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闯江湖
李玉虎望见二人,都忙得鼻光见汗,不由笑道:“喂,老公回来啦……”
翠儿两人吓了一跳,抬头望见是他,拍著胸口不依道:“吓死人了!爷,你怎么一去就是大半夜啊!”
李玉虎道:“这事说来话长,等会你们问小虎吧!我想睡了,有地方吗?”
翠儿、玉莲一左一石扶著地的手臂向后走去,翠儿笑道:“这儿共有卧室七间,爷中意哪间,就睡哪间好了!只可惜没有浴室、厨房!”
李玉虎在甬道走了一趟,见每间都十分宽大,柜厨、妆台、双人床应有尽有,而且被褥齐备,豪华无比。
他凝立在甬道尽头,瞑目用天眼向内察看。半晌之后,心中已有腹案,便道:“等会叫小虎二人负责,再开进去,十丈之外便有个天然石窟,可以改成浴厕,现在我要睡一觉啦!”
他随便走进一个房间,也不脱衣服便倒在床上,转眼间,竟真的熟睡过去。
翠儿与余玉莲见状,也不吵他,迳去前楼找小虎,询问适才的经过情形!
原来李玉虎这次为了早些炼化厉魄的法力真元,不惜耗去大量三昧真火,所以有些累了!
天亮不久,李玉虎醒来,走到前厅一看,大厅中已然十分热闹,十几个油漆工人正忙著油漆;而外面一辆辆马车不断驰入,送来一车车各色物品。
张出尘三人都忙得团团转,指挥著丫头、夥计点收,再分别送到各个房间!
李玉虎向张出尘取了一万两银票,心中通知小虎一声,便问身出了大楼,踏著积雪,疾步走到林木深处,迅速升空,飞向长辛店。
长辛店离北京三十多里,街上最多的除了镖局,便是马市,还有一个很出名的地方,便是人肉市场!
原来那时节人口可以公然买卖。
被卖者有的出于自愿,乃贫苦人家;有的则是罪犯的家属;也有极少数是家道中落的破落子弟,把家中的奴才再次拍卖出去。
李玉虎踏著昨夜落下的积雪,沿街而行。过往行人,望见他文质彬彬、俊美无伦的样子,不由都看直了眼,尤其见他身上大寒天还穿丝绸单衣,却无半丝怕冷样子,心中更是惊奇不止。
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叫化子,由街边楼下追上前来,叫道:“公子爷,行行善吧!化子三天没吃饭啦……”
说著,横身拦住李玉虎去路,把一只大手伸到他的面前!
李玉虎心中一动,望见那叫化子,身上衣服虽然补了几块,尚称乾净,背上竟然还背著五只麻袋。脸上虽有油污,一双眼却透著精明,长像也颇清秀。便道:“你是丐帮五袋弟子吗?可认得酒丐文一奇?”
那小丐一怔神,也看清李玉虎的脸面,心中暗赞:“好俊的小伙子!”求乞的态度一收,正容恭声道:“阁下是谁?文老乃本帮祖师爷,怎会不识!阁下提他老人家为何?”
李玉虎微微一笑:“我是文老的朋友,姓李名玉虎,来此想找赵局主,但不知小兄弟可肯帮个忙,带我去大安镖局?”
那乞丐转身一指前面,笑道:“前面再走几十步,便是大安镖局,公子爷跟我来吧!”
李玉虎与他并肩而行,又道:“兄弟贵姓大名,若当真三天没吃饭,待会在下请你如何?”
那乞丐嘻嘻一笑,道:“这是讨饭的口头禅,公子爷不必当真。小丐钱一飞,可真不敢让祖师爷的朋友请客!”
李玉虎又道:“前几天大安失镖死了人,你扪丐帮可有线索?”
钱一飞转头望望他,奇道:“公子爷是为这个来的吗?这可麻烦了,三年来长辛店有四家失镖,死人的伤口大致相同,线索只有一条,就是不是北五省一般绿林干的!”
李玉虎笑道:“兄弟,看样子你练过功夫,又满精干,为何当乞丐?改个行不好吗?你若愿意,我介绍你进大安当镖头如何?”
钱一飞笑道:“小丐命不好,从小被老丐收养,自然成了小丐,要想改行,可没那么容易,不过公子爷这份好心,钱一飞可是永志心头!”
李玉虎知道丐帮规矩,要他们改,可得由上往下改,便不再劝,只是道:“好吧!等你们上头肯了,再改行吧!我住在香山南麓,有空可以过去聊聊!”
这时二人已到大安镖局门前,李玉虎又道:“跟我进去再聊聊吧!”
钱一飞拱手,道:“小丐尚有他事,公子爷若无别的吩咐,小丐就不陪了!”
李玉虎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等等,听说这儿有人肉市场,有几家啊!
老板为人怎么样?小兄弟知道吗?“
钱一飞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老板也姓钱,名蛟,不过可跟小丐没关系。听说过去是黑道绿林的一把狠手,五年前才盘下这块地方,为人苛薄得很,可是在此也没有其他恶迹,咱们丐帮也拿他无可奈何!”
李玉虎奇道:“贩卖人口虽是法所不禁,但苛待奴隶,仁道不许。逼人为奴,或虐杀奴隶,就算是违法犯纪了!难道你们连这点都查不出来吗?”
钱一飞苦笑道:“钱家戒备森严,暗中很难摸进去,前几年丐帮也曾派人暗暗探过,反而被人捉了,最后还是花钱赎回来的,以后就没再去了!”
李玉虎不解道:“为何还要花钱去赎?”
钱一飞道:“若是不肯去赎,他就要将人送官究办。一场官司打下来,就是不判刑,也会被衙门修理个半死,何必找罪受呢!”
李玉虎闻言,心中已有计较,便道:“万一我把人肉市场接下来,你能找几个兄弟,替我暂时管一管吗?老实对你说吧:酒丐现在辽东,正替我办事,年底一定会回来,到那时人手就够了!”
钱一飞一怔道:“真的?若是祖师爷都肯帮公子爷,小的还有什么话说。不过钱蛟不是易对付的,手下打手甚多不讲,官府里也有交情……”
李玉虎微笑摆手,道:“这我知道!你若无要事,我邀了赵局主,就去人肉市场走一趟吧!”
钱一飞一咬牙,道:“好,公子爷,小的把命交给你就是,水里火里,就陪你闯一闯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走进大安镖局大门。门房早就瞧见他俩,在门外说了半天,已著人入内禀报去了。
这时赵守恕刚好匆匆迎出来,老远哈哈大笑,道:“贤侄来得可早,快请进来。噢,怎么钱舵主也来了?欢迎!欢迎!”
赵守恕出身少林,与丐帮虽均属侠义道,却很少交往。所以一见钱一飞,颇是诧异!
钱一飞笑著拱手,道:“钱某算是李公子的跟班,赵局主千万别招呼我!”
赵守恕笑著让客入厅,一边道:“钱舵主这是什么话!咱们虽少往来,可总是街坊邻居。这位李公子说来也不是外人,是鄙局新聘的总镖头,今日特来上任的!”
他熟络的请两人落坐,又道:“贤侄和钱船主还没用早饭吧!坐会儿一齐去一文钱吃烧饼油条可好!”
李玉虎起身道:“几年没吃这玩意儿啦:听了都流口水,现在就去吧!吃完正好去办正经事儿!”
三人出了大安,转个弯来到一条小街。一家挂著块木牌:“一文利”的早餐店,出现眼前。
钱一飞打起棉布廉,请二人先进。李玉虎也不客气,领头入内。只见十几张桌子上坐满了早起的客人,大家都是吃烧饼油条加豆浆来的。
店中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一齐望著李玉虎发起怔来。店小二哈腰道:“爷,几位!噢,局主,钱爷这么巧,一齐来的吧!”
赵守恕含笑道:“里面雅座有空吗?咱们去里边吧!”
店小二头前带路。穿过大堂,后面是个小天井,左右两边堂屋,就是所谓的雅座了!
李玉虎大大方方的坐在长板凳上,一口气吃了三套,外加两大豌豆汁。摸出那张一万两的银票,苦笑道:“赵叔,小侄身上没带银子,这张只怕找不开,只好要你请了!”
赵守恕“哈哈”大笑,道:“什么话!什么话!你就是有,赵叔也不能让你付哇!”
三人出了店门,赵守恕又走回头路,李玉虎道:“赵叔,咱们先去人肉市场,局子里没事吧!”
赵守恕笑道:“现在还有什么事?十一月半了,谁还要保镖出门啊!不过,知道你要来,昨晚已通知大夥,中午在万福楼为你接风……”
李玉虎笑道:“那还早呢!先办我这事要紧!”
三人回头穿过三条小巷,来到一所高大的门楼前面。门边挂了一块木牌,上写“仁义市场”四个大字。有两个挺腰凸肚的大汉,站在门楼之下,瞧见三人,立即抱拳道:“赵局主早哇!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儿来啦!”
赵局主笑道:“这位公子爷需要几个下人。附近数百里内,只有你们这一个市场,能不来吗?”
那大汉推开侧门,领三人进去。另一人关上门户之后,便疾步向里奔去。
门里中间有一条甬道,两边各有一大间砖房,门口、窗口都用铁栏杆锁著。
带路的大汉问道:“公子是要男的还是女的?”
李玉虎道:“都要!”
那大汉敲敲左边的房门,同时开了铁栅门锁,道:“请公子先看男的吧!老板马上就到!”
里面的厚木门打开,门里站著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
门外那个道:“有客人,叫大家靠边站好,交给你啦!”
说罢,便对李玉虎一拱手,让过一边。
里面一个一声暴吼,道:“奴才们听了,统统靠外站好,见客人啦!”
李玉虎举步走进去,俊目一闪,只见里面,中央一个过道,两边各有一排铁笼,里面关著五六十人,老少都有。此时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挤到铁栅栏边,用一双双无神的眼睛望著地,充满了哀告乞求之色!
李玉虎心中凄然,匆匆走了一圈,问道:“价钱怎么算法?”
那大汉道:“一般四十以上三十两,四十以下三十五,二十以下五十。若是人数多,还可以打个折扣!”
李玉虎又问道:“女的呢!”
那大汉道:“女的嘛!四十以上二十两,二十以上四十两,二十以下五十两,不过要是特别漂亮的,价钱另议!”
李玉虎道:“好,这儿一共六十五人,你算算一共多少钱,全要啦!”
此语一出,本来鸦雀无声的众奴,陡然暴出一阵喊声:“谢谢大老爷……”
那大汉吓了一跳,怒吼道:“想死啦!快快住口,咱们银子还没收,现在高兴个什么劲!”
李玉虎心头暗怒,表面上不动声色,伸手摸出那张万两银票,交给大汉,道:“本少爷忘了带小票子出来,这一万两你先收著,等会一总结帐。走,咱们去对面看看吧!”
这大汉哪见过这大的银票?双手接过去,不知往哪里放好,对李玉虎的态度已然恭敬多了!
赵守恕已知他脾气,不以为怪。钱一飞却是心头暗惊,太过大方,万一被人冢吞了,找谁说去!所以他不时注意,总怕那大汉把银票收到荷包里去。
对面和这也形式相同,只不过关著四十几个老少不等、面有菜色的女人而已!
李玉虎进去转了一圈出来,过道尽头已匆匆走来一位棉袍大汉,年约五旬,一脸横肉煞气,一望而知是凶残之辈,正是钱蛟!
守著男奴的大汉,执银栗先迎上去,双手呈过,低声报告一番,那大汉望望手中的银票,收在怀内,低声骂道:“你是猪啊,谁叫你开价的,不会等我来吗?”
接著,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前来,哑声道:“赵局主,钱舵主送了财神爷来,多谢多谢!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在哪儿得意啊?先请进来坐会儿吧!”
一面说著,一面用手势让客,一句话招呼了几个人,倒真是八面玲珑啊!
李玉虎缓步而进,道:“小可李玉虎,世居京城,近日因在香山开府,急须人手,所以才来打扰钱老板。”
那钱蛟“嘿嘿”大笑,道:“公子爷说什么打扰,像您这般豪客,请都请不到。前面这般奴才,能伺候您,实在是他们祖上烧了高香……”
说著,众人已入大厅,分宾主坐下,一名清秀小丫头献上香茶,躬身而退,李玉虎故意瞧了几眼,道:“前面这批奴才,人数是不少,可是真要调教得中规中矩,只怕还需要好好磨练。不知钱老板这儿,还有更可意的吗?”
钱蛟笑道:“有,有,本市场什么样的货色都有,只要开出条件、出得起价钱,即使目前没货,半月之内,保证可以送到您府上!”
李玉虎朗笑道:“钱老板真是神通广大,佩服,佩服!这样吧!咱们再看看现货,若是不满意,再麻烦钱老板另外设法可好!”
钱蛟起身“嘿嘿”笑道:“好,好,那么请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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