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体
秦小官微笑着说到:“这才像个小男儿!一天哭哭啼啼的,就跟娘们儿没什么区别了!”秦小官说着,伸手捻着刀柄,将苹果和刀一齐扯了下来。然后,秦小官将苹果卡在了指间,对金盆说到:“刚才只是拔刀,现在,先生可要正式开始了哦!”
金盆一听,原来刚才只是拔刀。这拔刀的架势已经如此惊险,那正式动手的话,究竟有多凶险呢。金盆疑惑着,但是想到刚才秦小官轻视他的话,咬牙道:“削吧!我看着呢!”
秦小官见金盆经过刚才的一吓,居然还能如此硬气,也不忍再吓他了,于是便笑着说到:“不用紧张!看好啦!”
刀光闪动,汁水飞溅。
当秦小官变魔术一般把一个削得光溜溜的苹果递给金盆的时候,目瞪口呆的金盆竟然不知道去接。他骇然地看着秦小官说到:“先生!你,你这是刀法吗?是什么刀法,如此神奇?难怪老爹说你是文武全才!果然是,名不——哎,反正就是厉害啦!”这孩子显然是大戏看多了,又或是演义故事听多了,马上联想到秦小官这样功夫应该是一种很厉害的刀法。
“是名不虚传!不错!你小子倒也识货!”
秦小官将错就错,顺着这小孩子的心思,继续说到:“想不到你比其他人眼光厉害多了,居然知道我这是一套独特的刀法,这可是连你老爹也没看出来哦!”
秦小官利用小孩子崇拜英雄的心理,引导着金盆的思维,以便在金盆心头建立起他老师的威信。
听先生称赞自己的眼光,金盆压抑着自豪问到:“先生先前说我还是个人物,是为何呢?”
秦小官平静地说到:“我听你先前居然能让三个先生甘愿为你斟茶、递水,说明你还是有点本事。要知道,若要人服你,你自己便得有让人敬服的本领!比你弱的人,你难道会服他吗?”
“不会!”
金盆肯定的点头说到。
秦小官道:“这便是了!先前那三人之所以怕你,乃是怕你父亲,并非是真怕了你!所以,你要想让别人都服你、怕你的话,便得有比别人强的本领、业绩!”
金盆听了这话,觉得先生所言不假,现在自己既然比不上先生,那么就应该顺服先生,跟他学本事,以后好让其他人都听自己的。于是他立即换了崇拜的神情,试探性地问到:“先生,可不可以,嘿,将你的刀法传给我一招半式的?”
“这……”
秦小官故意为难地说到,“这刀法呢,可是先生的独门绝学,本来是不想外传的!——但是,如果你肯听先生的话,不要说一招半式,就悉数教给你又何妨呢?”
“真的?”
金盆高兴地叫到,只是他身体太重,实在跳不起来。
秦小官点头说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先生如何会骗你,但是你可不能将这刀法外传哦!对了,你可知为何先生在你们家会是文、武书童呢?”
“嗨,先生文的武的都厉害呗!”
金盆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秦小官高深莫测地说到:“不是!是因为我这刀法乃是从‘文’中而来,是我练字时候体会而来的!”
“不会吧?这练字和练武又什么关系?
金盆疑惑地问到,不相信秦小官之言。
秦小官很认真地说到:“你见到金家的那些护院、武师能用这么小的刀吗?他们只能耍耍大刀吓唬一下人,而他们的功夫,除了练成一身硬肉以外,还有什么用处?你看戏里面那常山赵子龙,总不会是一身的硬肉吧?”
金盆见秦小官说得头头是道,摇了摇头。在戏里面他是看过的,能把腰板翻得跟风车似的人,都是瘦瘦的,和眼前的老师差不多。
“所以,身上练那么多硬肉是没有用的!当然,像你这样的软肉也不行!”
秦小官接着说到,“真正的功夫,可不是靠力气大,身子胖就行!不然,为什么来金府应征的那些武师会统统输给老师!练字之法,有所谓的‘点点如桃,撇捺如刀’,知道吗,那说的便是字的笔画可以如刀一般使用!”
金盆显然已经对秦小官的话深信不疑了,他催促秦小官道:“先生!那你赶快教我练字吧!我也要练成和你一样的高手!”
秦小官心头暗喜,知道这小家伙终于上当了。于是就笑着说到:“好啊!不过呢,高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练得成的,一天两天练成的也算不得高手。但是老师相信你一定会坚持下去的,但是在练字之前,你总得先学会认字才行吧!”
言罢,秦小官翻开了书案上的《三字经》。金盆现在兴致高涨,当然跟着秦小官大声朗读着“人之初,性本善……”
金盆的读书声远远地传了开去,路过湖边的丫鬟、下人都暗自纳闷,心道:“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从不摸书的少爷居然会读得如此起劲!”
很快,有人把这情况报告了金山。金山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次,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做了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
教了一段三子经后,秦小官便留着金盆在那里摇头晃脑的猛念,而他自己便抽身在旁边看自己想看的书。并且悉心挑选了一些书籍,准备拿回自己的“厢房”再看。
秦小官深知小孩子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当金盆读了一阵后,秦小官就叫他停了下来。让他和自己一起练一练字。
一听到练字,金盆就跟要练功一样,马上把笔递给了秦小官,自己也顺手抓了一只大毫在手。
秦小官见金盆这握笔的方式,乐了,这哪里是握笔,简直就是在抓笔嘛。秦小官捻着金盆的手说道:“这握笔可不能乱握!得有其方法的,你这样可不行哦!”
金盆嚷嚷道:“哪里有怎么多规矩啊,写个字也得这么多讲究!”
秦小官道:“那为何握刀、握枪都自有其方式呢!你啊,看好了。这握笔应该这样!拇指和食指捏住笔的上端,用中指和无名指活动笔的下端,小指随无名指自然活动……这样才成!”
秦小官说着,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端正的“金”字,是用楷书所写。然后秦小官指着这字说到:“金盆,你看看,这就是‘金’字,你们家的姓。看,这上头,是否是‘撇捺如刀’?”
金盆一听,先生竟然是在写他们家的姓,赶紧凑了过去,顺着秦小官的手指看去,那“金”字的头盖两笔,果然是形状如刀,不禁佩服地说到:“先生真是厉害!‘唰~唰~’两笔就点出两把刀来!啊,这就是我们家的‘金’字啊,上头居然放在两把刀,正是气派,我也要练习练习,等下给老爹瞧瞧去!”
秦小官见金盆终于开了窍,心头自然高兴不已,但是他当然不会表露出来。他点头说到:“当然是这样!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练字便如练刀,要有气势,也要注重力道,等你运笔的力道达到收放自如的时候,你的笔下自然可以挥刀是刀,刺剑是剑,点桃便是桃!来吧,你来练习一下,一开始,可不那么容易!”
金盆心头有点不服气,心想,不就是点一把刀吗,有什么难的!但是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他要证明给先生看,让先生知道金盆可不是普通的小孩!于是金盆便照着秦小官刚才写的字,一笔一画,有模有样地临摹着,显得异常的小心。
遗憾地是事实并非如金盆想象的那般容易,这个可怜的孩子几乎是刚写下一笔,就抓起了笔下的纸,将它狠命地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那软软的笔尖,调皮非常,一按就是一团漆黑,哪里是他能随意掌控的!最开始,金盆将这归结为自己不小心、没熟悉毛笔,但是当他接二连三的扔了几张后,他无奈地将手中的笔一扔,颓然道:“什么破笔!滑来滑去的,怎么写嘛!”
秦小官呵呵笑着,拾起金盆扔掉的笔,仔细地在砚台中调磨着笔尖。他知道也不能太过于打击这孩子的信心,说到:“金盆!怎么受这点挫折就沮丧了呢?这样还怎么学功夫、成大事呢?其实,嘿嘿,老师以前开始练习的时候,还不如你呢!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否则如何能练成今天这地步!来,老师来教你!”
秦小官说着,握着金盆的手,带着他一笔一画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教金盆写字的要领,“写字不是画画,要一笔是一笔,不要涂涂抹抹。下笔要缓,然后再由慢到快,收笔又要缓……”
金盆也不是太笨,终于逐渐领悟到写字的一些窍门了,至少写出来的字已经让人能够认出来了。于是他兴趣大增,跟着秦小官一直练了下去。
…………
第二卷 俏书生 佳人逗风流 第十四章 逗书生 媚女设陷阱
“少爷!该回去吃午饭了!”
惜莲在门口恭敬地叫着。
金盆正练得起劲,哪里有功夫理会她,头也不抬地嚷嚷道:“没见少爷正忙着吗!给我送过来,将先生的也一齐送来!”
惜莲也不敢打搅少爷的学习,赶紧退了去。
丫鬟的动作倒也不慢,很快便有几个下人将金盆的午饭送了过来,摆满了一桌。因为金盆的午饭实在太过丰富,惜莲一个人无论如何也送不来的,所以她着其他几人下人端了过来,而她只将秦小官的午饭送了过来。秦小官的饭菜就简单多了,一碗糙米饭,一盘数得青油珠的青菜。
“这就是给先生的吗?”
金盆大怒道,睁眼瞪着惜莲。
惜莲见少爷这么凶,只得老老实实地说到:“这是金府的规矩,平常时候雇工的伙食就是这样的!”
金盆哪里会管它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一巴掌就拍翻了惜莲手中的盘子,叫骂道:“还不快给先生师重新换一份,给尹七说一声,以后先生的饭菜要单独准备,就说是少爷我吩咐的!”
秦小官见状,觉得午饭有糙米饭吃也不错了,但是对于金盆要求给他改善伙食,他当然乐意接受。于是他对金盆说到:“也不是惜莲的过错,你就别怪她了!还有,以后可不要动不动就打翻饭菜,这些可都是你们金家的粮食,要懂得节俭持家才是!”
金盆现在可是对自己的老师言听计从,连忙点头应到,然后对惜莲说到:“今天就算了,也不要另外送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和先生一起吃了!”
于是,沾自己学生的光,秦小官吃到了二十年来最丰盛的一顿午饭。其中的几样菜品,他甚至连见也没见过,心头自然是感慨不已。同时秦小官也暗下决心,一定要苦修学业,以期高中榜首,飞黄腾达,以后让自己的妻儿不用再成日以粗粮、青菜果腹。
管教小孩子,总得松弛有道。于是午饭过后,秦小官便放了金盆的假,让他出去随便玩去了。而秦小官自己,就在书房里仔细研读着各类有关科举考试的书目。他下定了决心,非要出人头地不可。
正当秦小官沉迷在书海之中时,一个丫鬟在书房外叫道:“秦先生在吗?”
秦小官掉转头,看见一个俏丽的丫鬟正立在门口,便说到:“有什么事吗?你进来说吧!”
那丫鬟仍立在了外面,恭敬地说到:“先生有所不知,我们是不能随意进入少爷书房的,以免打扰少爷念书。是这样的,我们七夫人请先生过去一趟!”
“七夫人?”
秦小官心头一震,那不是柳琦琦吗。想起昨夜和柳琦琦在梦境中的风情一夜,秦小官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便放下手中的书,试探地问道:“姐姐可知夫人寻我何事?”
“先生客气了,我叫馨香。”
馨香听秦小官叫得客气,掩嘴笑着说到,“夫人寻你为何,我实在不知,也不敢问,先生去了便知!”
秦小官本待推辞,但是料想也推辞不掉,更何况若要强行拒绝柳琦琦之邀,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总不能说昨夜我在梦中与她如何如何。沉思片刻,秦小官只得道:“如此,就有劳馨香姑娘在前面领路了!”
秋日的温暖阳光下,柳琦琦屋外的花园里,那一簇接一簇的菊花更显美丽清逸,轻风徐徐吹来,带来了略微苦涩的淡淡菊香味,令秦小官精神一怔。
金山对这七夫人显然是爱宠之极。在这专门为柳琦琦修葺的花园中,开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菊花,金黄色、红色、紫红色、淡黄色、白色……无一不全,更难得的里面居然还有罕见的翠绿色、墨黑色。秦小官只知道那黑色的叫墨菊,至于其他几种特别的,他却连名字也叫不上了。
忽然,秦小官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的眼神被一种宁静、淡雅的美丽所吸引。
是柳琦琦!
暖暖的日色下,一片纯白如雪的菊花丛中,柳琦琦斜卧在一个古朴的睡椅上,身着鹅黄的丝绒大衣,体态舒闲,一只手托着下额,如秋水一般明媚又如薄雾一般迷蒙的动人眸子正静静地看着前方。在那里,一只彩蝶正在停歇在一朵菊花上,翅膀一张一翕,欲振翅而飞。她的脚上套着一双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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