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路
张晓军点点头,然后和来机场迎接他的一些官员一一握手,这些官员大多他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些人来机场接他是什么意思,好在张晓军历来就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心想早晚都会清楚的。林上车的时候张晓军突然想起朴善东还被记者围着哪,向那边看了看,徐伟民见状就说,
“放心吧,你的那些队员有人招呼,我都安排好了。你别过去了,万一记者再把你抓住你就不好脱身了。”
晓军这才明白国家体育总局已经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一切都是有计划的,也就没有说什么,跟着徐老爷子登上了停在外面贵宾道上的面包车。
汽车直接开到了张晓军在北京的家里,这是孟莹在他们结婚后在海淀买的一套别墅,张晓军还在国内带队打奥运会的时候孟莹就把二老接到了这套别墅里了,老人家沾了儿子的光,在75岁生日的时候获得了“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的教练员”称号,因此也可以免费享受国家配备公务员的待遇,不过孟莹还是自己在安徽黄山的大山里找了个年轻的寡妇包腊梅来照顾两位老人,这腊梅的丈夫原来是在上海打工,给孟莹的翻译公司里开车,在回家过年的时候在跟当地乡长喝酒打赌的时候最后演绎成打架,结果他把乡长打伤,乡长身边的人则把他打死了。腊梅那个时候还带着一个4岁的儿子。受了伤的乡长还要向腊梅索取10万元的医药费,腊梅那个时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是在死去的丈夫的皮包里发现了孟莹公司的电话,这才偷偷的跑到县城里给孟莹打电话,孟莹还以为老实巴交的司机过了年不来了,正在叹息不好找这样的司机了,接到这个消息简直是如雷轰顶,她立即带着自己公司的法律顾问赶到了腊梅的家乡,经过了解和多方奔走,那乡长当然是撤职查办了,可是腊梅在家乡也是待不下去了,孟莹一咬牙,叫腊梅跟着她走,连孩子也一起带了出来。腊梅只有一个婆婆,公公早年就去世了,丈夫在大年间暴死村委会,老人家悲愤难耐,在乡长的家门口喝了农药,没几天也跟着去了。腊梅跟着孟莹到了上海最早是照顾孟莹的生活,孩子冬宝送到附近的幼儿园里,后来孟莹结婚后长期不在家,孟莹就让腊梅到北京去照顾二老,腊梅是黄山那里的大户人家胞氏家族的后裔,从小受到的就是知书达礼的教育,对老人的孝敬甚至超过了孟莹两口子,张晓军的父母本来在家里退休是很寂寞的,凭空来了一个保姆还带着一个欢蹦乱跳的小孙子,使老人十分开心,现在小冬宝已经有10岁了,在海淀实验小学上学,读书很用功,平时也爱打个球什么的,每天都会跟爷爷奶奶玩一会,张晓军进家的时候,小冬宝正和爷爷讨论篮球的“进攻战术”问题,爷爷把多年不用的球盘都拿出来了,在那里认真的用手比划着,冬宝则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球盘上不断移动的小人。
“哈哈哈!老指导您这是发展第几代弟子啊?我今天可是把你的儿子媳妇都给带回来了,怎么的也得犒劳我二两吧?”徐伟民一进门就大着嗓门喊。
晓军的父亲抬头看了看徐伟民,“你甭跟我这儿说事,这辈子你没少用各种理由从我这儿蒙酒喝,我现在没功夫听你瞎掰,我得跟我孙子研究这新战术。”
“哟!大哥大姐回来了!”闻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腊梅一眼就看见了走在徐伟民身后的张晓军和孟莹,“爷爷、奶奶!是大哥大姐回来了!”腊梅对在跟儿子研究战术的爷爷和楼上听戏的奶奶喊道。
“冬宝!别跟爷爷玩了,你大伯回来了!”腊梅跑上去拍了一下儿子的小脑袋。
“大伯!你回来了!我可想你了,你是我心中的偶像耶!”冬宝这个时候跑到张晓军的跟前,“大伯!您比照片里的还英俊!我好喜欢!”
“这小子,嘴花花的吃了蜜了?”孟莹打小就喜欢这个山里来的孩子,“现在都长这么高了,梅嫂,你都喂他什么了?别是吃化肥长的这么高吧?”摸着已经差不多快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冬宝孟莹高兴的说。
“爸!我回来了。”张晓军快步的走到父亲面前,“您老身体好吧?”
“噢!游子回家了,还走不走啊?”老人慈祥的看着这个曾经让他恼怒的不着吊的儿子。
“孩子现在是大人物了,瞧你还这么问人家。”老伴这个时候也从楼上下来看儿子了,“那骨头长好了吗,过来让妈看看。”
“好了!妈,没事,您儿子哪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张晓军然后又悄悄的在母亲的耳边说,“妈,孟莹有了,您就快抱自己的孙子了。”
“啊!哪我的看看。”母亲立即就走到孟莹的身边,“走孩子!跟妈上楼去,咱不跟他们这些老爷们在一起,待会他们又是酒又是烟的,不好!走!”说完拉着孟莹的手就走。
“我说!啥事情还不叫我老爷子知道啊?”晓军的父亲这个时候争着莫名其妙的眼睛看着老伴的举动。
“没啥!你甭管!梅嫂,今天晌午多弄点,你要是忙不过来就让贤德举给送一桌过来就是了。”晓军妈高兴的说着,也不管徐伟民还站在客厅里没让座,就拉着孟莹上楼去了。
“坐吧!到我这儿你还端什么架子。”晓军父亲对徐伟民说道,“老实坦白,你把我们晓军从美国弄回来心里又憋着什么妖蛾子哪?”
“瞧瞧您,这你的儿子回来看你怎么成我给他弄回来的,您老还不谢我。”徐伟民满脸的冤枉委屈样。
“得嘞!我儿子要是回来看我,你跑来参合什么?明摆着你有给这傻小子下套了,就你那几根筋,甭在我的面前搞那个哩格儿咙!准又是让我们晓军去啃硬骨头,不过咱们的篮球怎么说现在也是没有对手了啊,他还跟谁叫劲去啊?”由于中风以后,晓军父亲的腿脚不是很灵便,始终是坐在沙发上跟徐伟民讲话。
张晓军从小就习惯了徐伟民跟自己父亲打嘴仗,根本就当没有听见的,他正和小冬宝玩在一起,也许是自己快有孩子了,对冬宝是格外的喜欢。梅嫂早就张罗午饭去了,现在这一家子是其乐融融,看着冬宝和腊梅,晓军的心里突然一动,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朴善东的电话,
“老朴啊,你现在在哪儿?那些记者都摆脱了吗?”
“我们现在正在去篮管中心安排的宾馆路上,那些记者都搞定了,我让队员去跟他们单独周旋,他们就是希望得到花边新闻,至于比赛结果那都是明摆着的,人家不稀罕,花边新闻吗我让那些队员去跟他们讲上几天几夜就是了,篮管中心的张主任跟我透了个风,他准备让我带国家队,或者是篮球技战术研究所主任,您说我干不干?”
“你呀,先别管那些个,回来休假就休假,这样,你马上下车,然后搭的士到我家来吃饭,也别住什么宾馆了,我这还没你住的啊,告诉那帮孩子,应付完那些记者后能够回家的都回家,好歹人家也是爹生父母养的,现在咱们不能命令人家,但是建议还是可以的吗,这些孩子都不缺钱,别让国家又为我们花这冤钱。你快来吧!你的行李我都拉这儿来了。”
不一会,朴善东就走进了张家的小院,刚一进门徐伟民就对他说道,“怎么样?张主任都跟你透风了吧?干哪个你自己挑,还有你的国籍申请我们正在给你办,好像你们韩国方面不是很高兴啊。”
“他们高兴不高兴关我啥事?我是按照朝鲜族的身份申请的吗,这在中国不是多的是吗。您说的那个工作的事情我还得跟我老师商量,我还没有想好,太突然。”朴善东回答道。
“老爷子,您老好着哪!”朴善东向晓军父亲打着招呼,晓军不在的时候朴善东隔三差五的就来看老人家,俩人都是搞篮球的专业教练,那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经常是聊的很开心,就连小冬宝也是受这个影响,小小年纪就喜爱上篮球,经常是祖孙三代在一块摆龙门阵。
“你小子多少天没来了,今儿个怎么有时间来瞅瞅我了?”晓军父亲的话语里显然有不满的成分。
“嘿嘿,我这不是去您老儿子哪儿客串去了吗,他回来了我也回来了,得!今天我多敬您一杯还不成吗?”朴善东嬉皮笑脸的跟晓军父亲白话。
“那怎么不跟晓军一起回家?到哪儿溜达一圈才过来啊?要不是晓军给你电话还不定忽悠到啥地儿去了!”老人可是一点也不糊涂。
“嘿嘿,您老总把咱往那不济的地方想,您忘了,您儿子手下可是有一群牛犊子啊,总得有人放牛吧?我刚才放牛去了。”朴善东现在的京片子果然了得,逗的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梅嫂过来说“饭得了”,她招呼大家到餐厅里吃饭,张晓军在吃饭的席间偷偷的对孟莹说,“你看梅嫂跟老朴凑合到一块行不?老朴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个人管管他了。”
孟莹听了这话“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饭喷了出来,然后“咯咯”的笑开了,桌子上正在和老爷子斗酒的朴善东回过头来看着孟莹和张晓军。
“没事,没事!晓军给我讲了个笑话,你们继续!”孟莹强忍着笑对大伙说。
张晓军不知道为啥老婆这么笑自己,痴痴的看着大伙,显然是自己有什么事情搞岔了,他连忙低头吃饭,自从头部受伤以后,林教授就不让他喝酒了,现在也不怎么想喝了,因此酒席上没有人劝他喝酒,而朴善东、徐伟民跟老爷子斗酒也就是一个形式,老爷子喝的是饮料,每次都是梅嫂给他倒的,朴善东和徐伟民则喝的货真价实的酒,老爷子以为对方不知道,乐的骗他们,可是朴善东和徐伟民是什么人啊,哪里能不知道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不过是讨老人欢喜,故意的每次都是最后讨饶,“老爷子您真行,我等甘拜下风,改日再来讨教!”说这话的时候还得故意的把舌头憋大了去说,每当这个时候,晓军父亲都开心的跟孩子似的。
吃过了饭,晓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徐伟民今天可能是有点喝大了,被朴善东架到客房里去打呼噜了,毕竟是有了春秋的人了,晓军父亲午饭后必然是要在鸟笼子前迷糊一会,今天喝了不少水,方便了以后就在竹躺椅上晃悠开了,晓军的母亲则和小冬宝到小区里的树阴下遛弯去了,这是平时的惯例。
“你刚才在饭桌上为什么笑的那么厉害?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呀,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人家的婚事了,等你想起来恐怕人家的孙子都让你耽误了。”孟莹在房间里点着老公的脑袋说。
第三十四章 回国省亲(2)
孟莹指点着张晓军继续说,“你猜猜看现在老朴在干什么?”
张晓军回答道,“不是扶徐主任休息去了吗?”
“哼!你呀,简单的脑筋,告诉你吧,他现在一定是在帮梅嫂洗碗,人家都好了一年多了,就你傻呼呼的还琢磨着给人家保媒哪,你以为那老朴到咱家来光是哄老爷子开心啊!人家也还另有目的的。”孟莹神秘的说着。
“啊!这个老朴还真有一手,都没有跟我讲,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晓军不解的问道。
“我是有一次看到你办公桌的电话上有给北京家里打电话的记录,感到奇怪,那个时候你还在医院里,根本没有可能给家里打电话,家里的电话号码在美国没有人知道,只有咱们两公婆知道,我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询问,正好是梅嫂接的,我就慢慢问她,她就老实交代了,呵呵,那梅嫂也很鬼的。”孟莹解释说。
“好啊!咱们什么时候给他们把这事办了,也解了我们的一个心愿。”张晓军说。
“这不老朴急着转国籍就是为这事儿,否则他们登记麻烦死了,老朴在韩国没什么亲人了,该帮的他也都帮了,所以他想转到中国国籍,那样他们就可以到任何一个街道登记了事了,省的还要去外事婚姻登记处被查个底朝天,弄的不好招来大批的记者还不把梅嫂这安宁日子弄的一塌糊涂啊。梅嫂说了,就是将来结婚也是老朴到这里来倒插门,不许搬出去,两个老人必须要照顾,我说不必了,可梅嫂说如果赶她走她就不结婚了,你看梅嫂这死心眼。”孟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张晓军唠着家常。
回到北京休息了几天以后,徐伟民派车把张晓军接到部里去了,虽说现在叫体育运动总局,但是大伙还是习惯称“部”里,孟莹在家里也没有安生几天,原来是由于万嘉奇和王斌太忙,两位太太实在是等不及了,就约上黛西“三个女将”(万嘉奇语)一起离家出走了,他们仅仅比孟莹晚回来三天,到了北京苏羚自是有娘家婆家的去应酬,可是于岚和黛西就没地儿去了,不找孟莹的“麻烦”是不可能的。于是孟莹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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