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闯江湖
这话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同时早有两铁卫将药箱打开,与众丫头分别发赐众人。
李玉虎接着又道:“如今日月大宗已将太阳堂之所有,呈交本府门下与三环帮合并,更名三环堂,仍经营海上与运河生意,各位解毒之后,愿意留下的,本府欢迎,愿意离开自谋生计者,本府也绝不勉强。”
诸人依言坐在船头甲板之上,仰望李玉虎玉面朱唇,赛如金童临凡的飘然丰姿,不由大起敬仰之思;而一干夫人个个如仙子降世,与玉虎同站一列,虽吃海风吹着,却不仅未显怕冶之色,竟连薄薄的彩裙都未飘动,更不由大是惊服。
李玉虎言罢,由袖中取出天心笛,一抬步人已无踪,而夫人、丫头们也同时先后闪人船中央大舱之中!
两铁卫却不进去,只是分前后站立在舱门口,大约是在护法吧!
一丝丝笛音即时传出来,在寒冬腊月天,冬阳光照下,竟让全船的人同时感受到一丝暖意!
笛声渐渐加强了,声如流水湍石,非常的优雅和美,令人心生舒爽,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暗暗品味着那一片明媚。
是春天了!万物都欣欣然钻出地面,抖去束缚,争着要成长。
每个人不知不觉间,受到玄妙笛音的引导,内息随之转,穿穴过脉,臭汗随之流,将毒素杂质排出体外,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舱中的夫人丫头们一样坐在各角落,暝目受笛音引领,运转着体内罡气,阴神亦随之更加壮大。
玉虎一面吹弄,同时开天眼查看三艘大船中各个角落,除发现有三处囚室还关着二十几名“囚徒”之外,也有十几名各色妙龄女子。
不过这些人并未中毒,显然是从各地买回,或者是抢来的吧!
这干人距离虽远,都能听得见玉虎初来的话语,也更听得到笛声,所以一律盘坐在囚室内,进境竟比甲板上的船员更佳。
玉虎心中一动,由“春曲”转入“夏日”,闻之者立即感觉到烈阳当空,热得一个个汗下如雨,湿透了棉衣与皮袍,一股腥臭之气立即弥漫了整个甲板,幸亏海风颇强,不片刻已将臭味吹散无踪。
玉虎干脆续以“秋收之曲”!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所得的收成,渐渐化入五脏六腑,接着又奏“冬藏”,真元归位,散布于全身经脉之中。
这四段曲子奏毕,用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曲停之后,所有闻之者如梦方醒,全觉得心情愉快,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精气神均有长足进步。
唯一的缺点,就是觉得湿透的衣服臭不可闻,有些个难以忍受!
玉虎适时发话,道:“各位先请回舱,速速换下全身衣物,能立刻烧去最佳,否则也不可再行穿着。更衣之后,好好在住处想一想,若愿意加入本府者,明晨卯末去三环堂大厅前集合,愿意自谋出路者,请在一次郎处先行登记,明晨亦必有另一番安排!”
他语音一顿,又道:“囚室中无分男女,立即释放,随铁卫先返。至于三船之中的货物与劫来的珠宝,一律由各船长与大副负责收存,待明日议定处置之法,再行交割。”
“不过,有一点本府声明在先,船上一切与堂中财物,本府分文不取,但却要将之散于天下,救难解困,为济助万民之资。”
话声一落,玉虎即传音嘱咐两铁卫留下,等会儿带同囚犯与倭人及异族一同返堂,由八夫人、十夫人分别与他们会谈,当即一闪身穿出后舱门,随即失去踪影。
诸夫人与丫头哪甘落后,均纷纷走后门掠回山腰之上的“三环分堂”,文、吴两人刚才也在甲板上坐运玄功,得益良多,这时也跟着走了!
大厅中平阳公主已然回来,她一见玉虎现身,一边起迎,一边皱起党眉,瞠怨道:“那伙子官兵,一个个骨瘦如柴,满面青黄,大约都去死不远了,哪能打仗啊!依我之见,还是通知三哥另派一营强壮的兵丁来此驻防吧!”
李玉虎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闭目望向山上,稍顷方始开眼接口道:“别瞧这干人身体疲弱,却都有数千存银放在床铺下面哪!那统带更不得了,库房中除了炮弹,一箱银子怕不有上万两呢!”
平阳公主气道:“这些人真该杀头,才来了四、五年,竟贪得这多银两,实在该死!”
玉虎一叹,道:“语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实乃至理,不过今儿既然遇上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语言一顿,又道:“我瞧这么好了,毒照解,却须拿银两来买,无分兵丁官长,以存银九成交换,下余一成,可任由各人带走,这些人也不能当兵了,放他们返乡安度余年吧!”
平阳公主鼓掌道:“爷这主意好,我即刻修书一封,着传信使送返香山,烦小虎爷转交三哥,火速派兵来接防,成吗?”
玉虎微微一笑,道:“好是好,只是太慢了些,我已通知了小虎,他也有了回音,明晨驻守其他河口的军士,将栘来千人接防,而咱们也可以打道回家了……”
这话让刚到的文、吴两外人,甚至九、十两位新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便是连平阳公主都有疑问:“爷与二爷心灵互通,妾身统统晓得,但二爷如何能一般的迅速,告诉三哥,做此决定呢?”
玉虎哈哈大笑,道:“小虎的本领你们都晓得,他可以瞬间便至三王府,告之一切,并代他出主意,先就近派遗附近官兵。至于三王爷的文书,以八百里快马传递,今晚必可送达,所谓‘军命如山’,各营官兵敢不遵从,连夜来此吗?”
众人才为叹服,尤其吴东亮久住天津,对此地情况更是了解,此时忍不住拍腿大赞,道:“主上算无遗策,尤其这山上军营,拥有神武巨炮,射程甚远,每半年试射一次,附近的大小船只,哪个敢不买帐,定时送上孝敬呢!”
玉虎浓眉一扬,道:“三节劳军、鼓励士气,在情在理说得过去,但若是官兵,假试炮为名,胡乱发炮,甚至伤及近海渔民或船只,以行勒索之实,就大大有悖圣上设防的德政了!”
平阳公主接口道:“以本宫想,公开订出试炮日期,公布周知,同时划出试炮方向与范围,若无外敌人侵,胡乱发炮,统带与执行官均应论罪,若不幸伤及无辜,更应该明正典刑,斩首示众才是!”
“好!”玉虎亦拍腿称赞,道:“公主爱民如子,善体天心,必有后福,这一案就请公主带回去,上奏圣上,下旨明示吧!”
平阳公主“咯咯”大笑,道:“如今追随在侯爷身边,时受照拂,早巳福寿无量了,还需要什么后福呢?”
翠儿娇笑如铃,道:“后福就是替老爷生个可爱的小仔仔嘛!您不想吗?”
平阳公主一愕,忍不住望向朱如丹一眼,认真点头道:“若能像三姊这般,当然乐啊!”
话未说完,朱如丹“哎呀!”一声,把大家吓一跳,全望向她!
朱如丹玉颜微红,玉手抚摸着微凸的小腹,低声说:“它好像在动呢!爷,您瞧瞧是男儿还是女儿呢?”
玉虎微微摇头,含笑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就是能看得出,我也不想看!”
众人都疑惑的望着他,玉虎解释说:“早早晓得岂不失去了那分新鲜惊喜,生下来再分辨也不迟嘛!”
朱如丹白眼相加,望了他一眼,但当著文老与吴东亮,不便多说,而外边已然带进来一大票人。
人分三种,一种是与马蒂娜同种的西班牙人,共十二位;另一种乃是倭人,足有三十二名;最后则是被囚的囚犯,男十八名,女子则有十七人。
玉虎吩咐马蒂娜叫来她大哥,以及同船的与别船同胞,先说明李府的营运原则,再探问各人的意向,若愿意回国,则可以开走一条船,十万两银子供他们购买货物。
商谈的过程很顺利,这伙人都愿意留下担任原来的职务,只是请求要提高薪资,原因是过去每人每月一律十两,实在不够登岸时游乐的消费。
李玉虎迅速默查过太阳堂内的藏银,足有五百多万两,珍宝与金、银器皿还不在内,而存在银号的银子也有四百多万两。
这许多不管是抢来或交易所得,日月大宗如今已算全部交出来了,于是李玉虎决定,一般船员每月薪资各十两,管带百两,三副三百两,二副五百两,大副七百两,船长一千两,每船以五十万两为办货本金。至于购买的货物为何,则由各航线主管自行商定。
对倭人亦采用同样办法,不过多加了一条,邀他们加入石川泉复国行列。约定几年后,一同回去。
其他船员过去虽是凶恶好斗之徒,视人命如草芥,但经过日月大宗的奴役与折磨,早巳消除了不少锐气,而今经李玉虎大力解救,赐药解毒,提高薪资,又深受“天心曲”化育之功,早巳盼着能投入“侯爷”门下,为他的理想贡献心力,步入正途。
故而在李玉虎派出铁卫王石城,去到船上,代为说明种种后,全体船员立刻表示,愿意留下来担任原来的工作。
至于原来被囚者,多是由各地掳掠买回的奴才,原为增加本堂人力之用,此刻派如意与如玉两人,分别探问其意向,说明李玉虎的身分与抱负,询问各人意向,是留此加入“三环堂”服务,还是要回本籍?其结果也一般愿意留下,愿为李府家奴,为李玉虎效忠。
李玉虎比照船上薪资,减半为堂中各职级,另订薪资标准,如佩执笔,条列各种规章、薪资、赏罚等章程,公布周知,全堂执事与仆役无不大喜。
李玉虎趁空单独约见马蒂娜的大哥,先赐予一粒赤龙丸,接着以灌顶大法为之洗毛伐髓,传授修习内功罡气之法。最后传授他三招左手剑法,同时著令将右袖加长,以罡气指挥长袖。同样可以将三招剑式的变式,出其不意的助攻、助守,立时使杀伤力增加了十倍。
这一着费时一个多时辰,马蒂娜静静在一边旁观,自然明白玉虎“爱鸟及屋”的用心。而她的大哥马永成,更是感激得五体投地,叩头谢恩!
李玉虎托扶起他,笑语道:“令妹既已嫁入李府为十夫人,阁下便是我的舅兄亲戚了。而今本府任命你为总船长,统领这五艘海舰,可以随船出海,也可以留此以信鸽指挥,若有不服从者,可以武力迫使就范,千万勿杀人性命,多留条活路,予人有改过机会,也算是积修功德吧!”
这席话马永成不能完全领会,马蒂娜立即以本国语言仔细解说。
马永成心领神会后,更加敬服,竖起大拇指,以洋腔洋调的华语,赞赏道:“你,大大的好人、能人,我佩服你,要叩头,拜你做师父,好吗?”
李玉虎摇头笑道:“你是我的内兄,怎可拜我为师,好好练习内功罡气,若能发于体外,将来回到你的国家,一定可以收复失城,打败恶徒的!”
马蒂娜又解说一遍,马永成大乐,洪声大笑,道:“好,好!我一定努力练习,也希望你能再教我一些点穴功夫……”
李玉虎慨然答应,因见天色已然不早,便又邀平阳公主率铁卫八名与丫头去山上军营,去救治另一批人。
将至大营边,李玉虎忽然住步,道:“如佩,你先记录下来!”
如佩随身带有记事簿,当即打开。
李玉虎闭上双眼,以天眼透视查看营中各人的藏银密窖,共有八百六十多处,另外又找出统带秘藏的存折,如佩一一记下,这才一同进人大营。
上午平阳公主已然来过,营门口站岗的两名兵丁自然识得,远远望见,一个人便快步入内通报,另一个单膝行军礼,哑声道:“恭迎公主、侯爷大驾莅营!”
李玉虎微微点头,见这人果如公主所言,面色姜黄,便道:“不必多礼!关上营门,一同进去接受治疗吧!”
那兵丁恭声应“是!”起身去关两扇大营门。
两门丈半高,一丈多宽,半尺厚,上面还钉看许多铁钉,其重可以想见。
那小兵骨瘦面黄,已似行尸走肉,那里能推得动,只见他施尽吃你的力气,竟不能令营门移动分毫。
李玉虎不由一扬剑眉,随来的铁卫见状,一边一个拉住铁环,向外一带,两扇门“吱哑”一声,已然向外合拢。
这一来两铁卫自然到了门外,不过却是难不着两人。
两人待营门密合后,方双双以旱地拔葱式,拔空两丈,向内移了一尺,始又轻松的落回原地。
玉虎等见状,不由暗赞,尤其玉虎,内心里对这两个“子弟兵”更加赏识与自豪。
大营内得报,统带已率领几名队长迎出,李玉虎剑眉微扬,沈声道:“不必多礼,入内叙话吧!”
上午那统带已吃过平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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