该死，属下多嘴……属下以后定当只说重点，再不敢多言。”瑟瑟发抖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忍耐。
　　再挥一挥手，老人收回了黑雾，门外的痛苦声音渐渐平息。“处理的不错，到外面领赏吧。”
　　“是。谢大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老人回过头来。不知何时，萦绕骷髅的黑雾幻成一个实体，身材魁梧高大巨熊般壮硕，有着远超战士的体格，却披了一件魔导师的法袍，给人一种不伦不类之感。
　　“雷动峰，夜星寒，别怪我。本来想给你们个跟亚当斯公平决战沙场的机会，都是那小皇帝多事。”举掌对着虚像，老人缓缓握上五指。半空的虚像，顷刻瓦解……
　　※※※
　　天空里，明月依旧，夜色却已不如昨夜般清亮。因为，最大最明的风月，已然缺了大大一块，八天便是一次圆缺，虽只过去一天，风月的亮度已然大大降低。与之相比，二十一天周期的苍月，四十五天一轮的紫月，仍像作夜般光彩照人。奈何，后两者稍不起眼了些，也便对暗夜起不了什么影响。
　　躺在雅兰小筑的屋顶上，晨星眼睛睁的大大的，对着明月怔怔出神。摆脱众人崇拜的目光、请求签名的狂热的过程中被狂追了十几里，这还是施展了近百个分身的结果，然后再趁几万人不注意偷偷溜来这雅兰小筑，晨星甚至觉得连睡十几日久已不活动的肉身有些体力不支。出名，原来也是件很累的事情，晨星初有感悟。
　　这样躺着真好啊！感受着凉风习习，看夜晚渐渐张开帷幕，星空慢慢浮现，晨星忽然有种超脱时间的错觉……
　　再过得一会儿，晨星忽然又发现，天空那大大的风月，真像卡丹儿睁的大大的眼眸啊，那么纯真那么真诚的注视着你，让你不知不觉间就敞开心扉，没有一点隐瞒，没有丝毫顾虑……
　　那……晨星便将目光转向了苍月，这就是雅兰姐的眼睛吧，带着若有若无的漠然，高高在上，像蒙了一层轻纱，让人如雾里看花难以捉摸。
　　紫月，自然就是嘉璐莉尔了，远远的，始终保持距离的看着你，从不肯显露出真实心意，不知那看似坚固的外壳之下，是所谓的精灵自尊作祟还是顾虑好友的体贴心意，不过，不会是万古不化的坚冰一块，甚至，比许多人类还要细腻多情，这点晨星是可以肯定的。
　　唉，怎么忽然就想起这些了。可是……以后，真的会变成梦中的那个样子吗？到了那个时候，大家又是怎么相处的呢？最想晨星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敢做到那种程度的？或喜或忧，或恍然或疑惑，晨星做起了白日梦，喔，对，已经不算是白天了……
　　…………
　　“晨星哥哥的表情还真是精彩啊！”百丈开外的某处角落里，可儿将长长的千里镜对在眼上，神情很有些忍俊不禁。看那千里镜熟悉的色泽花纹，也不知是否当初智军团长偷窥时用的那支。
　　“嘘～～～可儿，不能再往前走了，这种距离他已经有可能发现。”托着可儿那怪模怪样的完成品，卡丹儿小声的道。对于晨星的实力，她心知肚明，一百丈已不算安全的距离。
　　“怕什么，大不了大摇大摆走过去跟他一起算了。”可儿撇撇嘴。
　　“……”卡丹儿便愣一下，叹口气，“唉，既然他怕连累到我们一个人来这里，我们也就不要露面，偷偷帮他一把就行了。……说起来，可儿，你这东西，真的会有用吗？”轻轻放下了箱子，卡丹儿疑惑的问。
　　“应该……吧。”一向自信的可儿好像也并不肯定，只是很勉强的说出这些话，“其实……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为了对付血影子的，只不过受了昨夜那一战的启发。我想，应该会有些用处吧！”
　　“这么……肯定啊！”卡丹儿无奈的叹息一声，忽然打量一下可儿，“可儿，你不会只是想来参观他们俩的争斗吧？”
　　“卡丹儿姐姐，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天真的眨着眼睛，可儿向卡丹儿纯洁的笑着，“再说，即使白天没听到晨星哥哥喊的那几句，晚上我们也会来这里的吧？”
　　“是吗？”卡丹儿怀疑的挑挑眉，“记得开始你只是想让晨星跑这一趟的，还老抱怨工作太多离不开身。”
　　“哪有？姐姐你记错了……”这样说着，可儿心虚的将眼睛凑向千里镜，“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