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仙缘
盛清栩对他这番举大为不解,这副姿态一看就知道是想监视厅中的人,然而目标到底是何人,这一问题着实他煞费思量。
耶律云的目光在场内巡视着,扫过一张张紧张而又不安的面孔,最后停留在黑脸道人的身上。
黑脸道人又察觉到自己被人锁定了,自然地向耶律云原来的位置望去,发现人已不在,不禁愣了一下,就在他回头扫视到大门口的耶律云时,心又沈了下来,脸色更为阴沈。
他当然知道耶律云这番举动的目的,但还是心中藏着期望,因为到现在都没有动手,也许说明耶律云心里有所顾忌,而顾忌的对象不是龙潜阁就是烈子雨。
盛清栩留意到他的举动,转头又看了看耶律云,略略有些头绪,小声问道:“老弟不会在等他吧?”
“也许吧!”
虽然语气很淡,甚至有些软,但在盛清栩听起来犹如狮吼一般,虽然不认黑脸道人,但跟着烈子雨进来的必然是昊天山的人,耶律云竟然要在此与昊天山结仇,无论时间还是地点,都是一项极为大胆的举动,同时也说明了耶律云丝毫没有将昊天山放在眼里。
惊愕的他扯了扯耶律云的衣服,小声劝道:“有仇也改天再报吧,今天这个环境似乎不太合适。”
“动手了!”耶律云轻轻地说了一句。
盛清栩呆了呆,耳边哗声已起,急忙转头望去,果见烈子雨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杆金色的长枪,枪尖有一半是幻影,时虚时实,时长时短,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枪身上的金砂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上面镶着六颗宝石,只有近枪尖的柄上有一个黑色的小洞,似乎有些缺陷。
耶律云看了看手中玄武枪上的火灵珠,若有所悟,喃喃地道:“看来这就是玄华真人为他炼制的法器,可惜少了这颗火灵珠,嘿嘿。”
“我劝你们,除非你们的阁主亲自来,否则凭你们几个还不是我的对手。”烈子雨提着金枪傲然指喝着成谦。
“想不到堂堂教主竟要做强盗,不过我们龙潜阁也不是好欺负的。”成谦冷笑一声,也拿一把古怪的铁笛,笛的头上有一个蛇头,看起来十分阴深恐怖。
甘雨泉一直都冷静地看着他们,见真要动人,这才慢条斯理地走了上来,道:“昊天山和龙潜阁都是道学圣地,我们这个小地方经不起众位大打出手,还是请到院子里吧。”
烈子雨冷哼一声,指着成谦,道:“反正仙玉你也带不走,我们出去比划。”说罢撤枪转身就往外走去。
“奉陪到底。”成谦给手下施了个眼色,也跟着他向外走。
就在甘雨泉出面请他们出厅之时,耶律云已经闪到了厅的角落里,他并非不想报仇,只是不愿意同时面对所有的敌人,否则他也不会等到现在还没有出手,烈子雨的狠毒让他愤怒,言冬名的重生使他极为诧异,而黑脸道人的出现使他报仇的心又熊熊燃起,但他还是压住了心头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有名的道士,一时片刻不会轻易地被击倒,所以把目标暂时放在仙玉之上。
当然,他不会坐视仇人逃之夭夭,因此目光依然不时落在门外。
黑脸道人随着烈子雨走出厅门之时特意看了他一眼,表情轻松了许多,身上的那件浣梦纱无疑是他最大的保障,然而他也不敢主动去惹耶律云,毕竟现在最大的敌人是龙潜阁,冒然召来强敌是极不明智的做法,所以一向阴毒的他连烈子雨也没有提醒。
耶律云目送他们走出了大厅,眼光又落在了仙玉上,龙潜阁留下了十名弟子保护,在木桌旁围了一个圈,锐利的目不断地注视在场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中。
“老弟,现在怎么办?”
“大哥先到外面等着,我还有点事。”
“你……”盛清栩突然发现他的目光落在十名龙潜阁弟子围着的木台,恍然大悟,心中猛跳,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耶律云微笑道:“龙潜阁既然说我杀人抢货,我如果不做一次,岂不是坏了名声。”
盛清栩脸色刷地一下白了,颤声道:“这可是要惹大麻烦啊!”
“应该说他们把麻烦送到我手里,既然他们要找我麻烦,我自然要礼尚往来。”
“可仙玉这么大,你能搬得动吗?”
耶律云笑而不答,转身向木桌走去。
此时厅内的旁观者都挤到院外,余下的也都站在门口,等着看好戏,室内只留下十名龙潜阁弟子,还有甘雨泉,而言冬名也离开大厅走到院中。
外面喧哗和激斗声让龙潜阁的弟子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因为这里离龙潜阁的大本营比较近,虽然势力还没伸延这里,但比起昊天山和明湖的影响力要高许多,唯一担心的就是烈子雨的实力,如今听到人们的议论,知道战况持平,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忽然,有人瞥见耶律云提着银枪向他们走来,先是一惊,但见他只有一个人,而且很年轻,身上穿的又是一般富家子弟穿的金丝锦锻,虽然眉宇间有些英气,但看上去更像是修道的富家子弟,于是又放松了下来。
“走开,再走近一步我们就不客气了。”
耶律云微微一笑,指着木台,问道:“我刚才站得太远,没看清楚仙玉,能不能让我多看几眼?”
“不行!”十人异口同声,态度十分坚绝。
耶律云抱着银枪,轻笑道:“龙潜阁是天下第一道学圣地,而你们又有十个人,不是怕我抢玉吧?”
十名弟子见他言词间有讥讽龙潜阁之意,勃然大怒,怒目相视。
甘雨泉见耶律云不看比试来看仙玉,以为他是烈子雨安排的人,意在夺玉,捻髯暗笑,然而交易已经完毕,仙玉便与他无关,自然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耶律云忽然轻轻一拍腰间的酒壶,一个灰色的酒泡从壶口吐了出来,软软滑滑的,与普通的气泡没有太大的分别,只是散发出辛辣的酒香。
十名龙潜阁弟子大感惊讶,望着这个慢慢飘至头上的酒泡,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东西?”
“好辣的酒香呀!”
甘雨泉冷眼旁观,很快就察觉到酒泡中同样隐藏着丝丝的妖气,不禁脸色微变,暗暗嘀咕道:“妖气浓烈,看起来他的那个酒壶是妖物,只是昊天山怎么会用这种东西,难道烈子雨不但创了昊天山明湖分教,而且还聚集了妖物?若是如此,他的野心的确不小心啊!”
“什么鬼东西!”一名龙潜阁弟子按捺不住,挥动手中的拂尘就击向酒泡。
“啪”地一声,酒泡在空中炸开,浓烈的酒气像雾气般当头罩向十名龙潜阁弟子。
甘雨泉站在附近立时闻到一股酒香来杂着妖气扑鼻而来,头嗡地一声,使他几乎昏过去,脸色大变,踉跄着向左侧跑开,然后盘膝坐在地上唸起了口诀,随着一股黑气从指尖钻入鼻孔,精神才稍稍稳定了下来。
“什么鬼东西!”
“啊!我的头,好晕啊!”
“好重的妖气啊!快躲开。”
十名龙潜阁弟子虽然有所惊觉,但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酒泡竟然有如此威力,直到酒气冲入脑中才知道吃了大亏,一个个东倒西歪,浓烈的酒气将他们熏的头昏脑帐,其中几人更是倒地便睡,没昏过去的人也是手足无力,拚命用他们学会的任何道法抵抗着妖酒的入侵。
就在这十人慌乱之际,耶律云从容地走到放着仙玉的桌前,朝着仙玉微微一笑,然后缓缓地将左手印在仙玉之上。
仙玉突然颤动了,并响起了一阵玉鸣,虽然其他人都听不到,但耶律云和仙玉中的宇文慧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这种仙玉之间和协的共鸣。
“旋藤玉!”宇文慧站在玉壁之前望着上面突然显出的仙玉谱,又惊又喜,她知道这块玉与百草玉和怜花玉属于同一类型,一但炼化,无疑会使耶律云的防御力再提升一步。
耶律云同样露出会心的笑容,仙玉在力量的摧动下展开了,渐渐被吸收着。
刹时间,墨绿色的光芒突然从玉中暴射出来,染的仙玉周围空间都变成墨绿色,而且随着化玉术的施展,仙玉的光芒变得更强,直往远处的门窗射去。
“你……你……”盛清栩被他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甘雨泉刚刚压下了脑袋里的晕眩感,被突然传来的墨绿色的强吸引,抬头一看,眼睛立时被光芒刺得闭上了,过了片他才适应过来,当他再次望去,却见墨绿色的仙玉正在缩小。
他原本为耶律云要抢仙玉,没想到竟是能引发仙玉之力,脑中闪出了另一个念头:“他不是烈子雨的人。”
“慧妹妹,快!”耶律云知道外面的人很快就会进来,所以丝毫没有理会旁人的反应,在宇文慧的辅佐下,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块墨绿色的仙玉化入体内。
“有人抢玉!”甘雨泉见耶律云趁龙潜阁和昊天山相争之时渔翁得利,且还能吸取仙玉,不甘心被他如此从容地抢去,于是高声叫了起来。
门口围观的人正面向院子,全神贯注地看着昊天山与龙潜阁之间的激烈战斗,虽然地方不大,但两人都是道学名士,还各自拥有奇特的法器,一时间难分高下,这无疑大大的增加了战斗的吸引力,看得众人如痴如醉,所以谁也没有留意厅的变化。
此时听到身后的叫声才慌忙回过来,发现满室充斥着绿光,再往绿光之源望去,惊见一名青年正在仙玉之前,右手持枪,左手贴在仙玉之上,似乎厅中的绿光是他制造的,都大惊失色。
“有……有人抢仙玉啦!”
一声声的叫唤使院内的喧哗突然消失,刹时间变成寂静无事。
黑脸道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就向厅内冲去。
成谦正在全神贯注激战,听到这句叫声大为吃惊,没想到十个弟子守卫都没有办法阻止,以为是烈子雨暗中安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句“卑鄙”,转身就向厅门奔去。
“谁敢动我的仙玉!”
烈子雨同样感到惊愕,与成谦之战原本已经占了上风,正想着尽快了结事情,没想到突生意外,他猛地抬头一看,发现大厅的窗上射出绿色的异光,与刚才仙玉闪过的光芒一模一样,不由大惊,提着金枪也往厅纵去。
其余的旁观者见发生了变故,都纷纷涌向大厅,一时间闹的沸沸汤汤,原本颇大的厅门突然变十分狭小,人们挤了半天才冲进屋内,一眼就看到厅内的情势剑拔弩弓,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
“是你!”黑脸道人一眼就认出仙玉旁的是耶律云,又惊又怒。
耶律云刚刚完成了收玉的最后一步,偌大的仙玉已经化成了绿烟,归入左手之中,与风神玉并列在手腕处,伸手摸了摸手腕处还未炼化的玉斑,然后提起银枪转身扫了在场的诸人一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成谦率人先闯入,看着软倒在地的龙潜阁弟子,勃然大怒,指喝着桌前的耶律云,问道:“是你动了我的仙玉?”
耶律云微微一笑,神泰自若地道:“是又怎么样?反正你们拿去也只是暴殄天物,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块仙玉。”
成谦气得怒发冲冠,眼角扫见空空荡荡的桌面,气得浑身发颤,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言冬名如同鬼影般的身影出现在甘雨泉的身边,阴狠的目光扫视着苍白的老脸。
“怎么回事?”
甘雨泉满脸惊讶,颤颤巍巍地指着耶律云,道:“他……吸了仙玉。”
“吸了仙玉?”成谦惊得跳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神情自若的耶律云,不知如何消化这个无法置信的消息。
言冬名惊得脸色大变,甩头望去,赫然发现站在木台前的人正是当日在山林之中与自己搏斗的人,怒火一下便窜上了脑门,嘴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凌厉的目光狠狠地锁住耶律云。
“是你们!”言冬名语气冷得几乎能滴水成冰。
“不错,是我。”耶律云同样回以冰冷的目光。
“我正在找你,可惜你躲了起来,总算上天有眼,今天让我碰到了。”言冬名想起山林之中的惨败,眼中布满红丝,心里更是燃起熊熊的怒火,恨不得撕裂了他。
“是你这混蛋!”
烈子雨排开众人冲到最前面,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人正是逼得他躲在昊天山里受着的耶律云,不禁赫然止步,优雅的外表突然变得十分阴沈,眼睛微突,一丝血色染在瞳孔周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焦点瞬间又转到他的身上,烈子雨的表情带给他们很多讯息,人们的心里都猜测了起来。
耶律云转头冷冷得盯着烈子雨,森然道:“烈子雨,你垂涎我妻子的美色,逼她投河自杀,这笔帐今天我也要跟你算一算。”
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堂堂昊天山的传人,昊天教的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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