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闯江湖
李玉虎拱手为礼,也朗笑道:“王爷虎驾贲临,兄弟敢不出迎?……”
二王爷高煦打个手势,止住身后护卫,翻身飘落地上,急步上前,与李玉虎把臂大笑,闪动虎目环眼,打量着李府左右的形势,道:“李兄选的好地势,左蟠龙、右踞虎,上面再加上那两座庄院屋舍,成犄角之势,外面再控制住百倾顷良田,只怕可以做南面王了!”
李玉虎微微一哂,道:“王爷这话,可是想入兄弟于罪吗?……”
二王爷高煦大笑道:“小王有感而发,李兄千万勿怪!李兄仁心小王深知,小王就是想进谗言,怕也只能自取其辱!”
两人与平阳公主又是一阵欢笑。李玉虎方始指着武昌介绍道:“二王爷,这位是本府一堂堂主武昌、武老前辈!”
高煦环眼打闪,抱拳拱手,道:“武老是否有个外号,人称神偷?”
武昌一愕,忙行礼道:“武昌参见王爷!这等江湖小事,都难逃王爷法眼,足见王爷圣明!”
高煦大笑道:“武老以一门之主,驰誉江湖,小王生于忧患,辅助父王打下江山,又怎能对江湖中事掉以轻心,只是父王与小王均知,江湖门派游侠自有成规,有些更是傲气天生,天子所不能臣,只要不故意干犯法纪,父王也乐得彼此相安。武老你说,这道理是也不是?”
武昌肃然起敬,道:“圣上与王爷,胸襟兼容四海,草民景服!”
高煦又道:“你老这一门,不愿入朝效忠,却肯为李兄效力,由此可证,李兄的魅力大矣!”
李玉虎“哈哈”笑道:“王爷此来,是专为取笑兄弟的吗?请吧!”
平阳公主神采飞扬的笑道:“二哥,你今天有点反常,平时哪见你这般奉承人的?快进去吧!”
高煦含笑举步,武昌告退留下。二王爷走入广场,处处留心,首先已发觉气温大异,及见右、前两个水池不冻,泉水翻涌,雾气蒸腾,不由叹了一声,道:“小妹,二哥又忍不住要说话了!此地二哥我也曾来过,当时只觉周遭阴森可怖,哪有这般温暖如春的样子?这是为何?能告诉二哥吗?”
平阳公主笑道:“人杰地自灵,这道理二哥还不懂吗?”
李玉虎笑道:“王爷别听她说,小弟初来之时,也一样觉得森然可怖,只不过稍通地理,挖掘几道温泉,藉地气之助,稍加变化而已!”
高煦长叹一声道:“李兄休要过谦,小妹的话不错,若非李兄,谁能有此慧眼……”
一语末竟,石屋马房中传来一阵龙吟般的马嘶,黄影一闪,已驰出一匹金黄骏驹。
高煦失声道:“好一匹龙驹,是万马之王吧?太可爱了!”
须知,那时来往交通最主要的工具,就是马匹,尤其是军旅之中,骑兵战将,得一好马,如虎添翼,杀敌保命,就多了十分助力。高煦既是战将,哪有不爱马的!
平阳公主深知二哥心思,忙道:“这果是马王,通灵性,一生只服一人,连虎二爷想骑都不肯呢!”
高煦明白她的意思,叹口气道:“二哥知道,这等灵马,岂是任人指挥得动。二哥不敢奢望,只想将来它若有后,求李兄赏赐两匹。”
李玉虎笑道:“这些马今天刚到,外边尚有近两百匹,王爷若是中意,不妨选两匹带走。不过是不是马王的后代,兄弟就不敢确定了!”
二王爷高煦大喜,道:“真的!小王先谢谢李兄厚赐!现在趁天色未暗,可否先开开眼界?”
平阳公主道:“二哥也太心急了!爷既然答应了,还会赖帐不成?”
李玉虎笑道:“王爷爱马求马之心,令人感动,先选好了又有何妨?请!”
马王静立一旁,竖着耳朵听着。这时忽然放蹄驰去,眨眼间出了牌楼,向马房跑去。
马房四周,此时已建好八尺多高的三层粗木栏栅,栅门已关了起来!
马王驰近,轻轻一跃,已如天马行空一般,飞越过去!
随王爷前来的护卫,这时已被门口的李府卫士延入门房,对他们的谈话举动,都十分注意,见他等起身又向外走,不由都涌出来!
三人也不理会,迳直走到栅门前,开门进去。只见门旁已建好一座五尺高台,台边数丈外有一大池,温泉水不断涌出。
两百多匹各色骏马,无鞍无缰的随意走动,啃食着地上枯草,而马王已然不见了踪影!
李玉虎指指木台,请二王爷与平阳公主上去。李玉虎也跟着上来,轻声下达口令道:“列队!”
这话在二王爷听来十分低沉,哪知道马群尽皆听闻,马王在马房后“希聿聿”一声长嘶,带了两匹幼驹,飞驰而去,马群也一阵奔驰,竟真个一匹接着一匹,横排排成长长一行!
高煦心头猛震,望了平阳公主一眼,公主低低一笑,做了个鬼脸,意思好像是说:“现在开了眼界了吧!”
马王昂首阔步的走到横列前面站立,两匹幼驹则靠站在他的下首。
李玉虎见两驹身量甚矮,比马王差了两尺,比其他也差一尺,但毛色细柔纯白,十分神骏,便会意道:“王爷刚才说要马王的后代,他现在已替你选了,不知王爷满不满意?”
高煦大喜,道:“好,好,一公一母正是一对,小王带回去好好教养,不但可以代步,更可繁衍,实在太谢谢了!”
李玉虎又道:“这两匹目前尚不能骑乘,王爷是否再选两匹。”
高煦喜得直搓手,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李兄既如此说,小王便再厚颜选两匹吧!”
接着他目视一圈,觉得每匹都好。但终于决定了两匹黄马,道:“唉!每匹都好,就那边第十七、二十八两匹黄色的吧!”
李玉虎笑笑领先下台道:“好啦!王爷请入屋坐吧!马王会带它们出来,其他都解散吧!”
说也奇怪!他这话说得甚轻,但偏偏每匹马都听见了,纷纷自动走开,马王低嘶一声,扬蹄而出,二白、二黄一齐跟在后面,驰进了牌楼之内。
二王爷高煦叹道:“小王实在不明白,难道这群马均已通灵了不成?为何对李兄之言,如此遵从呢!”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这群马均是千中选一的骏驹,是本府主总管培养多年的心血,都能听得懂号命。所以王爷带回去之后,无须多花心思了!”
高煦王爷喜心翻倒,道:“真是太感谢了!”
平阳公主明目一转,笑道:“二哥,光口头上谢谢有什么用,你不会也送爷一些东西吗?”
高煦笑道:“是、是,二哥正有此意,但不知李兄喜欢什么?小妹替二哥拿主意吧!”
李玉虎刚要反对,平阳公主已笑道:“别的爷也不需要,送十副马具吧!你没见马房里马匹虽多,独缺马具吗?”
高煦“哈哈”笑道:“十副太少,二哥如何拿得出手,要送就送两百副!”
李玉虎笑道:“两百太多了吧!”
平阳公主笑道:“不多,不多!马房里妹子刚刚算过,一共两百三十五匹。目前已有五十具,两百副普通的可以了!不过,小妹说的十副,可不是普通的,是要为马王及诸位姊妹的坐骑配带,可要豪华美观一些才行!”
高煦笑道:“没问题,二哥明天就差人送两百四十五副来,若不满意,包退包换!如何?”
平阳公主笑道:“这还差不多!”
李玉虎拱手谢道:“叫王爷破费,兄弟实在过意不去!”
高煦道:“李兄这么说,太见外了!对了,上面的庄院已然通知看守的卫士,李兄何时差人前去接收都可以!”
李玉虎笑道:“如此更再感谢了!……”
说笑间,三人转过假山,进入大厅,厅中诸位夫人早已在座,一见三人进来,立即起身相迎。
李玉虎首先介绍张出尘,道:“王爷,这位贱内,昨晚王爷尚未见过,她在府内排行第一!”
高煦含笑以平辈常礼相见,他望着七位美如天仙的李夫人,不由一叹,笑道:“李兄,小王不但羡慕你的无边艳福,集天下美女于一堂,也实在佩服李兄过人的神勇,若换了小王,只怕……嘿嘿……”
平阳公主扶他坐下,笑道:“二哥,别没正经,不知足了,你府里的女人还算少吗?”
李玉虎深深望他一眼,笑道:“王爷也不赖啊!不过旦旦而伐,未得其法,真元稍有亏损而已!这不要紧,饭后兄弟奉上雪参丸增功丸各一颗,以为补充如何?”
二王爷高煦大喜若狂,起身就要下拜,道:“若得李兄赐助灵药,小王……”
李玉虎伸手按他坐下,笑道:“王爷千万不可如此,你我既结郎舅之亲,亲如家人,再如此说,太见外了!”
高煦速速应是,兴奋之情,竟难自抑。李玉虎见状,只得道:“夫人先拿两粒药吧!看样子不先吃药,王爷的胃口不开,吃不下饭的!”
张出尘微微一笑,对如意点点头,如意如飞而去,眨眼间,托了玉盘出来,里面承着两粒奇香药丸。
高煦接过去一口吞下。李玉虎又道:“夫人们先去餐厅吧!我助王爷行开药力!”
张出尘等人带着丫头们走开。李玉虎又叫高煦瞑目坐好,伸掌虚按顶门,掌心射出一道极细的金光,钻了进去,不片刻已为他打通任督二脉。
高煦张目起身,只觉全身劲力布满,轻若一羽,知道已骤然增加了数十年功力,不由感激无限,道:“兄弟,大恩不言谢,愚兄生受你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悄声道:“王爷记着:‘触而少泄,女快乃止’,身体必更强壮,现在请用个便饭吧!”
高煦心中默念八字真言,口中“哈哈”大笑,道:“好好,愚兄经兄弟这一指点,果然胃口大开,走!吃饭去!”
餐厅长桌上已然百味杂陈,两人主客位上落坐,自有丫鬟为众人斟酒布菜。李玉虎先干了一杯,声明并不善饮,不再奉陪。但高煦却酒量甚豪,敬这个敬那个,一连吃了三壶。
平阳公主笑道:“二哥,酒能伤肝,少饮为妙!爷功力深不可测,尚不多饮,你就少灌点吧!”
李玉虎笑道:“小弟天生不善饮酒,也体会不出饮酒的乐趣,王爷却是不同……”
高煦放下酒杯笑道:“北地苦寒,军中弟子多喜以酒暖身,愚兄不知不觉也学会了,不过说实话,酒能乱性,喝了却是不宜。”
于是,他抓起一个包子,配着各色佳肴大吃起来,不一会功夫,竟被他吃了一大盘!
饭罢,众人又坐在客厅品茗聊天,日影渐落,外面忽传来车声,不多会,一名丫头陪着一名宫女进来!
宫女见礼毕,这才道:“奴婢特来迎公主回宫……”
李玉虎见平阳公主又面显不乐,便先起身道:“有王爷陪着,公主不必怕黑,来日方长,请起驾吧!”
平阳公主无奈起身,与诸夫人一一道别,高煦也只好起身告辞,众人送到石牌楼外,李玉虎召来四匹灵马,一一拍拍它们的头道:“好好伺候王爷,本座有空,还是会去看你们的!”
接着又对二王爷道:“王爷请上马吧!它们会跟您回去,不会走丢!”
于是,公主登车,高煦上马,侍卫们早已列队在外,一声令下,两名侍卫当先开前,一行人随后而行,转眼间已然走远!
武昌率陈少白由工地回来,道:“禀府主,库房及围栅全部完工,工人也已回去,粮食、草料均已送来收好。”
李玉虎道:“两位辛苦了!快去吃饭罢,饭后可带几个兄弟去接收上面两座宅院,明日工人来了,就可以及早开路了!”
武昌连忙答应。李玉虎又道:“明日少白去一趟长辛店‘仁义市场’,把那边的奴工全运回来!同时去之前先向五夫人领一头鹞鹰带去、放回,以后有什么消息传递,就可以利用它们了。”
陈少白躬身应“是!”李玉虎又吩咐一旁的王幼雄,道:“幼雄,明日二王府送马具,由你点收存放,并运一批深通人性的马,不必使用嚼口,只用笼头便足够了!”
王幼雄恭声答应。李玉虎又嘱咐他们早点安睡,这才伙同诸夫人回去。
此时,天已入夜,张出尘、朱如丹入内换上一青一红的丝质劲装,外罩同色绣面皮里的斗篷,又各提一个小提袋走了出来。张出云道:“爷!妾与三妹走了!多则三日,一定赶回来送爷起程!”
李玉虎上前每人送一个吻,笑道:“好吧!为夫放你们三天假,回去之后,替我问候老师太,邀她有暇也来咱们家玩玩,知道吗?”
旁边的夫人们司空见惯,倒不觉得,如意、小蓉、小梅等丫头却看得怦然心动,羡慕不已!
朱如丹情意缠绵,依依不舍道:“爷要是不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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