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山猫
姜队长苦笑了一声,放下扩音器,说道:“你们先就应该把该做的事做好的。现在搞得医院惊慌之下都报了案,我不得不理呀。我可是被局长从被窝里叫过来的,除非你能让雷局长答应不管这件事。”既然在东区混,不可能不知道雷局天是谁!雷并天,东区警察局局长,市常委会副主席,行事雷厉风行,处事公正,只讲事实,不讲面子。任何被他逮到侵犯平民的黑社会,统统受到了该有了处罚。但是毕竟这样做的就他一人,手下都是识时务之辈,他不可能每天都事事亲临。所以东区还是东区,还是四个区中打架最狠、械斗里发生率最高的社区。
“妈的,如果我们当时在,哪会让梅姐……操他奶奶的,是医院的先发现才通知我们的!没想到他们已经报警了!”飞腿激动之下差点说漏了嘴。
看着一方苦口婆心的劝着,一方坚决不让,我知道这样耽搁下去,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只得拿出电话,拨通了赵信仁的手机。
“老赵,小梅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搞得医院都报了案?妈的,现在医院门口一片混乱。”我皱着眉头说道。
“老大……我……我……小梅……”赵信仁看来是哭了,说话声音沙哑不说,还叙述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靠,别说了,你身边还有谁,我跟他说,让他把门口的事先解决了!你是不是个男人,哭什么哭!”我有点生气了。并不是单纯生他的气,而是受得事情不对,心有点烦而已。
看见我发脾气了,赵信仁清醒了一点,急忙说道:“萝卜头在外面,我马上让他听。”萝卜头是卡特特攻部队司令,是赵信仁和周远志不在时卡特的最高首脑,二十五岁左右,头脑灵活(这一向是我选干部的首要条件),身手一般,但是贵在狠,不仅对敌人狠,干起架来对自己也狠!是除了那群在学校里保护我的卡特成员外,是卡特中最后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
通完电话不到一分钟,萝卜头就连滚带爬地出现在医院门口,先四处打量了一番,低声对飞腿说了几句,然后走出医院,来到姜队长旁边,把他拉到了一旁,说着悄悄话。
从刚才的医院门口双方的对话中,我就了解到姜队长这个人比较好说话,所以让萝卜头与之商量,只让他一个人进去,然后随便塞他点红包,再随便找些话来敷衍上级,反正医院是神卜会的医院,任何消息和当时的情况再没有可能泄露出去。
在和萝卜头的通话中,我已经知道小梅已经死了,是被杀死的,从萝卜头后面的闪烁其词中,又隐隐约约觉得情况不会那么简单。当务之急就是,我要进去搞清楚状况!操,如果那个姜队长不答应,大家一拍两散,让这些兄弟五个挟一个,把这二十几个警察通通逼到其它地方,只要不动手,罪不大。
还好,姜队长果然是个识趣之人,他不停地点着头,然后走到警察中间,说道:“待会儿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就不用跟着来了。妈的,这么冷的天,谁愿意一直僵持在这里。”其他警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本来嘛,不说这天气,这些黑社会也不是好得罪的,真的逼急了,等自己巡逻的时候被他们在背后捅上一刀,你还找不到任何证据来告他们。
而萝卜头又对卡特的兄弟说道:“这里不用这么多人,留个五十人左右就行了,都陪警察兄弟们去医院的咖啡厅喝点东西暖暖胃!”
飞腿企盼的眼神从刚才起就一直打量着四周,可能刚才萝卜头已经给他说了他们的直属老大猫王来了,让他那么期待。不过到现在始终没看到我的影子,他只得失望地带着兄弟们和警察向另一侧后方的咖啡室走去。
等另外五十几个卡特的兄弟散走后,我才牵着曼狄丝的手悠悠然地向医院走去。这个时候心虽然急,但行动千万不要急,一来避免引起人注意,二来全身心都慌了,对查明情况没什么好处。
刚一进入灯火通明,暖和点的大楼里面,就看见身着警服的那个姜队长兴高采烈、喜滋滋地迎面而来,看来他得了不少好处。这样也好,有这样的警察,才有黑社会平稳的日子可过。不然又要争地盘,同时顾忌其他黑社会,又要怕警察在背后使坏,那种情况真的是提心吊胆,不要人活了。
病房就在三楼,我懒得去等电梯,而且我也闻不惯里面的那股味,所以转向楼梯口,萝卜头早就一脸笑意地守在那里了。
“笑个屁呀!妈的,这么容易解决的事情还他妈在医院门口拖了这么久!是不是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如果不是那个姓姜的,换上跟雷并天一样的警察,你们是不是要拿出砍刀,等待防暴警察的到来?赵信仁这个时候没心思,你就该做出司令的样子!”还没等萝卜头向我问好,我就一阵臭骂骂了过去。
“老大教训的是!不过,如果防暴警察来了,兄弟们就算动手坐牢,就算被打得头破血流,就算军队都来了,没有赵大哥的命令,我们也不敢把人放进来呀。”萝卜头一脸苦瓜样。
我面色稍微松了一些,叹道:“单是小梅被杀死,赵信仁应该不会下达不让警察进来的命令吧?什么事情这么忌讳让警察问口供、取样什么的?”
萝卜头的脸色更难看了,说道:“老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被赵大哥吩咐去叮嘱最先发现小梅姐出事的一个巡夜医生和两个护士不要到处乱说,嘴巴闭紧点时才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些些大概情况。我也不好说,您去看看就知道。”
我和曼狄丝担忧地互望了一眼,牵着手握的更紧了,站在病房门口(这里只有陪赵信仁的几个山猫兄弟,没有卡特的人)不敢推门而进。一个山猫兄弟小声地说道:“老大,赵大哥一个人在里面陪着小梅姐,不让任何人进去,他就等着你来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手,和曼狄丝一起走了进去,然后再把门反锁了。入眼便是小梅身上盖着一条白被单,赵信仁在一旁紧紧握着她已经没了血色,失去温暖的手。
赵信仁听见声响,头一下扭了过来,看见是我,红着的双眼一下又流出了眼泪,这次是彻彻底底地用哭腔说道:“老大,小梅被人奸杀了!”
~<一二五>背叛~
山猫生死五十天第九天,十一月十八日凌晨,小梅在康康医院被奸杀。
看着小梅那张死后苍白痛苦的脸,曼狄丝失声痛哭。我心中的火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燃烧了,那股灼热的痛深绞着本来已经坚强的心。我拍着赵信仁的肩,对他还能稳稳地坐着表示赞扬。
赵信仁反手握着手悲惨地说道:“小梅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
严格来说,自我入黑社会来,小梅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意外死亡的朋友,“朋友”这份感情不同于帮派里兄弟之间的感情,一种是生死相当,一种是快乐痛苦一起分享,两样同样来得珍贵。当我还在以为这个社会黑社会最大,在生活中无所不能时,一下便面对了无力挽救生命突然逝去的场面。在我有点复杂、伤感、愤怒的情绪中,更能理解现在赵信仁心中的现状,如果是曼狄丝或芙兰其中一个象这样死在我面前,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会发疯到什么程度,绝对不会象他那样,还算理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问题纵然还要伤赵信仁一次,我还是得问。
赵信仁也露出狐疑地神色,为难地说道:“小梅是在女厕所里被人……”
我终于明白赵信仁会哭得那么厉害,原来他现在自己也知道了他在那个时候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才让小梅受害。这一点肯定是他现在最不愿想的,但我仍然还要问下去:“施芳华下手肯定不会没有分寸,很明显,她只是以这种手段来让小梅害怕以至让小梅退出竞争你的比赛而已,所以小梅的伤肯定不会太重。但是尽管这样,她毕竟也伤了骨头,应该在房间里解手呀,怎么会跑到厕所?”
赵信仁悔恨地握紧了双拳,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她的坚持之下,竟然让她去了!而且扶她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她还反复叮嘱我,她可能要花费很多时间,让我先回去。我当时已经不放心了,待在转角的椅子上等她,没想到……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我眉头自然皱得很厉害了,在赵信仁身边来回踱着步,保持头脑的清醒来揣测小梅那看似很反常的行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她这样做呢?是完全赢得了赵信仁后让她反而心里有了羞涩,羞于在爱人面前做那种事,以至于运气太糟,在厕所里遇到了潜伏的色魔?这种女性心理我曾经在女性杂志上看到过,大部份情侣破镜重圆后都有以前第一次的那种感觉,而所谓的厕所色魔,经常在电视新闻上有所报道,专门针对医院女性医生、护士和病人。
又或者是在赵信仁背叛她的同时,其实小梅也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交好,现在她也想让自己深爱的男人完完全全的拥有自己,就和那个男人约好,在某个时间在医院的厕所里等她,而那个男人不愿失去小梅,苦留不得,便狠施辣手摧花泄愤。基于这一点猜测的理由便是当小梅得知赵信仁还有其她女人时表现得太过反常,一点也没责骂过赵信仁。再没有嫉妒心的女人也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上表现的大度。
当我想到这一点时,我竟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那是兴奋过度的反应,就象射精时那样畅快。原因很简单,我为自己能想得这么多,思路这么宽广而为自己感到高兴和自豪。想一想,我才十六岁,如果让我历练才再精彩一点,社会经验再丰富一点,到了赵信仁、又或者陆有鑫、更者陈硕和柳耀辉那种年龄,我到达的高度将是不可想象的。看来命运真的不是不可预料的,从柳老爷子的一句话四个字――“黑道天才”,我就走上了这条路,现在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我正走在天才的道路上,并一步步走向完美。
在我得意之余,我没有忘记对其它情况的猜测,无疑,施芳华也有重要的嫌疑,她很可能卖凶杀人!现在该是打电话给相关人员查询的时候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收集,我所有的估计基本上都被推翻了。我首先是打电话给芙兰,芙兰很肯定的说,施芳华回来就找到她家和她谈心,两个人一起聊到十二点过。并且核对一下时间,与施芳华离开东区回到南区所花时间差不多,而施芳华刚回国不久,肯定还没认识到多少朋友,要抓紧时候找人动手,也只得选择大将军的人,可是很明显,没有一个大将军的人可能做出这种事。开玩笑,不是我自吹自擂,现在大将军的核心成员心里都认定了两个老大,一个是芙兰,一个就是我。他们怎么可能做出针对山猫的事。而且芙兰说现在施芳华还睡在客房,问我让她接电话吗?我想一想,觉得没必要,道了歉后,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我下意识不愿意是身边的朋友做出这样对我、对赵信仁、对山猫的所有人来说是大孽不道的事,再加上还有其它可能,我又十分相信芙兰,何况小梅是被人奸杀的,施芳华始终是个女人,既然没有时间买凶,就没有细查下去。我只能说我依然不够成熟,不知道女人的心是不可捉摸的,何况芙兰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芙兰了,她从这个电话开始,便不断地尝试着欺骗我。
然后是打医院方面的人来求证某些事。也可以是说运气好,小梅遇害时间是凌晨零点刚过,那个时候正好有个清扫厕所的人员对医院厕所进行当天最后一次清扫,刚好在小梅之前干完。她说当时厕所里只有一个女人在,因为是单间,所以她只能看见一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当我们问她会不会有色魔男扮女装时,这个阿姨很肯定绝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她在拖那个单间外面的地板时,刚好颈上的项链断了,她俯身捡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所以那么有信心说那个人不可能是男人。原因就是这个坐在马桶上的那个人,穿得虽然是三十八码左右的高跟鞋,但她的脚背非常柔和纤细,从门缝下面还可以看到两条穿着紧身皮裤的腿非常修长,个子应该很高,穿这种码子没什么稀奇的,并且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别,很好闻,不是常常能闻到,这种香水应该属于高档物品,不是那些色魔能出入的商店。说到这里,她就开始把话题转到了她女儿身上,说什么她女儿的男朋友就送给她女儿很多类似于此类的高级女用品。我们当然没空听她罗嗦,叫个兄弟把她“请”出去了。
跟着是赵信仁澄清了另外一点。小梅绝对不会有其他男朋友,而且恰好他在小梅死之前也问过我心中刚才所想过的原因,小梅的回答是:既然有这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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