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艳记
看起来好像拉风到了极点,实际上却并不中用。首先是热量以辐射形式释放,散失极为严重,真正作用于冰蚕的微不足道。何况热量要穿透弥漫于山谷的寒雾,还要洞穿冰蚕体外由寒气筑成的保护层,几番损失下来所剩无几。
相比之下,冰蚕的进攻方法则要巧妙的多,成千上万条肉眼难辨的细丝,成为冰蚕传递寒冷的绝佳介质。寒气经由蚕丝源源不断的输送到火鸦体内,凝而不散,一点都不曾浪费,观看火鸦的痛苦状就能知道这对冤家对上了。
直到此刻,两头异兽才是真正的交手,换句话说叫做硬磕,冰蚕要维持吐出的丝不断,仅仅缠绕住火鸦,这份工作也不轻巧,此刻也是无力分神。
胖子抓住宝贵的空档,用颤抖的手摸出回梦。“观音姐姐保佑,这么冷的温度,回梦丹可千万别失灵呵。”
催丹的手法至少练习和使用过上万次,即使在手指几乎冻僵的状况下,也能舒展、流畅的运用自如,这就是胖子的手段,争斗的技巧或者并出众,面对异兽的自信无人可比。淡淡的金色光晕悄悄的弥漫开来,不知不觉间将冰蚕包围住,看起来好像极其的微弱,却是无孔不入,轻松的洞穿所有防御,连冰蚕体表的寒气保护也不例外。
正文 二分卷 第八十一章
做完这一步,剩下的只能是祈祷了,祈祷冰蚕快一点进入梦境,祈祷火鸦能多撑一会儿,祈祷自己在冰蚕倒下前,不要先被冻僵了。事实上,胖子的大部分知觉已经失去,连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支持他的动力是信念。
回梦的效力已经在发作,老杂毛却一点也不轻松,由于低估了冰蚕的实力,造成两人面临空前的危机,火鸦别说是撑上半炷香时间,才过了一分钟就顶不住了,继续下去非挂掉不可。若不是翅膀上缠满了天蚕丝,这家伙早就跑路了。
如今是背水一战,每个人都没有退路,包括两头异兽在内。
每一秒钟都是异样漫长,胖子不知坚持了多久,庞然大物停止挣扎,萎靡的瘫软在地上,缩水成一条小蛇,当真是只有七寸,异兽中不乏能改变体型的家伙,不过这改变也未免夸张了点。
转头时,胖子听见霹雳声不绝于耳,事实上,那是头发断裂发出的声音。然后他看见三个人影在眼前摇晃,火修、李芦,还有个格桑的儿子。太累了,他慢慢合上了眼睛。
人在闭上眼睛后就可以忘记一切,所以死亡有的时候是件幸运的事,假如你是一个不幸的人。不过,王浩却是个非常幸运的人,甚至幸运得过了火,拜师到丹王的门下,注定他要俯视众生,不仅俯视常人,也俯视修真者,如此幸运的人怎么舍得去死?
救助胖子的方法非常简单,离开贡嘎山就万事大吉了,作为练神后期的修真者,在人界里能遇上的威胁实在不多,自己要闯进险地就另当别论。作为神医,李芦这点见识还是有的,由格桑的儿子背上王浩一路下山,冰蚕暂时交给火修散人保管。虽然不知道胖子和火修的关系,不过看两人的接触还是蛮亲密的,何必枉做小人?自己信不过别人,别人还信不过自己呢!另外,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团结,一切等到王浩醒转再做计较。
四人一路赶回格桑大叔家里,刚安顿好一切,来不及喘口气,拓拔舞已经出现在门外。李芦临走的时候未曾打过招呼,所以她四处打探李芦的消息,直觉上,李芦和同时消失的王浩在一起,果然叫她猜中了。
“王浩怎么了?”门敞开着,拓拔舞留意到床上的胖子,浑身结满了细小的冰茬,看起来就像个木乃伊。
“女娃子休要多事,我的兄弟感冒了,当心传染给你。”老杂毛严厉的阻止她进入。虽然说胖子的勇敢参杂了太多利益,很容易叫人联想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俗语,那份执着还是令人钦佩的。上了贡嘎山,王浩就和常人无异了。作为常人,他的表现比藏族青年优秀的多,几乎是无可挑剔,应该说是他亲手放倒了冰蚕,用老杂毛的话来说:“此行除了火鸦,王浩是出力最多的。”
李芦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到拓拔舞也不感觉意外,微微的一笑,解释道:“格桑大叔的儿子苏醒了,还说出遭遇异兽的地点,王浩就说要除掉祸害。你也知道,我对异兽向来有兴趣,所以借光跟去看看热闹。”实际上他完全不需要解释,拓拔舞无权过问他的行踪。
“那王浩怎么样?我看好像受了伤!”拓拔舞悄悄望向房间里,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他和格桑的儿子一样中了寒毒,而且要严重的多,不过没什么大碍,你也知道修真者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只要恢复了真元就能自行痊愈。”
“恢复真元?你是说王浩曾经失去了真元?”拓拔舞充满惊讶,失去真元对修真者来说比死亡更恐怖,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哦,听他们说有高手在贡嘎山布置了阵法,凡是登上贡嘎山的人都会失去真元,所以无法使用法术。不过下山后就能自行恢复,所以王浩虽然中了寒毒,但是很快就可以恢复,顶多三天时间。”
了解王浩没有大碍,拓拔舞才露出笑容,居然是前所未有的美丽,李芦也情不自禁的一怔,比起从前,她的笑容中多了分感情。
“那么~你们有什么收获呢?”提起冒险,人类总是期待收获的,而且,大多数冒险本来就具有目的性,比如说为了获得某件东西,有的干脆就是为了掠夺,王浩冒险的目的就是冰蚕,非常明确。
拓拔舞是听说过冰蚕的,连忙追问道:“你们得到了吗?”
“当然,不过也是凶险万分呵!”提起贡嘎山的经历,饶是李芦见惯风雨,仍然是唏嘘不已,当下将经过描述了一遍,仅限于收取冰蚕的部分,其余的一概不提。为了缓和王浩与拓拔家的关系,还特意将胖子的壮举美化了一番,在李芦的描述中,胖子具备男人的一切美德,勤劳、勇敢、坚强、智慧,等等~。
拓拔舞对胖子的看法早有转变,但是仍然被逗得笑出声音来。“李先生,你到底受了人家多少好处?如此卖力的帮人吹嘘?”
“我可是并非吹嘘,事实上就是他战胜了冰蚕,不过好处我还是得到不少,反正对我也没有大的用途,一并让你带回拓拔家好了。”好一个坦荡荡的李芦,面不改色的取出车马芝,交到了拓拔舞的手上。
“真的是车马芝?”拓拔舞虔诚的接在手里,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即使被家族的长辈责怪,也要将车马芝留给哥哥,那是母亲的夙愿,也是自己的夙愿。
即便将车马芝捧在手心,拓拔舞始终觉得不太可信。“那家伙不是非常吝啬的吗?怎么突然间变得大方起来了?”
李芦很严肃的纠正道:“小姐,从我的角度来看王浩并不吝啬,除去交易不说,王浩带给拓拔家的好处也不少了。别忘了,他没义务帮拓拔家做任何事。依我看,格桑的儿子也是王浩帮忙治的,火修散人分明是胖子找来的帮手,治疗格桑的儿子应该是顺手帮忙,还有,小姐你刚才说粗口了。”
“我说粗口,有吗?这不可能。”拓拔舞疑惑不解的问道,以她的性格来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你确实说了,你把王浩叫做家伙。”李芦会心的笑了,严格说这不是粗口,或者该叫做昵称。以拓拔舞的教养,即使再痛恨一个人,也不会用这种称呼。不过,对亲近的人说不定就会,她和王浩的关系在逐渐拉近,或者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可是李芦意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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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分卷 第八十二章
有的时候关系的拉近是心的距离,而并非身体的距离。拓拔舞整天都在考虑王浩,潜意识里就会觉得和王浩很熟,说出刚才的话来也就不足为奇。
“是吗?也许是他确实让我气坏了,我以后不会再说粗口。”拓拔舞不肯继续这个话题,眨眼间恢复到一脸的冷漠。
李芦惋惜道:“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你刚才说家伙的时候,笑的非常开心。说粗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让自己开心就好,人始终是为自己活着,我有个女儿,就是不喜欢待在家里,整天泡在外面招摇撞骗,有段时间我成天为她担心,吃不香,睡不着,后来想通了索性撒手不管。”
“哦,她现在怎么样了?或者我能劝劝她?”
李芦笑道:“如果换成是我的女儿,永远说不出这种话来,假如叫她待在家里,她一定会不开心的,同样的道理,要你四处招摇撞骗,你也一定不会开心,所以还是不必了。”
“说不定她肯回心转意,乖乖的留在家里呢?”拓拔舞对自己的口才满怀信心。
李芦含笑说道:“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也有方法将她留在家里,但是我没办法让她快乐,与其如此不如放她出去,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按照意愿生活才能得到快乐。”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你不肯干涉她的生活,是为了给她更多自由,还有空间,这样能够锻炼她的生存能力,对她以后的发展反而有利。”
汗,这种理论也想得出来,李芦转眼间变成苦笑。“哪有你说的那么深奥,就是要她快乐的生活,至于将来,既然是她自己的将来,为什么由我来考虑呢?她是为自己活着的,快乐就好,无需为了我改变。我说这些也不是要改变什么,假如你突然变了,或者我会觉得不习惯。但是我想帮小姐活得轻松一点,你已经非常的优秀了,难道真要让自己变成神吗?说粗口也好,谈恋爱也罢,关键是自己喜欢,没必要顾虑太多。”
如果李芦准备继续留在拓拔家,这些话永远也不会说。拓拔家有三个人最叫人心疼,澜姐彻底放弃掉飞升的机会,全部精力投入家族事物,她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唯独不懂为自己考虑,哪怕是留条后路也好;拓拔野,兢兢业业的处理家族生意,晚上还要刻苦修炼,在自身天赋不高的情况下,仍然修炼到不俗的境界,也许是他那份过人的毅力连老天也为之感动;剩下的人就是拓拔舞了,与其说她可怜,不如说是可悲,因为天赋过人,自小成为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貌似她的生活里只有一样事情,修炼,她根本就不知道快乐是什么?连快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难道还不够可悲吗?
实际上,拓拔舞并非没有快乐过,在南极冰原的时候有过,那是王浩带给她的快乐,虽然相比短暂的快乐而言,生气的时候更多一些,可惜她不肯表现出来。即使现在她也不肯承认,留下是因为关心王浩的健康。
李芦不知道劝说到底有没有效果,假如几句话就能改变,那个人不叫做拓拔舞。她的魅力就在于那份冷漠,高傲却并非出于市侩,王浩曾经发现她的魅力,也曾经付出过努力,可惜在拓拔舞的冰冷前止步了。这一点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比如说澜姐、李芦,不过他们无一例外的选择了装傻。
任何努力都不会白费,存在过就会留下记忆,正当冰山开始消融时,胖子却傻傻的退缩了,连李芦都为两人惋惜,澜姐就更不必说了。
格桑大叔的家里有美酒,有佳肴,唯一缺少的就是女人,老杂毛赫然成为胖子的私人护士,虽然干起活来笨手笨脚的,不过做保镖却是称职的,绝对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坐在病床边摆弄着刚到手的冰蚕,此刻的冰蚕已经恢复到七寸左右,沉睡中一动不动,有谁能猜到这个小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冰蚕?
火鸦在搏斗中遭受重创,到现在还是萎靡不振,要不是怕胖子醒来后发火,他非要挂掉冰蚕出口恶气。
“这条小东西居然比老夫的火鸦还拽,有意思!”老杂毛抓住冰蚕的尾部用力摇晃,分明就是在泄私愤,可怜的冰蚕犹如一条全副盔甲的毛毛虫,头部无力的荡来荡去。
王浩被雷鸣般的吼声吵醒,立即发现他的劣行,威胁道:“如果你再敢虐待它,我一定叫你后悔莫及。”
火修散人吓了一跳,连忙收手,陪笑着解释道:“小家伙害你这么惨,我这是帮你管教它,不然以后如何得了?”
王浩接过冰蚕马上藏进戒指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对炼丹师来说冰蚕妙用无穷,珍贵程度远胜于火鸦,为了它吃点苦头又何妨?说什么惩罚,那分明就是惩罚自己,看看王浩肉疼的表情就知道了。
“老杂毛,你有什么收获?”王浩猛地自床上坐起来,哪里像大病初愈的人,分明就是刚刚睡醒。
异兽,异草,多数是共生共存,老杂毛既然明白,当然就不肯放过。得意洋洋的从手镯里取出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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