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闯江湖
他脱去棉袍皮帽,只穿一身丝质对襟小褂,长裤,口袋里也只放一只玉匣,内藏两柄小剑,便自施展缩地之法,向峰下飞跃而去。
眨眼间来到塔边五十丈内,只见那高塔面东,建在悬崖之上。悬崖三面下临深渊,正西则连着另一处更高的山峰,也是挺拔峻直。
高塔四周,广有三十丈,三面起着矮墙,接连西面高峰,墙里种满各色奇花异草,虽值冬季,仍开得十分艳丽。
但奇怪的是四周不见一间房子,若说此地是神女宫,人住在哪里?
李玉虎本以为此地和香山一样,在塔后峻峰上挖有山洞,但闭起双目,用天眼一瞧,里面竟是实心的。
他暗“哼”一声,再往塔中透视,只见最高一层上有两人担任警戒,而塔下竟有石阶通往下层!
李玉虎不由喜道:“原来,房子建在地底,怪不得找不到呢!”
他身形如一缕轻烟,弹空而起,横过近三十丈的花树丛,由高塔顶层的窗口电般闪入塔内。
塔内成八角形,两丈见方,中央上方悬着一口铜制大钟,一边放着两椅一桌,桌上放着吃剩的酒菜。椅子上坐了两名打扮妖艳的少女,一身艳红劲装,旁边竖着两口长剑,正是负责守望的警卫。只可惜此地向无外敌,两女不过是虚应了事,早已仰天呼之,睡了!
李玉虎凌空虚点,封了二女的睡穴,让她们好梦更甜。
他却走到前面,向外仔细一瞧,不由暗叫:“惭愧!”
原来,这时他才发现,正东方矮墙上有一栅门,显然那儿有一条路。同时园中花木有一半都是假的,看布置前三后四,左五右六,竟是一座玄妙奇门阵式。
李玉虎不由对主持人另眼相看,暗自提高警觉。
略一思忖,便顺着塔内楼梯向下走去。
下面六、五两层,有砖墙隔开楼梯,李玉虎悄悄开门,发现都是卧房,上下共有六张双层木床,睡着十名女子。李玉虎心中推测,这大约是一班负责守望的警卫。
再往下第四层是一间简朴客堂,三、二、一层更出乎意料,供着“玉皇大帝”、“三清祖师”、“太上老君”等等神像,是个标准的道观!
李玉虎以天眼透视,找着一楼暗门,拾级走向地下。
地下转一个弯,眼前出现一条宽约两丈的十字甬道,长宽均有二十余丈,甬道的墙上海隔三丈,就插有松枝火把,光线虽不算亮,烟气却也不多。原来甬道四端均开有数个尺余通风口,清凉的空气不断吹进来。
而火把旁边,都有木制的房门。李玉虎匆匆以天眼扫视,门内均是卧室,每间睡着男女二人,赤条条交股而眠。
再下一层,十字通道与卧房,大致与上层类似,但里面入睡的则多是一女两男,甚至三男、四男不等。
李玉虎暂时按下好奇,找到靠北边一道暗门。里面是个圆形楼梯,下面亦有门户,出去一瞧,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这一层十分特别,地上是一片布置雅致的庭院,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小桥流水,一应俱全不说,高大的圆顶上竟似夜空蓝天,星光闪烁,一月如钩,像真的一样。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包住楼梯的圆型石墙,径粗两丈、高在三丈以上,和其他三根类似的石柱各据一方,上面彩绘着男女交合的姿势,千奇百怪,栩栩如生,竟和真人一般。
他睁开天眼,发现另三柱中有一柱中空,乃是由上层直通下层的另一楼梯,在这层却未开门。
接着他打量四周,见石壁均漆有彩绘,猛然看去,远山溪流,足以乱真!
李玉虎愕然四顾,正在暗赞之时,花影中陡然冒出个赤裸裸美人儿,“咯咯”
娇笑,声如黄莺般问道:“小兄弟从何而来?只身闯入本宫‘乐极天’,意欲何为?”
李玉虎吃了一惊,凝目一看,那美人年纪二十以上,正值成熟峰巅,一身肤似凝脂,曲线浮凸玲珑,秀发如云,眉目如画,竟不输身边几位贤妻,而眉目之间暗含的荡意春色,尤有过之!
他心头暗暗一跳,忙抱拳道:“敢问这位大姊,这里可是神女宫吗?”
那女子秀眉一皱,旋即微抬玉臂向他招手,樱唇微启,露出两排编贝也似的玉齿,娇笑如铃,半晌方道:“小兄弟敢情是天上掉下来的?否则这一路之上,有数处本宫的禁止招牌,你都没看见吗?”
李玉虎缓步向前,“哈哈”笑道:“抱歉,李某确实不曾看见,不知上面写的什么?”
那美女看清李玉虎俊美面庞,健美高姚的身材、从容不惧的态度及举止优雅的动作,不由得芳心大跳,脸红气粗,如饮醇酒佳酿一般,只暗赞一声:“老天!真是绝世美男子……”其他一千一万个问号,竟然忽略过去!
只见她媚眼如丝,“哈哈”“咯咯”的一阵娇笑,胸前玉峰随声颤跳,动人心弦,好半晌竟然随和的拉住李玉虎的手,带他一同步上身后的小楼,道:“算啦!
那些不去管他,小兄弟贵姓大名,来我神女宫何事?可肯见告老姊姊吗?“李玉虎过去独处,也不大穿衣服,所以对这女子的行径倒不觉得如何;同时艺高人胆大,行迹既已泄露,反正也找对了地头,打开窗子说亮话,也是一样。
因此,他毫不戒备的任由人家拉手,也随那女子走进了小楼。
小楼外观是楼,其实里面只有一层,也只有一间,是个华丽之极的女子闺房,除了明珠为灯,雕玉为椅,一色粉红的地毯之外,其他的器物,也无一不是精美之极,而其中最抢眼的,是中间一座六尺圆床,四周镂金雕玉不算,中间床面一平如镜,只有一层薄绸粉红床被,微风之下,竟还上下颤抖,真不知是什么做的!
那女子竟似玲珑心肝,瞧见李玉虎神色,“咯咯”娇笑,一歪身倒在床上,那床面立即上下震动,起伏不停,宛如海上波涛一般!
那女子屈肘为枕,有意无意的显出秘洞私处,媚笑道:“小兄弟,你真识货,一眼就知道老姊姊这床天下无双!要不要上来试试!”
李玉虎玉面一红,伸手按按,歪身坐在桌边一张玉雕椅子上,笑道:“果然是天下无双,李某见过的宝物不少,真还第一次看到水做的床呢!”
那女子几次暗施玄功,藉笑声发出。若换个常人,早已心摇魂荡,难以自抑,效飞蛾扑火了。但此时李玉虎竟然毫无异状,不由令她暗暗惊凛。
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却藉机问道:“噢,小兄弟年纪不大,眼界却是宽阔,不知大名如何称呼?到本宫来为了何事?”
李玉虎坦然一笑,道:“李某名玉虎,北京人氏,听说巫山有个神女宫,住着许多女神,特来见识见识!姊姊大约就是宫主吧?”
那女子“哎唷!”一声,坐了起来,双目定定望着李玉虎,面显紧张之色,道:“什么?你真是北京李玉虎?”
李玉虎也是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北京李玉虎?难道别处也有李玉虎吗?”
那女子妙目一转,放松了戒备之色,歪身又躺了下去,“咯咯”娇笑,道:“近日江湖传言,北京出了个李玉虎,家中美女如云,神奇无比,香山开府,三日完工,果然是小兄弟你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在北京香山开府的,正是李某,想不到江湖传言这般快速,连巫山神女宫都晓得了!”
那女子微然一挑眉,笑道:“本宫虽处巫山,但势力远及长江沿岸各地,下游直达南京,江湖中有什么消息,能瞒得住我?”
“不过!”她媚眼在李玉虎脸上一转,又道:“小兄弟这次溯江而上直达本宫城下,属下竟还无半点消息,实在太粗心大意了!小兄弟放下家中娇妻美妾,专程远来本宫,就是想会会老姊姊吗?”
李玉虎见她已挑明了,便也直言无讳,坦然道:“听说神女宫害死了不少壮男,有违上天好生之德,适才参观上层睡房,发现有一女三男、四男合居一室之事,亦大大有违人道。……”
那女子坐起身子,抢着打断了他,问道:“请问一句,据说小兄弟娶了六七个老婆,可有此事?”
李玉虎点头承认。那女子咄咄逼人,又道:“那么小兄弟平日之时,从不与两个老婆一同睡吗?”
李玉虎没法,只得道:“那也不是!”
那女子又道:“你可是一男六女,一同起居,为何说一女三男、四男一同住宿,便不合人道呢?这人道之说,是你们男人定的,强要女子接受、遵守,就合乎天理吗?”
李玉虎一时语为之塞,那女子嫣然一笑,又道:“世间弱肉强食,本无绝对平等。要平等也必须各方面势均力敌,是不是?就以小兄弟来说吧!以老姊姊想来,必然天赋异禀,或是后天有特异锻链!若只准你娶一个老婆,就是你愿意,你老婆受得了吗?反过来说也是一样,本宫自老姊姊以下,都有特异锻炼,只嫁一个老公,只怕老公活不过半年,所以啊!大哥别说二哥,咱们男女虽然有别,可也算半斤八两、不分轩轾呢!”
李玉虎对她这一番话,实在不能反驳,只好垂头闭眼,以天眼到处察看,想找寻她的漏洞与证据。
这无意中一瞧,果然发现一个事实。
原来,这层下面,还有三层。一层是饭厅厨房,此时,天已大亮,下面厨中已有人起来做饭,而做饭的厨师与杂役,清一色均是男人。
尤其是杂役,个个面色枯黄,神色败坏,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
再下一层,则是四座大监狱,里面关着几十个精壮年轻男子。
更下一层,则是一座蛇窖,里面养了千万条各色毒蛇,蛇群中骨骸遍地,其中竟还有新死不久的带肉尸体,正被万蛇争食!
李玉虎不忍再看,迅速睁开双目,神色一肃,道:“宫主说得舌粲莲花,可惜未把握两情相悦原则,草菅人命,仗着一点点采补术,吸尽男人精血,不仅大悖天理,更可说罪大恶极……”
那宫主神色一变,举手弹指,敲响床头一面金锣,挺身坐了起来,妙目一转,粲然笑道:“江湖上讲究胜者有理,小兄弟既然远来巫山问罪,一定身手不凡,只要能胜得过老姊姊迷魂大阵,神女宫任凭宰割如何?”
李玉虎点点头,豪气干云道:“好,本座就见识见识宫主的迷魂大阵……”
一语未完,大床后突然又闪出五名妙龄女子,都一般赤裸着身子,花容月貌、曲线玲珑。
她五人陡见李玉虎,几乎惊呼出声,却又强自忍住,对床上女子躬身,齐声道:“参见宫主!”
那女子果然正是宫主,只见她轻轻挥手,笑靥如花的道:“罢啦!快见过北京名人李玉虎小兄弟,小兄弟指名要挑神女宫,同时要领教咱们的迷魂大阵,等一下你们可得打点精神,好好伺候李爷!”
五女齐声应“是!”又一同对李玉虎屈膝行礼,道:“见过李公子!”
神女宫宫主又道:“这五女乃是本宫五大护法,连本宫一共六人,分场较量,如何?”
李玉虎“哈哈”笑道:“好,好,与这般裸体美人对阵,本座尚属首次,怎么比法,请宫主明示!”
神女宫主媚笑道:“兄弟府中美女如云,日夜逐欢作乐,必非生手,这床上功夫,还难得倒你吗?”
李玉虎一怔,旋即会过意来,“哈哈”大笑道:“什么?你这迷魂大阵,竟指这个吗?当真别树一帜……”
神女宫主正色道:“兄弟不必害怕,老姊姊实在喜欢你,只要你点头认输,咱们罢战言和,交个朋友也是可以。”
李玉虎剑眉一挑,道:“既已答应,怎可不战而屈,本座是担心,一个应战,其他的撒丫子跑了,叫本座哪里去找?”
神女宫主笑道:“俗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兄弟你已在和尚庙里,还怕和尚跑了不成!”
李玉虎正在踟躇,耳中却忽然听到翠儿传音,道:“爷,别怕,我们已进来了。
你只管迎战,她们要是敢跑,我就打她回去!“李玉虎苦笑一下,垂头传音道:”说得轻松,可知她们要比什么吗?“翠儿气呼呼传音又道:“当然知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爷就吸干她们,也叫她们尝尝滋味!”
原来,林灵、翠儿四人在山巅吹起帐篷,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然大亮,仍不见李玉虎回来,不由大为焦急!
翠儿第一个沉不住气,脆声道:“四姊,爷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妹子去瞧瞧好不好?”
林灵自然也不放心,便道:“要去大家一起去!这儿鲜有人迹,有冠军看守,足可应付。”
于是四人疾掠而下,潜行到矮墙边,见院中并无人迹,立即直飞到高塔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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