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闯江湖
他走到楼梯中腰,信手一挥,原来挡在梯口的一座大屏风,高有一丈,宽约十尺,忽然间自动滑向一边,直到回廊窗下方始停住。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屏风陡然横移数丈,直到停止,竟未发出半丝声音。
可是,李玉虎已经开口,语音清脆柔和的道:“马寨主与他属下六十人,做恶多端,以人为食,昨夜已被本府收去功力,关入监牢,各位想必是他们的家人,对你家男人主人的罪行,可清楚吗?“
众人本来乱烘烘,陡然望见这四名绝美男女由楼上下来,已然有些惊奇,及见李玉虎挥手间便把屏风移走,表现的左5c力简直闻所未闻,不由都惊得呆了。
等听到这番话,虽说声声入耳,清清楚楚,可是语调和平,不像上门寻仇、见人就砍的凶神恶煞之辈,不由又胆气大壮。
最先发话的老夫人首先一指李玉虎,道:“你是何人?凭什么说我马家做恶多端?我马家虽然占山为寨,可是百年来也一直在做正经生意。你不要血口喷人,仗着会几手功夫,就胡说八道,乱安别人罪名?“李玉虎走下楼来,又一挥手,面前的丈余香案也和屏风一样滑到回廊窗边。
他与那老妇人之间,就只隔着一排太师椅子。
李玉虎神色一沈,俊目中闪出两道严厉光芒,沈声问道:“你真不知道他们吃人肉、养了一批菜人吗?昨日是马永年七十大寿,你们这些至亲晚辈,为何不一同参加酒宴?”
那老妇人眼睑下垂,竟不敢与他对视,口中却仍辩道:“咱们马家的规矩,男人的饮宴,妇人小孩向来不参加,但替寨主拜寿,昨日一大早,全寨之人都已来拜过了。至于说什么吃人菜人,老妇全不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玉虎俊目一扫,指着回廊窗下两排人,道:“你们看见了吗?这六十七名青年男子,楼上还有二十名年轻女子,本来就是马永年养的菜人。”
众人纷纷向两边打量,瞧见这批人虽然衣衫破烂单薄,甚至有些衣不蔽体,但个个精神抖擞,面色红润,不仅也像李玉虎一样毫不畏寒,更人人一副神勇刚健的样子,哪里像是“菜人”!
老妇人指指点点,冷笑道:“这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穷小子,一个个身强力壮,面无菜色,像菜人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那就要感谢马家这一群当家的了。昨夜他们把自己的功力统统送给他们作为补赎,所以今天看起来才会大不相同!”
这话虽是实话,可一般人却不能接受,因为每个人的功力都是经过数十年苦功练出来的,怎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老妇人嗤之以鼻,又冷笑一声道:“你当老身是三岁小孩吗?废话少说,快快把寨主及诸位当家的放出来,万事皆休,否则我马家骠骑上千,老身一声令下,保管你来得去不得!“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放人容易,司马岚,带他们到后面去吧!”
司马岚越众而出,躬身洪亮的应声“是!”即转身对众人道:“请随在下来吧!”
那老妇人反而有些犹豫,李玉虎又笑道:“本府决定,让你们把当家的先带回去,不过,该如何处置,等本府商定之后,再执行!”
这批人女多于男,少多于老,本领都不高强,如今听他这般说法,也不反驳,只想把当家的男人先找到,便纷纷向楼后奔去,不过仍有十几名童子留在厅内。
片刻之后,后面传来一阵惊叫号哭之声。
李玉虎却不理会,一边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对两边之人道:“大家先把桌子抬出去,等会人更多了!”
众人一齐躬身应是,七手八脚的把五张大圆桌由大门抬到院子里,又将椅子沿着回廊边排了三排,不多时,司马岚带头领着一批由妇女搀扶的马家大小头目,走了出来!
这批人一个个面色□黄,行动迟缓,像是常年在床的病夫,扶着他们的妇人则哑然无声的流着眼泪,一边的妇人,却个个号哭不止,喃喃咒骂!
李玉虎剑眉一挑,对朱如丹三女道:“云儿、丹儿,去解开哑穴,灵儿,去后面把几个厨师带来!”
三女身形一动,林灵早已消失不见。张出云、朱如丹行动亦如行云流水,迅速在厅内转了一圈,素手连挥,已然解开了马家诸人的哑穴。眨眼间,厅中又多了一片哽咽哭声。
李玉虎“哼”了一声,众人心头耳边都是一震,只听他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往日的残暴威风何在?”
一名老人骂道:“小狗不必猖狂,你这般对付马家,早晚会得到报应的!有种你就把马家全都杀了……”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本府替天行道,为百姓除害,何来报应?你今日这般下场才是报应。你口口声声要本府杀人,你当本府真不敢下手吗?”
这一阵话语,语音不亮,但那群马家的男女却觉得耳鼓生痛,心头大跳,全都不敢哭了。
林灵领头由楼后进来,后面跟着八名肥大的厨师,当先一个背上还背着一名老人,正是寨主马永年。
李玉虎一指点出,解了马永年穴道,道:“把他放在地上!”
那个厨师早已醒转,眼看五十六名马家成员被人像死狗一般丢在牢内,竟都哑口无言,泪眼相看,而他们被关的栅门被一个“铁球”锁住,怎么也弄不开,适才林灵下去,素手轻轻一扭,铁球寸裂,这份功力,听都没听见过,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之心?这时听李玉虎这般吩咐,立即应一声“是”,即把马永年丢在地上。
马永年哑穴初解,又被他一丢,且断腿未愈,只痛得他“哎唷”一声,嘶哑着嗓子骂道:“妈的巴子,你不会轻点……”
李玉虎冷笑一声道:“你也晓得痛啊!”
马永年环眼一翻,指着李玉虎,道:“小子,你不是人,你是恶魔!有种你杀了我好了!”
李玉虎俊目一瞪,陡然射出两道骇人光芒,道:“你们真想死吗?好,本府成全你们。想死的举手,本府立刻叫厨师把你们调制成一席可口佳肴,请马府的夫人们品尝!”
此言一出,马家男女一个个身躯颤抖,再也不敢言语。
他俊目四射,在众妇人睑上扫过,又道:“刚在接你们当家时,大概都看到墙上挂的人肉了吧!大师傅,你说,那是做什么用的?”
那些个高头大马、肥胖健壮的大师傅,此时都小心谨慎的小声应道:“回大侠的话,是做菜用的?”
李玉虎瞪他一眼,叱道:“大声一点,讲给大家听听,要是有一人听不清楚,本府就叫人先把你蒸了!“
那胖汉身子一颤,跪倒在地,叩头号叫道:“大侠饶命,小的马上说,马上说!”
接着,转身向外,敞着喉咙叫道:“老寨主最喜欢吃人肉,近年来,每逢初一、十五,都邀约各位当家的一同品尝清蒸人肉的美味……”
此言一出,大厅之中,人人变色,许多妇女已然双手掩耳,大声号哭起来。
但一名老妇人,却忽然挺身而出,道:“你胡说,我们二当家长年在”渖阳“主持马家客栈,生性乐善好施,在渖阳是有名的大善人,怎会吃人肉,你不要受人指使,血口喷人!“司马岚本来站在回廊之上,此时陡然大步出来,指着老妇人身边曾被李玉虎一指点倒的老人,道:“禀府主,属下认得他,他是马永年之弟,名叫马永昌,确实是渖阳马家客栈的老板,属下便是被此人擒住送上山来的!”
那妇人又抢着道:“是吧!是吧!我们当家的长年留在渖阳,这次是特地回来替他哥哥祝寿的……”
李玉虎摆摆手,扫视一眼,道:“你们还不相信是吧!好,本府拿证据出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三章 马家大寨
李玉虎为使马家妇女了解她们的男人确实罪有应得、罪无可恕,说要拿出证据,证明昨晚确曾吃过人肉。
马二当家的老婆直着嗓子,叫道:“好,你拿得出证据,我们就口服心服,光凭空口白话,谁能相信?”
李玉虎点点头,道:“去几个人,把外面那张最大的圆桌抬进来!上面的东西,不可移动分毫!”
昨夜新加入李府的“菜人”齐声应是,这时最靠近厅门的四个一同出厅,眨眼间将一张特大圆桌,抬进来放在大厅中央!
马家的妇女小孩齐向圆桌望去,只见中央有个大火盆,火已熄灭,四周有八盘热炒,已吃得所剩无几;十二副杯盘碗筷七横八竖,旁边倒是有一些碎骨,但却分不清是什么骨头。
那老妇人振振有词的道:“人肉在哪里?就这几块骨头?……”
李玉虎目如电闪,扫视一圈,道:“大家看这火盆就应该明白,上面还有个火锅,是吗?”
众妇人心中同意,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点了点头,而马家一干男人不由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老妇人反问道:“有火锅犯法啊?”
李玉虎一指右手回廊上两扇断裂的破窗,道:“桌上的火锅,昨夜本府一怒踢出厅外,去两个人抬回来吧!”
司马岚正站在那一面,闻言推开窗户,一跃而出,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也跟纵而出,不一会由原窗跃回,两人手中抬着个巨大火锅,放在火盆之上。
众人目光齐聚,向盘中一瞧,无不面目变色,掩面不敢再看,有的更捂住嘴巴,强行压制欲呕感觉,而十多名小孩已吓得惊叫号哭起来!
原来,盘中是个完完整整的女人形体,小腿、双臂曲在身下,除了脸部,其他地方的肌肉早巳被挖得七零八落,腹部也已被剖开,内脏完全失踪。由于外面太冷,那支离破碎的女人早破冻硬,剩余的骨肉都罩着一层薄冰,亮亮闪闪,分外恐怖吓人。
朱如丹三女虽然不怕,可也不愿多看─眼,免得恶心。张出云道:“谁去楼上拿块布,先盖起来吧!”
司马岚晃身一跃,抢上楼去,片刻间拿了一块红布,把盘中尸体盖住。
李玉虎不管这些,转头望着胖大的厨师道:“大师傅,这是你的手艺,请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做的?”
那位大师傅早巳吓得全身发抖,一触到李玉虎凌厉的眼神,“噗”的又跪倒地上,叩头道:“大侠饶命,小的也是被逼无奈,若不顺着寨主的意思,小的们全家都会被打下死囚牢,只有死路一条!”
李玉虎厌恶的望他一眼,叱道:“说!”
胖厨师全身一抖,如遭电殛,情知不说不行,只得道:“做这道菜,比较费事,先要把……把菜人饿上七天,等内外清洗乾净,再用烈酒灌肠,冲去杂质秽物,最后再灌上泡过作料的盐水烈酒,等美人醉倒晕迷,放进蒸笼,大火蒸熟…
…“
朱如丹忍不住问道:“难道上笼之前,你们不会把人先杀死吗?”
大厨师道:“不能杀,这道菜讲究鲜嫩完整,不能有任何破皮刀口,一有刀口就会流血泄气,肉就生硬不好吃了!”
李玉虎“哈哈”厉笑,道:“大师傅,你们功夫真高,做这一行只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大师傅面无人色的道:“小人已在厨房做了二十年,近十年才升任大厨。”
李玉虎点点头,目□’7b精光,扫了八名厨师一眼道:“好,好,你们八人年龄相若,大约经历都相同吧!”
另七人吓得全身发抖,一同跪倒,喊道:“大爷饶命,小人都是下人,被迫无奈!”
李玉虎“嘿嘿”笑道:“想活命容易,本府不会轻易杀人,但若有人想死,本府也不会求他活着。刚才有人想死,你八个就以刚才说的方法,替我炮制,不得有─丝偷工减料,知道吗?”
八名厨师齐声应“是!”
李玉虎摇摇手,八人以为已可逃出升天,赶快退到一边。李玉虎扫视众人,问道:“你们还有人想死吗?还有人不相信,还有人有意见吗?”
马家一干男男女女,都噤声不敢言语。李玉虎又道:“马寨主,听说你寨中骠骑近千,平日若遇到事故,如何召集?”
马永年此时已是斗败的公鸡,员外帽早已失落,一身锦袍,泥土血水秽渍斑斑,原本红润的面色,已然□黄,双目无神不说,皱纹也突然多了出来。
他原先躺在地上,翻着一对死鱼眼,默默观察沈思,知道这次果真是在劫难逃,完蛋大吉,能够少受点活罪,求个速死,已是天大幸运。可是看情形,连嚼舌自尽的力气都使不出,兄弟儿孙一个个情况相同,谁能帮助他呢!
不过,看李玉虎的模样并不似凶残之辈,听他的口气,也并无刻意折磨他的意图,那么……他眼珠子一转动,心思也跟着灵活起来。
这时,见李玉虎目标指向他,便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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