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
勺孕兄笱尾队悖部捎胨搴嫌谩?br /> 田收年税什一,林收年税也是什一,鱼收之税什二,盐自留一成,九成上交。
众族长欣喜若狂,无不大悦。如今不仅各族有城可居,每族之地又大大有增,虽然按城交税,但与按族交税之法其实也无大分别,反正无论是哪一城来收,终是要交给大将军的。
用大亩之制,使族人每户之地增了几乎倍半,而税又极轻,足以是各户富足。最妙的是各族之长都变成了城宰,那是遂进为士,变成伍封的家臣,不再是庶民隶臣,禄秩又高于其它家所任之职。何况日后只要是族长便是城宰,便如世袭一般,与其他的士相比要好得多了。
除了玄菟灵外,众族长一起出席向伍封叩谢。
伍封等人见诸族长均服,十分高兴。
列九不料自己竟成了莱东之州宰,这是伍封未向他说过的事,意外之下,又十分感动,这等于是成了士族,日后便有了姓氏,子孙后代可称列氏,比他父亲南郭子綦身份要高贵得多了。
伍封道:“晏安和田新二人暂调入主城之中,另有重任。”适才这一番宣示,唯这二人未被任用,伍封怕他二人不悦,便预先说明。
玄菟灵待众族长入席后,道:“大将军是在下的爱婿,初到莱夷,在下只好暂时充些职司相助。大将军的都辅军由国君调度,非守境之兵。在下既任这监军一职,主莱夷之防卫,但手上无兵,难以行事。本想另招上二万士卒,但兵甲革车不备,只怕要向诸民赋收了。”
众族长一听,脸色立时难看起来。虽然玄菟灵之言甚有道理,但两万士卒的刀矛剑戟、革甲、战马、兵车甚至战船,若是各族摊下来,终是非同小可,比其一年之税也断不会少了。
玄菟灵又道:“在下又是玄菟族中之长,与诸位感同身受,如此重赋,委实难以承受,是以鄙族和天鄙族已将族兵交给了大将军,乐浪、索家二族也尽解族兵,将士卒交给大将军管辖。既然四族解兵,那是将四族之安危尽交大将军手上,大将军答应日后绝对不向四族收取军资,免了四族之赋。如今只有三四千人,不足之兵器车马,自是要向其余五族收取了。”
本来租税已减了大半,交出兵还可以免赋,众族才心中都有些动,交头结耳地小声议论。
满饰箭见玄菟灵的眼光向他看来,便道:“这样也好,既然法师这么说了,小人自是听法师的。我们满饰族中有三千五百骑兵,便交给法师和大将军手上。不过,日后有强盗贼人,或是它族欺凌,便要法师和大将军作主了。”
伍封点头道:“长老尽管放心,剿灭盗贼是在下的职责。若是有它族敢对你们无兵的五族兴众侵害,哼,在下便将他当盗贼一样灭了,另派人为城邑管制。”
玄菟灵道:“当日我们莱国在时,各族何曾有兵?士卒尽归莱君所有,不是也能相安无事?养兵不易,在下是深明此理,难道各位族长却不知道?”
高丽文和倭人武道:“法师所言极是,我们两族也交兵给大将军罢。”他们二人见过伍封的本事,又与伍封交好,何况这是玄菟灵之议,略想了一想,便答应下来。
九族之中有七族答应下来,剩下的东屠奔和夫余贝却迟迟未能说话。
玄菟灵向东屠奔道:“令子以为如何呢?”
东屠奔叹道:“鄙族中有兵上万,养之确实不易。只是鄙族中之事颇有些复杂,急切撤兵,只怕族人有异。”
伍封笑道:“久闻令子剑术超群,二子东屠愁和东屠苦也极之不凡,前些天见过东屠苦的剑术,颇有其长处,在下想将东屠苦招入家中任职,令子以为如何呢?”
玄菟灵和冉雍等人暗赞伍封这一手甚是高明。东屠苦想与东屠愁争夺族嗣之事,莱夷九族之人大多已有耳闻,伍封将东屠苦从东屠族中调走,便如釜底插薪一般,支持东屠苦为嗣的族中之人想见他都难,更不用说捣鬼了。这样又免去了东屠族中兄弟相残、族人内斗之祸,不怕一向狂傲的东屠奔不感恩戴德。
东屠奔和东屠愁面露喜色,就算东屠苦本事再大,在伍封的身边,恐怕再也玩不出花样来。这总比日后生出事来,族人自相残杀要好得多了,不仅可留东屠苦一命,他遂进为仕,说不好还真能改邪归正。
东屠奔当下道:“大将军对苦儿能够加以任用,这是苦儿的天大福气,小人怎会不愿意呢?”
东屠苦暗叫不妙,他并非不想为士,但他得罪了多族之人,如今各族大多有子婿在伍封手下,自己便到了都辅军中,多半也讨不到好去。何况他若能争为族嗣,日后便是城宰,有一城一族之权,远胜于当军中的一个小将。
不过,伍封是这五百里之地的主人,东屠奔又开了口说话,若是当着这么多族长的面不答应,那便是公然违背主人和族长之令,不要说让众人鄙视,就算伍封和东屠奔要因此而处罚他也在情理之中。当下颇有些犹豫不决。
伍封暗暗生气,他最讨厌这种为了权势地位连手足兄弟也要加害的人。若是换了常人,早就一剑杀了。但莱夷与它地不同,夷人分出九族,互不相属,民风又悍勇敢斗,他初到莱夷,人心未定之时,若是杀了东屠苦,说不定会让东屠族中的部分拥戴东屠苦的人生变,更怕各族夷人心生警惕之意,这敛兵修政之事便难办之极了,只好先用此办法对付,日后给东屠苦安排一个闲职,加以提防便是。
东屠奔见东屠苦仍不答话,不悦道:“苦儿,你怎不多谢大将军的恩典?”
夫余贝在一旁呵呵笑道:“小苦眼下身上有伤,伤势之重那日大将军也亲眼见过。今日因大将军招集夷民,他才会忍痛到来。大将军对他的厚意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他恐怕要回族中将养一些时日,待伤势愈后才能到主城听候大将军的重要吧?”
众人见夫余贝竟会为东屠苦说话,无不愕然,须知东屠苦指使族人四下占地,连夫余族之地也占了不少,夫余贝理应恨他才是。
伍封也有些错愕,旋又想:“夫余贝既想复莱,自会在各族之中拉拢要人,或者在东屠族中之人便是这东屠苦。”笑道:“上人说得有理,在下府中总管公输问先生是有名的神医,东屠苦便留在主城,由公输先生诊治,再在城中将伤势养好,正是一举两得之事。”
夫余贝眼珠急转,笑道:“大将军智虑周详之极,小人怎及得上?”
东屠苦暗暗叹气,缓缓起身道:“如此小人多谢大将军的重用。”便要出席拜谢,伍封摆手道:“你身上有伤,便不必多礼了。”
冉雍立时叫了人来,将东屠苦扶出去,在城中觅地养伤。
东屠奔和东屠愁心中极是高兴,见族中如此难办之事,伍封略施小计便解决了,既然东屠苦不在族中,族中之事便十分好办了。
东屠奔笑道:“我们东屠族中族兵颇多,如今便交给大将军了。”
夫余贝笑道:“既然各族交兵,鄙族自是不好再留士卒,也交给大将军统辖。”他见九族之中有八族交了兵,那是大势所趋,自不能独力相抗,便立刻答应交出族兵。
伍封见这人看风驶舵,反应倒是十分敏捷,暗暗心惊。
夫余贝叹道:“不瞒大将军说,当年的莱君便是小人先祖,这多年来夷人受齐人欺凌,生计匮乏,尤其是国异胡乱施政,令夷人大为反感,因此小人常有复莱之心。如今大将军重振夷境,令夷人安居乐业,小人自是不会再有这种犯上作乱的念头了。不过,小人有此想法,其实也是有罪,请大将军责罚。”他的复莱之计曾向玄菟灵说过,不类玄菟灵突然成了伍封的岳丈,便知道复莱的计划多半已传入了伍封耳中,是以干脆主动说出来,以表心意。
众多族长之中并没有几人知道夫余贝有复莱之心,听他这么说出来,无不吃惊,想不到夫余贝聪明过人,竟会公然将曾有复莱的图谋宣示于众,这话若传到临淄城中,多半会引来齐兵大兴士卒,一举将夫余族人尽数剿灭剿灭。
众人一起向伍封看去,看他如何表态。
伍封叹了口气,道:“暴敛于民者,民必抗之。夫余上人有复莱之心,也是可想而知,不过,就算复了莱国,也未必能得各族的支持。即使便以五百里之地复莱,怎与千里大国相抗?齐民是夷人的数十倍,那是取亡之道。上人能即时收敛反心,正是大智大慧之举。在下初领莱夷,减税除赋,固是为了九族夷人的生计,也是为了自己家中的邑收。若有人与在下作对,在下自然会不留情面,一举歼之,上人既然当众这么说了,那是表明了心迹,不再有复莱之举,又有何罪当罚呢?以后此事谁也不要提起。”
玄菟灵点头道:“大将军说得极是。大将军手下的诸位豪士之中,有不少人曾与大将军为敌,甚至埋伏暗杀过大将军,大将军却能不计前嫌,将他们收为己用。上人只不过是在大将军来之前有过想法而已,大将军怎会放在心上?”
伍封道:“诸族既已交兵于在下,日后在下会整束士卒,留下部分,余者遣回为民。为各城治安之计,每城派士卒为城宰之属,州城三百,邑城一百,以镇各城乱民。”
接着吴舟站起身来,将齐律、大将军家法宣读了一遍,这都是经伍封等人议过的,其中与它处不同的便是“户无兵甲之藏”。若是丁户中私藏兵甲,那是逆反之罪,处罚比隶臣相斗还要重。莱夷的兵甲车船概由辅政令下的工正监造,收归武库。
冉雍又将监军、辅政令、内史、士师属下的官属设置及责权说了一遍,除了夫余贝和田新等人外,其余族长都十分高兴,日后寻常的货物可在城中交易,特殊之物在主城的市肆易换,再不必看夫余人的脸色了。既然市肆由玄菟灵暂管,便不怕会吃亏。
诸事议完之后,已是午饭之时,伍封早已准备,大排酒宴,与诸人同欢。
趁侍婢家人准备之暇,吴舟起身走到东屠奔身边,与东屠奔谈了一阵,才笑吟吟地回到席上。众人不知他二人谈了些什么,只见东屠奔脸上又惊又喜。
酒过三巡,高丽文起身道:“小人有件事要向大将军禀报。”
伍封笑道:“大人但说无妨。”
高丽文笑道:“小人有一爱女采儿,颇擅歌舞,昨晚内史与士师亲到寡人下处,士师为媒,内史亲来求亲,小人已答应了采儿与伍内史的婚事,望大将军允许。”
伍封大喜道:“这是大人的私事,何必由在下允许?小傲是在下的心腹兄弟,自小一起长大,甚得家母喜欢。此事是否禀告过夫人?”
吴舟点头笑道:“夫人已知道了,十分高兴。高丽采儿生得十分美丽,人称莱夷第一哩!”
伍封笑道:“如此最好了,日后这婚礼便由我为你去办,高丽采儿便是我们家里的人了。”
众族长纷纷向高丽文祝贺,这些人自从听说伍封领了莱夷之地,便已分别打听过伍封府上的情况,知道伍傲是伍封的心腹,自小一起长大,有兄弟之谊。高丽文将女儿嫁给伍傲,日后高丽一族便不怕有人敢欺凌于他。
吴舟又站起身来,对伍封道:“公子,还有件喜事要向公子禀告。”
伍封奇道:“还有什么喜事?”
吴舟道:“东屠令子有一嫡亲女儿阿娇,容貌甚美,又好习刀剑,颇有勇力,公输先生对之仰慕已久,托小人为媒向令子求亲,令子适才已答应了。”
众人心道:“原来适才你与东屠奔谈的是此事。”
伍封笑道:“妙极妙极,吴兄这媒人真是大不简单,问表哥和小傲的婚事到时便由我和公主亲自主持。”心道:“莱夷九族之中,乐浪、索家、倭人、满饰、天鄙都有子婿在我身边,玄菟法师是我岳丈,公输问又是表兄,这几族便不会有何叛乱之心。东屠族的那个东屠苦有些靠不住,问表哥与阿娇的婚事,正是一举两得。剩下唯有高丽族和夫余族了,小傲成了高丽族的爱婿,高丽族也不用担心了。”
玄菟灵与冉雍对望了一眼,一起微笑,知道这是吴舟的手段,如今莱夷九族之中有八族长的至亲都到了伍封身边,那是大局以定,剩下的便只有那城府极深的夫余贝了。
夫余贝的脸色十分镇定,心中却极是恼怒。他表面上虽然恭顺,其实心中仍然念念不忘复莱之事。只是想不到伍封小小年纪,到莱夷不过数日,或施恩、或和亲、或暗中插手夷人族内之事,轻轻松松便将八族笼络了去,偏又未用出任何卑鄙无耻的手段,令他一时找不出还手之策。
夫余贝面上却丝毫未曾表露出来,先后向高丽文和东屠奔道贺,摇头笑道:“可惜我是女儿都嫁了人,剩下的一女又有疾,否则定要献给大将军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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