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路
今年不行了,还有明年,明年不行还有后年,难道晓军倒下了他的精神也倒下了吗?他的篮球精髓也随他而去了吗?”说到这里,孟莹猛的看到两行热泪从晓军的眼角流了下来。
万嘉奇和王斌惭愧的从晓军的病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万嘉奇坚定的说,“孟莹说的没错,我们真他妈的是软蛋。咱们明年再来过!要让这帮孙子看看我们中国人的韧性!”
王斌从来没有见过万嘉奇这样的表情,他自己的心里也在想着孟莹的话,自己这么多年来是真的把锐气都消磨光了,真的是对不起晓军啊。
美国,这个世界上的万花筒,到低给我们这些主人公带来了什么?难道就是这些创伤和悲哀吗?
球路第一部完。
2004。7。13
第二部 第一章 命不该绝
当清晨和熙的阳光从窗外照进了红星医院特护病房的时候,孟莹正在给张晓军喂鸡蛋羹,这是最传统的中国病人常吃的食物。张晓军老实听话的接受着孟莹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他,孟莹的脸上充满了关爱,也充满了欣喜,而张晓军则是很不得把那碗鸡蛋羹立即都倒在嘴里,他饿坏了,可是老婆大人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犹他州的天气要比中国国内同纬度的地区好的多,虽然在这里有严冬,但是夏季还是很凉爽的,孟莹抑制着自己兴奋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夫君。
自从张晓军受伤以后,孟莹几乎是日日夜夜的守护在张晓军的身边,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在这段期间她从没有流过泪,也从来没有放弃对自己夫君的信心。孟莹始终认为像晓君这样的人上帝是不会让他就这么简单的回到天国,也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让他抛弃自己所追求的美好。
转到红星医院以后,从中国来的脑外科专家林枫立即接手开始对张晓军进行治疗。红星医院的各种条件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让林枫都感到吃惊,虽然医院不大,仅仅只有50张病床,(这是在医疗管制下所必须的达到的最低标准,否则就只能叫诊所)。目前病人只有张晓军一位,整个医院是按照美国AAA标准建立的,所有在这里工作的医疗人员都是在原来医院里的顶尖人物,经过短暂的协商,万嘉奇硬是把查尔斯从杨百翰医院“挖”了过来担任这所医院的院长,并给他保留了在杨百翰大学的客座教授的地位,当然作为回报,这所医院也必须是杨百翰医学院的实习医院之一。为了能够给张晓军最好的治疗,万嘉奇和孟莹都不惜血本为这所医院添置最新最好的医疗设备,但凡这个世界有的先进医疗设备这个医院都有,这让林枫感到十分的快意。
在国内,医生为了等待病人的检查结果可能会用上2-4个小时,往往就是在这宝贵的几个小时里,失去了最好的治疗机会,许多现代医学院培养出来的医生甚至是所谓达的专家或者名医,他们是离开了检查设备和单据就不会看病了,因此,大批的突发病人都是在这种等待中要么离开了这个世界,要么是落下了终身的残疾,林枫是深知其害的,因此他在医疗实践中自己逐步的摸索出了一套仅仅凭自己的经验和简单的临床检查就大致可以判断病情的方法,由于治疗及时,使他救治的成功率远远的高于同行,这也就是他在这个领域里名声雀起的原因。
林枫出身在淮南徽州一个世代相传的中医世家,自己的祖父以上都是当地的著名中医,而林枫的父亲林向之则是上海同济教会学校毕业的外科医生,刚刚毕业就赶上抗美援朝战争,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是该去什么地方?今后走什么路的时候,就已经给塞进了北去的火车,等下了火车人已经在朝鲜的新义州了,仅仅是休息了半天林向之就上了手术台,在此之前他只是在学校里做过动物试验,做过简单的人体解剖,实习医生是连一天也没有当过,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林向之开始了自己的外科生涯。当时正值五次战役在朝鲜连翻进行,从前方送下来的伤员可以说是不计其数,据老人家后来回忆,那个时候他不管对伤员的初步诊断,只管做手术,在手术台上他最长的一次一共连续的工作了五天五夜,人几乎是站着睡觉和由护士喂饭,开始还自己看由低级医疗人员在外面写的伤员伤情介绍,到后来干脆就是由护士念,或者由护士告诉他伤在哪儿?手术目的?等等,他只是机械的去拿出子弹、弹片、缝合大血管,缝合伤口,到底救活了多少他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也不知道,林向之熟练的缝合技术不是在平时苦练出来的,那是在活生生的人身上练出来的。
林向之在学校里仅仅是学习的普通外科,战场上如果是打中了胳膊打中了腿,他可以很快的就处理了,可是从前线送下来的伤员大多是胸腹部和头部受伤,对于胸腹部林向之还可以硬着头皮去手术,可是对于头部的脑外伤他是完全的不摸门,当时也没有人懂,林向之亲眼看到了许多志愿军战士在没有得到正确治疗的情况下离开了人世,他悔恨自己在学校没有能学到更多的知识。林向之在朝鲜这一待就是8年,直到58年才跟随最后一批志愿军回到国内,连老婆都是在朝鲜娶的,是野战医院里的一个女护士,还是组织上给配给的。实行军衔制以后,林向之被授予中校军医,按照资历这在当时来说级别已经是相当不低了,多年的实践使林向之在医学界博得了“林一刀”的美名,但是他自己知道在脑外科这个领域里他还有很多欠缺,而且在当时的中国也完全是空白。
时光荏苒,很快林向之的儿子林枫也考上了北大医学院,子承父业学的也是外科,这个时候的林向之已经是阜外医院的院长了,儿子也是在这家医院里当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林向之始终没有忘记在朝鲜战场上因为自己技术上的缺憾而牺牲了的战士,他在60年代就开始研究脑外科脑神经外科的难题,等到儿子当医生的时候他已经是国内著名的脑外科专家了,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他深深的感到当时医疗检测技术的落后,这个时候林向之才回过头来去研究中医理论,可惜老天爷没有给他那么多时间,不到60岁就因脑溢血死在了自己的医院,抢救他的就是他的儿子林枫。老人是因为等待检查结果而延误了治疗机会,这个教训使林枫下决心去研究自己的方法,他把父亲遗留下来的笔记全部找了出来,把祖上留下来的各种医书方剂全部找了出来,并从中医入门的汤头歌开始学起,成为了中国脑外科为数不多的学惯中西的专家。林枫现在治疗病人可以在没有检查数据的情况下仅仅用中医的望、闻、问、切就大致可以判断病人的病情,然后提前采取措施进行控制,等到检查数据出来以后也就基本上拿出了治疗方案,他的这一套从程序上是与医疗管理规范程序相违背的,因此也发表不了论文更是不能向外面传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他获得科学院院士的论文都是他按照规范糊弄出来的花样文章,有时老婆在家里都笑他做人“虚伪”,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他毕竟是悬壶济世救人于水火之中。
林枫到达美国的时候正好是张晓军转到红星医院的第二天,当时的新设备还没有调试完毕,摆在林枫面前的都是从杨百翰医院的检查报告,病历上写的全是潦草的英文,而且还有许多美国人的医疗习惯用语,用的什么药,采取的什么措施林枫根本就弄不明白,就连孟莹这样的语言专家都看不懂,林枫只好找来当时还没有当院长的查尔斯逐条逐条的问,好在林枫在脑外科这个行当里名气太大,是世界顶尖的专家,查尔斯不得不给林枫这个面子,而林枫记录下来的病历可是全世界通用的“中规中矩”的标准化德文,药名用的是拉丁文,这让查尔斯着实服气。
林枫总算看完了先前的检查报告,然后自己又亲自对张晓军进行了全面的检查,由于失血的缘故,张晓军的脸苍白的像白纸一样,全身已经没有了各种刺激反应。林枫在经过了仔细的诊脉之后发现目前张晓军的脑部里面还在出血,第一次手术并没有止住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张晓军的病情稳定,那不过是这些出血还没有压迫到关键的神经,于是他提出要第二次开颅手术,而且要快,不能再延误了。查尔斯惊奇的看着林枫,“道克特林,你在没有经过仪器检测就能这么判断是不是太武断了一点?我相信我的清创手术做的很完美,病人现在很稳定,是不是等设备调试好了以后检查一下在决定?”
“查尔斯先生,您的手术是很完美的,对病人痊愈以后考虑的很多,您的手术创口非常的小巧,我很佩服,但是在手术和的移动可能又造成了病人大脑内部的毛细血管的破裂,虽然现在病人看起来很稳定,但是我经过对他的脉搏测试已经感觉到他的大脑内部的压力,这种局部的稳定最多不会超过24小时就会发作,症状就是高烧不退,等到退烧的时候要么是已经死亡,要么就是植物人了。而我们的设备调试在24小时以内是不可能完成的,再次移动到杨百翰大学去检测就更是危险,我们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中国人的神奇医术,我可以给您当助手,您打开看看就明白了。”林枫微笑着说道。
查尔斯还是不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二次开颅在美国没有先例,但是,脑外伤病人的确有很多都是在手术后病情稳定的情况下会突然高烧不退,最后导致脑死亡成为植物人,一般这个时候医生都会归结为手术后的病毒感染和术后其他并发症,尽管在做这样的手术后医生非常强调病房的消毒和护理的操作,可是这样的案例还是很多,也就是医生最后对病人家属说的不确定性和“愿上帝保佑他”。现在,从中国来的林枫竟然一眼就判断了这种现象的根源不由得让查尔斯产生了好奇的求证心态,他于是同意了林枫的建议,不过内容改了一下,由林枫主刀,他来当助手,查尔斯想看看这个世界顶尖的脑外科大夫到底是什么水平。
林枫微微一笑,做了个“OK!”的手势后就走出病房去找正在隔壁玻璃窗后面焦虑的看着丈夫的孟莹。
“张太太,我要给你先生还要做一次手术,不过时间不会长,请你放心,你先生一定会好的。”
“不是已经做过手术了吗?难道?”孟莹狐疑的问道。
“你们在转移张先生的时候病情又发生了变化,他们现在还看不出来,现在的稳定是个假象,往往很多医生忽视了脑外伤病人在术后72小时内的病情变化,这是造成大量的植物人的直接原因,开颅手术很麻烦,费用也高,这个时候的情况是医生不愿意再做,怕否定自己第一次的成功,更怕病人家属在手术失败后的法律纠缠。病人家属也不愿意,因为要承担更高的费用,这样的结果就是大量的植物人产生了。我想您不会这样,请相信我,第一次手术是成功的,但是还是有必要做第二次手术,同时,我也不保证不会再有第三次、第四次,我的目的是让他从新站立起来,而不是在那里躺一辈子。”林枫耐心的给孟莹解释着。
“我相信你,请您立即开始吧,只要把晓军救回来,我什么都愿意承担。”这个时候孟莹是含着泪水在说话,不过坚定的她很快就把脆弱的心态收了回去。
“立即准备手术室,查尔斯先生请您尽快准备显微镜。”林枫转身对护士长和查尔斯说道。
林枫的手术比查尔斯的更加巧妙,他仅仅是在张晓军受伤的颅底开了一个直径一公分的小口,把电子显微镜的探头轻轻的塞了进去,这个时候查尔斯已经在手术室的大屏幕上看到了颅底空腔内的淤血,虽然不多,只有不到10毫升,但是鲜红的淤血证明的确是又有血管破裂了,林枫在抽掉淤血后小心的寻找出血点,很快就找到了,是一根小脑的动脉破裂了,在显微镜下随着张晓军的心跳殷殷的向外渗着鲜血,这是一根给小脑提供能源的动脉,不能简单的捆扎,那样会使小脑失去供血而死亡,按照美国的习惯做法这个时候是要搭桥了,就是在这根血管的旁边搭上一根人造血管,然后把破损的血管剪除,如果要做这样的手术那么现在开的这个小孔是做不到的,查尔斯开始准备其他的熟手器械,他知道这个手术的规模升级了。
另人惊奇的是林枫始终没有下达扩大创口的指令,而是让护士长拿来了一瓶外科手术中常用的凝血胶,他用显微手术的微型止血钳先把那根动脉血管是前端轻轻的夹住,使血液暂时不能流通,被夹住的血管后面立即就变成了粉白色,然后林枫又用工具探头轻轻的挑了一点凝血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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