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体
明又美丽,因两峰之间的来往,很快就与这多情书生李义山双双坠入情网。当然,这种偷欢是不容于礼教和清规的。恋情曝光后,男的被逐下山,女的被遣返回宫。但真诚的相恋,往往终生难忘。义山晚年在长安还与宋氏相逢……
起初,秦小官还尚觉得李商隐所为有失礼数,但是当他一直叙说下去的时候,他不禁慢慢被这李商隐的勇气和对爱情的痴迷所感染,再联想到自己的境遇,更觉得相比之下,自己的表现似乎是太过畏首畏尾了,于是秦小官开口吟到: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秦小官虽没有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爱恋,但是他却受李商隐诗风所感,更因近日来所受的百般挑逗、折磨,吟诗之时便有了怅触人生、情怀历乱的感觉。
柳琦骑完全迷醉在这书生的感伤、迷惘的气质中,哀怨地叹了一口气,道:“哎!礼教?清规?不知道都有多少有情人因为它们而不能在一起!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世上为礼教所害的愚顿、呆蠢书生比比皆是,能像李义山这样真性情的男子,却上哪里寻去!”
秦小官听柳琦琦所说的那“愚顿、呆蠢书生”好像是暗有所指,不由得周身都觉得不自在起来,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柳琦琦看着秦小官的表情,知道他心头在想什么,于是便轻笑着说到:“书生!我可不是说你哩!想必我柳琦琦拜的这位先生,总不会是那死守礼教、不知变迁的愚蠢之人吧?”
“这,这……”
秦小官觉得自己说是也不好,说不是更不好,只得默不作声,暗恨这柳琦琦言辞锋利,显然是存心要让自己难堪。更恨的是她似乎是对自己无意,却偏偏又随时都不放过挑拨、撩逗自己的机会,常常让他心痒难耐。
同时,秦小官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心头有了一种极其野蛮、无礼的想法。他想如同一只捕食的猎豹一般,迅捷地扑上前去,将她掀翻在草丛中,狠狠地压在身下,将她的周身衣物撕扯粉碎,再恣意地蹂躏,听她痛苦又快乐地在自己身下呻吟……
一切,便如发情的野兽一般!
秦小官心头一惊,知道又是那些野兽的本能在作祟,赶紧依照先前所悟地那养神、吐呐之法,就地闭眼呼吸了几周,这才感觉心头的火热感稍褪,吐出了一口长气。
柳琦琦见秦小官闭目出着粗气,还道是秦小官因为自己的取笑而生气了,于是便笑着对秦小官说到:“哎呀,论了半天的诗词,书生你想必也口干舌燥了吧?来,琦琦也为先生削一回苹果吧!”
说着,柳琦琦果然捻起了小刀,从书案边上的水果盘里挑了一只大红的苹果,在手里颠了一颠。
“岂可劳烦夫人动手!”
秦小官被柳琦琦的话一惊,慌忙出手阻止。毕竟,能享受柳琦琦削的苹果的男人只有金山一人,以秦小官的身份,如何能够呢!
只是这忙中便容易出错,秦小官这情急之下的一出手竟然没有抓中苹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柳琦琦的一只柔胰!
暖暖的,软软的,滑滑的!
秦小官心头狂震,竟然不知道及时缩手。
柳琦琦被秦小官那只有力、修长的大手抓住,也是心神颤抖,脸颊发烫,一股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和安全感充斥着她全身。比之金山那猪扒一般的手,这书生的手竟然是如此的舒服、令她陶醉。但她亦知这是书生的无心之失,便抓住机会柔声说到:
“先生想必是见琦琦削苹果的技艺太差,要来亲手指点琦琦一下吧?恩,的确,见过先生的神乎其技,琦琦很久都没有削苹果了,因为每每拿起刀便想到先生舞刀的那震撼人心的场面,便就索然无味了。那先生可要好好指点琦琦一下哦!”
柳琦琦如此一说,秦小官自然就更不能放手了。因为如果秦小官不认同柳琦琦的话,那就是秦小官故意要捉柳琦琦的手,那可是等同与调戏了,更兼柳琦琦是自己的学生,调戏学生,那岂不是——
禽兽不如!
秦小官当然不是禽兽不如,于是他便煞有其事地坐在了柳琦琦旁边,非常平静、认真地对柳琦琦说到:“这削苹果之法是很有讲究的!那亦是我从根据练字心得演变而来的……”
“练字练出来的?”
“不错!这削苹果嘛,讲究的手要稳、眼要准!为什么说我是练字练出来的,因为要稳住笔,比稳住刀更讲究力道……”
第二卷 俏书生 佳人逗风流 第十九章 感儿恩 贵妇送冬衣
一杯清茶一对韵,世间烦恼皆浮云!
离开柳琦琦的花园匆匆回到自己那简陋院落的时候,秦小官被冷汗湿透的内衣仍就未干。他给自己泡了一碗寻常花茶,在那古松下的木凳上坐了下来。品着清香的茶水,秦小官逐渐平复了荡漾的心境。
松针“沙~沙”地响着,虽然秋日尚未西沉,但是习习风中,已有丝丝冻意。
黄菊凋残冬将至。
秦小官心有所感,这冬天毕竟还是来了。
路边究竟有没有冻死骨,那是官府关心的事情。只是当秦小官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的单衣时,不禁有点怀疑,在即将到来的霜冻日子里,它是否是显得太过单薄了呢?可是,秦小官至今都还身无分文,却又哪里有钱来购置棉衣呢。
“哎呀!秦先生真是好兴致!让尹七我这俗人羡慕得紧那!“
两面三刀的尹七又出现在秦小官的院子里,后面还跟着一个捧着一件衣服的小丫鬟。
秦小官虽然不太喜欢尹七这个人,但是也犯不着去得罪他,于是笑着说到:“原来是尹管家,真是荣幸之至啊!在下这就去给管家泡上一碗,只是管家莫要嫌弃这苦味花茶才好!”
尹七倒也不客气,随便地坐在了秦小官对面,笑着说到:“免啦!我这样一个粗人,哪里来喝茶的雅兴!叨扰先生一会儿便走。”然后又对那丫鬟道:“冬盈,快把新制的冬衣给秦先生试试,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好着人立即去改!”
那叫冬盈的丫鬟闻言便抖开了这件叠好的衣服。
秦小官定睛一看,呵!居然是一件价值不菲的深色绒毛大衣。待丫鬟细心地为自己穿好,秦小官才拱手向尹七道谢道:“感谢尹管家亲自来送冬衣给在下!只是,这件大衣价值不菲,不知道——”
如此一件大衣,足值得好几两银子,秦小官自然知道这不太可能是尹七好心发送给自己的,所以忍不住开口问到。
但是尹七却好似没有听见秦小官的问话,故作关切地问秦小官道:“秦先生,这衣服可还合身?不过以尹某看来,这衣服倒是合身之极,先生穿来真是仪表堂堂啊!”
秦小官道:“的确是剪裁合身!只是在下想知道这衣服是何人所授,来日好去感谢!还望管家不吝告之!”
尹七仍就笑着,说到:“我尹七呢,虽然是管家,但是也不过是一个下人。主人的吩咐的事情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办好,至于其它的,尹某从不多问,所以也不知道!秦先生莫要见怪,尹某打扰了!”
说罢,尹七就起身告辞了,秦小官自然也不便再追问。只是,他不禁纳闷,究竟是谁如此细心地关心自己呢?
好在这个问题第二天就有了答案。
次晨醒来,秦小官照例演练了几遍五禽术,用过早饭后,便精神抖擞地往书香斋而去,免得让金盆这发奋用功的孩子等久了。
当他跨进书香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今天这书房中多了一个端庄的贵妇人。秦小官认得她,她是金山的大夫人舒贤妮,虽然此女年龄应该近四十了,但是由于保养极好,看来也不过三十左右。不仅眉若青山、清丽明媚,神态端庄,举动之间更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雅气质。秦小官为她的气质所倾,恭敬地行礼道:“夫人早!”
此刻的舒贤妮正专心的看着爱儿练字,闻得秦小官的问好声,微微抬起头说到:“秦先生不必客气!好像是我打扰了你教小儿念书吧?对了,昨日我嘱尹七给你送去的冬衣是否不合身,不然为何不见先生今日穿上呢!”
秦小官这才知道原来是舒贤妮嘱人给自己做的,赶紧道谢:“多谢夫人关心!那件大衣甚为合身,只是在下见今日虽有薄霜却也并非寒不可耐,是以准备将它留至霜冻时候御寒。夫人日夜操劳家事,还能记挂着我们这些下人的衣食,实在令在下敬佩不已!”
“让先生谬赞了!”
舒贤妮平静地说到,“先生能使我这顽劣的小儿开窍,如此用功读书,让老爷和我都倍感欣慰!得遇如此良师,实在是我金家之幸啊!”然后,舒贤妮从金盆的书案后走了过来,对秦小官道:“先生,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点疑问要请教一下先生!”
“夫人客气!”
秦小官说到,然后对金盆道:“金盆,你专心练习一会,先生等下再来!”
“恩,那先生你要快点哦!我还等你教我练字呢!”金盆非常乖巧地说到。
秦小官跟随着舒贤妮在湖上的长廊中走了一段,到了一个拐弯处的时候,舒贤妮终于停了下来,她望着长廊外面浓雾起伏的湖面说到:“先生真乃非常之人!先前老爷曾先后请了三位老师,都无法管教劣儿,使这大半年来,盆儿竟然一字不识!连我也以为这劣儿真是‘朽木不可雕’了!所幸得遇先生,妙手回春,让盆儿终于开窍了,今日我见他不仅能背诵好一段三字经,而且写起字来更是像模像样!说来,这些都是先生之功劳啊!”
秦小官知道舒贤妮选在这里和自己说话,不会只是来赞扬自己几句这么简单,于是便说到:“先前三位先生只是不得其法而已。金少爷并非寻常人家之子,自然不可以视常人教之!况且金盆少爷秉性聪慧,只要教得其法,倒也不甚费心!”
舒贤妮点头说到:“先生能明白此理,足见你见识非凡,非庸人所及,绝非寻常庸碌书生可比!贤妮邀先生至此间,正是要问先生这教授之法,日后也好管教我那劣儿!不蛮先生说,今日我见盆儿练字,问他为何对练字如此用心,他居然说他在‘练刀’,并非练字,还说我根本不懂呢!我听后自是满心疑惑,却不便再问,以免坏了先生的教授之法!”
秦小官见舒贤妮紧张的样子,笑着说到:“夫人是怀疑在下会误人子弟,较坏了小少爷?”
“自然不是!先生多心了!”
舒贤妮说到,“其实我本不该过问先生的教授之法,但是一来我是紧张,不知道你们这所谓的‘练字练刀’是否都有其凶险之处;二来,我也是好奇,不知道你是如何让盆儿变得这样勤奋好学的?而且我见他对先生的敬服已经超过了任何人,包括老爷和我!”
虽然舒贤妮谈及金盆对自己的异常敬服,但是秦小官从她的言语中没有听到半点的不满,于是便老老实实地说到:“我之所以没有向老爷和夫人禀明我的教书之法,实在是因为我这方法知道的人多了,便就不太灵验了!”
于是秦小官便把他如何利用神奇的刀法赢得金盆的敬畏,再故弄玄虚将书法和刀法拉扯在一块,利用金盆崇拜英雄的心理,把他引入了“练字如练刀”的骗局之中,诸多种种,秦小官都一一告之,惟独省略了他用刀吓唬金盆的那一节。说完这些后,秦小官对舒贤妮道:“夫人不会怪我设下骗局引少爷入局吧?在下之所以如此,也实在是因为小少爷他性格有异于寻常小孩!”
“人生本如棋局,谁不在局中!”
舒贤妮突地说出了这么一句隐含的话,然后才接着道:“贤妮感激先生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先生呢!况且先生能撇弃成规,因人而教,实属难得!好吧,就不打扰先生教盆儿念书了,贤妮这就告辞了!顺便嘱咐先生一下,冬日就到了,多加点衣服别冻坏了身子!”
舒贤妮说罢便转过了身,准备往岸边走去,而后她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叹到:“哎,老爷要是能像先生一样多关心一下盆儿就好了!成天就知道生意,和其他女……”
舒贤妮终于没有把“和其他女人厮混”等话说出来,往岸边的方向而去了。
“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母亲叫你去做什么啊?”金盆放下手中的笔问到。
秦小官笑着说到:“先生当然是要回来教你念书了!你母亲是问先生你是否都在专心念书,如果你专心的话,她就会好好的奖赏你!”
“真的吗?”
金盆高兴地说到,“先生知道金盆一向都是很专心的!对了,先生你看我的字练得怎么样了?”
“恩~”秦小官沉吟到,“还不错,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不过要超过先生就还要加倍努力才行!等你练到一定的火候,先生就把我的独门刀法教授给你。来,开始跟先生念书吧!——三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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