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足的情况下,就会感到焦虑,不安,严重的会出现幻视,幻听。
医院给我开了一些进口药,都是些安神帮助睡眠之类的,让我先吃一段时间,如果症状还没有好转,就住院接受治疗。
看完病之后,我觉得这些心理医生的诊断结果是狗屎。
阿豪也比较同意,认为绝对是狗屎。
我的另一个朋友臭鱼说:“简直是狗屎中的狗屎。”
话虽如此说,症状还是确实存在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睡眠质量很差,没心思工作。我还是捏着鼻子吃了一些医院开的处方药,但是不见什么起色。
正好此时,我前不久认识的女朋友藤明月从南京打来电话,说她们学校现在放暑假,约我去湖南岳阳,她姑妈家里玩上几天。
我想去外地玩上几天也好,可以放松放松,也许对自己的神经衰弱有好处,于是就答应了她,第二天就坐火车到南京去找藤明月。
闲言少叙,只说我们抵达岳阳之后住到藤明月的姑妈家里,姑妈和姑父很热情,对我照顾的很周到。我跟姑父尤其谈得来,他是军人,我对军人一向是有好感的,我干脆也不见外了,直接称呼二老姑父,姑妈。住了两天,我精神好多了,吃饭也吃得下,睡觉也睡得香。
既然到了岳阳,又如何能不去洞庭湖划船?洞庭湖素有神仙洞府之称,自古以来描写这里景色传说的诗篇不计其数,李白诗云:“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诗人刘禹锡也吟道:“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遥望洞庭山水色,白银盘里一青螺。”真个是处天上人间。
这日清早,我和藤明月租了只小小的鱼船,雇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船老大掌橹,纵目远望,帆影点点,湖光山色,观之不足,鱼船载着我们直往那烟波浩渺之中而去。
我提前买了鱼竿鱼饵,扬言要钓上二三十条肥鱼,就在这舟中煮了,吃个新鲜快活。不过那日天公不肯作美,早上还是碧空一洗,不到中午就飘来几团雨云,四下里阴云一合,浠浠沥沥的下起雨来,我们都没带雨具,藤明月避进船舱,我问船老大借了顶草帽。
我原以为他们的草冒,是那种圆椎形的斗笠,幻想着戴上那样的斗笠再披上件蓑衣,濛濛细雨之下在舟中垂钓,也颇有几分诗情画意。钓线沉波荡扁舟,鱼争芳饵上金钩。放歌不知落日斜,悠然忘却江湖愁。那种境界,八成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些日子的事,就没有一件是朝着我期待的方向上发展的,斗笠没有,只有黄席草帽,就是您看过农民下地干活戴的那种草帽吗?就是那种最最普通的,可能用得久了,头顶和四周还凹进去一大块。不仅能挡雨,还能接雨。
那雨也下得急,不一会儿的功夫,草帽上就积满了雨水,稍微一动脑袋就哗哗的往下淌水,可是……鱼还没钓上来半条。
藤明月在船舱里看着我的狼狈样笑着说:“喂……那位早晨还自称是老渔民的,一上午连一条鱼都没钓到呀,不知道你这种渔民是用什么养活老婆孩子的,在纸上画一条鱼给她们看了解饱吗?”
我这面子啊,有点破门帘子——挂不住了,我一把摘下积满雨水的草帽,放在口边,一仰头把里面的雨水喝个净光,又戴回头顶,转头对藤明月说:“都因为你长得不好看,把鱼全吓跑了。我不来怪你也就是了,你竟然还敢多嘴?”
正在斗嘴之时,忽然手中一沉,凭力道感觉象是条大鱼咬钩了。我本是坐在船头木板上的,这时兴奋过度,跳将起来,我压根不会钓鱼,此时也来不及去看渔漂的状况,双手一抬,就想把渔杆挑起来。
谁知手中沉重异常,一抬之下竟没抬动,玻璃钢渔竿弯成了将近七十度。我怕把渔竿撅折了,便不敢再用力向上挑,顺着钩上着力的方向把鱼杆放平,心想这鱼太大,不能使蛮力硬拽,我得溜溜它,等它筋疲力尽之时,一举擒之。
随着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我发现钩住的好象并不是鱼,我让藤明月找船老大借了把抄鱼的网兜,从湖一抄,抄出黑呼呼一团事物。
顾不得把鱼钩鱼线解开,就连忙拿从网兜里把那物件掏出来,黑色的是很多水草,鱼钩就是钩在水草的死结上,水草中包着一个古瓶,我用衣服擦去瓶上的淤泥,用湖水涮了涮这个古瓶,细看之下,心中狂喜,这回真得了宝贝了。
瓶体雪白晶莹,光润细腻,材质似玉非玉,瓶身上不知用什么工艺绘着极复杂的图案,山水花鸟,各种异兽,无不栩栩如生。
主体的构图是一座高山,山下绘有一位仙人,青袍长髯,神态潇洒。山上又有一处俯邸,门上有“冷香堂”三字。门前有三朵叫不出名目的异样奇花,中间最大的一朵蓝色,旁边各生有一朵红色小花。鲜花怒放,红蓝相间,悦目已极。
瓶口被一块黑色木塞堵得严严实实,又有防水的金漆粘合,没半分缝隙可以开启,不过用手一晃,感觉里面空空如也,看来应该是个空瓶。
我轻轻抚摸着瓶身,别说这瓶子材料和年代的价值了,凭我的经验,单是这瓶上的图纹,就值个十几万。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我从来没看过有这种风格的瓶,绝不是近代的款式。回去后找个懂行的好好估个价,这趟来岳阳真是不虚此行。
这时雨过天晴,长空如碧,我得了个古瓶,没有心思再去游湖,就带了藤明月回家。在岳阳没找到能鉴定古董的师傅,看来只能回去之后再做计较了。
又住了五七日,别的闲事就不讲了,没过几天我就带着古瓶辞别了姑父姑妈回到家里。
回到我家的楼下,只看见围着我家的楼门人头攒动,黑压压的挤满了围观群众,边上又停了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一些警察出来进去的忙个不停,好象是出了什么事故。
我也是个好事之徒,见如此热闹,就急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故,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相熟的邻居正在交头接耳的聊天,就挤了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问邻居老马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老马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电影院工作,戴了副深度近视眼镜,对我说:“你出门刚回来,还不知道吧?咱们楼门里,一楼,就是你家楼下的老姚家,一家五口,昨天晚上全都死在家里了。”
这个消息让我听得心里发堵,平时关系都不错的邻居全家竟然都死了,我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这时旁边的邻居闲汉孙国宾说:“昨天白天,不知从哪飞来只夜猫子,正落在老姚家门前,那双大眼就死死的盯着他家大门,怎么赶都赶不走,最后老姚急了,拿棍子把猫头鹰给活活打死,你说怪不怪,那夜猫子被乱棍打死,直到死都没有要跑的意思,到了晚上全家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经常听人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事可真够邪的。”
老马摇摇头说:“也未必是夜猫子,你们晚上也应该都听见了吧?深更半夜的在楼下有人大声的喊老姚和他家里人的名字,那喊声很大,一声比一声渗人,都把我吵醒了,我还特意拉开窗帘往楼下看,楼下路灯照得雪亮,空荡荡的人影也没有半个。”
周围的众邻居都连连点头,看来晚上听到喊老姚名字的不止一人,大伙全听见了,但是谁也没看到究竟是什么人在楼下喊他。
我问老马:“姚家五口人,老姚和他老婆,两个女儿,一个十七,一个十三,再加上老姚的母亲,怎么会同时都死了?是煤气中毒?还是入室凶杀?”
老马说:“怎么会是煤气啊,这么热的天,哪家不是开门开窗的,我听派出所的民警说具体死亡原因还要等法医鉴定。早晨老姚大女儿的同学来找她一起去上学,叫了半天没人答应,她见门开着,就进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把那小姑娘吓成神经病,五口人都坐在客厅一动不动,都是睁着眼死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我对老马说:“老马您可别吓唬我,他们家楼上住的就是我,他们往上看什么?”
这时居委会的刘老头插嘴说:“他们不是看你家,那是在看进了房里的勾死鬼,你们还别不信邪,平白无故的有人喊你们名字,千万别答应,那是勾魂的鬼,你一答应,它就能找到你的住处。”
孙国宾笑骂:“我说老刘头,你他妈的好逮也是居委会的,怎么到处传播封建迷信啊?”
刘老头怒道:“你这小子懂个屁,前边九号楼的胡家大嫂子,你们都知道是谁吧?”
众人都知道那是个疯婆子,于是都点点头。
刘老头接着说:“胡家当家的死得早,十年前,胡家嫂子在家做饭,听家楼下有人招呼他丈夫的名字,她一边答应一边往楼下看,结果楼下根本没人。当天就传来消息,他丈夫在车间出事故死了。”
老马说道:“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年头多了,您不提我都快忘了。”
刘老头说:“这还不算完,胡家嫂子也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八年前,跟同学到森林公园,对了……那时候还是植物园,到植物园的一个湖里去游泳,那湖虽然小,但是不是死水,底下是个锅底,谁都不知道下面跟哪通着,平时为了安全,用浮标把深水区圈了起来,小孩去游泳都在边上玩,没人敢去深处,结果胡家大儿子和同学们一不小心把球扔到了湖中心,几个人一起游过去捡球,结果连胡家大儿子在内一下子淹死六个,当时这事全市都轰动了,所有学校都通报,三五年之内再没人敢去那里游泳。”
我们回忆了一下,的确有这件事,一点都没夸张,虽然隔的久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人们提起那个一下淹死六个人的无名小湖来都是谈虎变色。
刘老头问众人:“那孩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特别听话,特别懂事,知道爹死的早娘不容易,放了学就帮家里干活,唉……太可惜了。你们知道湖里淹死人的那天,胡家嫂子听到什么了吗?”
我说:“该不会也听见有人喊她大儿子的名字吧?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刘老头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继续说道:“不错,她又听到有人招呼她儿子的名字,从那以后,胡家大嫂就受了点刺激,家里只剩下她和小儿子,她把小儿子当眼珠子一样看着,寸步不离,五年前的一个清晨,她又听到楼下有人招呼他小儿子的名字,这次,她学乖了,没敢答应。可是她小儿子不知道厉害,听到楼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以为是同学找他玩,就答应了一声。出去一看,并没有任何人。小儿子回家之后拿茶杯喝水,喝得急了,一口水呛进气管,就这么给呛死了。从那以后,胡家嫂子就彻底疯了。她家同我住在一个楼里,所以这事的来龙去脉我比较清楚。”
个人都长吁短叹,替胡大嫂家的事感到难过,正在这时,楼门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一队人,用担架抬着姚师傅全家五口的五具尸体,尸体上蒙着白布,看不出来谁是谁,一具具的都装到车上,疾驰离去。
民警找周围的住户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把封住楼门的警戒线给撤了,住在里面的居民可以进出,一楼中单的姚家门前贴满了封条。
我跟几位邻居有聊了一阵子,就起身回家。我家住在二楼,刚好是在姚家的楼上,我进屋之后把东西收拾收拾,找个妥当的地方放好在洞庭湖得到的古瓶,一时也无心去想那瓶子的事。倒了杯水,边喝边想楼下的命案。
一想到姚家五人的死尸,都坐在客厅睁着眼往上看,我就有点起鸡皮疙瘩,我正好也坐在客厅,他们看的位置该不会是我现在坐的方位吧?想到这里,不敢再坐,去到卧室躺在床上抽烟。
我父母都被我大哥接去了长沙养老,这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以前一个人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楼下死了这么多人,真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最近玩得很累,回到家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于是找出前些日子医院给开的减压助睡眠的药片服了几片,又躺回到床上,不一会儿睡意就拥了上来。
就在我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我听到屋里的地板下面碰碰碰的有响动,好象是楼下有人用棍子戳天花板,我想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是药力发作,身体不听使唤,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我作了一个极可怕的噩梦。
从床上下来,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四周都是黑沉沉的,我头脑一片空白,莽莽撞撞的信步前行。
也不知是怎么走的,没几步远就到了一处乱葬岗子,只见云迷月黑,悲风四起,全身毛发森森俱竖。
环视四周,皆是荒坟野地,有的棺材来不及埋葬,杂乱的摆在路旁,更有几只野狗把坟里的死人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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