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
老妇说:“就怕你没什么心事,如果有,老身无不能为。”
藤子季听她言语奇异,就尽以实情相告。
老妇笑道:“此事有何难哉,假如今日不遇老身,则君终当忧愁成疾至死。”
藤子季连忙拜求。
老妇说道:“此去半里远,有一宅,王氏母女正寄居于其间。如果不信,可随我前去观看。”
藤子季欣然前往。行至一处茅屋数间,豆篱环绕,芳草古树,树荫闭日,显得阴森清寂。
此间景象和在船中做梦时所见毫无区别,藤子季甚觉怪异,问老妇:“我这是在梦中么?”
老妇说道:“分明是我引你前来,哪里是在做梦。”
藤子季说道:“曾梦此景,故疑之。”
老妇有些生气,说道:“真境何必多疑。”
藤子季问道:“清明时节,篱笆上的豆花为何发芽?” 老妇笑道:“书生喝醉了,请再仔细观之。”
藤子季揉揉眼睛细看,篱笆上果然并无豆花,唯细草茸茸而已。
等到进了屋子,柳儿的母亲王氏含笑出迎,对藤子季说道:“年余不见,竟已憔悴如此。”
藤子季哭诉其故。
王氏说道:“令尊自高门亭,痛绝渊好,难道我女儿真就成了道边苦李无人肯拾吗。我知道季郎心意至诚,故托俞姆引你前来一谈。若能联姻固然是好,但需令尊诚意而求,不然谓我缝工女,岂真不能占凤于清门。”
藤子季婉辞谢过,俞姆也代为说情。
王氏沉吟良久,说道:“倘若真想与我女儿成婚,当入赘于我家中,如过愿,请季郎速速离开。”
藤子季只盼和柳儿成婚,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连称愿意。
于是扫除各室,铺设床帐,俞姆为柳儿妆扮已毕,同藤子季上堂交拜,行礼成婚。
藤子季观看柳儿,艳光倍胜昔日,遂相欢悦,询问柳儿如何住在此地。
柳儿说:“妾于村外买布,被俞姥接来,不料妾母也已在此,于是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妾曾问俞姥此间是何所在,俞姥说这里名为俞氏庄园。”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藤子季和柳儿如胶似漆,藤子季一日忽然想起,此间大事已定,当归家告之父母。常留此间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找柳儿商议此事,柳儿心意未决。
藤子季心想此处离家也不甚远,去去便回,何必斟酌不定。便自行离开,行出百余步,回首望去,却不见那几间房舍。
只有一座大坟,环以松柏。藤子季大惊之下急忙寻路还家。
到家之后,见父母因为藤子季失踪多日,相对悲泣,脸上泪痕犹未干。见藤子季回来,大喜之下询问缘故。
藤子季以实相告,父母大骇,以为遇妖,藤子季也自惊恐不已。
如此又过半月,藤荣怕藤子季再生出什么事端,于是答应找亲戚朱某做媒向王家提亲。
还未来得及写信,恰好朱某自上谷而来,藤荣诉说此事,请朱某做媒。
朱某大称怪事,说起其中情由:
自从你们从上谷反乡之后,王氏女柳儿奄奄抱病,察其意,似乎是因为思念藤子季而病。
后来病愈,出村买米,忽然失踪,遍寻不着。
过了一段时间,自行回到家中,问其故,她说出村买米之时,遇一老妇自称姓俞,邀其同行,到了一处房中,见其母王氏已先在房中。
次日,俞姓老妇带藤子季来到家中,入赘其家,居住了一月有余。
一日藤子季外出不归,王氏让柳儿同俞姥先行,自己随后就到。
于是同俞姥乘飞车至一处,俞姥令柳儿下车,说已经离家不远,让柳儿自行回家。并说自此一别,日后再无相见之日。
柳儿想要细问,只见车尘拂拂,如风飞行而去。再看周围环境,正是之前买米时所经过的道路。
乘月色至家,见其母王氏已在室中,自从柳儿失踪后从未出门。
柳儿以实情相告,举家骇异。这才明白,所遇到的并非其母,深悔为妖所误,愧怒欲死。王氏夫妇彷徨无计,便想把女儿赶紧嫁出去。然而人品如藤子季者,寥寥无几。
故托朱某前来玉成此事。
藤荣夫妇闻言大喜,备下重礼作为聘仪,择吉日完婚。
此事远近传为奇谈,就连毫无瓜葛者也都来送礼贺喜,争观新人。
藤子季同柳儿成亲之日,华服登场,见者皆惊为神仙中人。
宾客此来彼往,门庭若市,足足五日方休。
俩家深感俞姓老妇,但终不知其究竟为何许人也。
一日,藤荣醉归,天色已晚,途中遇一老妇,借宿于其家。
屋仅三盈,中堂设榻款客。睡到天色微明,老妇催促藤荣起床速归,说道:“金鸡报晓,客宜早归,此地不可久留。”
送至门外,藤荣深感其义,问其姓名。
老妇说道:“老身姓胡,借居于俞氏宅中,人疑我亦其宗派,其实非也。老身与令郎相识,有一幅画象赠送,并相烦寄一言,就说:舟中好梦,洞里良缘,皆我所赐。”
藤荣看那画像,正是老妇肖象,端的是出自名家之手,神形皆在。然而未解其话中含义,只能唯唯称是。
走出数丈,回头看去,并无人物房舍,松柏参差,环绕巨坟一座,坟前墓碑上书俞氏之墓。
这才明白,俞姥乃是住于俞坟之中的狐仙。
回家后藤氏父子出资修葺俞坟。筑墙桓,栽树木,焚香祈祷,然后再未见过俞姥。家中把她所赠的画像,代代相传,直至今日。
藤明月说道:“千里姻缘红线牵,然而这未必就是真的钟情,真的钟情于一个人,就是和他相对咫尺的时候,也好象隔着汪洋大海。”
阿豪听得投入,感慨道:“世间如果多了些俞姥这样的仙人,也就没那么多痴男怨女唉声叹气了。和俞姥相比那月下老儿真是无用已极。”
臭鱼说道:“回头我得去给俞姥上柱香,好好拜拜她,普天之下还有三分之二的光棍呢,她老人家可不能退休。怎么着也得给我介绍一个什么桃儿杏儿的。”
我对这种才子佳人的故事一向不感兴趣,听得气闷,心中暗想:“这些贼男女,不务正业,整日里满脑子饮食男女,都是他们这样社会还怎么进步,科技还怎么发展?尤其是藤明月的祖宗藤子季,瞧他那点出息,看见个漂亮妞儿就懵了,要搁现在,他他妈的都能入选吉尼斯**大全了。”
忽然想到陆雅楠出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着大半夜的可别出了什么事。
藤明月也发现陆雅南迟迟不回,很是担心,想出去找她。
臭鱼自告奋勇的说道:“这些跑腿的事,不劳女士出马,我去看看。”说完抄起一只手电筒推门出去。
也就过了五六分钟,臭鱼脸色刷白,气喘如牛的从门外跑进来。
我忙问找到陆雅楠了吗?
臭鱼结结巴巴的说:“只……只找到……一部分。” 我情急之下,跳将起来,揪住臭鱼衣服问道:“你快说清楚了,什么一部分?人在哪里?”
阿豪和藤明月也都站起身来,一齐望着臭鱼。
臭鱼喘了两口气,一边擦去脸上的雨水一边说道:“没看见整个的人,只找到一条大腿和一条胳膊。好象就是那小姑娘的。”
藤明月和陆雅楠的年龄差不了几岁,名为师生,情同姐妹,闻听此言,如遭五雷轰顶,咕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臭鱼连忙把她扶到椅子上,用力晃她肩膀,藤明月只是昏迷不醒。
阿豪说:“咱们先救人要紧,陈老头家是开药铺的,可能懂些医术,我去把他叫醒来看看藤明月。”
说完推开里屋房门准备进去找陈老,却似看到什么异常事物,开门之后站在门口发愣。
我和臭鱼见他举止奇异,也过去查看,二人见到屋中情形也惊奇不已。
原来里屋并非卧室,也不见陈姓祖孙二人的踪影,四壁空空如野,什么事物也没有。
阿豪对我和臭鱼说:“我早就觉得那老儿不太对劲儿,搞不好咱们这次撞到鬼了。”
臭鱼不信邪,进里屋搜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道之类的。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却是无功而返。
我对阿豪说:“还真他妈的活见鬼了,两个大活人进了里屋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阿豪说道:“你还记得曾经有个误认你为表弟的鬼魂吗?他说他的表弟二十多年前去一个小村子考查一座唐代古墓。此后一去不返。”
我挠挠头说道:“当然记得,那又怎样?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阿豪说:“怪就怪在此处,刚才那陈老头说二十多年前这村里来过一个年轻人,长得和你极其酷似。”
我想了想刚才谈话的情形,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你的意思是,那个服务员亡魂真正的表弟就是在这失踪的?”
阿豪说道:“多半就是如此,看来咱们误打误撞也走入了那个有唐代古墓的村庄了。”
臭鱼这时从里屋出来,听了我二人的谈话,大大咧咧的说道:“管他什么鸟鬼,咱们只管找路出去就是。谁敢阻拦,惹得我发起飙来,只凭这一对拳头,也打得他粉身碎骨。”
我问臭鱼那人腿人臂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确定就是陆雅楠的?
臭鱼答道:“我出去寻她,到了她们的停车的地方,车门锁着,车内无人,我就打着手电筒在周围寻找,看见草丛里有条白生生的女人大腿,又在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条胳膊,看样子也是女人的,刚断下来不久,雨水冲刷之下,还能见到血迹。伤口的断面参差不齐,好象不是被刀砍的,而是被什么力量巨大的东西活活撕扯下来的。”
阿豪说:“也别说的太确定了,世上又不只有她一个女人。只是女人的胳膊大腿,还不能下结论就是陆雅楠的,咱们一起去看看再说。”
我对那二人说道:“如果那小姑娘还活着,咱们要先设法把她找到,再跑路不迟。”
阿豪说道:“对,绝不能见死不救。”
臭鱼也说:“那当然了,那小姑娘虽然只有十八九,但是不仅性格可爱,长得也很丰满,那胸部……比咱们公司刘秘的大多了,不瞒你们哥俩,我还真有点喜欢她。”
阿豪怒道:“废话,我发现你他娘的就是一脑袋浆糊,你还拿谁跟刘秘比?比刘秘胸部平的,那是飞机场的跑道,是个女人就比她强。”
臭鱼自知失言,却转过头来来埋怨我:“日你大爷的,都怪你,招聘这么个飞机场跑道来公司,我低头抬头的天天看见她,害得我审美标准直线下降。”
我也生气了,大声说:“不许你日我大爷,要不是她爹是税务局的头头,我他妈的用得着开那么高的工资雇一个飞机场吗。我还不是为咱们公司的前途着想。你他奶奶的懂个鸟毛。” 我们三人斗了半天口,这才想起来藤明月还昏迷不醒。
虽然我们三个都是做药材生意的,但是平日里只会投机倒把,吃吃喝喝,根本不懂什么无器械急救。
阿豪说:“是不是得给她做做人工呼吸?一直这么休克下去,恐怕有些不好。不过我可不会做,你们俩谁会?”
臭鱼摇摇脑袋,这种事原本也是指望不上他。
其实我也不会,但是救人要紧,马上使劲回忆了一下以前看的电影中做人工呼吸的姿势。
我把藤明月的脑袋抬起来,对着她得嘴往里面吹了两口气。
阿豪在旁指点说:“好象要把鼻子捏起来。”
我想起来电影里好象确实是这么演的,于是一手捏着藤明月的鼻子,一手扶着她的头,准备接着做人工呼吸。
刚才不及多想,现在把藤明月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才发现她长得十分清秀漂亮,竟有出尘脱俗之感。
我心想:“我这岂不是跟她接吻一样。”一想到此处,心跳有些加速。不过我对她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一向没什么好感,如果女人太聪明,男人就麻烦了。
臭鱼催促道:“快点,一会儿她就死了。”
我连忙收摄心神,问他二人应该是往里她嘴里呼气还是往外吸气?
那两块料答日:“不知道,都试试。”
于是我嘴对嘴的往藤明月嘴里吹了两口气;然后又嘬了两口。藤明月还是没醒过来,似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我焦躁起来,把藤明月放到桌子上,准备学电影里面的急救措施,给她做心脏按摩起勃术。
心中暗想这招如果再不灵,那便说不得,只能给她灌些屎尿了。
于是双手交叠,准备去按藤明月的胸口,正在此时,藤明月“嗯”的一声,悠悠醒转了过来。
藤明月开口第一件事就问王雅楠是不是死了。
阿豪怕她再晕过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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