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仙缘
萧天长见他神情紧张,轻轻地踢了他一脚。
耶律云小声道:“万一真的不行,你把我捉了交给他。”
萧天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耶律云是想用自己帮萧家顶罪,不禁十分感动,小声道:“小云
不要怕,有事我们一起对付,反正用不着死,不就是被放逐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耶律云感激地看了看他,右手紧捏着银枪,神情却轻松了许多,因为他已将得失看开了。
伍啸铭把部下分成五十人一排,从队伍的前面开始一个个查,其实只不过是看看有没有人带着人界的浊气而已。
白虎忽然向伍啸铭的青龙吼了一声。青龙也回以颜色,在空中张牙舞爪盘旋着。
伍啸铭看了一眼白虎,笑道:“想不到还有一只云虎,只是皮毛差了点,这是谁的坐骑?”
萧白应道:“正是卑职的坐骑。”
伍啸铭道:“你的运气不错,就连天池院中也没有几只云虎,只比我这青龙差一点而已。”
白虎不服气地又吼了起来。
伍啸铭一眼瞥见白虎旁的耶律云,神情一呆,然后清啸一声,驾着青龙飞向耶律云。
萧白忍不住叫了一声:“将军,我知道犯人是谁。”
声音虽小,但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伍啸铭猛地拉住青龙回头紧盯着萧白,沉声问道:“是谁?”
萧白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道:“是我。”
方悦吓了一大跳,一手揪住萧白的衣服,大声喝道:“萧将军,这不是开玩笑的,你可别胡说。”
萧白叹了口气,道:“我贪图口舌之快,所以私自去了人界寻找野味,谁知竟沾上了浊气,后来被彩妖蛇察觉到我身上的浊气,所以袭击我,我为了自卫,只好与蛇斗了起来,一不小心误杀了彩妖蛇。”
伍啸铭来到萧白的面前,十分平静地看着萧白的眼睛,过了半晌才道:“你犯了天条,跟我回去吧!”
萧白再次看了一眼人群,却发现没有耶律云和儿子的踪影,他先是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道:“我既然犯了天条就该受罚,将军不必留情,想怎么处置都可。”
伍啸铭点了点头道:“我只负责调查,没有权力处置你,我会带你回去,玲珑帝会做出最后的决定。”
萧白淡淡地笑道:“这就好,对了,丝雨城真有人界的人出现过,还杀了人,将军若有空最好去看看,那件事恐怕比我这件还要重要。”
伍啸铭吃了一惊,问道:“原来还有其他人界的人,是你放上来的吗?”
萧白摇了摇头道:“听说只有四个人,他们先去了冥界,再从冥界来到这里。”
伍啸铭这才恍然大悟道:“冥界来到天界要比人界容易,这四人竟然在天界杀人,这是天界最重的罪,不能不管。”他转身对天兵喊道:“不要查了,快随我去丝雨城。”
萧白问道:“能让我和儿子说几句吗?”
伍啸铭黯然点了点头,骑着青龙去整顿队伍。
萧白走到萧天长的身边,就见耶律云躺在虎背上不醒人事。他笑了笑,伏在儿子的耳边嘀咕了一阵。
萧天长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眼泪则不住地往下落,他知道父亲犯了大罪,虽然天界没有死刑,但父亲若被放逐异界对他来说也不是轻易能够接受的。
拨云城的人虽不是每一个人都与萧白相熟,但他们都知道拨云城一向太平,因此对治理拨云城的人都有一种敬意,此刻对萧白也是一样,而且没有人认为萧白为了自卫而要杀死彩妖蛇应该受到重罚,所以纷纷出言安慰。
伍啸铭整理完部下,再次走到萧白的身边,瞥了一眼虎背上的耶律云,问道:“他怎么了?”
萧天长道:“也许是太累了。”
伍啸铭忽道:“他得了一杆好枪啊!刚才见了眼前一亮。”
萧白父子愣了一下,这才知道伍啸铭刚才为什么飞向耶律云,原来是为了耶律云手上的枪,不禁心中暗暗叹息天意难改。
伍啸铭眼睛直直地盯着耶律云手中的枪,大声赞道:“好枪,真是好枪。”
萧天长禀道:“将军,这枪是从天顶中得来的。”
伍啸铭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从天顶中得到来,难怪,我一直以为天顶之中只能得到天册,想不到还有这种神兵利器。”说着一脸欣喜地伸手想摸一摸。
然而他也像是被电击一样猛地缩回了手,不禁万分惊奇,叹道:“看来神枪与我无缘。”说罢转头郑重地嘱咐道:“既然是天顶所得,必然是仙物,得到这种好枪想必他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告诉他要好好练习,别辜负了这杆枪。”
“是,将军,等他醒来我一定转告将军的良言。”
伍啸铭瞥了一眼耶律云空荡的左臂,仰天长叹了一声,一脸沮丧地跨上青龙喃喃地道:“我的仙缘不足,连这等仙物尚且无法掌握,还谈什么升入仙班。”
虽然伍啸铭再三称赞,但耶律云却什么都听不到,当他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了,萧天长默默无言地坐在他的身边,脸上满是哀伤。
耶律云摸了摸后脑,只记得自己的后脑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然后就昏倒了,想到萧白认罪,他猛地跳了起来,不自觉地叫道:“叔叔。”
萧天长吓了一跳,一手掩住他的嘴,低声道:“别吵。”
耶律云面色煞白,定定地看着萧天长。
泪水从萧天长的眼眶里滚了几下,终于滑了出来。
耶律云紧捏着萧天长的手激动地道:“为什么要打晕我,是我犯下的罪,应该我去领。”
萧天长沉声道:“小云,你如果不能冷静,我会再打晕你的。”
“可是,叔叔他……”
“小云,天界没有死罪,爹虽然会受罚,但他是自卫,所以责任不全在爹的身上,你要是去认罪问题就大了,爹私放人界的人来天界,一定会罪上加罪,所以你去了不但不能救爹,反而会使爹受到更重的惩罚。”
“我怎能看着叔叔受苦,我要去救他。”
“你凭什么救爹,你的实力连我都打不过,怎能去斗天将,那个伍啸铭你也见了,你能战胜他吗?”
“可是……”
“不要让爹的努力白费了。”
耶律云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济,不可能战胜天将,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怨道:“都是我不好,叔叔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他。”
“不行,爹临走的时候说过,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的左手复原,除非那一天到来,否则他不会见你,我想你也没有脸去见他。我和爹都希望你早点回到人界,早日找到仙玉和幻灵藤。”
“可我放心不下啊!”
“不要担心,天下其实没有死亡,人界、天界、冥界、仙界,人总是在这些地方来回走动,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罢了。你不要太牵挂,专心修练,不然你连回天界的能力都没有,我们也没办法再见面了。”
耶律云抱着头蹲在地上想了一阵,点头道:“好吧,我会尽全力修练。”
萧天长道:“现在还有问题,爹被抓了,天门难开,要想办法送你下去。”
耶律云叹道:“我没脸去见婶婶。”
“我想娘早就有心里准备了,我们先回拨云城,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两人随着队伍继续前行,虽然萧白被抓,但耶律云不敢再露面,躲到护军的一个装着军需的马车之中。
来到拨云城外,人群已经少了许多,远远望去,城门外似乎有众多天兵天将在检查着进出之人。萧天长见势不对和耶律云立即逃入树林里。
“小云,你暂时在城外的树林中躲一阵,我先回去,天兵们仍然不知道我爹的事,但只要事情传开,检查一定会取消,到时候我再带你进城。”
“天长放心,我知道怎么办,这几天我就在树林里等你。”
“好,我先去了,你可别乱走。”萧天长看了四周,见没有人留意便急步追上了队列。
耶律云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有点紧张,有点担心,还有点不安。想起离别三年的父亲,他心中极为挂念,巴不得立时便能回到人界,但没了萧白,下人界便成了天大的难题。
举目四望,周围只有树木,连只动物都没有,心烦之下只好舞起了枪,把在天顶中学到的桃花枪法一一展现了出来,然而威力似乎突然弱了许多,心道:“世上果然没有取巧之事,得到此枪法已是大幸,日后要多加练习,这样才能使枪法的威力提升。”想到此处,他更加卖力地练习了起来,此处并无桃花,他只好用落叶相助,因此就少了些神韵和意态,但威力依然可观。
“好枪法!”一声赞叹惊停了耶律云,他猛地回头一看,却见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正站在三丈之外,脸带微笑,手摇羽扇。
耶律云收枪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年轻摇羽扇笑道:“关皓月,四方云游,想不到在这里见到如此美妙的枪术。”
耶律云琢磨着少说话为妙,于是笑了笑不在言语,收枪便走。
关皓月却道:“为何不练了?”
耶律云淡淡一笑,道:“累了。”
关皓月笑道:“既然如此,兄台可愿坐下一谈?”
“不用了,我还有事。”耶律云微笑着回绝了关皓月的邀请,扛着枪向树林深处走去。
关皓月见他如此只是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萧天长赶到了林中,耶律云早已等候多时,见萧白来到,急着问道:“有办法吗?什么时候能下去?”
萧天长面有难色,叹道:“小云,还要再想办法,才有机会。”
“这是为何?”耶律云脸上的期待立时化成了一片愁云,忧心忡忡。
“以前守天门是件优差,二个人一班,警惕性低,很容易便能下去,因为没有人肯下去人界沾上浊气,所以守卫很松,但自从彩妖蛇的事件之后,天庭下令九天门都加派人手,重兵守卫,现在变成了五十人一岗,来回寻查,避免有人混水摸鱼。我原以为守兵不多,所以打算混水摸鱼,但现在不行了。”
“这么说我岂不是没办法回去了?”事情一波三折,耶律云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心里则越来越记挂父亲,心情很差。
“虽然不容易,我已想到一招险棋,一个月后拨云城有一次天术比试赛,通过比试评核晋升,所以西南天门的守兵一定会参加。而且我爹又被抓了,所以警惕性会减弱,守门的人也会减少。我打算调虎离山,将守兵调开,到时候你趁机闯关。”
耶律云见仍有机会,心中稍安,道:“已经等了三年多,再等一个月也没什么,只怕连累了你。”
“这是应该的,你若不能回去,我们都有麻烦,还是冒险一试为妙。”萧天长明白他的心情,叹道:“你先跟我回城,我试探过了,盘查松了许多,现在进城不怕有事。”
耶律云点了点头,跟在萧天长的身后向城门走去,虽说萧天长有把握,但面对城门口的天兵,耶律云的心总是有点不安,只好强作镇定,面带微笑,与萧天长有说有笑。
士兵们见了萧天长想起他父亲,都叹息着向他招呼,果然没有人来盘查。
过了城门,耶律云这才舒了口气,回头瞧了一眼城门口的天兵,忍不住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心道:“还是在山林之中打猎爽快。”
“兄台,我们又见面了。”关皓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耶律云的身后,含笑着拱手示意。
耶律云吓了一跳,心里嘀咕着自己在城并无相识,为何有人叫唤自己,他回头见是关皓月,才放心下来,微微一笑道:“是你。”
“旅途累劳,所以入城休息一下。兄台住在城中吗?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耶律云寻思:“反正真假都是一个名字,谁也不知道,不如直说,心里也坦荡些。”于是他应道:“我叫耶律云。”
萧天长见有人识得耶律云也是一惊,插嘴问道:“这是谁?”
关皓月微笑道:“在下关皓月,四方游学之人。”
萧天长拱手道:“在下萧天长。”
“相请不如偶遇,两位可愿喝上一杯?”
“这……”萧天长迟疑了一阵,瞥了耶律云一眼,道:“我不会喝酒,而且我们还有事,改日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耶律兄,我们自己去如何?”
耶律云也推辞道:“我和萧兄弟有事要做,改日吧!”
关皓月毫不介意,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勉强了。”
“告辞了。”萧天长向关皓月拱了拱手便拉着耶律云离开,边走边问道:“你认识他?”
“昨日在林中练枪,他刚好路过,说了几句,想不到在城里又碰上了。”
萧天长点了点头不在介意,加快脚步往家中赶去。
一进萧家便见江妍在堂前抹着眼泪。耶律云一个箭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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