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体
想到这暗器的妙用,秦小官心头涌起了一阵激动之感。
暗器的力道,求一个“巧”字;然后就是眼力,为求一个“准”字。秦小官手上的劲道自已不必说了,更兼日日修炼五禽术,如今全身的力道已经能收发自如了;而眼力嘛,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对于武功一窍不通的他,暗器刚好弥补了他的不足。并且,秦小官还决定将一批暗器淬上剧毒,以备不时之需,反正,他亦非什么江湖大侠,可以不去理会那些什么江湖规矩的。
而后,秦小官又返回了屋中,不断地修改着秘方上的药材剂量,不断地反复敖制,又反复地倒掉,直到当他熬出来的汤药气味已经非常接近那瓶“印度神水”的时候,秦小官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呼一口气,舒展了一下腰。而屋子外的天色,却也已经慢慢地黑了下去,此刻已是雾起露湿,玉兔东升之际。
“先生,你终于将方子弄好了吗?”
薛小怜在一旁问道,将秦小官桌子上的茶重新换了一杯。
秦小官点头道:“不错!已经接近完工了,只等明日找人试验了!对了,这是你第几次换茶了?我都已经忘记了时辰!”
“第八次!”
薛小怜笑道,“现在已经连晚膳的时间都过了!要不是倩雪姐姐嘱咐我不要打扰先生的话,我早就将晚饭送了过来,倩雪姐说怕让你分心,又会耽误你的事的!”
“原来倩雪已经回来了!”
秦小官笑道,“倩雪倒是深知我心意!那她可有事情交代?”
薛小怜道:“倩雪姐已经去白姑娘那里去了,等下她自会过来的!既然先生已将药方配置好了,我这就去把晚饭给你送过来,都还在锅里暖着呢!对了,先生最近说话,倒不如以前那般文绉绉的,让人听不太明白!”
说罢,薛小怜便收拾了茶具,转身去厨房为秦小官取晚饭了。
“文绉绉?”
秦小官自己亦觉得奇怪,最近自己说话的确是比以前通俗了许多,乃是他愈发觉得与人说话,重在让人听明白,其余的修饰等等,反而显得累赘,不过,这样一来,他不仅样子成了个江湖郎中,连这说话的口气也越来越不像是一个书生了。
“秦郎,我听小怜说你居然一天之内就研制出你那春药秘方了,真算得上医学天才,不,应该是医学怪才!还有,琦琦妹妹的事情,我已经与秦大哥的下属交代清楚了!”
林倩雪笑着走进屋来,手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狗,一看就知绝非中土犬类。
秦小官此刻刚用完晚膳,笑道:“什么医学天才,我这样糟蹋神医医术,只怕是医学败类才是吧!不过,医学一途,不外乎治病、救人!在下研制这春药,虽然存敛财之心,但却非是害人之物,并且还能解决很多男子的难言之隐,如此岂非亦是治病救人?尤其是那些先天生理缺陷的男子,岂非更需要这秘药,以振男儿雄风,更可传宗接代?”
“你呀,制、卖春药,居然还一套一套的道理!不过,以倩雪来看,其实很多郎中亦窥觑这春药的暴利,想研制一两种出来。怎奈医术有限,始终不能凑效,还有甚者,更研制出一些对人有害的药物,卖与所需之人,真是伤天害理啊!秦郎,你可千万莫要如此啊!”
林倩雪在秦小官旁边坐了下来,谆谆告诫于他,以免让秦小官为贪图暴利,重蹈前人覆辙,做出有昧良心的事情。虽然,她亦相信秦小官决计不会如此做的。
“倩雪放心!”
秦小官笑道,“我一定会试验好了,确信对所用之人无害后才会大量生产的!倩雪所言,相公定然为铭记于心!这药方之中,若不用得其法,的确是贻害无穷!根据我所知,最早的春药乃是晋朝流传于名士、朝堂中人的‘五石散’!其不仅伤人身体,而且还贻害无穷,可说其是毒品更甚于春药!”
“五石散?”
林倩雪显然亦听过这东西,叹到:“是啊!那东西应该叫做毒品了,不过,既然是毒药,却不知道为何那些古人会如此热衷于其中,莫非是他们愚昧不成!”
“不是愚昧,而是难以自禁!晋代刘怜《酒德颂》中,有言‘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为局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昼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吸食五石散便有上述的感觉,其人的精神往往能进入一中恍惚、忘我的境界!甚至有宠辱皆忘、超凡脱俗的感觉!”
秦小官记忆甚好,已追至过目不忘之境界,所以才能将这些医书上所记载的东西牢记于心,侃侃而谈。而后,秦小官又补充说到:“这五石散和醉酒一般,有麻醉作用,但是其功效却远甚于酒。往往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不拘于世俗,天地俱在脚下!所以,晋代多狂士,便是因此!”
林倩雪听得不禁一阵发寒,说到:“难怪这东西听说会让人上瘾,大概也是所服之人无法抵挡其中的种种奇妙滋味吧!只是,秦郎却为何说它是最早的春药之一呢!”
秦小官笑道:“这还用说吗!那五石散的主要成分乃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无种石质成分。除了紫石英有暖子宫、疏经血之功效,其余四中,俱为助阳、增阳之药物,很多人服食它,亦是为了增强其兽欲而已!嘿,这五石散的始作俑者,你知道是谁吗?却是当时晋朝的驸马爷何晏,此人据说样貌俊朗但却身子虚浮,而居然还成日在外面拈花惹草,乃是全靠这五石散之功!”
“驸马?”
林倩雪惊叹道:“这驸马也能如此胡来吗?”
秦小官冷道:“不要说那花花驸马爷,便是那‘竹林七贤’之中的王戎,亦癖好吸食此物!嘿,亏他还得了一个贤字呢!”
陡然听见“竹林七贤”之中,竟然也有人吸食五石散,林倩雪一时间竟然都不知该如何答话,听得秦小官的口气,显然亦是极其不屑这类伪“贤人”之为,愈发觉得愤懑,便岔开话题说到:“秦郎,你除了医人,却还会医治动物吗?”
“医治动物?”
秦小官笑道,“我自然不会如其他郎中一般,视医兽为耻。因为我的老师,正是当年号称‘鬼手兽医’的谈寂。所以,对于医兽,大概我还更在行一点哩!对了,倩雪是想让我医治一下你抱来的狗狗吧?其实你大可直说,我怎么会因为医兽为耻呢!”
“人家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呢?医人者,不是向来一医兽为耻吗!不过,秦郎能不迂腐守旧,倩雪倒也大敢欣慰!只是——”
林倩雪笑着说到,“只是这次,你知道这狗狗是白姐姐的爱犬么?而且,呵~,这‘白姬丝’上午被一头大黑狗给强暴了,所以,所以她才托我叫你开一幅打药方子,免得这白狗到时候生出一窝子黑土狗,那样的话,可会把她给烦死的,白姐姐最是喜欢清净的人!她知道秦郎的医术不凡,又极其擅长春药一道,她觉得想必秦郎的打药也是一等一的吧!”
“给狗打胎?”
秦小官大笑道,“你这位白姐姐呀,我可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人家两个畜生交配,也算是‘公欢母爱’, 天经地仪的事了,非要说是让那什么黑狗给强暴了!更何况——”
秦小官本想说“更何况那黑狗才刚纵欲了一会,根本不可能会让那什么‘白姬丝’怀上狗崽”不过他却将这句话吞了回去,因为秦小官想起了和梁季谈论采花之道时所说的——切记要让你想采摘的女子随时都记得你!若不能使她心仪于你,便就想法让她恨你,因为女子往往是反复无常,今日狠你,明日说不定就又看上你了,但若她对你印象全无的话,那就是彻底无望了。想到此节,秦小官从林倩雪手中抱过了那条西域纯种狗狗,说道:“更何况,我这打药一下,岂不是等于伤了一窝狗崽的命,非得落个一窝子命债不可!”
林倩雪娇嗔道:“刚才还说你不像其他郎中一般迂腐,没想到这刻马上就变得更他们一样了!算了,既然让秦郎为难的话,那倩雪只好另请高明了!”
秦小官看着在自己手中挣扎的白狗,笑道:“倩雪明明知道我只是于你开个玩笑罢了!这狗狗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吧。不过,这其中的细节却并非如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给它喂一副打药便行。这狗与人不同,若是剂量过猛的话,很有可能就让它一命呜呼了,所以,若是稳妥起见的话,最好多给我点时间,仔细观察一下再给它服药!”
其实,秦小官之所以如此说,乃是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就是要将这条白雪一般的狗狗由母狗变为公狗,若等白潞芸发现此事真相的话,必然就会对他秦小官狠之入骨了。所以,他才需要拖延点时间,来给这条狗做点改造。
林倩雪心想秦小官这话倒也不错,毕竟这狗就这么点个子,总是无法跟人相比的,所以秦小官要时间仔细观察,倒也的确颇有道理。于是,林倩雪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将这‘白姬丝’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照看啊!嘿,这也是一个与美人献殷勤的时候,秦郎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自然会好好把握的!”
秦小官阴笑道,开始琢磨着如何来整治这条西域狗,好好地给白潞芸献上一个大“殷勤”!想到此处,秦小官真是好想大笑一番,他仿佛见到了白潞芸脸色发青,暴跳如雷的样子。但是无论她如何样子,秦小官都觉得要比她现在那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石女表情要好。
“既然相公还要调配你的秘药,倩雪也就不打扰你了,一会就去白姐姐那里了!对了,今夜可要苜蓿妹妹来陪你?”
林倩雪说到,看来已经准备去给白潞芸回话了。
“不用了!”
想起自己旧伤未愈,秦小官哪里还敢带伤上阵,无奈地说到:“既然苜蓿如此喜欢呆在白姑娘那里,就由得她好了!”
不过,想想那个宣扬“女子至上”的宁苜蓿,秦小官暗自捏了一把劲,下决心下次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免得她老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待林倩雪走后,秦小官开始调配起那神水的剂量了。不过,就从今天在黑狗和那几个吃狗肉的下人身上的反应来看,其药性依然太过霸道,容易伤身,所以秦小官又根据自己的推测,做了一些份量上的修改。待调配适度后,秦小官将其小心地注入了一个小瓶子,准备明日着萧素仙找人试用。
这神水既可口服又可外用,更兼无其它毒害作用,若能试验成功,必定能财源滚滚。想到终能迈开事业的第一步,秦小官自是欢欣鼓舞,踌躇满志。
只是,明日究竟是谁会成为那第一个试药之人呢?
第四卷 制秘药 兽体逞欢场 第六十五章 试秘药 乞丐兄当先
“秦公子,你来得可真早啊!看公子这满面春风的样子,就知道必定是春药味闻多了,看来我们这生意是快要大功告成了哩!”
萧素仙大概亦是赚钱心切,一大清早就在国色天香正楼的二楼雅间恭候秦小官的到来。
秦小官笑着说到:“萧妈妈不是起得更早吗?看来我们都是赚钱心切之人那!不过妈妈放心,在下已然准备妥当,只等今日找人试验了!却不知萧妈妈找到试药的人没有?”
说着,秦小官将手中的瓶子扬了一扬,坐在了萧素仙的旁边。
“秦公子放心!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萧素仙笑道,“我已经叫人在门口贴了告示,如果有人敢以身试药的话,就赏他白银八十两!但此乃两相情愿之事,若不幸发生意外,亦不能埋怨于我。所以其人必须先立下字据,以保证家人不得追究。若真是不幸身亡,还可以再补给其家人二十两的安置费,凑足一百两。如此一来,即使出了事,也不用担心官府追究!”
“萧妈妈考虑事情果真周全!”
秦小官笑道,喝了一口热茶,然后道:“不过,若要立字据的话,只怕就没有几个人敢来试药了吧?因为怎么看都感觉像是试毒药一般呢!”
“无妨!”
萧素仙不愧是老成了精的人物,说到:“若是八十两没人来的话,等下就加成一百两,再没人来的话,就加成一百二十两。嘿,我萧素仙可不如公子家底雄厚,一出手就是十两金子的话,只怕我这国色天香楼过不得几天就会让我给败光哩!”
“萧妈妈这不是饶着弯子骂我是个败家子吗!”
秦小官笑道,暗想自己出手确实过于大方,纵然有万贯之财,也不能如此一般乱花一通啊!何况,自己目前还是个空壳子呢!于是,他接着说到:“不过萧妈妈说得也颇有道理,在下平日里倒是疏忽了此节!节俭乃是发家之本嘛,日后在下亦要多注意才是啊!”
秦小官与萧素仙喝茶谈得一阵,就见丫鬟领进来一个乞丐。
那乞丐不过十九、二十来岁年纪,披头散发,一身泥污。手拿一根细竹棍,一只破碗,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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