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

地问道：“喂，你没事儿吧？”
　　然后就见卡丹儿狠狠捏了自己脸颊一把，粉嫩的腮上都泛起了红印，又是一愣，干脆伸手摸向卡丹儿额头，看是否病了。
　　“呃……这位姐姐，我没事……刚才，刚才……”卡丹儿赶忙躲开菱星的手，与这种的级数的高手肌肤接触，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太大了，然而怯懦的张着嘴，谎话却始终出不了口。
　　“刚才你把吓坏了吧！呵呵……也真是，好险啊，再略迟一会儿这七彩晶石就要玩完了……”见卡丹儿已经恢复正常，而自己又被称作姐姐，妈妈辈的菱星自然心中暗爽，随口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恰好掩盖了卡丹儿的不安，于是两个人都恢复了镇定。
　　虽然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眼看月已中天，菱星只能压下心底的困惑，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纯白晶石（4）走向魔法阵。突然，菱星站住了脚步，回身对卡丹儿道：“小姑娘，你的七彩晶石是做什么的，不知能不能借我用一用？一天就好了。”
　　作为储存的魔力的媒介，七彩晶石当然远远优胜于纯白晶石，因此菱星才冒出这个想法。
　　“呃，当然可以，……我已经用不到它了。”卡丹儿粉腮微红的答应了。想到之前自己还那么执着的回复魔力，就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虽然没人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卡丹儿还是羞红了脸。
　　将七彩晶石置于法阵正中，菱星念动了咒语，本来翻腾不已的魔力却忽然停止了跃动，淡蓝的豪光如同归宿般涌进中心的七彩晶石，而天空也忽然射下蓝色的三角形光柱，会聚于法阵正中。魔力源源不断的涌入晶石，异彩大盛，梦幻般的七彩流岚骤然升腾，映的周围虚幻如仙境。
　　“吁，总算……”菱星长舒口气，心道总算有机会问问卡丹儿的事，却忽然皱了眉头望向西南方向，“噫？晨荻，和谁飞过来了，好强！”
　　话音刚落，空中两个身影已经破空而至，正是晨荻与夜空晴。
　　“你来了，这一位是？”菱星迎了上去问道。
　　“就是这里的主人啦！……硬要和我打架，就过来了。”因为麻烦是自己惹来的，晨荻不好意思搔搔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惫懒模样，大概正因为这种性格的关系，即使在“光荣”之后，也只被人们称为武者而非武士。
　　“菱星祭司？原来你真还活着……刚才这里有一阵黑暗魔力的波动，怎么回事，有魔族出现吗？”刚才来的路上就已经从晨荻口中得知了菱星的事，所以夜空晴并没有十分惊讶，反而对黑暗魔力的事情表示了更大的关切，只是，那神情警惕、恼火的成份居多。不知宽容而大度的夜空晴为何一提到魔族的事，竟如此反常？
　　“呃……是她不小心用错咒语啦！”菱星没察觉夜空晴严峻的语气，顺手指了指卡丹儿，随意的答道。
　　“噢？”夜空晴将疑惑的眼光投向了卡丹儿。
　　又来了！卡丹儿心中哀叹，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心下却是惴惴不安，只能不停向冥神祈祷着。
　　目光逡巡了两圈，卡丹儿的祈祷终于没起作用，夜空晴缓慢而阴沉的说出了令她胆战心惊的话：“你是魔族。”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
　　卡丹儿脸色刷的变得苍白，踉跄的后退两步，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珠泪已经盈眶而出。刚刚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意，就已经没有表白的机会，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吧！
　　“怎么会？”菱星笑着摇摇手，却忽然想到了卡丹儿身上被雅兰所施的易容术，不由也惊疑不定起来，难道……
　　“果然是！”夜空晴忽然有些疯狂的笑道，“自从二十年前夜某的妻子（5）被魔族所杀，夜某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尽天下魔族……你受死吧！”随着最后一声大喝，排山倒海般罡气涌向卡丹儿，这一击之下，卡丹儿即使不化为齑粉，也是尸骨无存。
　　“住手！”两声喝止同时响起。菱星出声之后，用尽法力在卡丹儿前方筑起一道魔法屏障，“轰”的一声巨响，两股力量撞个正着。然而仓促之下积攒的力量远逊夜空晴怒极而发的威力，菱星当下踉跄而退，脸色苍白。而气墙只是一滞，便丝毫不变涌向卡丹儿。最后一瞬间，一道淡淡的身影闪过，将愣在原地的卡丹儿拉出了气墙范围，却是驾风而来的晨星。雅兰已经被放在远处，正慢慢赶过来；而完全不清楚状况晨荻则快速的扶住了菱星，心下仍是不解，只是不免这样赞叹几句——原来翘家这么长时间的儿子还是有进步的，至少已经学会魔法了。
　　“晨星！”卡丹儿被晨星搂在怀中，感受着那熟悉而温馨的触觉，几乎以为身在梦中。
　　“卡丹儿，你没事吧？”晨星轻抚卡丹儿秀发，担心地看着问道。
　　卡丹儿用尽全力的抱紧晨星，将头摇了又摇，泪水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以为卡丹儿只是受到了惊吓，既然没事，晨星也就放心，转而把目光投向场中。
　　“菱星祭司，为何要阻止我？”夜空晴冷冷问道。
　　只是一时冲动啦！菱星心里想着，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却突然见到晨星与卡丹儿抱在一起，原来是媳妇啊？见了媳妇忘了娘，这一说真是不错啊！菱星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救卡丹儿却已经成了必须做的事。
　　“呃……这个，魔族也是有好有坏的了……”
　　“哼，残忍冷酷的魔族怎会有好人？”夜空晴阴沉的道。
　　“那可不一定，你看她额头上的玉，那是精灵族特有的灵嵌玉啊！只有心地纯洁的人佩戴着，才能发出那么纯的光呢……我身为半精灵，这些事情自然清楚的很，你看我的额头……”菱星额头上也是一块儿灵嵌玉，与卡丹儿的形状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只是那火红的颜色。
　　而雅兰也已经赶了过来，附和着菱星的说法。此刻的晨星根本没有发言的资格，只能抱着卡丹儿发呆。
　　“即使这样，那又怎么了……即使我不能杀尽魔族，在圣国国土，也绝对不允许魔族的存在。”夜空晴的语气似乎有一些松动，但态度仍没多少变化，可见当年的打击在心底的伤痛有多重。
　　“夜兄，你也看见我儿子和她的关系，这件事我们不可能置之不理……不如这样，结果就由我们的决斗最终决定，如何？如果我输了，我送她回魔界；如果你输了，她就可以继续留下来。”一直不曾发话的晨荻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如果按照这个条件，卡丹儿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也许是相信菱星与雅兰不会说谎，也许是单纯的不想得罪这么多绝顶高手，夜空晴竟然点头同意了。
　　“喂，你们要打架离远一点，不要碰坏了魔法阵……”大战在即，菱星忽然露出紧张的神色，然后就蹦出这么一句话，引得蓄势待发的二人头疼地瞪了这个女人一眼。
　　“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走啦走啦，那边儿比较宽敞……”菱星毫无感觉的回瞪一眼，随手布起了神圣防御结界，然后往宝贝儿子的方向瞟了一眼，就没去打扰，反而问雅兰：“你怎么来了？还有……那个小丫头……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然后雅兰源源本本的把自己的所知告诉了菱星。好久不曾这样聊天儿，两个女人都说得兴起，到最后早就偏离了最初的话题，浑没将夜空晴与晨荻的战斗当回事儿。
　　看到母亲挑着眉头用那种“过的不错啊”的戏謔眼光瞅着自己，晨星哑然失笑，同时也放下心中大石，看来爸爸妈妈在自己离开之后都过的不错啊！那现在该关心的就只有卡丹儿的事了。
　　听到了晨荻与夜空晴的赌约，卡丹儿早将担心的目光投到了晨星脸上。晨星只好装出一副没问题的样子，而实际上，自己对爸爸的斤两——压根没底，虽然从小到大教着自己，但排除了对往日风光的吹嘘，好像……就不剩下什么了。而对往事的认知，也就是从雅兰姐那里以及这两年游历所得，一个是说起来就不屑的撇嘴，另一方则是把人捧到天上，甚至得到过昔日“七勇士”举手投足即可倾覆大陆的可笑信息……总之，参考的价值好像都不大。那惟一能做的——只有如同卡丹儿一样，把目光投到场中，用尽全力看个清楚喽。
　　夜空晴的身周浮起了淡淡的黄芒，那是剑法已臻“真剑圣”境界，产生“剑魄护体”的标志。黄芒流转不定的旋转着，没有凝聚，反而越来越淡，越来越散，扩大到晨荻身前，激起满地枯叶。纸蝶满天，瑟瑟而舞，虽非秋天，已有悲秋之意，而夜空晴更是满眼哀凄之色，仿佛早已神驰当年，忆起那柔肠寸断时刻。
　　涉及到魔族的比武，激起了夜空晴前所未有的悲恫，反手缓缓抽出夜家驰名天下的“问情剑”，至此，夜家的“悲字心诀”被前所未有的完美运转着。悲极生寂，到了最后时刻，风停、叶落、气息全无，所留下的，只是无尽悲伤之后的空白——失去一切的无牵无挂，已无法感觉痛苦的麻木……在与强大对手对峙压迫之下，又靠着牵引心中那段不敢面对的伤痛，夜空晴终于达到了“悲字心决”的最高境界“无心”。
　　晨荻看着夜空晴一步步提升，最终作出突破，只是站在原地含笑不语。直到“无心”之后的夜空晴冷漠的笑起来，晨荻脸色突然变的凝重，然后就化为一团模糊的冷雾流星般投向夜空晴。星云真法讲究的就是张驰有道，动静自如，功力越深，转化的速度越快，就越不需要准备时间。
　　眼见晨荻近身而来，夜空晴不慌不忙挥动手中问情，只是，每一挥动就在空中留下了残痕般幻影，就如同已经挥过百次千次。而晨荻穿梭于剑影之中，如同无形冷雾罩住了夜空晴身影。拳动剑击之声不绝于耳，真气四溅，虽然两人身在数丈高空，残余真气仍使得方圆十数丈之内林木碎屑纷飞，晨星不由感叹这种威力，同时也明白了菱星让换地方的原因。
　　虽然是实力强横的对决，但，这只是试探而已，靠着身体的直接对话，判断对方的反应、战力以及拿手的作战方式，为了之后真正的交手作准备。而如果身手相差较大，而弱的一方又露出了破绽，也会被一鼓作气的干掉。
　　片刻之后，地上已经清出了几十丈方圆的空地，而两道人影也不再纠缠，回复了对峙的局面。第一回合，两人反应速度几乎相同，战力相当，可说不分胜负。
　　“好，痛快。”夜空晴叫道。然而却是在无心状态下，没有任何感情的搀杂，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第一轮接触之后，雅兰才将卡丹儿的故事讲完，而神圣防御结界外面也多了一层隔音结界。“可是，迪奥卡那个家伙竟然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真是教人有点儿不敢相信呢……”菱星的脑海里浮出了混世魔王般的迪奥卡的影像。
　　“晨荻没问题吧？”雅兰问道，失去了法力的她虽然肉体也经过锻炼并且强韧的可怕，但还是跟不上晨荻与夜空晴的速度，只能来问菱星。
　　“喔……好像是没问题吧！”菱星放松的回答道，只不过，雅兰却看到了她不安的绞在一起的手指，看来两人的确是旗鼓相当啊，连菱星都无法预测到结果。
　　卡丹儿不安的拉着晨星衣袖，而晨星也只能用放心的眼光安慰着卡丹儿，方才的接触太快，虽然是非强者的战斗方式，但已不是晨星能够了解。
　　夜空晴缓缓举起问情，金色剑魄再次笼罩全身，包括那高举的长剑。无心之下，真剑圣的夜空晴就如同活的杀神，充满威严以及压迫感，不愧战神之名。而对立的晨荻也起了些许变化，刚才近身肉搏时突然冒出的冷雾现在以淡淡清雾的方式围绕着全身，而且，虽然显得较为淡薄一些，但那种玄妙的流转方式竟给人一种不逊于瑰丽的金色剑魄的气势。
　　相距几丈，夜空晴就那么一剑劈下。金色剑芒犹如划空长电，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瞬息来到晨荻面前。正是问情剑的“挥剑断绝情”，而晨荻轻描淡写的伸出手去，笼着淡雾的右手竟然不可思议的撑住了非实体的剑芒，口中一声轻喝“破”，金色剑芒顿时裂成片片碎屑，然后化为虚无。两人身体均是一震，夜空晴后续的招数竟然为之一滞。
　　原来星云破还可以这样用法，晨星心中惊叹着，只觉大开眼界。在剑芒及体的瞬间，晨荻凝聚星云破在右手，却引而不发，直到二者真实接触，藉着碰撞以及爆发的力量，竟然轻而易举的击破剑芒。
　　一招受制，夜空晴接下来的“此恨绵绵”便失了气势以及连绵不绝的招意，轻松被晨荻击破，然后挨了一记星云破。即使以夜空晴钢铁般的身体，也无法承受星云破的威力，吐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