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少年兄山猫
我皱着眉头,问道:“杀手是个女人?”
“不是的!”看我没什么过激行为,马天宇开口了,“是男扮女装的。”
“杀手呢?”
“没抓到!”余涛不好意思地低声答道。
“什么?!”一股怒气从丹田升起,眼神如利刀般剐在他们两人身上,“三百多个人抓不住一个人?妈的……那马天宇你也凭什么断定他是男的?”
“那小子早就算好了逃生之路。他一击成功后,飞快的向一楼的酒楼储存室跑去,途中连连打倒和刺伤好几个兄弟。而我和余涛因为芙兰突受重伤,情绪还没调整好,让那小子成功跑了进去,等我们破门而入后,才发现储存室内唯一一个通风窗上的铁丝网早被这小子挖掉了,通风窗外便是义气道旁边的一条暗巷。当时情况太混乱了,谁也没下命令把义气道周围全部布防,唉……让那小子跑掉了。我是从他打人和奔跑的姿势上断定他是男的。”马天宇一口气说完,然后大大喘了一口气。
“现在不仅大将军的人在南区大肆搜捕,就是天鹰的人也来帮忙了。海浪更是大发雷霆,因为杀手这一下狠狠扫了他和天鹰的面子。”余涛接着说道。
“狂乱会的人呢?”
“看得出他们有点幸灾乐祸,不过这也应该表明这件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马天宇装作很老练的分析道。
我还是赞同他的说法,现在狂乱会唯一可凭仗的便是天鹰了,他们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玩什么花样,哪可能性最大的便只有无影无踪的席应诺了。看不出来,这老小子的储备还比较充足,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能请到这种机灵的杀手作为帮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芙兰的伤究竟怎么样了?”反正一切的关键都在席应诺身上,我稍微放松紧绷的神经,关切地问道。
“看情形没伤到肝,不过有没有大出血就不知道了。”余涛白着一张脸答道。
我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拨通了柳老头的专线。也许要找到席应诺,就只有靠他了:“老爷子,相信你也应该知道芙兰遇刺,现在生死未卜的事吧?”
“嗯,这件事闹开了。我也是收到消息不久。”老爷子懒洋洋地说道。
“老狐狸还是需要老猎人来对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我的心很乱,所以语气也不象以往那么谦逊,话里的意思便是:这下换你来帮我了。
“呵呵呵,小子,我以前的评价不错吧?一遇到紧急状况,你就会慌了心神,特别是关系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平常那种‘舍我取谁’的风度。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是席应诺干得?”老爷子笑道,没有介意我的语气。
“您的意思是不关席应诺的事?”我不知不觉用上了敬称。
“那倒不尽然,能这么准确的抓住谈判时间的开始和结束,不是他一般人,还真的是抓不准。不过,现在他已经不是老大了,他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甘愿当上了工具。”老爷子还是采取一惯的方式来引导我。
“我有点明白了,席应诺在狂乱会弹劾大会被逼位,却还是有人把他藏住,让他躲开了大将军的追踪,而这个人今天也在义气道里,在芙兰下楼的时候,他就打电话通知了席应诺,而席应诺就让早已躲在在酒楼里的男扮女装的杀手马上混在了迎宾小姐的队伍里。至于什么工具我还是不懂?”
“小子啊,小子,今天你水准有点发挥失常呀。你想想,除了芙兰现在受到生命危险,让他下课的狂乱会现任老大受到天鹰的猜疑,让席应诺出了一口恶气外,还关系到了谁?谁有受损了?”老头痛心地说道。
“在场的就只剩天鹰了,当然还关系到了它,不过天鹰除了脸面受点损外,没其它损失呀?”我糊涂了。
“你呀你,看来一个心思都放在了山猫和女人身上,一点都不关系社会上的大事,你就不看新闻的吗?”老头几乎吼了起来。
“我知道了!老爷子,您的这句话可算是初升的旭日,把我脑中的黑暗一扫而光了。”我兴奋地叫道。了解事情本质的感动差点让我忘了芙兰还身受重创躺在手术室里。
马天宇他们三人被我吓了一大跳,这时有个亲卫支了个脑袋进来,低声说道:“大哥,我们还要占厕所多久呀?医院的院长都出来和我们交涉了,说有些病人憋不得尿……”
“妈的,叫他们去三楼……哦,不,到一楼方便去。”看到我惊喜的样子,如释重负的马天宇笑骂着把这个兄弟推出了门外。
“不错,你说说……”老爷子听见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很是欣慰。现在他有生之年的唯一目的便是要把我培养成不仅凌驾于他,还要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黑道天才。
~第一百章破局~
“席应诺象是人间蒸发般,连在南区可以号称无所不在的大将军探子也找不到他的影子。如果说以前芙兰掌握到到他的行踪,是因为狂乱会帮助的话,可是现今理由就只有一个了,他得到了比狂乱会更强有力的支援!”我停住话头,暂时听听老爷子的意见。而马天宇、余涛和夜叉虫虽然听不全我和柳老头的对话,但从我的话中,也知道了我正在分析这次事件了,更是竖起耳朵听得津津味味。
“呵呵,对,继续……”
听到老爷子的赞成,我便把我现在的想法通通倒了出来:“从之前绿树街一战中,天鹰的产业藏下席应诺的伏兵来说,我们应该首先怀疑到天鹰身上。不过听老爷子刚才的意思,天鹰一样受损了,那么在这个阶段,敢招惹天鹰的就只有凯旋了,但很明显,凯旋在南区根本就没有什么势力,而且一举一动都被天鹰牢牢监视着。他们唯一的办法便是操纵熟知南区的人,无疑刚刚失势的席应诺是最好的对象。但他们也没有能力把席应诺藏起来,所以他们的主子提供了这个机会。”
“呵呵,不错,以大将军在南区的侦察能力,非要说有盲区的话,那便是政府方面,特别是刚从西区到南区视察的蔡忠明一行人,更不是他们能掌握的。”
“连最大的主子也动手了,那他们为什么把第一个打击对象定在一个女流之辈身上呢?我想他们有更大的阴谋,也许就在今晚!芙兰的受伤给了他们一个契机。”
“具体一点。”老爷子竟然反问我。
“老爷子,可能你光听情报想象不出现在南区有多么乱。其实一个芙兰放在南区,根本起不了多大的波澜,但牵扯到天鹰就不一样了。现在为了找回面子,天鹰很多行动小组都出动了,帮忙查找凶手。现在外面热闹的紧。”我有发言权,不用余涛告诉我,一路从芙兰的别墅赶来医院,早就发现每条街,每个路段,几乎每个角落都是帮派的人。有存心帮忙的,有想混水摸鱼的,有瞧热闹的,反正今天的南区注定是黑社会的不眠之夜。
“先把这个话题打住。我要问你两个问题,你知道蔡忠明和刘全坤为什么同时从西区出来作宣传吗?而蔡忠明更是来到了刘全坤的根据地南区吗?”老爷子的谈性被我引了出来,他在电话那面吩咐佣人沏茶后问我道。
“嗯,明白。不然我也不会说南区今晚可能要大乱。刘全坤不用说了,他肯定本来是想先到南区把自己的根据地巩固一下的,可蔡忠明既然打算要到他的地盘,所以他就不便和对手撞车,干脆转到东区,来到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是中立地区的地方来拉人票,我想他也吩咐了天鹰的,一旦有机会就制造偶发事件让这个最强劲的敌人消失。而他既没有在西区坐阵策划,也没有在南区和蔡忠明吃醋争锋,只是在东区官方行动,如果蔡忠明真要出事,社会的舆论产生的负面影响也要小的很。”
因为这些全部是临时想出来的,归纳的不是很有逻辑,但大致意思相信老爷子还是清楚了的,一激动说的太快,呛到了,咳了数声后继续说道:“至于蔡忠明,看来先到敌人阵营来拉票这一招,是出自陆有鑫的脑袋,这可是一举数得的主意呀。一来可以藏匿住席应诺,让他搞风搞雨,为己方最大的计划作前奏准备;二来如果蔡忠明政治手段来得恰当,能在南区造成影响的话,无疑是大大动摇了刘全坤的根本,每拉动一人就减少了对手的一分力量,减少了一分力量,南区就多一分崩裂的可能;三来就是陆有鑫的大计划了,今天晚上南区的人都因为芙兰事件把注意力提了上来,注视着江湖上的动静,而到处也是天鹰、大将军、以及他们盟友组织的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想一想,中间蹦出一个小火苗的话,比如天鹰的一个主要干部,或者就是一个天鹰的核心成员突然在一个角落被干掉了,又或者是大将军的人,更有可能是一向和天鹰不怎么对牌的组织的人被干死在大街上,整个南区会怎么样?”
“大爆炸呀!”回答地竟然是一旁的马天宇,他听得入神,忍不住插嘴道,“妈的,那样可真是好看了。如果是天鹰这面出了事,他们那么多兄弟都出动了,都游走在大街上,根本就不会经过上层的同意,热血一沸腾,起码是见到一个可疑的就干掉一个,见到一个仇敌就干掉一个,而被干掉的那些人的朋友当然不会善罢干休,大家都是拜关二爷的,讲得都是义气,拼得都是一腔热血,凭什么你们那么称王称霸,纵然实力上有差距,也可以暗地里给你一刀,或者给你来个小规模战争。而如果是大将军的人挨了的话,我想找不到人出气,肯定就是直扑狂乱会大本营了,而稍微正义一点,或者平常和狂乱会关系好一点的组织一定会看不过去的,人家城下之盟都签了,你们凭什么想杀就杀,呵呵,又是一场大战。而天鹰的敌对组织的人死了,更简单,这一街上到处都有天鹰的人,肯定是他妈天鹰干的,一样是要火拼起来的。”
没想到马天宇挺有逻辑能力的,我笑道:“怎么样,老爷子,听见了吧。南区绝对是个大爆炸。大爆炸后是什么?是遍地的尸体,斑斑的血迹,被蔡忠明明天拿来一渲染,你刘全坤起码有个辖区内治管不严之过吧?在选举的这种要命的时候,威信受到打击可是要害呀。就算蔡忠明不拿这个作口实,他让凯旋混水摸鱼,让几个杀手、能打的来这里暗杀、偷袭天鹰的重要成员,这也是削弱了对方的实力呀。要知道,芙兰的反攻就是从狂乱会的三悍将被她暗杀后开始的,虽说现在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就象大海里的一滴水一样,可是数百数千人里有个人才的话,那可是可以掀起翻天巨浪的海啸呀!”
“小子,说真的,我最开始没有你想得那么多。我就只推断出凯旋包庇席应诺先杀芙兰,再趁天鹰想急于找回面子和与新贵花脸大将军搞好关系,帮忙缉查凶手兵荒马乱之际,混水摸鱼,干掉天鹰几个重要干部,削减对方的实力。小子,冷静下来的你才是最可怕的,记住,永远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你将会是最强的,不可击倒的!”老爷子抓住时机,教育的同时狠狠夸奖了我一把。
“老爷子,说的那么简单,人哪能没有感情,也许只有无情的人才能把自己置身事外吧。我,很难办到。”苦笑挂在我脸上,我明白自己,绝对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对了,那你准备怎么办?帮助天鹰?”老爷子好奇地问道。
“不,暂时谁都不帮,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找出席应诺,把他送到芙兰的面前,让芙兰亲手解决她。”说这句话时,我很怕席应诺是我送给芙兰的最后一件礼物。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和天鹰合作,击溃凯旋和蔡忠明的阴谋,你要知道,五个S级组织你可得罪了四个,还剩一个就趁机搞好关系吧。千万不要被私人感情耽搁了大事。”老爷子劝道。
“没伤到自己的肉,永远不知道这有多痛;对一个已经伤害到自己的仇人总比假想敌要恨得深。”我笑道。
“小子,你的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究竟什么意思?”这下换老爷子向我“虚心请教”了。
“呵呵,大家都是黑社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多时候都要交往的。凯旋效力蔡忠明有一年多了吧,也就是说和天鹰应该对抗相等的时间,可我就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冲突过。可以得知,两个组织的老大都明白,自己再怎么强,对那些政客来说,还不是夜壶,有用的时候珍之如宝,没用的时候弃之如履。既然如此,还不如各自保存实力,发展自己来得重要,多一个强敌是绝对没有好处的。”我解释道。
老爷子追问道:“可你刚才还赞成我的观点,同意这次行动凯旋可能要对天鹰下狠手,现在照你这么说不是有点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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