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戏九凤
越看越象,但就是不敢肯定。心中好奇猛起,偷偷地看看左右,没有什么人注意我,便低身捡起一个黄豆粒大小的石子,虽然有十丈之遥,但我还是将它重重地弹到了她的身上,她果然一惊,急忙抬起头。
果然是她!林玉蓉!她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委屈和哀怨,剩下的便是一丝绝望,四目相对,她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忙又将头低下,我现在‘面目全非’,她当然不会认出我。看着她,我心里忽然有一丝快感,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李月死了,她的依靠又没有了,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天知道!
我站在远处惬意地欣赏着她的落迫样,直到心满意足,才迈着方步转身走开。心中所有的恨意都已经在刚才被我消费掉,此刻心中竟然有一丝酸楚,她以前的种种好处不禁又浮现我的脑海,我不禁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想她也正呆呆地看着我,四目相对,她又急忙将头低下了。
我忽然又心生可怜,但我马上就告戒自己打住,为什么要可怜她?她值得我可怜吗?!紫薇阿雨她们比她强百倍,可她们却对我是忠心不渝。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更不是她唯一的男人,所以她对我也没有那份忠心;既然她也不是女儿身跟的我,所以我也不必那么在乎她,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我这么想着,便头也不回地越走越快,可心里却总是有那么一分挂念,但我心里清楚,这分挂念并不都是善意的。怜也好恨也好,痛也好快也好,我的心却因为她而乱起来,不管走到哪儿,眼前总是她跪在地上的情景,所以我总是情不自禁地‘路过’内宅的大门前,路过,再一次路过,反反复复地路过!
她始终跪在大门前,天黑了,里边的人将大门关闭,却没一个人理她,而我却不禁更加挂念起来,便一次又一次地路过那里。已经到了亥时,其他人都已进入了梦乡,可她依然孤零零地跪在那里,看来她将要跪到天亮了。虽然长沙的初冬不是很冷,但夜风却依然刺骨,单薄的她蜷缩着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偏偏我耳力甚好,老远地就能听到她牙齿高频地撞击,深一吸浅一呼的。
妈的,活该!我轻轻地骂了一声。
但我的心里却开始可怜起她,漫漫寒夜,她能挺到天亮吗?就算挺到天亮,她又能够解脱吗?这样的日子看起来并不是终结,而是刚刚开始。
其实当初也不能全怪她,相比较而言,她是我的所有女人中最弱势的个体,她基本上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所以她才会珍惜每一次机会。凭心而论,当初我也没有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爱过她,其实当初我就是为了寻找一件泄欲的工具,才把她从赌王的手里买下来。
所以我不应该苛求她对我有多少真情,而且她也是在得到了我的‘死讯’以后才委身李月的,如果不是有那场误会,我想她大概也不会背叛我。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对女人心太软,看着她现在在寒风里颤抖,我真的于心不忍。
我回到房间取来了自己的长衣,将它丢在她面前,她抬头涩涩地看着我,满脸地泪水。“披上吧,明天卯时我来取。”我说完,转身就走。
“谢谢你。”身后传来她颤颤微微地一声。
我的心更加不能平静,我为什么要可怜她?我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但我无法回答自己,只知道她现在真的很可怜,如果我现在不帮她一把,她很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忽然心中一悸,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为什么?!
为什么我能如此轻易地进入桔子洲?为什么李世龙会让我巡夜?为什么林玉蓉偏偏在这个时候会跪在内宅的门前?难道我已经引起了李世龙的怀疑?他这是有意地在试探我?不好,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不是已经将自己出卖了?
想到这儿,我急忙四下望望,还好,我没有看到李世龙的身影,我急忙转身回到林玉蓉身前,她没有说话,只抬着头怯怯地看着我。我好想将那件长衣从她身上拿回来,但看着她无助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而且刚刚送出去的东西马上就往回要,我是不是也太小人了!但我要为这样一个女人而出卖我自己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丝细微的声响,不禁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李世龙正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我的心刹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妈的,我果然是上了这只老狐狸的当,也怪我他妈的太幼稚,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呢!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想到了逃跑,可是马上就又在心中叫苦不迭。
日你娘的李世龙,把家安在这个鬼地方让我怎么逃啊?!除非我变成鸟飞过江,或是变成鱼游到对岸,否则就只能在这儿束手就擒了。既然逃无可逃,我也只能硬撑着了,我稳了稳了心神,故做镇定,快步走到他面前躬身一礼,“属下见过二爷。”
李世龙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又问道:“这么晚了,二爷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出来走走。”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完便缓步向林玉蓉走去,我急忙跟在他身后,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全身心地防备我,所以我也没有去做那此地无银的事情,只随着他回到林玉蓉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是谁在罚你?”李世龙向林玉蓉问道。
“是夫人。”林玉蓉怯怯地答道。
“你做错了什么事?”
林玉蓉将头抬起看了看李世龙,默默地摇了摇又低下了。“我知道了。”李世龙轻叹一声,又道:“你回去睡吧,夫人若问起就说是我让的。”
“谢谢二爷。”林玉蓉说完,双手按地试图站起来,可起了两次都没能站起身,她无力地一倒瘫坐在地上,她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身体早已麻木,两条腿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
李世龙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我,忽然对我道:“把她送回你的房间吧。”
啊?!李世龙让我大吃一惊,我实在猜不透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此时我更感到这只老狐狸的恐怖,他不露一点儿声色,让我完全摸不到头脑。我不禁愣愣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又对我道:“我把她赐给你了,你带她回房吧。”
老狐狸说完,竟然悠哉悠哉地走掉了!望着他的背影,我不禁更加迷惑,难道他没有怀疑我?难道林玉蓉跪在这儿他真的不知情?但不管怎么说,我的心暂时放下了,我回头看了看林玉蓉,她也正向我投来期盼的目光。
管着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先把林玉蓉送回去再说,再让她呆在这儿,不死也得废掉,我弯下身将她横身托起,一直将她送到我的床上。
猎艳桔子洲 第十七章 可怜的女人
我把林玉蓉放到床上,扯开被子给她盖上,温暖的被子将寒气封在她的体内,她缩在被子里哆嗦得更加厉害,两排玉牙更是亲密得哒哒作响,但她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我,只是她现在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
看着她的落迫样,我心里又恨又怜,他妈的,她转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我的床上,不过此刻我对她已经燃不起一点性趣,想到李月曾拿她取欢,我更是有一丝肮脏感。她默默地看着我,我则漠漠地看着她,她剧烈地颤抖了片刻才将体内的寒气释放出来,两片朱唇也终于合拢到了一起,“把蜡点着好吗?我想看看你。”她的声音虽然还在打颤,但却是柔情万种,让人遐思。
我点着了蜡烛,屋中昏黄一片,她脉脉地看着我,被泪水冲刷过的俊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这个女人天生会讨男人欢心,她以前在我面前就总是百般柔情,在床上更是风情万种,但她绝对不会让我把她和放荡联系在一起,因为她总能让我深深地感觉到,她是奉献自己的柔情和肉体来满足我的生理和心理上的所有需要,以此来博得我的欢心。
她有美丽的容貌,柔弱的外形,足令让天下所有男人心动,她又总是把自己扮成最委屈的角色,所以就更加让人心生爱怜,现在,我就已经恨不起来她了。她强撑着坐起来,一边用双手揉着膝盖,一边含情地看着我,见我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并不说话,她终于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依然没有说话,她露出一丝讪笑,又问:“奴家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小强。”我漠然道。
“二爷已经把我给你了,我叫你相公可以吗?”她向我放出多情而期盼的目光。
她又拐弯抹角地跟我要名份,还想给我做老婆,妈的,门都没有!就她,给紫薇洗脚都不配!我淡然地看着她,李月刚死,可她的脸上竟然找不到一丝悲伤,欢颜之外流露出来的也只是一丝忧愁,我知道她那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她的脸色比半年前好了许多,粉白之中透着淡淡的红晕,她的身体也比那时丰满了一些,也更加有形,看来这半年她生活得很好,李月待她还算不错。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我平淡地道。
她这才收敛了笑容露出一脸的无奈和愁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奴家叫林玉蓉,本来是三公子房中的侍妾,可是他死了,我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她又脉脉地看着我,道:“奴家现在已经是公子的人了,一切听从公子安排。”
妈的,我还以为李月待她有多好呢,原来只是拿她当做玩物!侍妾,说白了就是家养的妓女,平时供主人玩乐,一旦失宠,不是被卖到妓院就是当做礼物送人。我看着她摇尾乞怜的可怜样真是又可气又可笑,她当初一门心思地要跟李月走,一定也没有想到是来做性奴隶。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李月只是一个淫贼,他怎么会对林玉蓉有真感情?当初他带林玉蓉走的时候,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件东西向我索取,只可怜林玉蓉异想天开,以为自己傍上了武林世家的子弟,从此可以成为显赫家族中的一员。只可惜她到了桔子洲之后才看清自己,明白自己的卑微,但为时已晚,她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人家的手里了。从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沦落到桔子洲的一个侍妓,命运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可是这又能怨谁呢?
“你叫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叫我相公!”我忍俊故做漠然地对她道。
“哦。”她失望而沉重地点了一下头,低声道:“奴家知道了。”
“夫人为什么要你跪在内宅的门前?”我问道,这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李世龙给我设的圈套。
她忽然神情黯淡,垂下眼神默默地摇摇头,叹口气伤感地道:“奴家身世坎坷,公子还是不要问了。”
“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我冷声道。
她扬起目光看了我一眼,才凄然回答:“二爷说三公子是死在奴家前夫翠烟门弟子张郎的手里,所以夫人便迁怒于我,这几天对我百般折磨,公子,你就收下我吧,别让我再回去了,我实在受不了了。”说着,她的眼里又涌出两颗大大的泪珠。
原来是这样,看来大概真的不是李世龙有意而为,我的心不禁又稍稍放下。李世龙已经把她送给了我,我不能不收,而且我内心深处也真的不想再让她回去受罪。我瞟了她一眼,对她道:“你睡吧,我要出去巡夜了。”说完,我转身便走。
“公子!”她急忙道。
我回头看看她,她柔情地道:“我等你回来。”
我没有理她,推门出来,毫无目的地在洲在溜着,远处出现一条细高的身影,原来那只老狐狸还没有回去,一看到他,我心里就打怵,这条老狐狸的确够高深,直到现在他对我的根底还是不闻不问,那样子就好象对我特了解一样。但我还不能回避他,我快步走到他面前深施一礼,毕恭毕敬道:“二爷,您还没有回去?”
他没有回答我,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二爷,您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我怎么可以怠慢!”
李世龙点点头,道:“你不必整夜在洲上巡视,一个时辰巡视一回就可以了,其余时间可以坐在房中喝喝茶,如果有事,护卫自然会报给你。”
原来我还不用那么辛苦,我点点头。他又道:“既然你来了,那就陪我走一会儿吧。”说完,他顾自慢步起行,我只好跟在他的后边。
李世龙东张西望地慢步前行,看似毫无目的,最后他来到了洲头的西岸边,他眺望着对岸忽然一阵长吁短叹,我不知何故,所以也没有搭言。良久,他回身对我道:“你去叫条小船来,我要过江去看看。”
妈的,不知这只老狐狸又发什么神经,竟然大半夜地要过江,这时候让我到哪儿去叫船?!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我找到那四个流动的‘更夫’,对他们道:“二爷要过江,你们去找条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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