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体
一脸痛苦地秦鲲不得不再翻了一次身,无奈地说到:
“哎!我的好二弟啊,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呢?就算大哥去逛窑子,也没你这般……”
第三卷 藏青楼 伴红依翠行 第五十一章 抱不平 峰回又路转
“什么?没有送到!送封信都送不到!真是废物!”
秦鲲如炸雷一般的声音在他舱房里响起,“那找的人呢?信没送到,人总找到了吧!张逍呢……”
昨晚一夜不得安宁,秦鲲本已经很窝火了,这刻再听得手下的失望回报,哪里还能不雷霆大怒,只管将一肚子火气尽数发泄了出来。
被秦鲲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过来,那一脸无辜地下属连还口的空隙也没有,只是低着头昏头昏脑地挨着老大那不知所谓的训斥。
秦鲲的雷音也惊醒了船上其他的无辜之人,船工们低声咕哝着爬了起来,操起手中的活儿,开始了新的一天旅程。
船上之人,仅有秦小官和林倩雪神采依依,毫无倦怠之色。前者是因为身体与众不同、精力旺盛之故,而后者却是过度兴奋之故。
听见宁苜蓿给张逍的信竟然没有送到,林倩雪竟然有点暗自庆幸,因为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尝地和秦小官一起进城去做一回侠侣夫妻,拯救那一对苦命的离散鸳鸯。于是,林倩雪对尚自发怒地秦鲲说到:“大哥,既然信没有送到,那就不麻烦这位弟兄了,我和秦郎正好今日进城一趟,也好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
“什么?你们居然还敢进城!你可别忘了你们都还在被官府追捕,只怕到时候不仅帮不了别人,连自己也要给搭上去!”
秦鲲见这两人竟然如此大胆,居然还敢主动送上门去,担心他们两人会出什么问题,便继续劝说到:“弟妹啊,你可别使什么性子!沥水城昨夜遭窃,今日必定严加查问进出城的人,以追寻盗贼的踪迹。你们两人正在被官府追捕,这大白天的,公然地进城去,岂不是等同与自投罗网!”
林倩雪笑着说到:“大哥不要着急嘛!秦郎和我怎么会傻到去自投罗网呢,大哥莫非忘记了,我们是会易容的嘛——对吧,秦郎?”
林倩雪说完,笑盈盈地把目光投向了秦小官,后者连忙点头说到:“是啊!大哥你放心,我和倩雪两人也不是头一天行走江湖了,保身的法子还是有一些的!这易容嘛,正是我们擅长的一点小手段而已!”
其实,秦小官哪里会什么易容,不过是靠着谈寂送给他的几张面具而已。不过这面具可不是那令人闻之色变的人皮面具,而是谈寂用“生肌菌”逢制而成的,虽然不是真的人皮面具,但是却和人的皮肤一般模样,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当秦小官和林倩雪把那人皮面具带在脸上的时候,秦鲲简直是傻了眼,他将秦小官的脸瞧了又瞧,惊骇地说到:“若不是亲眼所见,秦某实在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有这么真实的面具!二弟,这面具可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据大哥所知,只有人皮面具才能这般天衣无缝!”
“人皮面具?”
林倩雪尖叫一声,飞快地将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扔给了秦小官,说到:“天啊!秦郎,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恶心地死人东西?倩雪一想到就只觉得想呕吐!你还是赶快扔掉吧,我们再想其它办法好了!”
“千万不要扔!”
秦鲲煞有介事地说到,“弟妹你有所不知,二弟这几张面具,其价值之高,每张足足值得百两黄金!就这么扔了的话,岂不是可惜?要不,干脆拿给大哥帮你们转手,江湖上的人,绝对有很多人愿意不惜重金购买的!这样的面具,只怕是世间少有啊,我听说只有‘巧手夺天’的齐藐大师才有哩!”
林倩雪似是还想说什么,秦小官阻止了她,说到:“你们两人啊,这会儿怎么都成了急性子呢?都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在这里商讨起如何处理了!跟你们说吧,这可不是什么人皮面具,乃是我师傅闲得无聊的时候,用一种菌草做成的!”
林倩雪仍然心有余悸地说到:“真的不是人皮做的吗?听大哥一说,倩雪也觉得它摸起来就像人的皮肤一样!秦郎啊,你可不要骗人家啊!”
秦小官道:“我骗你做甚呢!我师傅医术通玄,逢制这区区面具,算得了什么呢,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示范吧!”
然后,秦小官见秦鲲对面具异常地有兴趣,知道他行走江湖,实在是需要这样的东西来掩饰身份,便从盒子里取了两张递与秦鲲,笑着说到:“大哥既然有兴趣,便拿两张去玩儿吧,又不是什么稀世之物!对了,既然宁苜蓿给那什么张逍的信没有送到,那知不知道张逍这人的去向呢?”
“哦!~”
秦鲲知道这两张面具的价值绝对不菲,感激地从秦小官手中接过,说到:“根据刚才弟兄们探听得到的消息,那张逍去了沥水城的飘香楼,嘿,只怕这家伙现在还在哪个窑姐儿的被窝里快活着呢!”
想到自己的这话在林倩雪面前说得有点粗鲁,秦鲲又干笑了两声。
“什么,张逍居然去了青楼过夜?”
这真是骇然听闻,秦小官觉得仿佛听到了一件最不可思议地事情,接着说到:“大哥,会不会弄错了啊?那张公子在这关头居然还有心思去喝花酒?这,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是啊!”
林倩雪也附和着说到:“会不会找错了人呢?”
秦鲲摇头道:“不会弄错的!弟兄们是按照信封上的住处找过去的,决计错不了!他们找到张逍家的时候,张逍已经离开了,而且还是跟几个人一起去的,据他的邻里所说,正是去喝花酒去了!”
秦小官和秦鲲也许不觉得男人喝花酒有什么太大的过错,但林倩雪却已经是忿忿不平了,她恨声地说到:“真是个无耻之徒!亏了宁家小姐在家中望穿秋水,度日如年地等他,这什么张逍真是畜生不如,竟然还有心情去喝花酒,倩雪真是为宁小姐不值!走,秦郎,我们这就去找到那张逍,倩雪定要好好问他一问,他究竟是不是良心让狗给吃了!”
林倩雪看来的确是义愤填膺,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秦小官就要往外而去。
“倩雪你不要如此激动啊!”
秦小官从未见林倩雪这般生气过,连忙安慰她说到:“兴许,兴许那张公子只是借酒消愁呢!未必便是你想的那样,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啊!”
林倩雪一听,觉得秦小官这想法也还有点道理,而且不是说张逍是同其他人一起去的吗,也许他是为了找人想办法帮助他和宁苜蓿也说不定的,未必便是去寻欢作乐。想通了此节,林倩雪也冷静了下来,对秦小官说到:“倩雪只是一时冲动罢了,料想那张公子必定不至于如此下作吧?不然,如何能令宁小姐垂青于他呢!”
“恩,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秦小官可不太关心那张逍究竟是何角色,他关心的只是林倩雪,不想让她生气,便笑着说到,“倩雪记得到了城中可不能如此意气用事了,免得节外生枝,误了事情!毕竟,我们两个可都是官府通缉的雌雄大盗啊!”
“倩雪理会得了!”
林倩雪笑着说到,“你当人家真是不识得好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害女子吗?”
秦小官笑了一笑,并没有回答,转而对秦鲲说到:“大哥!我这就带倩雪准备进城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秦鲲自然知道不太适合参合进人家小夫妻的事情中去,免得坏了人家的兴致,便笑着说到:“也好!反正你们两人有这面具相助,大哥也就放心了,正好去处理一下瓜洲救灾的事情,免得那边又群龙无首,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与秦鲲告辞后,秦小官便和林倩雪回舱房去准备了。因为那张逍是在妓院中,女子不方便进去,所以林倩雪便来了个女拌男装,装成了一个俊俏的公子哥模样,而秦小官却弄成了一个中年成熟男子。
“哗!~”
陶瓷碎裂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薛小怜正要送茶给秦小官,刚走进门来,却撞见了两个从她未碰面的男子,一惊之下,竟然将手中的茶水打翻在地,就在她张大着嘴巴正要叫喊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说到:“小怜妹妹!别害怕,是我,倩雪姐啊!”
“倩雪姐,是,是你吗?”
薛小怜见眼前这陌生地俊俏男子竟然发出林倩雪的声音,便猜想他是林倩雪装扮的,但是由于不太确信,所以才追问了一句。
“恩,可不是我吗!”
林倩雪笑着说到,又指了指秦小官,道:“这是先生装扮的,我们出去有事情要做,所以才装扮成这样子,没想到却把你吓到了!好了,其它的回来再跟你说吧!”
林倩雪又转向秦小官说到:“走吧,沥水城快到了,赶紧吩咐贾富他们停船,我们好登岸啊!”
秦小官将林倩雪瞅了瞅,笑着说到:“先把面具拿下来吧,等上岸后再戴吧,否则贾富等人如何能认出我们呢?岂不是又要闹出一段笑话?”
林倩雪只得将面具取了下来,笑着说到:“戴上这东西还真是麻烦啊!”
“秦郎,你这面具还真是管用啊,那些官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呢!”
林倩雪笑着说到,想到自己正在干一件帮助人的侠义之事,便显得异常地兴奋和高兴。
秦小官看着这来来往往的行人,警惕地对林倩雪轻声说到:“倩雪你小声一点啊!你总不想这大街上所以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个是化了装的江洋大盗吧?还有,你可别像平时那样,挽着我的手走路啊,我们现在,嘿,可是两个大男人哩!”
“嘻!~”
林倩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到:“还是秦郎仔细,不然的话,倩雪还真要露出很多破绽的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那!”
秦小官若有所思地说到,“这些,可都是昨夜我从大哥那里学来的!现学现用,正要派上用场,不然我们光凭着这两张面具,只怕也不是万无一失啊!”
两人沿着街道,往秦鲲所说的飘香楼而去。一路上,秦小官听到的都是关于通宝银号和琳琅珠宝行被窃的事情,到处都说得沸沸扬扬的,而且越传越夸张,有的说是“飞天贼”,有的说是“钻地贼”……因为官府的人勘察良久也尚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才显得这案子很是离奇。更有甚者,说定然是那银号和珠宝行的主人多行不义,惹怒了一些隐士高人,他们用法术将两家的财宝搬了去,所以官府才一点线索也查不到。
听到这些关于自己的离奇说法,秦小官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有点沾沾自喜,因为他第一次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尤其是在女人面前,男人便更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秦小官似乎很欣赏这样的感觉,昂首阔步地往前面走去。
虚荣,神佛亦难以幸免,况书生乎?
几乎没有费任何工夫,秦小官和林倩雪就找到了飘香楼之所在;又或者,是飘香楼找上了秦小官和林倩雪两人。因为两人刚走到那烟花柳巷的口子上时,就被拉客的老鸨给找上了,她那势利地眼睛在两人身上轮了一圈后,便甩开了嗓门叫到:“哎哟!两位公子真是稀客啊,快请进来!我们飘香楼里的姑娘那,个个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包两位公子满意!”
林倩雪闻到那老鸨身上劣质的胭脂味,又见她似要来拉扯自己,便向秦小官那边闪了一闪,避开了这讨厌的老娘们儿。
秦小官对于这些老鸨已经有了些些地了解,知道她们必定都是趋炎附势之极,便掏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她,笑着说到:“我们两人是进去找人喝酒的!张逍呢,是不是还在楼里面?”
“到飘香楼能不喝酒吗?还是喝花酒呢!”
老鸨赔笑着将两人引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问到:“张逍?公子说的是张公子吧?怎么,你们认识吧?他还在楼上睡觉哩!张公子可真有面子,竟然让堂堂的朱大少爷给他付帐呢!”
“朱大少爷?”
秦小官纳闷地说到,忽然,想起了昨夜宁苜蓿口中的那个“猪狗男人”,吃惊地问到:“是不是朱寻同?嘿,张公子果然是有面子啊!”
“哎呀,可不是吗!”
那老鸨将手中的方帕往上空一扬,颤动着身子说到:“公子你贵姓啊?竟然连朱大少爷你也认识,必定是个大贵人啊!春兰、香学、翠玲……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女儿啊,快出来侍侯两位公子啊!”
“不用叫姑娘了!”
秦小官道:“我们今日来是找张公子谈点要紧的事情,你去通报他一声吧!恩,就说是宁家的人找他!”
“好!好!那两位公子先喝茶,我这就去通报!”
老鸨得了秦小官的银子,满心欢喜地去了。只要秦小官肯出钱就行了,至于秦小官两人是来找人聊天还是来找姑娘,那无所谓了。
不一会,那老鸨就摇晃着身子赶了过来,堆着笑对秦小官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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