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春秋
,其实让很多闺中女子羡慕哩!”
田燕儿摇头道:“为妻为妾,燕儿倒不甚在意,最要紧的是夫君要如意才行。”
伍封微笑道:“其实四小姐若与无恤兄在一起久了,多半会当他是你的‘飞龙’铜剑,不同于那口‘秋望’。”
田燕儿摇了摇头。
伍封道:“四小姐的心中莫非早已有了‘飞龙’?”
田燕儿幽幽叹了口气,起身告辞,道:“燕儿此来是想告诉大将军,大将军回莱夷之时,带燕儿一同去散心。此事国君、父亲和大哥均已答应,让我远嫁晋国之前,看一看我们齐境。”
伍封心中不忍,道:“好吧,我走之时便带你去看看大海。”
田燕儿和田力出府走了,冬雪拿着一个锦盒上来,道:“公子,这是四小姐送你的礼物。”
伍封将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口剑,剑鞘上镶着两个篆字:“秋望”。
第十八章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楚月儿道:“这是田政的宝剑,原来他被赶出田府,连剑也收回了。”
伍封将宝剑递给了叶柔,叹道:“柔儿有了‘屈卢’铜矛,却无宝剑,这口剑便送给你吧。”
叶柔顺手接过了剑,口中喃喃道:“四小姐心中的‘飞龙’又是谁呢?”她想起一事来,道:“田相府上有门客数千,公子的家臣却少,日后这莱夷之地要用人,只怕有所不足。”
伍封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一下子可觅不到许多人才。”
叶柔道:“天下人才不少,不过最要紧的是人品,其次才是本事。要觅人才,先要如平爷这么忠心的才好,可惜公子和迟迟无甚族人,公主的族人又是国君一系,不好给公子当家臣。未知月儿的族人是否可用呢?”
伍封见她一心为自己打算,甚是感动,道:“月儿有不少族人,不过她姊妹二人被族人送出来为婢,对族中无甚牵恋。不过她的族人不少,未必都是趋炎附势之徒,我这便派人到楚国寻觅月儿的族人,这选拔人才之事平兄他们可不擅长,非渠公亲自出马不可。”
他先找楚月儿说起这事,问了其族人的所在,楚月儿幼年离家,对族中的事没有甚么记忆,也不知道族中谁能干一些。伍封又赶到渠公府上,说了这事,渠公笑道:“这事情易办,我问一问楚姬便知道了。我正准备出远门办理鱼盐,顺便到燕国、鲁国看看我们的陶坊,去一趟楚国也好,我便到月儿族人处去看看。”
过了几天渠公出城,伍封是新婚,依俗不能出府,便派了公输问等人相送,不提。
新婚一月之后,伍封带着三位夫人入宫见齐平公,这是新娘回家之礼,礼后便不再是新娘了。
齐平公与田貂儿并坐在后殿,自新春之后,天已渐暖,如今殿中虽然生火,却也无须再着狐裘了。
伍封四人拜过之后,坐在一旁,齐平公笑道:“封儿,一月未见你们,寡人心中十分牵挂哩!”
伍封见齐平公满脸酒色,喜气洋洋,自是对田貂儿十分喜爱,笑道:“国君的脸色颇好,看来君夫人的美酒大有功劳。”
齐平公笑道:“寡人就知道你这一入宫来,便会讨酒喝,不料你第一句话便开口要酒。貂儿早为你们准备了一种新酒,名曰‘桃之夭夭’。”
伍封喜道:“听这名字,便知是好酒了。”
齐平公道:“貂儿亲酿之酒,怎会不好呢?妙儿,你与月儿和迟迟也小饮几觯。”
宫女们拿上酒肴来,伍封饮了几爵酒,忽想起一事来,问道:“国君,公主的酒量十分了不得,连我也曾被她灌醉,不知国君是如何教导出来的?”
齐平公大笑道:“是么?当日妙儿生下来未足一月,最喜啜寡人手指。寡人便以指沾酒,原想吓一吓她,谁知妙儿竟毫不在意,啜得十分高兴,后来寡人常常哄她饮酒,每每喝醉,摇摇晃晃地十分有趣。妙儿的酒量,只怕是这么养成的吧。”
众人都笑起来,妙公主脸色绯红,嗔道:“父君怎可以将我小时的事说出来?晚间夫君必会拿我打趣。”
田貂儿微笑道:“我们是一家人,说些家常话,也不甚打紧。”
妙公主笑道:“父君,你说我见了貂儿,是叫君夫人好还是叫娘好呢?”
齐平公愕然道:“这个寡人倒未曾想过。”
田貂儿笑道:“平时有外人在便叫我君夫人,若无他人时还是叫我貂儿吧。娘便不用叫了,一则我没那么老,二则妙儿若真是叫我娘,只怕大将军见了燕儿便非得叫一声‘姨’了,大将军多半不甚愿意。”
齐平公大笑道:“是极是极,夫人言之有理。”
妙公主想了一阵,道:“貂儿既能学酿酒,我也去学学,虽然酿出来未必好,事急起来却总能骗骗夫君,谁让我嫁了个酒色之徒呢?”众人忍不住好笑,见她神态却十分认真,齐平公奇道:“妙儿,你真想学酿酒?”妙公主道:“自然是真的。月儿善武技,迟迟会歌舞,我可什么都不会,不学酿酒,夫君定会小觑了我。”伍封哈哈大笑,道:“其实公主就像酒,我只看看便醉入心了,怎会小觑了你?”
众人笑了一会儿,田貂儿忽地叹了口气,道:“大将军,前些时赵鞅派了个叫赵孟谈的人来,与家父商订无恤和燕儿的婚事,已订在明年十月。”
伍封暗暗奇怪,心想这婚约早定,为何要两年之后才能完婚。
田貂儿猜知他的心思,道:“前些时赵无恤母亲亡故,需丧服一年,索性宽多些时日。虽然离婚期还有一年多时间,燕儿这些日来心情却颇坏,前些时入宫来,说是要随你到莱夷散心,你便由得她吧。日后她嫁到了晋国,便想回来也是不能了。”
伍封也叹气道:“若真能借此排遣愁思,自然是好,只怕四小姐依然不乐哩!”
齐平公叹道:“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譬如说妙儿吧,要是依了寡人的心思,自是让她天天留在身边才好,只是女大不中留,幸好封儿英雄了得,妙儿也十分喜欢。不过仍有些难以遣怀,若非貂儿为寡人解忧,只怕寡人也管不得俗礼,早就到封府去看一看妙儿了。”
伍封点头道:“国君所言甚是,日后我抱着别人的老婆……”,众人惊道:“什么别人的老婆?”
伍封笑道:“日后我这三位夫人总要为我生下子女,若生的是女儿,我抱着怀中,那不是抱着别人的老婆么?”
众人失声大笑。
齐平公笑道:“封儿怎会这么想呢?”
伍封笑道:“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生下一个女儿来,辛苦养得大了,偏去给别人做老婆,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忿的了。是以我非要让她美得迷人,又加倍的淘气不可,日后谁要做我的女婿,嘿嘿,有得苦头让他受了。”
楚月儿瞪大了俏目,惊道:“原来夫君想得这么长远哩!”
齐平公差点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大笑道:“封儿成亲才几天,便想到了女儿女婿,是否太早了些?”
伍封摇头笑道:“不早不早,我猜国君当日也是这么想,是以公主才美得十分迷人,偏又淘气之极,令我十分头痛。”
齐平公洋洋得意地道:“嘿,这回寡人可是大大的轻松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妙儿的淘气之处就要由封儿去应付了。不过天下间嫁女的人,做父亲的常常对女婿多番刁难考较,只怕便是如封儿所说的那么一番心思。”
田貂儿微笑道:“国君自从妙儿出嫁之后,颇有些不乐,今日才能开怀大笑,可见大将军十分了得。”
妙公主笑道:“我看夫君最厉害的不是剑术智计,而是他那张油嘴了,最会甜言蜜语地讨人喜欢,以此哄人。”
伍封与齐平公交换了一个眼色,都大笑起来。
伍封和三女在宫中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出宫,到晏缺府上打了个转。如今国君新婚,暂免朝议两月,朝中大事均委给田恒父子,众臣也乐得轻松,每日留在府中饮酒作乐。
回到了府上,叶柔和四燕女便迎了上来,叶柔道:“公子,柔儿这个媒人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伍封笑道:“有柔儿出马,何事会不成呢?”
叶柔道:“我这女儿营中,除了东屠娇已有夫君,其余的都有了情郎,她们颇有眼力,看中了巫爷他们一众遁者,再加上二位鲍爷、赵爷、蒙爷和吴爷,尽数可以嫁出去了。四燕女见我问起就跑,自是不愿意嫁了。”
四燕女脸色绯红,低下了头。
伍封看着四女笑道:“莫非我府上无人能被四位美人看得上?”
叶柔笑道:“她们四人心中早就有了人,公子难道未看出来?”
伍封笑道:“这个我倒未曾在意,想不到她们心中也都有了‘飞龙’,不知是谁这么好运?”
叶柔笑道:“她们心中的‘飞龙’便是公子!”
伍封吃了一惊,道:“不是吧?”
四燕女神色张惶,羞答答地跑开。
楚月儿在一旁笑道:“她们既是公子的贴身侍婢,我看其他人就算眼珠子望得掉出来,只怕也不敢要。”
伍封搔头道:“这事有些难办了,以后再说吧。平兄和招兄英雄了得,难道没有人喜欢?”
叶柔叹了口气,道:“不是没有人喜欢,他们如今先回了莱夷,前些时我与他们谈过,他们二人都推说喜欢他们本族女子,不愿意成亲,我看他们是心结未解。”说着脸上微微一红。
伍封等人知道平启喜欢的是迟迟,招来喜欢的却是叶柔,一下子只怕难以寄情于他人。迟迟心里也明白,见妙公主和楚月儿笑着向她看来,脸色微微一红。
叶柔又笑道:“那些卫女之中,有五六人着了两位鲍少爷的手脚,其中有两人经公输先生看过,原来是有喜了。”
伍封失声笑道:“这两个小子倒是厉害,那两女腹中之喜是一人的还是二人的?”
叶柔笑道:“好象是一人一个吧。”
伍封忙道:“这可是好事,这两个小子家中虽娶了妻,却并无子嗣,如今各自得了彩头,非得派人通知息大哥不可。”当下叫了一个家人,命他到鲍息府上报讯。
叶柔道:“还剩下六十多名卫女和新来的五十宫女,暂未定下来,是否先将女儿营的婚事办了呢?”
伍封点头道:“既然双方愿意,公主,你们便与柔儿一起操办吧。吴兄他们不在临淄,他们的婚事只好留在莱夷去办了。”
妙公主、迟迟和叶柔点头答应,立时去告诉公输问,准备为众人办喜事。
伍封见四燕女躲得远远的,对楚月儿道:“月儿,你这四个乖徒儿嫁不出去,如何是好?”
楚月儿嘻嘻笑道:“她们四人侍候我们,睡在外间,什么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怎好嫁人?公主前日还与迟迟说,她们恐怕迟早还是夫君大人的囊中之物哩!”
伍封失声笑道:“原来公主常背着我说我坏话哩!”挥手将四名燕女叫过来,笑道:“你们暂不愿意嫁人,我也不好逼你们。现在我看看你们四人的刀法,是否真如平兄所说的那么厉害。”
众人到了练武场上,四燕女各拿着新造的铁刀,使开了“荡敌十三刀”。
伍封见四女看起来娇美可人,使出刀来却十分猛恶,中间还用着楚月儿的独门身法和叶柔的奇妙步法,使这套刀法更多了一种神出鬼没的飘忽杀机。
四女使完了刀走回来,伍封叹道:“你们的刀法十分了得,怪不得连平兄也大赞你们。若你们是男儿身,凭此刀法投入军中,必可升官发财,前途无量,让你们侍候我,确是有些委屈了你们。”
春雨道:“公子谬赞了,若不是公子相救,我们只怕还留在相府之中哩!”
伍封道:“相府也不会比我府中差了,哪说得上相救?”
春雨道:“公子不知道,相府中规矩甚严,相爷又不好女色,是以对我们向来不放在眼里。”
冬雪也道:“田逆、田政等人最不成器,我们在四小姐房中时,每每见四小姐不在时,便任意调笑,要搂就搂,要抱就抱,时时呼喝打骂,又不敢得罪他们。”
伍封苦笑道:“我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未成亲是不也是这般?与月儿时时搂搂抱抱,你们心中多半当我是个色鬼吧?”
楚月儿羞红了脸,笑嘻嘻道:“夫君又胡说了。”
春雨叹道:“公子是不同的,心中对我们这些女人仍有一番敬意,虽然我们侍候公子和夫人,那是天生的身份职役不同,埋怨不得,但公子从来不呼喝我们,还时时讨我们开心,这就是最难得的了。”
夏阳道:“公子将身边的美姬时婢赐给各位大爷,却让他们定要娶为嫡妻,可见对我们这些奴婢十分爱惜,又不贪为己有,相府之中怎会如此?”
冬雪道:“我们侍候公子和夫人是?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